起火了,别人都在逃跑,这人却在“趁机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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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罪警犬】是作者张晚诚的故事专栏,讲述了动物行为学专家林轩带着警犬玫瑰和多肉搜救破案的经历。根据真实经历改编的案件,环环相扣,推理全程高能。

大家好,我是脸叔。

调查妹妹林汐的失踪案时,一场大火突然来袭。林轩与警犬玫瑰一同奔向火场救人,在林轩遇到危险之际,玫瑰奋不顾身地冲了过去,被烈火灼伤。

从火场安全脱出后,林轩回忆自己遇到了一具无名女尸,似乎早在起火前就已经死亡。经过调查,警方意外发现,那具女尸,似乎是自杀?

难道是当年连续杀人案的凶手再现?林汐的失踪会与TA有关吗?。

这是猎罪警犬第12篇

案件:断罪之火

全文 9941字

我听到了玫瑰的声音,却没有办法做出回应。过了大概十几秒,我的裤腿被一道大力拉扯,我本能地跟着这道力量朝前迈出脚步。

不知过了多久,我看到前方出现了一道光束。我用尽力气向前奔跑而去。

在我踏出楼道的那一刻,我总算感觉到勒紧我肺部的绳子松解开了,我张大嘴巴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意识逐渐清醒。

刚走出没几步,突然听到有人朝我大呼“小心”,我还没来得及作何反应时,眼前一道影子一闪而过,拦住了我的去路。紧接着我头顶上方划下一道火光,“啪”的一声,一个东西砸在我面前的地上,迸发出几道火星。

我的耳畔传来痛苦的“呜呜”声,我的心即刻间感受到一阵刺痛,像是被尖锐的东西猛轧了一下。

声音是从玫瑰嘴里发出来的。

一片燃烧的玻璃从楼顶上掉落下来,砸在了玫瑰的后腿上。玫瑰原本均匀的皮毛上有好几处灼烧的痕迹,它趴在地上弯转身子,舔舐着伤口。

我冲了过去,蹲在地上不知所措。我无法看清玫瑰的伤势到底如何,只看到地上有一摊黑色的印迹,鼻间能够嗅到铁锈般的血腥气。

赵思思从隔离带外跑到我身边,把外套脱下来盖在玫瑰的身上,急得都快哭出来了:“师父!快带玫瑰去医院啊!”

我回过神把玫瑰抱起来,往火场外跑去。

女人牵着被我救出来的男孩追着我不住感谢,我充耳不闻,只想尽快把玫瑰送到动物医院救治。

玫瑰在我怀里,身子微微颤抖。我心里很不是滋味,刚才那位女人所经历的焦急、悲痛,此时如出一辙地复制到了我身上。

动物对于人的感情太直白了,以至于不顾一切,而人在危难面前会有所顾虑,会衡量是否能够承担危险带来的后果。玫瑰在听到我吹出的哨声时就立即奔向了我,要知道犬对于火和光有与生俱来的恐惧,在训练过程中让犬克服对火的恐惧可是非常困难的一件事。

但是那一刻,玫瑰没有退缩。

我穿过人群站在了马路边,正招手拦车时听到了后面有人叫我的名字,回过头看到是陈沁。陈沁一路小跑到我身边,没有留意到我怀里的玫瑰:“你怎么在这儿?”

“现在不能跟你解释,快帮忙!”我低吼一声,包在玫瑰身上的外套垂落下来。

陈沁这才看到我怀中的玫瑰,此时路灯映在玫瑰身上,能够看清玫瑰皮毛上沾染的大片血迹。陈沁脸色一变,扭头就朝停在路边的一辆警车跑去,我紧随其后。

陈沁一路上都让警笛鸣着,很快把车开到了靖城农业大学附属动物医院。我下车后直接抱着玫瑰跑进医院急症室,值班的医生看过玫瑰的伤势后当即安排了手术。

我站在手术室门口,急速的心跳始终没有平缓下来,如果玫瑰因为我执意冲进火场而发生严重的意外,我可能会后悔一辈子,就像我一直以来后悔当年不应该离开林汐去外地上学一样。

“林轩,洗下脸吧。”

陈沁走到我身边,递给我一瓶矿泉水。我抬头从面前玻璃门中看到自己的倒影,这才发现此刻我浑身都是灰烬,脸上像是抹了一层煤灰一样。

我接过水灌了几大口,灼痛的喉咙总算是舒缓了几分。陈沁等我喝完水,继续问我之前没回答的问题:“你今天不是休息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那里,你和玫瑰都进入火场了?”

我把和赵思思在外吃宵夜,突遇火灾的经过跟陈沁说了一遍。陈沁闻言,眸光变得意味不明起来。她转身接了个电话,回头跟我说道:“居民楼那边的火势已经控制住了,应该是顶层起火,顶层的住户来不及逃脱,有三人死亡一人重伤。林轩,你是最先发现火灾发生的目击者之一,你有没有留意到什么?”

听闻陈沁的话,我条件反射地想到了扳倒我的那支手臂,那冰凉的感觉仍缠绕在我的指尖。我问陈沁:“发现的尸体当中,是不是有一具在楼道里?”

“你怎么知道?”

我咬了咬嘴唇,斩钉截铁地说道:“楼道中的那人不是死于火灾!”

我方才多问的一句话,其实是在确认楼道里的手臂是否是我的幻觉。既然这是真的,我能够记得手臂主人的体温是低于人体正常体温的,人死后体温不可能下降得那么快,也就是说死者应该在火灾发生之前就已经丧命。

陈沁听了我的解释,陷入了片刻的沉思,并没有那种发现线索后的兴奋感。或许在她眼里,我当时从火场出来的精神状况并不太好,这一切究竟是真实还是我的臆想,谁也无法肯定。

陈沁侧过脸颊看了一眼手术室,问我:“你再好好想想,或者……玫瑰当时有没有什么发现?”

我明白陈沁的意思,她应该是已经从电话中得到了火灾发生的初步原因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大概率是人为纵火。

我摇了摇头:“没有,我当时距离火场挺远的,赶过去时只看到有人群从居民楼里逃出来,场面很混乱,我带玫瑰有探寻过现场是否有爆燃物,玫瑰并没有发现。”

一般来说高层起火,火势的蔓延速度并不快,这种情况下高层住户最佳选择是向底层逃脱。陈沁说顶层住户连逃生的时间都没有,那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形成无可挽救的火势必定需要有引燃源。引燃源可能是汽油或者易燃气体之类的东西。

如果是这样,当时我让玫瑰盘查居民楼爆燃隐患时,玫瑰应该能察觉到引燃源的存在,可是玫瑰并没有示警。

我看了一眼紧闭的手术室,我现在没有多余的心思考虑这些,只希望玫瑰不要有事。

陈沁嘴角牵动几下,似乎还想问点什么,这时她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陈沁背过身接通电话,没过几秒就听到她惊讶声:“什么?楼道里的那名死者身上有伤口?”

陈沁和电话那头的人声音都挺大,我勉强听出是苏梓航的声音,就是没听清苏梓航说的“伤口”到底指的是什么意思。陈沁挂了电话,回头对我说:“我过去一趟,你这边要是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

我嗯了一声,目送着陈沁小跑着离开,走廊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我靠着墙壁,面无表情,手术室灯牌的红色灯光看着十分的压抑。

到了后半夜的时候,手术总算是结束了。

医生告诉我玫瑰的伤势不算重,主要是着火玻璃附带的烧伤,动物的皮毛很容易着火,一旦被火源接近,受到的伤害肯定要比人的严重。

我看到玫瑰从手术室中被推出来,它身上打了麻药,没有醒过来。看着它身上玫红色的皮毛被火烧得参差不齐,我心里又是一痛。

赵思思把贝丽和多肉送回家之后也赶了过来,陪我守在病房里。这一晚上,我在忐忑不安和懊悔无及的情绪中度过。第二天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时,看到玫瑰已经在动物医生的协助下换药了,玫瑰精神状态好多了,我不顾身边还有人,询问玫瑰感觉如何,惹得身旁的医护人员异样的眼光看着我。

上午时陈沁跟我打了个电话,先是问了玫瑰的情况,然后问我这会儿有没有空过去一趟。我有些犹豫,赵思思安慰我说没事,有她在这里就够了。我听出电话里陈沁的语气很严肃,似乎有很重要的事与我交谈,我叮嘱了赵思思几句,离开医院前往刑侦大队。

陈沁在大队的门口等着我,见到我后,她把我领进了会议室。

会议室中只有苏梓航一个人,不过桌上到处都是烟头烟灰,还有几杯没喝完的茶水,想来昨晚有一群人曾在此挑灯夜战过。房间里至今仍残留着难闻的烟味。我咳嗽了几声,苏梓航从椅子上猛地惊醒。

原来他刚坐着睡着了。

“林轩,你没事吧,听说你昨晚和玫瑰冲进火场救人啦?”苏梓航起身走到我面前,语气中透露着关切。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抬头看到了墙壁上的白色报告板上贴着好几张照片,还写着密密麻麻的文字。照片都是昨晚火灾现场拍摄的,我走近看到照片中呈现出的火灾后的惨烈画面,顿时回想起了当时我被困在火场时的心惊胆战和绝望。

我发现这些照片被分成了两组,一组“声势浩大”,另一组只有一张照片,显得有些“势单力薄”。那张单独照片里是一具被严重烧毁的尸体——这还是我勉强从形态轮廓中辨识出来的。照片下除了死者的性别和年龄有标写外,剩下的位置都是问号,看来死者的身份还没有办法得到确认。

“这个就是在楼道内的那具尸体?”我指着单独的那张照片问陈沁。

“没错,你昨晚在楼道里发现的就是这具尸体,另外楼顶起火的房间,有一对男女在火灾中丧生,一人重伤在医院,这三人是亲属关系,现在唯一有争议的就是楼道内的这具女尸。”

陈沁说完,苏梓航又接话道:“现在有几个重要疑点,一是昨晚林轩在火场中曾接触到死者,如果林轩当时意识是清醒的,从尸体的体温状态能够推测死者死亡时间至少与起火时间间隔五个小时以上。第二点,我在死者脖颈处发现了伤口。第三点,昨晚火势控制后,陈沁曾和消防队一起清点过居民楼的人数,确认了所有人员都已经撤离,除了顶层遇难的住户外,无人申报家中有死亡或失踪人员。”

原以为一场普通的火灾案,在暴露出几个无法解决的疑点后,立即变得扑朔迷离起来。我盯着白板上单独照片下的大大的问号,这个问号如同具有克隆能力一样,很快就占满了我的大脑。我喃喃自语道:“没人申报死亡?那么楼道中的死者也可能是顶层的住户吗?这一点只能等医院的那位伤者情况稳定后给予证实了。”

“那也不一定。”陈沁打断我的话,补充道,“死者或许是外卖送餐员,又或许是走错了居民楼,这片老式小区没有门禁,谁都能够进入,死者并非一定是这栋居民楼的住户。”

现在最大的疑点,是无法确认死者的身份。陈沁的推断自然有道理,但是那么晚还有一个不属于这栋居民楼的人出现,这一点恐怕很难短时间内搞清楚。

可是我更不明白的是陈沁为什么会让我参与这起案件,难道是因为我最先发现了女尸?

如果玫瑰没有受伤,我倒是可以带它去搜寻一遍现场。经过模拟训练的警犬,能在火灾现场搜寻煤油、汽油、稀料及其燃烧后的灰烬气味,很大程度上能够节省出化验样品的时间。可现在玫瑰的情况陈沁是知道的,没有玫瑰的协助,我的存在可有可无。

我跟陈沁说我该交代的都交代清楚了,留下来也帮不上什么忙,是不是可以先走了。陈沁瞪了我一眼,我冲她撇了撇嘴,转身准备离开这里。

当我刚走到门口时,听到苏梓航在后面跟陈沁小声说道:“陈队,我有个发现昨晚会议中没有提出来,我总觉得楼道中那位死者脖颈处的伤口不像是外人所伤。伤口处于颈动脉位置,很可能是最终致死伤,如果是他杀,他杀损伤一般是多于自杀损伤的,伤口的方向会比较杂,一般伤口是直下的,程度是由浅到深。但是这具女尸身上的伤口目前就发现这一处,四肢也没有发现抵抗伤,脖颈处伤口有些偏右,伤口向下略勾,很像是自杀的伤口……”

苏梓航的声音越说越小,最后那句话简直就像是蚊子嗡嗡声,似乎他说的这些话很隐晦一样。我跨出门口的脚又伸了回来,回过头看到陈沁和苏梓航的脸上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凝重表情。陈沁沉默了足足有好几分钟,眸光始终意味不明,之后她用一种让我很陌生的声调问道:“如果真是这样,岂不是当年未曾破获的那个案子又重现了?”

到底心中掀起怎样的波澜,才会让一个人说话的声调都发生变化。我看着陈沁,能够看到恐惧、焦灼、疑虑集聚在她的脸上,这一瞬间,那个原本在我眼中坚毅的陈沁仿佛变了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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