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被两个凶手做局障眼,唯一的目击证人:一条流浪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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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罪警犬】是作者张晚诚在苍衣社开设的故事专栏,讲述了动物行为学专家林轩带着警犬玫瑰和多肉搜救破案的经历。根据真实经历改编的案件,环环相扣,推理全程高能。

大家好,我是脸叔。

经过林轩与陈沁的追查,死者的丈夫邱阳庆终于说了“实话”:案发当天,他亲手将妻子推入鱼塘。但邱阳庆强调,他真的没有痛下杀手,尸体自己消失了,真凶另有其人。

林轩发现邱阳庆并不抽烟,那当时遗留在现场的烟头难道是……此刻,一只路边的流浪小狗,成了最好的证人。

这是猎罪警犬第10篇

案件:工厂女尸

全文 8444字

邱阳庆一句话,让案子再次变得匪夷所思起来。如果邱阳庆说的是实话,凶手或许另有其人。

当然,也不能排除邱阳庆是在撒谎,目的是为了混淆我们。

陈沁的眉头皱得有棱有角,从她的表情中就能看出她在竭尽脑汁地拆分邱阳庆描述的经过。她寻思了一会儿,问道:“你把邓梅救上来的时候,人已经死了吗?”

“我……我也不敢肯定,好像还有一点脉搏吧……”邱阳庆苦着脸道。

一个死人,绝对不可能自己爬起来离开这里。

那么只有两个结果,一是当时邓梅是真的活着,自己爬起来离开了;二是邓梅在活着或者已经死亡的情况下,被另外一人给带走了。

第一种的几率比较小,邓梅要是有自主能力求救,肯定第一时间会去医院,医院一定有记录。

那么……会是有人带走了邓梅吗?那人究竟是谁,又是否与邓梅有关系,我百思不解。

我问邱阳庆:“你昨天那么晚跑到东润食品厂,不是故意去破坏现场?”

“真不是,我是想高毅玩了我老婆,搞得我家破人亡,怎么也得给我点补偿吧。”邱阳庆说着说着突然两眼目光如炬,“警察同志,我老婆消失后又死在高毅的工厂,难道你们不觉得肯定跟高毅有关系吗?”

“有关系,被你这么一番折腾也快没关系了!”陈沁愤愤不平地指责了邱阳庆一句。正是因为邱阳庆担心邓梅的死引火上身,一直隐瞒不说,才让我们兜兜转转一圈却一无所获。

陈沁说完,让同事把邱阳庆先带回局里另行调查。等邱阳庆快上警车时,我才想起还有一个问题,于是追上去问:“邱阳庆,你平常抽烟吗?”

“从来不抽。”

我摸了摸荷包里塑料袋装着的那个在案发地附近发现的烟蒂,若有所思。

“你自己回去吧。”陈沁从我身后绕出来,眼神在四周望了望,语气中半带调侃的问道,“今天怎么没带个稚气未脱的女孩在身边?”

我不知该作何回答,索性装作没听见。陈沁似乎很生气,扭头就走,重重关上车门。

我把绳扣扣在玫瑰的项圈上,叫了一声趴在树下乘凉的多肉。我开车带着俩狗回市区,在路上,我脑海仍然在分辨邱阳庆的话是真是假。

我在想,如果一个人杀了人,应该不会把那么重要的证物随随便便埋在自己家附近了,那跟埋一块定时炸弹没什么两样。

另外邓梅包里装的三万块现金又是从何而来,正常情况下一个人肯定不会带这么大额的现金,钱会不会是谁给邓梅的?

还是说邓梅自己取了钱,计划远走高飞,故意编排了自己的死亡,甚至废弃工厂的那具死尸就不是她本人,她现在还活得好好的?

我脑海里构思出悬疑电影一样的情节,思绪愈发天马行空。

在原路返回的路上,经过来时的那处鱼塘时,玫瑰抬起前肢搭在敞开的车窗上叫了一下。

我目光透过车窗,看到之前帮过我的那只小黑狗正趴在原地,好像在刻意等我一样。我把车停在它面前,走过去蹲在它身边:“是不是还很饿?我去买点吃的给你。”

这只狗大概一岁左右,相当于人类的十七岁,是我们常能看到的中华田园犬。它显然已经流浪许久,也可能是一出生就在野外生存。头上的毛发似乎从来都没有剪理过,以至于遮住了它的眼睛。

它身处的位置,正是方才指引我找到那枚烟蒂的地方。

这种烟蒂在路边随处可见,我根本无法判断这烟蒂跟邓梅的死有何关联。我只是觉得这条路只通往邱阳庆一户人家,平常应该没什么人经过。另外邱阳庆告诉我他不抽烟,应该是实话,因为我从来没从他身上闻到过烟味。这枚烟蒂的主人到底是谁,让我有些好奇。

看着面前的这只小黑狗,我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或许这只小狗还能够记得这枚烟蒂主人身上的气味。

“走吧,我带你去吃点东西。”我让小黑跟我上车,坐在了玫瑰的身边。玫瑰性情温和,一点也不排斥这个陌生同类。

回到市区时,正好是中午。我把车停在市公安局的车库,从后备箱取出一根狗链套在小黑的脖子上。我把三狗暂时留在车库,否则一起带出去实在是太过于显眼了。

陈沁应该比我早回到市局,不过我没想着去找她。这女人的心思简直跟刚出生的蓝鲸幼崽一样,一天变一个样,我是琢磨不透。

我到食堂买了点东西,回到车库时看到三狗的身边多了一个男人。我走近一看,原来是苏梓航。

苏梓航背对着我,弯着腰,把手里那份盒饭的肉都挑出来放在地上。那盒饭里就剩了点青菜,我估计苏梓航不爱吃肉——难怪长这么瘦。

听到脚步声,苏梓航回头看了我一眼,眉开眼笑道:“林轩,你又多养了一只狗啊?”

“不是,也许是工厂女尸案的证人。”

苏梓航一听,惊奇之情表露于外:“哈,我头一回听说有动物当证人的,林轩,你快跟我说说。”

“动物指证”这个词,目前在国内还比较让人稀奇,苏梓航恐怕未有耳闻。

但在国外,确确实实发生过动物指证嫌犯的事例。

2005年法国巴黎有一名女子被发现在寓所上吊身亡,案发时只有该名女子所饲养的一只名叫史酷比的小狗在场。本来案子被警方定性为自杀,但是死者的家属一再坚持认为事有蹊跷,警方才在后续调查中逮捕了两名嫌疑人。

史酷比作为“证人”被破天荒的传召出庭,在兽医的引领下走到证人席。两名嫌疑人先后被带上庭与史酷比见面,史酷比在见到其中一名嫌疑人时狂吠不止,似乎意有所指。

法官在庭上观察了史酷比在见到嫌疑人后的反应。尽管法官并非是以史酷比的指控来宣判嫌疑人的罪名,但是因为史酷比,这起案件被列为凶杀案展开调查。

其实除了动物当证人,在中世纪以及更早期的欧洲,家养动物、昆虫、啮齿类动物和其他宠物等经常被人类指控犯有罪行(最常见的罪名是谋杀和毁坏财物)——要是现在还施行,哈士奇这种估计得判无期。

也许这听起来有点像是迪士尼动画《疯狂动物城》里的桥段,可这确实在当时是发生过的事。这些动物一旦被宣判罪名,它们会像人类罪犯一样被逮捕、宣判有罪、判刑甚至被处决。

在现在看来,这些事会让我们感到过于“奇葩”,但不得不说,这也是司法制度勇于创新的一种体现。

我把国外发生的那起事例跟苏梓航讲了一遍。我指着小黑对苏梓航说:“这只狗或许能辨别出女尸案嫌疑人的气味,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

随后,我又把荷包里的东西拿出来递给苏梓航:“我本来正要去找你的,这个是我在案发现场发现的证物,你拿去尽快化验一下,有结果给我打电话。”

苏梓航从我的手里接过塑料袋,端详了一阵。他似乎还在脑海里消化我方才说的话,整个人看上去有些木愣。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叮嘱他尽快把结果告诉我。他抬起头看了我一眼,抿了抿嘴:“我发现你越来越像陈沁了?”

“什么?”我听得云里雾里。

“使唤我越来越自然了。”苏梓航愤愤不平道。

我知道他这是玩笑话,尴尬地笑了笑。

苏梓航把证物收好,突然问我:“诶,你知道陈沁昨晚去干嘛了?”

我没意会他的意思,摇了摇头。他环着胳膊自言自语道:“我听说昨晚陈沁很晚的时候突然回到了局里,似乎非常着急,带了几个组员出去了一趟,回来时脾气就不对了……”

原来陈沁这火气从昨晚开始就萌发了,听苏梓航所说的时间段,这火气的源头好像还在我的身上。

我有些心虚,跟苏梓航说声先回去了。

离开市局,我回到了警犬基地。在基地专供警犬清洁的沐浴室,我给小黑好生清洗了一遍身上的污垢。

洗完之后我才发现,原来这是一只纯灰色的中华田园犬,只是身上太脏才掩盖了原本的毛色。中华田园犬就是我们平常说的“土狗”,因为自由繁殖的原因,杂色比较多,纯色中我也是头一回见到灰色的。

小黑变成了小灰。可能是第一次脱离野外的环境,小灰显得有些拘谨。

我回到宿舍,等待苏梓航那边的结果。这对我来说是难得的空闲。

直到第二天下午,苏梓航才给我打了通电话。电话中他告诉我,从烟头上提取的上皮细胞经过对比,发现烟头的主人是高毅。

这个结果我之前已有猜测,但是信心不大,因为高毅把尸体藏在自家工厂的原料池里这一点太难以说通了。

挂掉电话,我赶紧带着小灰去了市局。我给陈沁打了电话,结果半天也没人接听。我问了陈沁的同事,他们说陈沁在审讯嫌疑人。

审讯室我之前去过,我轻车熟路地找到了位置。审讯室门口站着一名警察,他认得我。我拿手指了指那扇紧闭的门,说我要进去。

那名同志帮我推开门,我看到陈沁果然坐在里面。她对面坐着的人是高毅。

不知道之前谁递给过高毅一支烟,高毅正抬着戴着手铐的手,吞云吐雾。

我走过去坐在陈沁身边,陈沁侧头看了我一眼:“你怎么来了?”

“你继续问他,不用管我。”

陈沁没多说,把头扭了回去。她手里拿着一个套着密封袋的手机,我认出来这是曾被邱阳庆埋在地下的那个手机。手机是邓梅的,因为被水泡过损坏了,现在被技术科的同事修好了。

陈沁翻弄了一下手机,在通讯软件里找到了邓梅给高毅发的几条语音信息。当着高毅的面,陈沁把语音放了出来。

语音中,邓梅找高毅要钱,说过几句带威胁的话。

我察觉到高毅今天的神情有些古怪,眼眸里藏着让人看不懂的情愫。手里的那只烟几乎要燃尽时,他才把烟头按在烟灰缸里,用一副烟嗓问陈沁:“凶手找到了?”

“你先别管凶手,我问你几个问题。”陈沁放下手机,脸部的线条略显冷硬,“邓梅死前,身上曾带着一笔三万元的现金,是你给她的?”

高毅靠在座椅上:“你方才也听到了,我工厂这两年效益很差,邓梅找我要过几次钱我没答应,她威胁我说不给就把我们之间的事告诉我老婆,我凑了三万块给了她。”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试探着问:“该不会凶手是为了钱,谋财害命吧?你们可以查一查那三万元的下落。”

三万块现在在邱阳庆的手里。高毅的话,意图过于明显。

陈沁避开了高毅的问题,又问:“邓梅失踪那天,你在哪里,有去过邱阳庆的家吗?”

“那天我记得是在处理经销商那边的生意,邱阳庆的家我从来就没有去过,在哪里我都不知道。”

陈沁手里的笔在桌上轻敲了两下:“邓梅的死亡地点我们已经找到了,就在邱阳庆承包的那处鱼塘。但是尸体最终出现在你的工厂里,你怎么看?”

“报复!这绝对是报复!”高毅义愤填膺的说道,“这么说,该不会就是邱阳庆杀的自己的老婆吧?他对我心怀怨恨,想栽赃嫁祸我。”

我离陈沁很近,听到了她鼻子里的一声轻哼。陈沁盯着高毅:“我听说,你能在靖城开办工厂,完全是依仗你的老丈人。你应该没想过跟你老婆离婚吧?邓梅拿你出轨的事威胁你,现在她死了,你难道不满意吗?”

高毅一听,如芒在背。随即他把波动的情绪强压了回去,无奈道:“邓梅的死,我挺难过的。”

“我看不见得吧。”陈沁打断高毅的话,口气冷淡的说道,“你发现邓梅的尸体后,第一时间不是想着报警,而是逃走,这一点看出来你跟邓梅之间并没有什么感情。”

“还一个问题,我们搜查过你的工厂,只发现墙体上有一个洞能够转运尸体,除此之外凶手很难有机会避开厂里工人的眼线抛尸。可是那个洞口我们检查过,尺寸太小,尸体过洞肯定会有剐蹭,但是现场和尸体身上都没有发现。”陈沁把质疑的目光投在高毅的身上,“或许只有你,作为工厂的老板,才有可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抛尸吧?”

高毅一听此话,情绪立即变得激动起来:“这位警官,你的意思是我杀的人,还把尸体丢到自己工厂里?那我岂不是作茧自缚?”

高毅如果这么做,可以理解为是想栽赃嫁祸给邱阳庆,但是风险极大,我觉得高毅这么精明的人应该不会这么傻。

这一直是我所困惑的一个问题。

陈沁没有合适的话语反驳高毅,她站起身,眼里的锋芒迅速扫向高毅,之后冷冷撂下话来:“我会抓到你的把柄的!”

说完,陈沁转身准备离开。我见时机已到,伸出手臂挡在陈沁的面前:“等等,我还有问题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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