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树开花 芳华灼灼” 杨雪芳耄耋之年在沪首开个展

图说：工艺美术大师、常州象牙浅刻“延陵派”创始人、烙画大师杨雪芳

“如果要用两个字留下我大半个世纪的生活烙印，那就是‘笔’与‘刀’。浅刻烙画，留下了我一世岁月的刻痕和烙印，温暖和沧桑。如今，我在上海，在看惯风云的海上艺术殿堂，再现我的‘笔’与‘刀’。希望借助此次展览向中国历代书画名家致敬，同时也对我的刀笔合一艺术生涯做一次纵览检阅。”谈及耄耋之年重拾刀笔的初心，艺术名家杨雪芳在开幕式现场告诉记者。

3月1日，由上海市对外文化交流协会、上海工艺美术博物馆主办，卡咔度艺术空间承办，知名策展人胡晓芒策展的“芳华——杨雪芳莫金荣艺术作品展”在上海工艺美术博物馆正式开幕，展期将持续至3月10日。

图说：“芳华——杨雪芳莫金荣艺术作品展”开幕式现场

杨雪芳：钟情浅刻烙画 归来仍是少年

杨雪芳自幼酷爱书画，师从齐白石弟子冯占元。通过先辈之传，杨雪芳得以进入中国书画宽广博大的场域。杨雪芳出生于常州，一次偶然的机缘，让他关注到了晚清常州名家、雕刻大师张楫如。以刀作笔，让中国书画呈现出不同的境界，这让杨雪芳沉醉不已。

图说：大型烙画屏风《黄河在前进》

1959年，为庆祝新中国成立十周年，18岁的杨雪芳作为南阳烙画第三代传人中最年轻的一位，进入了南阳市烙画厂的主创小组。团队成员以他为主导经过数月艰苦奋战，合作完成了高3.5米、长5米的大型烙画屏风《黄河在前进》，并在人民大会堂河南厅展示收藏。一年后，杨雪芳进京与画家张绍文合作烙画四屏《人牲两旺》，再次展陈于人民大会堂。由此，南阳烙画名扬天下，被誉为“世界艺林一绝”，2021年又成为中国非物质文化遗产。杨雪芳亦凭一手烙画绝技，在南阳市烙画厂的厂史里被称为“大师”。

图说：纸本烙画《煮茶》

1960年，杨雪芳调回家乡常州工艺美术研究所，因景仰清末常州雕刻大家张楫如、扬州象牙雕刻大师于硕，他的刀笔所向从厚实的竹木转向了更为温润的牙材，开启了象牙浅刻的研究和创作。刀笔相合，色墨交融，在他的推动下，中国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上从2014年开始增添了“常州象牙浅刻”的名字。而后，他又成为常州象牙浅刻“延陵派”创始人。由于始终对他的刻刀、烙铁念念不忘，年纪越大，越有紧迫感，终于在别人安享晚年的时候，他又从79岁开始重新扎入创作天地，而且一出手就是重头作品。

图说：猛犸象牙浅刻《步溪图》

在迄今80多年的人生旅程中，他坚持拓展中国传统文化的赓续传承，让世人更多了解常州象牙浅刻和南阳烙画的风采。据悉，这是他的首次个展，共展出他与弟子莫金荣设计制作的37件猛犸象牙浅刻及烙画作品。（注：国家为保护野生动物禁售象牙，从2018年1月1日起施行“禁牙令”。常州象牙浅刻积极响应，用猛犸象牙全面替代传统使用的非洲象牙，使其成为常州象牙浅刻现今唯一用料，以传承千年的中国牙雕文化。）

图说：猛犸象牙浅刻《千字文》（局部）

图说：猛犸象牙浅刻《八十七神仙卷》（局部）

此次展览中的《步溪图》《千字文》和《八十七神仙卷》等，均以中国书画先贤们的千古名作为蓝本，将中国书画的笔墨精髓，转化为刻刀的艺术语言，体现出刀法在猛犸象牙材质上的神奇效果。其中，《八十七神仙卷》绘画原作传为唐代画家吴道子所绘制的一幅绢本白描长卷，现藏于北京徐悲鸿纪念馆。杨雪芳创作该作品时，反复考证了历史上的不同版本，以及徐悲鸿、张大千、谢稚柳等人对此的研究资料。他最终完成的《八十七神仙卷》，每个神仙的脸型、发型均不一样。这件猛犸象牙浅刻作品即便被放大数倍印刷，每根发丝也纤毫毕现，足见功力。

图说：杨雪芳向上海工艺美术博物馆捐赠其猛犸象牙浅刻作品——《心经》，上海工艺美术博物馆馆长张心一向杨雪芳颁发捐赠证书

“我不是完全临摹，我要以刀为笔，做我自己的浅刻创作。”杨雪芳说，“象牙浅刻必须跳出传统工艺美术的匠气，应该像书画一样讲究笔墨、笔法，这也是这些年我对自己的要求。”

为了达到精益求精的效果，年逾八旬的杨雪芳有时候刻一件作品，会不知不觉刻到凌晨五点钟，停下来才发现一只胳膊不能动了，过了好几天才恢复。夫人帮他烧好了饭，喊了他四五次都没反应。有人开玩笑说，只有沉湎于打游戏的少年才会如此。被人称作“少年”，杨雪芳很开心，正如近年流行的一首歌中所唱：“我还是从前那个少年，没有一丝丝改变；时间只不过是考验，种在心中信念丝毫未减……”

老友记：“潜伏”太深 刀笔如神

烙画、牙雕浅刻与书画不无关系，也因为志趣相投，杨雪芳与一大批艺术家相交甚好。回首往事，杨雪芳如数家珍，娓娓道来：“我和程十发同为昆曲发烧友，每到周末，就去先生家里跟着计镇华学唱昆曲；黄永玉到上海，常常下榻于我家。有一次连续一个星期，黄老把自己关在我家，埋头为报社写张乐平先生的回忆长文，还吩咐我，除了吃饭都不要去打扰他；陈佩秋先生特别认真，一丝不苟。早几年听说我在筹办这次个展，还亲自为展览题字……”

图说：杨雪芳（右）在著名国画大师程十发先生家里跟着著名昆剧表演艺术家计镇华学唱昆曲

图说：杨雪芳（左）与鬼才画家、艺术大师、“老顽童”黄永玉合影

图说：杨雪芳（左）与著名中国书画大师陈佩秋（中）、著名昆剧表演艺术家合影

图说：著名中国书画大师陈佩秋先生生前为本次“芳华”展题字

开幕式当天，群贤毕至，高朋满座。海派艺术名家、著名国画家陈家泠、杨正新、蔡天雄、丁筱芳，中国工艺美术大师梁端玉、周百均、萧剑波，上海市美术家协会主席、著名漫画家郑辛遥等众多业内大家前来观展交流，上海市对外文化交流协会副会长兼秘书长邓晓贤、上海市文联秘书长沈文忠、上海朵云轩集团党委书记顾林凡等重要领导以及从常州远道而来的杨雪芳大师的弟子们亦纷纷出席庆贺。看到老友们都来捧场，杨雪芳分外开心，致辞时连连道谢。

图说：嘉宾合影

图说：上海市对外文化交流协会副会长兼秘书长邓晓贤

图说：海派艺术名家、著名国画家陈家泠

海派艺术名家、著名国画家陈家泠在接受采访时表示，象牙浅刻比在纸张上绘画的难度要大，因为猛犸象牙这种材质比纸张昂贵得多，在其上雕刻，任何细微的失误都将造成高额的损失，而80多岁的杨雪芳能做到心中笃定、手中稳定、落笔无悔，把线条的那种潇洒、浪漫和节奏感完全展现出来，令人惊叹。“作为杨雪芳的老朋友，他‘潜伏’太深了，他的开幕式办晚了，他应该在四五十岁的时候就办这个展了。”

图说：海派艺术名家、著名国画家杨正新

图说：上海市美术家协会主席、著名漫画家郑辛遥

图说：著名芭蕾舞演员张薇莹

据“芳华”展策展人胡晓芒透露，这确实是一场“迟到”的开幕式，原定的开幕时间是2022年12月30日，但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许多热情的观众无法前来观展，后得到主办方大力支持，将开幕式推迟至2023年3月1日。同时，“迟到”还有另一层深意：“杨老18岁就被称‘大师’，80多岁才首办个展。虽然姗姗来迟，但杨老芳华不老，刀笔如神。他的笔触即使在近处用放大镜仔细观察，仍可达到微雕的精细级别。工具、材质对杨老来说，已经化于无形，任何作品到了他的手下，有如神来之笔，不仅能再现原作的辉煌，还融入杨老一生的造诣感悟，使之具有当代气质和历史反思。”

图说：知名策展人胡晓芒

艺术评论家林明杰在致辞时认为，杨雪芳的牙刻艺术造诣不是单一途径的培养和训练可以造就。“他这位‘老顽童’平时深藏不露，这次个展实乃‘铁树开花’。先生的这些新作，是常州‘延陵派’和海派象牙雕刻艺术的双丰收，是工艺美术界乃至艺术界的奇迹。先生的成功，也证明了上海不仅是藏龙卧虎之地，更是创造奇迹的地方。”

图说：艺术评论家林明杰

图说：“芳华——杨雪芳莫金荣艺术作品展”开幕式现场

【供稿：《茗家有约》专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