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王子劣评如潮的回忆录，在英国却意外创下销售奇迹？

虽然哈利王子在英国的净支持率本来就不高，且其回忆录《备用》（Spare）上架前后，净支持率亦继续下跌。然而，英国人嘴巴说不，但身体却很诚实。哈利出的这本书即便劣评如潮，但才发售一个礼拜，在英国就卖得洛阳纸贵，更创下英国Nielsen BookData 自1998 年有纪录以来铺货最快的非虚构类书籍。

「我20 岁时，就第一次听到一个故事，大约是在我出生时爸爸（英王查尔斯三世）对着妈妈（戴安娜）说：『太好了！现在你就已经生了个王位继承人（威廉）跟一个备胎（Spare）给我，我完成工作了。』」

「梅根很难相处。」威廉对着哈利说。

「噢，真的吗？」哈利问道。

威廉接着说：「她无礼而粗暴，与王室职员也格格不入。」

哈利王子在回忆录《备用》（Spare）中这短短几句，就流露着英国王室哈利王子对威廉王子，以及其父亲查理三世的一些不满与失望。其中，关于梅根的段落，也是（如果哈利说的是真的话）王室成员不喜欢哈利妻子的一个例子。而查尔斯三世对着戴安娜说的这句话，人说这是哈利王子回忆录书名《备用》的由来。

哈利与梅根

这本书的出版背景，也要由哈利梅根的婚礼前后开始说起。哈利迎娶梅根后，逐渐离王室事务，但远离王室事务前后，哈利梅根与英国媒体的关系本来就一直都很恶劣。例如某些媒体曾以梅根离过婚为由，不断肆意攻击梅根，亦有传过梅根与王室成员，甚至王室职员关系都不好，如传闻梅根弄哭凯特（威廉王子妻子），甚至是梅根对王室职员非常无礼。此外，哈利梅根曾用纳税人的240 万英镑，来翻修他们住宅，亦在英国引起公愤。

直到2020 年1 月白金汉宫发表声明，指夫妻二人将会放弃殿下头衔（Royal Highness），无法正式代表女王陛下，并将辞去王室职务，包括军职，亦将不会再拿到由财政部给予王室的公款（Sovereign Grant）。2021 年2 月，白金汉宫正式确认，哈利与梅根将不会再担任王室的工作成员。

同年3 月，王室家事大战也逐渐浮出水面。夫妻二人出席奥普拉电视访谈节目，除了闲话家常外，也大吐苦水，表达对王室成员的不满。梅根首先否认自己弄哭凯特的说法，更反指是凯特弄哭自己。让人更震撼的是，梅根还指控某位王室成员对她儿子出生时，可能会有的肤色疑虑等言论，引发外界对王室种族主义的猜疑。

后续哈利与梅根更与影音串流平台Netflix 签下协议，协议内容包括制作纪录片《哈利王子与梅根》（Harry & Meghan）。哈利亦「御驾亲征」，开始筹备《Spare》（备胎）回忆录。BBC指出这些都是这对夫妻辞去王室职务后的其中几个收入来源。

万众期待的哈利回忆录在2023 年1 月10 日正式在全球发售后，立即成抢手货。发售短短一天，单在加拿大、英国和美国就已经售出140 万本。回忆录内容围绕哈利与他的父亲和哥哥的不满、对王室及与梅根哈利关系非常差的媒体控诉、她的母亲戴安娜王妃之死、童年、年少及从军时的生活等等。

这本回忆录的第一个重点，笔者认为是哈利对媒体的控诉。众所周知哈利与媒体关系素来都不是很好。在书中结尾，哈利控诉媒体如何导致哈利在祖父菲利普亲王葬礼之后，与威廉及查尔斯三世产生嫌隙，及造成到他们关系破裂。此外，梅根与哈利开始交往后，媒体对梅根了无止境的攻击也让哈利感到特别难受。例如他在回忆录说了一句：

「这些媒体多年来一直都对我百般残忍。不过，这个女人（即梅根）绝不值得承受这般残忍，尽管如何为此私下及公开控诉，他们都是假装视而不见，然后就说我是在发牢骚，还说我和梅根都在刻意假装要隐私。」

值得一提的是，回忆录中呼应了梅根在奥普拉节目中，对梅根弄哭凯特的说法，并说凯特私底下，向他们承认这些小报说梅根弄哭凯特都是报导失实。

与家中成员的不合

除了与梅根的感情外，这本回忆录中，也收录了哈利对他哥哥威廉与父亲查尔斯三世的关系。

哈利对威廉其中一个不满和失望的来源，就是威廉并不喜欢自己妻子梅根，两人更曾因此起了不小的冲突。在回忆录第62 节中，哈利就声称威廉对他大打出手。事源威廉亲口对哈利说梅根是「难相处、无礼而粗暴，亦与一半的王室职员格格不入。」这个说法与英国媒体指出，梅根对王室职员非常无礼的说法不谋而合。

哈利对此表示，威廉已经不是第一次重复媒体的单方面的叙述。这些梅根很难接近的传闻，哈利称都是「这些垃圾小报及威廉的王室职员废话、谣言和谎言。」哈利最后和威廉说的一句：「我认为我哥应该要更好才对」（I expected better from my older brother），岂料这句就惹怒威廉。后续哈利就叫威廉冷静深呼吸，反问威廉如果自己弟媳很难适应新生活新家庭及新环，为何就不能通融一下，帮她一把。

不过，威廉不愿领情，只想哈利承认梅根是错，而两兄弟争执也开始加剧。在回忆录中，威廉说完接着就抓住哈利的衣领，扯开他颈上的项链，把他打倒在地上。

另一个就是哈利与爸爸英王查尔斯三世的关系。哈利说，爸爸查尔斯除了难以沟通、聆听别人，也难以与人面对面亲密相处。哈利也表示，当初自己的妈妈意外离开后，爸爸也仅有告诉他妈妈过世的消息，连个拥抱都没有。此外，有关爸爸给他的经济支援，哈利也强调这只是因为工作上需要，而非出于慷慨，且虽然当初反对爸爸再娶卡蜜拉（Camilla Parker Bowles）为妻，但即便如此反对，爸爸仍执意迎娶等。

到底谁说的才对？

因为笔者不认识任何一个王室成员，自然不敢妄自判断书中内容的真假。不过英国人可不是这么想，他们有些对哈利王子在书中撰写的内容，抱持质疑的态度。例如，哈利自称在阿富汗杀死25 人，就被曾在阿富汗服役的退役军官打脸。该名退役军官表示，不知道为何哈利会这么肯定自己在战场上，到底杀了多少人。

就算有人还是相信哈利，但对哈利本人的评价仍不会手软。立场较亲英国保守党的每日电讯报有评论人派克曼（Jeremy Paxman）断言，历史绝不会对哈利仁慈，直指哈利这样公开说私人感受是违反缄默法则（Omertà）（注），亦指有权利就有代价。生来就享受荣华富贵，荣耀头衔及少许名气等同时，也要知道这个世界是没有免费午餐，是要付出代价的。

他也不相信出一本这样的书，就会导致英国君主制崩溃，亦不会对英国宪政有什么影响。派克曼说不会令英国君主制崩溃，也不是毫无根据，哈利与梅根在英国人民的声望本身就很差，有 68%的英国人对哈利与梅根二人持负面意见，其民望只是比受性侵丑闻影响的安德鲁王子高一点而已。

这本书无论出版前抑或出版后，在英国都是劣评如潮，例如在2021 年的调查结果显示， 82% 的英国成年人对看哈利这本回忆录都没有兴趣。在出版后2 天，有41% 的英国人认为哈利写此书的主要动机，其实是为了赚钱。虽然在《备用》上架之前，哈利王子在英国的净支持率本来就不高，上架之后，净支持率亦继续下跌。

然而，英国人嘴巴说不，但身体却很诚实。哈利出的这本书即便是一面倒劣评，但发售仅仅一周在英国就卖得洛阳纸贵，甚至创下英国Nielsen BookData 自1998 年有纪录以来铺货最快的非虚构类书籍。上架首周，光是实体书在英国就卖出近47 万本的好成绩，而出版《备用》一书的企鹅蓝灯书屋（Penguin Random House）也称，若为实体书加上电子，以及有声书的销售量，在第一周开卖更是累计超过75 万本。

笔者有几个英国朋友都买了哈利的回忆录来看。其中有一个朋友虽然早就常听哈利梅根如何控诉王室，本来没有想过买，但后来看到这本书刚好半价而决定买了下来。对于这本书，朋友们一致认同的是：他们对哈利所言是真是假其实没有兴趣，书买来只是当消闲读物，空闲时拿来看一看，与朋友茶余饭后多一个话题罢了。毕竟，就算是真是假，似乎也改变不了什么。

不过，无论哈利在这本书的控诉的真实性高低，有几点也倒是大家可以确认的，那就是哈利对他的母亲戴安娜和妻子梅根的爱，以及哈利对让他深受其害的媒体的憎恨。

注：缄默法则为意大利黑手党须遵守的守则。缄默法则共有两条规定：第一条，无论黑手党成员发生了任何事，都不能通知警方，且对政府组织须保持缄默。第二条，不违反第一条的状况下，只能针对仇家本人下手，不得伤害其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