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州往事：目睹工厂大嫂的情欲，羞得我无地自容

口述：大霞（陕西潼关人）

算起来，这段经历已逾7年，但与春嫂相处的点滴，未但没有因时光而褪色，反而历久弥新，挂挂于怀。

彼时，我刚离开珠海，在广州一家公司上班。公司不包食宿，我在天河区租房而居。春嫂住在我隔壁，在一家日化品工厂上班，是一名基层干部。

春嫂时年四十上下，虽在工厂上班，但整个人清爽干净，温顺素雅，看起来极为舒服。我租下这套房子时，春嫂已经在此住了两年，算是老房客。

在广州这样的大城市，租房的异乡人，基本不通往来。每个人都在自己的空间里，小心谨慎地生活着，谁也不去打扰影响谁。当然，也就无法了解另一片辽阔世界的风景。

我与春嫂的相识，是偶然，也是必然。她是个热心人，见人打招呼，主动问人好。在陌生人面前，此举显得突兀，深夜细想，又有暖意在心间流淌。

某天加班回家，已经晚上10时，我疲倦至极，开门进屋，还连手都不想洗，直接躺在沙发上小憩。不知过了多久，屋外响起了“砰砰砰”的敲门声。

声音不大，略显温柔，却又能让我知觉。我疑惑起身，从门口的猫孔，望见屋外站着一个女人。

打开门，女人穿着一身粉红色睡衣，头发散乱地披在肩上。瞧见我细弱的体格，她颇为讶异，举起一把钥匙，正告我，以后一定要小心，别把钥匙落在锁孔上了。

我接过钥匙，满脸感激，连连点头。她没有马上离开的意思，头往侧面偏了偏，说她叫春嫂，就住在我隔壁。我赶紧报上自己的小名，心里却在惴测，莫非她在问我要回报？

好在她讲了“注意安全”，便退身离去。我回屋，走到阳台，观瞧隔壁邻居的风景。

春嫂家的阳台，与我家阳台紧紧挨着。只要稍一探头，隔壁阳台的风光一目了然。我微微抻脖，见阳台上晾着一套工衣，和一件花裙子。

阳台的不锈钢栅栏上，还摆了数盆多肉，几盆花草。无论晾晒的衣服，还是绿植，都井然有序，从这些小细节，看得出来，她是个热爱生活的讲究人。

次日下班，经过公司前台，发现有余下的鲜花，于是带了一束回家。回到租屋，弄完饭食，收拾妥当，去敲隔壁春嫂的门。才敲了两下，门便开了，好像知晓我在门外似的。我把鲜花递给她，以此表过对她的感激。

果如我料想的那样，春嫂见到鲜花，颇为欢喜。她接过鲜花，不停地向我道谢，还热情地邀请我进屋坐坐。我觉得春嫂刚下班，还有很多事处理，我进去多有不妥，于是谢绝了。

公司前台的盆景插花，隔两三天换一次，每次都会余下一些多余的花枝。之后，我陆续顺道给春嫂带回了一些。

春嫂极欢喜，郑重其事地表示，改天要请我去她家吃饭。大约为了显示诚意，她一再表示，她虽不敢自称大厨，但烹饪工夫还算不错，得到过诸多人的首肯。

她如此热心，我不免有些期待，甚至已经把去她家品尝美食的礼物都准备好了。只是，春嫂却像忘了这回事似的，此后一月有余，我们在楼道口，碰见过的次数不下十来回，她依旧热情打招呼，但闭口不提家常菜的事。

直到我快忘了这件事时，她却旧事重提，约我周末去她家品宴美味。我以为，这家宴请，不敢说大张旗鼓，但起码也得凑一桌子人吧。结果，除了春嫂与我，到场的只有一个与她年龄相仿的女子。

女子与春嫂是工友，也是相熟许久的朋友。女子结过两次婚，均不到两年，便以离婚收场。大家都说她克服，第一任老公结婚不久，在一起交通事故时，丢了性命。

第二任老公，婚后一年，去上海搞建筑，三个月不到，从脚手架上跌落，摔断了一条腿。她不但克夫，连带家庭都遭遇不幸。因此，离婚成为必然。

身边人偶然听闻她的经历，唯恐避而不及，偏偏春嫂不怕邪，两人相识不久，便成为要好的姐妹。听闻此段典故，我对春嫂的敬意，又多了几分。

当天，春嫂炒了六道菜，全是她的家乡特产，由一位同乡自老家带来。我这才知道，原来此前误会了春嫂，她要把最好的食材，烹饪成最美的菜品，供我们享受。

好菜配好酒，那天，我事先带了一瓶葡萄酒，觉得女人宴饮，喝白酒或者啤酒，不妥。只是，我没料想，春嫂不但菜炒得好，也是饮酒好手，加之春嫂的工友也善饮。

喝着酒，聊着天，一瓶红酒，很快见了底。春嫂早有准备，她从冰箱取出几支冰啤。

两瓶下来，春嫂和她朋友像无事人一般，我已不胜酒力。肚腹中有了便意，起身小解。房间虽是租来的，但春嫂把厅堂摆饰得漂亮干净，如同她的容貌一样，让人看了，极舒服。

讲究生活情调的人，洗手间自然免不了也有一番装饰。果不其然，春嫂的卫生间，整洁得一尘不染，洗手台有一小盆绿景，洗漱用品摆放得安然有序，光看样子，你根本不会想到，这是一个工厂大嫂的家。

待我用完洗手间，在洗漱台洗手间，通过浴室镜，才发现对面墙上，贴着不同寻常的壁画。我家卫生间，没有这样的壁画，因此不太可能是房东的手笔，而是租客自己添置的。

壁画里是一对外国情侣，正在欢浴。其情其景，与洗手间的场景极为般配。只是，像我这样一个外人看到这样的图景，不免尴尬。宴饮回家，我一直在想这幅画，想春嫂在洗手间面对这幅画时，该是怎么样的心境？

春嫂向我讲过她的家事，她有两个孩子，都在老家。老公则在江苏搞建筑，两人一年仅有春节能相聚。

春嫂正在年富力强时，在广州独自相处的夜晚，她该如何度过？那时我已经谈起了恋爱，恋人在白云区上班，同样聚少离多，因此很能懂得春嫂的孤独。

只是，春嫂从未在我面前表露过寂寞的感受。每次见面，她脸上都笑意盈盈，让人误以为，她是日日与先生团聚的幸福妇人。

租房附近有好几家快递公司，和春嫂熟悉之后，我们经常互取快递。

有一回，我取了四五个快递回家，拆了三个，发现其中一款产品，长相奇怪。看说明书，原来竟是女人夜晚用于驱散身体欲望的趣味产品。我当即羞得满脸通红。我确定没下单，买过这种商品。

找到包装纸箱，看到纸箱上白纸黑字，写着春嫂的名字。我一时惊呆了。以我对春嫂的了解，拆错过她的快递，她并不会责怪我。

此前，我就干过类似的事。可此次不一样，原来的包装纸箱，已经无法复原，而且产品包装袋已经被我撕开了。

接下来的半小时，我想了很多主意，最终都因漏洞而否决了。最终，我决定面对现实，对春嫂实话实说。仔细想想，这事根本没什么奇怪的。更何况，我们是在广州这样领风气之先的前沿城市。

我是新新人类，春嫂虽然人到四十，但正在如狼似虎之年，长期压抑自己的欲念，是对人性的禁锢。所以，春嫂敢于挺身而出，让自己欢乐痛快，这不是最大的进步吗？

由此一想，我觉得只要顺道这个思路捋一捋，误拆快递一事，一定能求得春嫂的谅解。果然，春嫂从破散的纸箱中，取出那款产品时，脸上瞬间泛上一层红色。好在这红艳并未持续太久，她没事人似的，把产品放到一边，给我泡了一杯茶，跟我话起家常来。

只是，此后我对取快递有了阴影，再也不敢帮春嫂代取快递，自己的快递，名字也要再三确定，才开箱拆封。月底，恋人如约过来相聚。

在出租屋里，我到底没忍住，把误拆春嫂快递的事，讲给了恋人听。恋人听罢，陷入了沉思。尽管面色未有不悦，但我已然知晓，恋人心中作何想法。

次晨，刚起床，手机便收到恋人发来的一长串信息。不知恋人从哪里得来的判定，认定春嫂是不三不四的女人。我和她在一起，迟早会被影响。

我那时沉浸在这段情爱之中，对恋人的言辞很重视。在再三要求下，我决定搬家。不知是不是我在别处打听房子的消息，传到了春嫂的耳朵里。还是她从我的言行举止中，发现了异样。我还未搬走，春嫂找上了门。

我客气礼貌地请她进屋，她端详四周，夸赞我是个好讲究的女子。我这才想起，我们毗邻这么久，我去她家的次数多得数不清，但我从未请她来过我家。

春嫂聊了很多，最后话题一转，说她要搬走了，去江苏，与先生团聚，不再过夫妻分居的生活。我祝福她，她也祝福我。很快，春嫂辞工到期，离开广州。男友听后，特别高兴，连夜赶来，说要庆祝。

春嫂辞职后那段时间，公司接到几个大订单，经常加班加点，等到忙完工作，稍有空闲时，才想起已经很久没收到春嫂的消息，更没给她发过消息了。拿起手机，却怎么也找不到她的号码。

直至半年后，与男友闲聊，介然间提起春嫂，他无意中的一句话，露出了马脚。

他害怕我与春嫂再接触，趁我去冲凉时，把我手机里的关于春嫂的联系方式，全部删除拉黑了。数月后，我与男友因为别的事情大吵一架。我一气之下，把男友拉进的黑名单。

只是，不管我再做什么，也永远不可能找到春嫂了。在此，唯有祝她辞暮尔尔，烟火年年。（图文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