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向前回忆马家军：骑兵多，运动快，辛苦走一夜，两个钟头被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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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言

我们今天的美好生活全都是由先烈们抛头颅洒热血换来的，漫漫革命路，长达几十年，在那个军阀割据的混乱民国统治时代，装备落后的红军曾吃过很多亏，付出过惨痛的代价。

这其中，最令人感到扼腕叹息的无疑就是“西路军”的故事，他们本是红军当中极为强劲的一支部队，却在西北遭遇残忍的劲敌——马家军。并且在最后几乎全军覆没。

（西北马家军）

每当回忆起这段往事时，徐向前将军总会提起马家军“骑兵多，运动快。”的作战特点，而曾经的西路军科长秦基伟更是痛苦的表示：“我们辛辛苦苦走了一夜，可敌人却用了两个钟头就追了上来。”

这支给我军造成过巨大麻烦的马家军究竟是什么来头？那场发生在西北的往事，又以何种方式迎来结局？横行霸道的马家军，最后的下场又是如何？

（西路军军政委员会成员）

一、英雄西路军队伍的历史任务

西路军这支部队的番号来历其实可以追溯到1932年这个古老的年代，当时的红军势力单薄，长时间驻扎于延安等地，部队的高层通常就是军团。

我们所熟知的林彪，彭德怀等军事家，都是以兵团长出身。

1932年，我党中央军委下达了组建东路军和西路军的指令，以便后续的革命任务。原本的红三军团也正在此时被改编为西路军，而他们的领导正是彭德怀。

（西路军官兵合影）

不过，在1932年6月，东西两路军队成功会合，西路军的部队番号也暂时被取消，整支队伍改名为红一方面军。但是部队的主要成员其实没有发生太大的人员变动。

随着长征结束，我党的军队在甘肃会宁等地成功聚合，红军的队伍也迎来了质变，部队总人数和部队凝聚力都来到了一个新的台阶。

正因如此，中央也决定借着这个机会西渡黄河，正式向宁夏等地进军，扩大解放区的势力，在辽阔的西北站稳脚跟。

（红军战士）

为了确保宁夏事宜的顺利进行，西路军的番号又重新被启用，这支部队主要由原本的红五军，红九军，红三十军组成，总人数达到了21800多人。

西路军的任务就是在宁夏建立新的根据地，随后继续向西挺进，争取打通苏联与我国的联系。当然，这样的任务本就十分艰巨，国民党反动分子的阻挠，成了西路军要面临的巨大问题。

而除了国民党本身的阻挠之外，西路军在西北地区也遭受了文化上的隔阂问题，由于西北地区常年回汉杂居，形成了一个较为闭塞的文化环境，在解放军到达西北地区之后，多数群众都将他们视为土匪和强盗，给红军的工作带来了巨大的麻烦。

（马家军组图）

最为重要的一点是：国民党在西北地区其实有着一股十分强大的地方武装力量，它就是“马家军”，这支神秘的队伍，给西路军带去了永远无法抹平的创伤……

二、残暴嗜血的马家军

严格意义上来讲，马家军归属于国民党管制，但他们却在宁夏等西北地区享有极高的自治权，可以被称得上是一条“地头蛇”。

马家军的队伍起源于清末爆发的回民起义，马家军领袖的祖先在这场起义当中拥有了自己的武装势力，并在后续的发展当中不断通过兼并来扩大武装，最终形成了一股强大的力量。

（清末回民起义）

马家军的头领皆是回民，而他们早在国民政府初步形成时期就承认了国民党的统治，国民党也给予了他们编制与自治优待，二者完全是穿一条裤子的。

马家军的头目更迭十分传统，可以用“父死子继，兄终弟及”八个字来概括，作为一支现代部队，却采用近乎于封建的方式来治理，着实是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

但是，这样的治理方式也给部队带来了强大的凝聚力，马家军的整个队伍都特别团结，并且在西北地区为非作歹，经常对平民百姓进行压迫和屠杀。给当地的人民带去了深重的苦难。

（马家军头目马步芳）

由于马家军早在1863年就已发家，因此，这支部队早在几十年的发展当中变得极为强大，他们擅长骑兵作战，神出鬼没，对当地的环境又十分熟悉，是我军在西北工作的重要阻力之一。

毫不客气的说，马家军在西北地区的势力甚至比国民党军队还要大，哪怕是蒋介石都要给他们三分薄面。

当时马家军的主要头目是马步芳与马步青，他们二人也是给西路军带去苦难的罪魁祸首。

（马步芳与蒋介石）

三、西北的血雨腥风

1936年，我军任陈昌浩为西路军总政委，徐向前为西路军总指挥。正式向西北地区马家军的领地进发，势要打通西北，与苏联取得联系。

但是，还没来得及与敌人作战，西北的恶劣天气就已经让红军战士们尝尽了苦头，此地常年刮风，土质又十分疏松，在严冷的寒冬里竟然还能刮起漫天的狂沙，许多战士不适应环境，个人的生活都受到了影响，更不要提保持战斗力了。

尽管如此，战士们依旧没有放弃使命，反而是一路迎着风沙向西挺进。最终，西路军先头部队第九军把首个战略目标定在了一个名叫古浪县的小县城。

（如今的古浪县）

此地是名副其实的军事咽喉，周边的地形多种多样，并且有着重重关隘，县城本身还处于峡壁之间，用“易守难攻”来形容实在是再合适不过了。

在经过几场恶战之后，红九军来到了一个名叫打拉牌的地方，在这里休养生息。

但是，马家军突然集结5000人马，对毫无准备的红九军发动了阵地反扑突袭，双方在打拉牌展开了一场恶战。

红九军方面，这场战斗的指挥官是孙玉清，他当时年仅27岁，却已经在战场上显得极为老成，面对敌人的火力覆盖，孙玉清沉着指挥，这场战斗持续了整整一天，最终取得了遭遇战的胜利，击毙了500多名敌军。

（孙玉清照）

然后，孙玉清率部来到古浪城，正打算对这座城池发动攻击时，马家军的部队又突然出现，而他们的骑兵则是借助着空旷的地势，对我军发动了猛烈的进攻。

据统计，马家军在此战当中投入了三个骑兵旅，两个步兵旅和四个民间团的兵力，同时还有国民党的飞机大炮援驰，面对这样的攻势，我军遭受了一场惨烈的失败。

在这一系列战斗当中，红九军伤亡人数达到了2400多人，整个军队剩下的人数不足4000，孙玉清也在撤退的路上被马家军俘获，残忍的马步芳将他的头颅割下，拍成照片送往南京邀功。

虽然红九军方面已经付出了极为惨烈的代价，但这场西北的腥风血雨其实才刚刚开始。

（孙玉清烈士纪念碑）

顶替红九军在西北地区作战的是红五军，但他们同样也遭遇了失败，在开阔的地势上，马家军的骑兵优势实在太过明显，对当时装备落后的红军来说，这无疑是“降维打击”。

在重挫红五军之后，马家军在古浪城内展开了一场疯狂的屠杀，将我军红军伤员俘虏赶尽杀绝，丝毫没有秉承一点人道主义精神。

一时间，西路军在西北的局势变得极为恶劣，马家军就像是一座难以逾越的大山，但我们的战士依旧拿下了高台县城和临泽两地，准备调养生息之后继续进军。

（如今的高台）

不过，一场突如其来的“西安事变”却打乱了所有人的节奏。张学良，杨虎城二人逼蒋抗日，获得了蒋介石的保证。

西路军一时也不知道是该继续西进作战，还是等待进一步指示，这也让他们错过了最佳的行军时机。

然而蒋介石在回到南京之后，则背信弃义的将张，杨二人扣押，同时发兵西安，哪有一点联合抗日的意思？

（杨虎城与张学良）

此时的西路军已经势单力薄，孤立无援，自从进入西北地区以来，西路军的总人数已经由21800人锐减到15000人了，而且自身的粮食储备和弹药都不充足，战斗力受到了很大的影响。

而杀红了眼的马家军也是不讲情面，在抗日民族统一战线形成的前夜，对西路军进行了严酷的迫害。

（西路军西进示意图）

四、西路军英烈永垂不朽

1937年1月9号，马家军正式对我军驻守的高台县城发动攻击，他们集结了整整两万人，而驻守在高台县城的红五军在此时仅仅只有2800多人的兵力。

而且，由于自身的武器装备和弹药没有及时更新，红五军的战士们平均每支步枪只有13发弹药，就连手榴弹都做不到人手一颗。

即便如此，红五军依旧与敌人展开了血腥的白刃战，用上了大刀，石块等原始的武器来守城，奇迹般地顶住了敌人如潮水一般的攻势整整6天。

（当代艺术作品血战高台）

不过，红五军在先前周边的民兵团突然在此时叛变，打开了高台县城的城门，马家军的快马如同决堤的海水一般涌入城内，对红五军战士们进行了残酷的屠杀。

红五军军长董振堂，政治部主任杨克明在此战当中壮烈牺牲，红五军这支部队也几乎全军覆没。敌人砍下了董振堂和杨克明的头颅挂在城门，耀武扬威的宣告自己的胜利。

（董振堂烈士）

在当时，中华人民面对的主要矛盾已经是蠢蠢欲动的日本帝国主义分子。

在此时，花费心力与马家军较量无疑是一个不明智的选择，因此中央也给剩余的西路军下达了向东突围返回根据地的命令。

不过，残忍的马步芳却在我军的退路上布下重兵，准备对西路军进行全歼。

这是一记阳谋，但西路军又不得不进行突围，无奈之下，西路军在1937年3月12号向祁连山山口方向进行突围，与马家军展开了一场血战。

（西路军烈士遗骸）

在这场战役当中，我军队伍再次遭受重创，马家军的骑兵速度太快，我军不论是突围还是迎战都会遭受人员的损失，没过多久，我军总指挥部能够控制的队伍就仅仅只有1000多人了。

无奈之下，徐向前和陈昌浩只能下令让这1000多人分为三个支队，用原始的游击战策略，在祁连山山区进行迂回，尽量找机会返回根据地。

（西路军烈士遗骸）

最终，徐向前和陈昌浩成功回到了陕北，而西路军当中的李先念同志则硬生生带着400多名战士来到了新疆，为这支英雄的部队保留了火种。

五、马家军的结局

西北地区的这几场恶战宣告了西路军的失败，而马家军其实也元气大伤。抗日战争爆发之后，虽然双方都致力于抗日，但这股仇恨却一直没有被遗忘。

在解放战争中，马家军也给我军带来过巨大的麻烦，当时负责西北地区战事的是彭德怀，他曾两次被马家军和国民党军官胡宗南包围，一度陷入危机当中。

但是，彭德怀与解放军战士们一起逃出升天，并且在战斗力上逐渐超过了嚣张的马家军，双方最终在1949年于兰州爆发了一场决战，史称兰州战役。

（兰州战役）

在兰州战役当中，马家军全军覆没，只有零散的部队投入新疆，而他们的领袖马步芳也只能灰头土脸的逃往重庆，和老蒋一起坐上了败退台湾的航班。

马家军在西北地区的统治虽然结束，但他们给我军带来的伤害却是不容忽视的，在解放后于西北地区安葬烈士时，相关人员曾挖出过多具红军的尸骨，这都是马家军灭绝人性，疯狂屠戮的铁证。

胜败乃兵家常事，但徐向前却一直对西路军怀有深深的自责，他曾回忆：“敌人骑兵多，运动快。” 曾经的西路军科长秦基伟也回忆：“辛苦突围一夜，两个钟头被追上。”言语中尽是自责与懊恼，马家军给他们带去的影响实在是太过深远。

（晚年徐向前）

在1979年中央军委为徐向前撰写传记的时候，他还曾激动的表示：“我当时不走，跟大家死活都在一起就好了！”言语之中的真切情感，令人十分动容。

西北黄沙中的这段历史不会被人忘却，西路军也永远会是一个英雄的番号，在今天的高台，人们还能看到中国工农红军西路军纪念馆，每天都会有人对这些英雄送去追思和感激。

参考资料：

西路军：浴血河西显忠魂[OL].首都文明网，2019-09-19
徐向前河西脱险境[OL].澎湃新闻，2019-11-28
西路军：信仰凝军魂，热血铸祁连[OL].中国青年网，2021-06-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