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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失格》:生活中,我们需要悲喜自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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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张照片写进了大庭业藏的一生,一张是孩子的强颜欢笑,一张是青年的轻浮微笑,最后一张是老人面无表情的死像。从孩童时期起,大庭业葬眼里便没有了光,之后更是在两次冲动自杀后一步步地走向了深渊。那么叶藏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对这世间那么的失望,要选择自杀这么决然的方式离开这个世界?

今天为大家带来日本小说家太宰志创作的作品《人间失格》。大庭业藏是家里最小的孩子,他从小想法便与他人不同,却硬逼着自己做个正常人。比如叶藏不懂得什么是饥饿,这并不是家庭因食的缘故,而是真的没有饥饿的感觉,就算是肚子空空如也,也没有想要进食的感觉。

偏偏周围人总觉得你是时候感到饿了,你也只能顺应的说是饿了,又顺手将食物塞进嘴里,实际上压根儿不饿。最叶赞感到痛苦的是家里用餐的时候,暗淡无光的吃饭间默默不语的扒饭,菜色一成不变,压抑又无趣,至今想来都觉得恐惧。叶藏懵懂不解,很多事情他的幸福观也跟旁人与众不同,为此他曾辗转难眠,暗自苦恼,可是越想越害怕,越琢磨越恐惧。

他害怕自己是异类,害怕不被认可,只能先装傻来蒙混过关。就连对待家人,业藏也是谨小慎微,家人一句轻描淡写的批评。就能够让叶藏五雷轰顶般的打击,叶藏不会去反驳,他内心恐惧到极点,他本就对自己的言行举止毫无自信,何况是遭受责难呢?

一次,威严的父亲在动身去东京办公前,召集孩子们到客厅间笑吟吟的询问每一个人希望回来的时候得到什么样的礼物。临到叶藏时,夜藏吞吞吐吐扭扭捏捏的不吭声,想要什么对于玉藏来说太难回答了,他突然之间不想要礼物了,随便吧,反正别人送什么礼物,自己不管喜欢不喜欢都要接受,对于讨厌的事情不敢明说,对于喜欢的又畏畏缩缩,这便是叶藏的弊病。

父亲开始不悦起来,男子汉犹犹豫豫的可不太好,商店里的狮子玩具正合适小孩玩,可以选择这个,叶藏没有说话,一旁的大哥提议还是买书吧。父亲明显希望叶藏选择他看重的礼物。大哥的提议无疑是在反驳,叶藏又不吭声,父亲便一脸败兴的合上记事本,记都没记叶藏的意愿。

叶藏更惶恐了,父亲竟然被自己惹生气了。叶藏夜里翻来覆去睡不着,反复琢磨这件事,又蹑手蹑脚的起床,偷偷的翻开父亲的记事本,在父亲记载礼物的那一页上写下狮子俩字,才悄悄回去睡觉。果然,这种迎合父亲心意的做法得到父亲的大加赞赏。在学校里,叶藏也是尽其所能的讨好别人。

叶藏从小体弱多病,经常请假,有时甚至会休学长达一学期,可是叶藏的成绩永远名列前茅。其实叶藏在学校上课并不怎么认真,会随意的涂涂画画,然后给同学们讲自己所画的东西逗人发笑,写作文也是尽写滑稽可笑的事情来逗笑老师们。叶藏养成这样的习惯也不是没有缘由的,是身边那些形形色色的人潜移默化的影响着他,告诉他要彼此间相互欺骗。

身为政客的父亲在小镇演讲场上几乎座无虚席,全都拍手叫好,然而他们私底下便会各种的评头论足,就连家里的下人也是在父亲面前极力称赞,私下里都嘟囔着演讲糟糕透了。所以叶藏在受到家里的下人欺辱后,也不敢告诉父母,他已经没有说真话的习惯了,何况结局不一定公平,还不是要听。那些深谙处世之道的人,巧言善辩,搬弄是非不是吗?高中的时候,叶藏随父亲来到了东京。

叶藏本想考美术学校的,他从小学时就喜欢画画,也喜欢观赏画,那时还不过是作为糊弄同学的法子去画画。直到他第一次看见梵高的自画像,新意的笔触和浓艳的色彩就像妖怪一样夺人眼球。叶藏突然明白自己想要做什么,画这样妖怪的画像吧,他那些阴暗不被认可的心思才会有安放之地。但是父亲老早就规划好了叶藏的人生道路,先读高中,日后随他出仕为官,叶藏毫无拒绝的权利。

但是来到东京对于叶藏来说无疑是新的挑战,他始终保持着小时候那种惴惴不安的心态。一个人搭乘电车,会莫名对售票员有畏惧,一个人看歌舞伎表演,看见歌舞剧院门口整齐一排的迎宾小姐也会畏缩不前,一个人用餐,旁边轻手轻脚收拾的服务员也会让叶藏感到不适。所以叶藏尽量一个人窝在父亲购置的别墅里,不愿在东京街头闲逛。直到叶藏认识了枯木,从他那里了解到酒烟、娼妇等等,才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那是转移对人间恐惧的最好手段。枯木是个真正的地痞流氓,第一次见面就从叶藏这里借走五块钱,然后带叶藏去喝酒,对于人类的一切营营苟苟。枯木与夜葬是同类,它可以一天24个小时喋喋不休,完全不会冷场。对于迎合别人,枯木更是手到擒来。但是枯木是悲哀的,他完全没有意识到这样的装痴扮傻有什么问题。而叶藏不一样,他清醒的认知着这一切,无力又悲哀的逃不掉,直到香烟美酒女人来。

到他的世界,叶藏开始变了,课业和学画几乎统通被代替,整日跟着枯木鬼混。叶藏长相俊秀,很讨女人喜欢,从小到大得到的情书和表白不可计数。不过那时叶藏并不在意,却不知道当他开始在娼妇身上逃避现实,满足欲望时,女人就成了他快速堕落的影子。

那时仕途不顺,任期将满的父亲卖掉了东京的别墅,打算回老家的小镇颐养天年。或许对于父亲来说,一栋大别墅留给还是高中生的夜藏实属有些浪费。夜藏只能搬到出租公寓居住,生活质量也是急转直下,每月只能靠着家里汇款应付,可是汇款没到三天就被挥霍一空。

然后叶藏开始靠着女人来过,纸醉金迷的生活。那段时间,叶藏主要跟三个女人纠缠,一个是出租公寓老板娘的女儿,每次叶藏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回到公寓,顾不上吃饭倒头便睡时,她便会假借要找个安静的地方写信的理由来叶藏房间攀谈,对于叶藏的嘱咐,他会忙不迭去执行,也从不提钱的事儿。

一个是女子高等师范学校的文科学生,叶藏由于无聊参加了一个地下组织,而她便是所谓的同志。她总喜欢跟在叶藏后面,喜欢买礼物送给叶藏,矫揉造作的对待叶藏。叶藏对待这两个女人并没有什么感觉,连名字都记不住,何况是谈情说爱,愿意敷衍不过是浪迹昌蒲间学会的本领,以及与生俱来的不愿拒绝的习性。

只有恒子,叶藏或许是爱过恒子,是一个高档西式酒馆的服务员。当时叶藏怀揣着逃避的心情走进酒馆,要喝醉方休,实际上兜里只有十日元,可是一个阴郁寡言的帅气男人,混迹在众多醉汉当中,就像罂粟一样吸引人。

所以那晚在酒馆的花销全部由恒子负担。恒子还将叶藏带回了家,躺在床上,横子讲述了她凄惨的身世,丈夫因诈骗入狱,自己孤苦无依。叶藏对恒子身世并不感兴趣,但毫无疑问,跟一个诈骗犯的妻子共度良宵,身心都感到了愉悦,特别是恒子身上那种遗世孤立的孤独感,让叶藏很触动。

可是叶藏依旧远离了恒子,他是个心中时刻充满恐惧的男人,他恐惧任何情况的发生,并且他深信如果跟一夜情的女人再次见面将会不幸,这确实是真理。叶藏再一次见到恒字,人生就变得更加不可控了。

那时叶藏和枯木刚在一个地摊上喝完酒,枯木却不满意,一脸醉态的闹着要继续喝酒,闹着要亲吻女人。叶藏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把他带到了恒子所在的高档酒馆,恒子坐在了枯木旁边,叶藏觉得枯木要亲吻恒子了。他没有感到可惜,他从未与人争执过自己所能拥有的权利,何况恒子与自己只有一夜情的情分。可是叶藏还是感到了紧张,却没想到枯木没有亲吻恒子。

在枯木眼里,恒子是个又难看又穷酸的女人,是这样的,在世人眼里,恒子又难看又穷酸。甚至经枯木一说,叶藏也发现了恒子的样貌确实是寒酸又憔悴。不过,同是天涯沦落人,叶藏只想喝得痛快,因为他发现了恒子的可爱之处,他与恒子如此相似,同是穷困疲敝之人的亲近感油然而生。

之后,叶藏与恒子又度过了一夜,恒子告诉叶藏,自己对人类生活早已经失去了希望,他想死。叶藏想起他对这个世界的恐惧,金钱、女人、学业、父亲等等,他都没有勇气去面对,也许死去也没有什么不好。

叶藏当时只是抱着游戏人间的心态,答应恒子要与他一起殉情,其实他并没有想好要不要自杀,但是第二天与恒子去啡馆喝咖啡,恒子让叶藏去结账,叶藏的钱包只有三枚铜钱,当时恒子无心的说了一句,啊,就这些,叶藏瞬间感觉到自己在蒙受奇耻大辱,一种无法活下去的屈辱感蔓延上心头,他这时才真正决定要一死了之。

于是一时冲动之下,叶藏便与恒子这个他只见过两次的女人在镰仓跳海自尽。却没想到,恒子永远离去,叶藏却被救了回来。这件事儿被大肆报道,男高中生与有夫之妇跳海自杀是多么吸引人的新闻字眼啊,更严重的是,因为殉情事件,叶藏的人生境遇急转直下,父亲得知消息后要与叶藏断绝关系,学校也是将叶藏作开除处理,叶藏这才有了悔意,想起死去的更是连他不明白,人生怎么变成了这样,他带着一个无辜的生命枉死,自己却再也没有勇气赔偿这个无辜生命再跳一次海。

最后,警察要求叶藏找来他现在的监护人来给其做担保,才可以放弃自由活动。毕竟这件事儿闹出了人命,野藏只好找来上学时的担保人色田。色田是个书画古董商,惯会拍马屁,父亲重拳在握时对叶藏俯身贴耳,殷勤不已,如今对叶藏倒是傲慢不已。看着叶藏哥哥们偷偷寄来的生活费,色田将叶藏带回家看管着。

后来叶藏老家来信说只要叶藏愿意重返学校上学,寄过来的生活费将会翻倍。瑟动了心思,暗示该想前了。叶藏不知所谓的表示自己也许可以当画家。色田当即嗤笑出声,指责叶藏一点儿也不脚踏实地,然后轰赶似的让叶藏回房间,好好想想,叶藏脑中一片空白,他想不出来自己究竟应该干嘛。

天微亮,叶藏就偷偷的从色田家溜了出来,往空荡荡的街道,叶藏明白自己只能去找酒肉朋友枯木,枯木又向叶藏展示他之前从未展示的一面,冷酷、自私、老奸巨猾。枯木开口的第一句就问叶藏,他家老头子原谅他了吗?之后在接到色田的电报后,立刻要赶叶藏回家。

叶藏不免心中凄凉,他从没有真切的体会过友谊,连枯木也不过是因为自己有钱才愿意和自己交朋友的心有戚戚的叶藏彻底不想努力了,他成了一个小白脸,在要被枯木赶走的时候,与记者子收留了叶藏。

静子有个五岁的女儿,丈夫在三年前去世,叶藏在镜子家恍恍惚惚的呆了一个星期,还时常做噩梦,梦到死去的恒子,梦到在老家的父亲。叶藏迷茫又难过,他意识到自己该做些什么了,不想再这样浑浑噩噩一事无成了。

于是他又重拾画画的想法。静子十分支持叶藏,还将叶藏的漫画在他工作的杂志社发表了,自此叶藏开始连载漫画,并且小有名气,但是叶藏的阴郁和不安与日俱增,有时画着画着会情不自禁的思念起故乡来,默默垂泪。

叶藏画漫画得来的钱也全部被。用来买酒和烟,好像麻痹自己才能忘怀愁苦。枯木在得知叶藏画漫画小有名气后,便又开始频繁来找叶藏了,不仅每次都要借走五元钱,借了不还,还总是摆出那种好为人师的态度说教叶藏,你玩女人也该到此为止了吧?再这样下去的话,世人是不会宽容的哦。

叶藏实在忍不过了,他心中翻腾着怒气,所谓世人究竟何止?所谓的世人不就是你吗?叶藏差点将这句话脱口而出,又怕惹怒枯木,又忍了回去。最可悲的就是这样,无力又不想解释,终是不容世俗被人误解,更沉默了,脸上也没了笑容,酒量也越来越大,接连几宿宿醉不归也是常事。画漫画得来的钱根本不够挥霍,便将镜子的衣服首饰拿去当掉,浑浑噩噩不知岁月,身体也越来越差。

最后叶藏还是离开了镜子。他是个混蛋,将妻子安逸的生活搅得一团糟。心存一丝善念的叶藏决定再也不拖累无辜的人了。他从此浪迹酒馆,做个穷困潦倒的漫画家。却有一个女孩儿劝说叶藏戒酒,她叫游子,是酒馆对面那家香烟铺老板的女儿。叶藏每次去买香烟,游子都会腼腆的笑着劝说他少吸烟。浪荡的游子调戏单纯如白纸的少女,手到擒来。

叶藏看着游子白皙的脸蛋儿,那从未被人玷污过的纯洁气息,那种自然而然的童真之美,叶藏决定要跟他结婚,叶藏从没有跟他年轻的处女上过床,他下定决心一定要放纵的享受眼前极度的欢乐,哪怕最后要经受难以言语的悲哀,他也在所不惜。

叶藏与游子结婚了,心中有种隐秘的甜蜜,那种甜蜜感让叶藏觉得自己终于像个人了。并且游子毫无保留的信任自己,爱着自己。叶藏感到满足,再也不会想以何种惨淡的方式了却此生了,却没想到而后降临的悲哀那么重,那么致人于死地。游子被一个常来找叶藏画漫画的中年富商给奸污了,叶藏在公寓的天台上望见了这一切,屋子上方的窗户开着,里面的光景一目了然。从那天起,少年白头开始对这世间一切都失去了信心,疑神疑鬼就是不敢当面质问。

游子那惯有的不安和恐惧更加疯狂的纠缠着叶藏,叶藏只能以酒度日,喝得酩酊大醉后才敢诱导性的试探游子,游子却表现得更加敏感,每次叶藏喊他名字时,游子身体就会冷不丁的一顿。他茫然不知所措,战战兢兢得如同醉人。夫妻俩各有心事,却不敢捅破窗户纸。一天晚上,叶藏又是喝得大醉,回家去厨房找白砂糖,却发现一整盒芭比妥,这样一整盒安眠药足以让人丧病。

叶藏不敢去想游子的想法,他深觉得自己是个烂人,何不一死了之呢?这种想法一冒出来便不可遏制。于是叶藏蹑手蹑脚的倒满一杯水,吞下了全部的安眠药,悄然入睡,最后只是睡了整整三天三夜。据医生说,叶藏醒来的第一句呓语是回家,可是家在哪里呢?叶藏嚎啕大哭起来。之后,叶藏再次喝酒,却咳出血。叶藏便去了一家药店,药店老板娘劝说叶藏戒酒。她丈夫就是因为整天泡在酒里才死去的。

叶藏怎么戒得掉酒?酒就是她的命,没有办法,药店老板娘给叶藏介绍了吗啡注射液,倘若能摆脱酒精的麻痹,叶藏有什么不愿意?她毫不犹豫的注射了吗啡。焦躁、不安、阴郁等种种情绪开始消失,叶藏又重新开朗起来,并且画漫画更有灵感了。可是叶藏越来越依赖吗啡,渐渐地变成了重度瘾君子。为了得到吗啡,叶藏不惜与那跛脚老板娘保持不正当关系,他也越来越厌恶自己,人类一切卑劣的行为都让他做尽,他想死,想进地狱。

但是叶藏心里还潜藏着一丝希望,他洋洋洒洒的写下一封长信,寄给在老家的父亲,坦承自己所有的事情。希望得到救赎。然而那封信就像石沉大海一样没有回音,叶藏更加焦虑和不安,加大了用吗啡的剂量,最后竟被色田和枯木送去了疯人院。不管他们受谁所托,叶藏都无法接受,他没有疯,他不是疯子。

然而所有进疯人院的病人都是这样说的,众口铄金,难辨真伪。三个月后,叶藏的大哥来看叶藏,并告知叶藏父亲已经去世了。之后,大哥带着叶藏出了疯人院,送她去了乡下,并安排一个老婆婆照料。大哥不会知道,在得知威严可怕的父亲死后,叶藏也像丧气的皮球一样失去所有的气力。27岁的叶藏满头白发,如同40多岁的老头一样衰老。一切终究过去,是叶藏在这世间悟出的唯一真理。那句生而为人,我很抱歉,也似乎写尽了叶藏的一生。

这个永远被情绪包裹的治愈系人类的一生,让我们看到了自己的另一面,既在意自己,又轻视自己,苦于不被理解和难以理解别人,被交际困扰,怀才不遇,郁郁寡欢,时常想摆烂,悲伤逆流成河,却仍旧想要别人认可。人类悲欢并不相通,世间皆苦,悲喜自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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