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岁男子玩累了，跟29岁女友提出分手后死了，警方：凶手杀错人了

李玉珠在步行街开了个“坤太太”包包店，专卖高档包包。这两年大环境要差点，赚得比较少，不过她开这个店也不单纯只是为了赚钱，那个她称之为“老公”的人每个月都会往她卡上打两万元。

这天，李玉珠正在店里刷着手机，有个女人走进来。像她做这种门店的人都有看衣辨人的本事，见来人二十来岁，身材高挑，全身名牌衬托得她气质格外高雅。当下断定，这是一个愿意花钱的女人，于是她赶紧走上前，问道：“美女，请问需要点什么？”

女人看了看她，说：“把你们店里最贵的包拿来给我看看。”李玉珠赶紧拿了几款包包过来，一一跟她讲解。女人听着听着，问：“你是老板还是员工？”李玉珠笑着回道：“员工今天请假了，有什么事您只管跟我说。”

随口聊了几句，李玉珠继续将话题往包包身上拉。很显然，女人对那几款包包都很满意，有些左右为难的样子，最后打了个电话。过了一会儿，一个中年男人走进来，看样子跟女人关系很亲近，听了女人的询问，男人笑着对李玉珠说：“麻烦你全包起来，我付现金。”女人顿时笑脸如花，看男人的眼里充满了浓浓爱意。

李玉珠很是羡慕，她一直觉得自己的“老公”挺大方的，可跟这个中年男人比起来还是差远了。她赶紧打包、清点货款，并礼送出门。

到了傍晚，“老公”张春明打来电话，约她去吃饭。她关了门，赶了过去。张春明已经在饭店等她了，桌上摆了满满一桌她爱吃的美食，不过，他似乎有什么心事一样，眉头一直皱着，说话也很敷衍。

李玉珠以为他是为工作犯难，就把今天那对男女的事说了出来，天知道她根本没有埋怨和攀比的心思，就只是当个故事说出来，可张春明听了后，似乎再也忍不住了，说：“玉珠，我们分手吧。”李玉珠正嚼着牛排，听到这话，愕然抬头。

“你知道，我不可能放弃现在的家庭的，这样子拖下去，对你不公平。”张春明很诚恳地说。

“但是，我并没有想过要你放弃你的家庭啊！”

“我每天周旋在两个家庭里，太累了，还是分开吧。”

其实说到底就是玩腻了，不想玩了吧。李玉珠以为自己会伤心，但竟然没有，她平静地提出了自己的要求，包包店要留给她，否则就耗着。张春明不同意，最后双方各让一步，店留给她，但存货要一分为二。他提出要亲自去盘点一次，李玉珠顺手就把钥匙扔了过去。店里的进出货单都在她这儿，她不怕张春明私藏。

吃完了分手饭后，李玉珠回了家。十一点左右，她睡不着，给张春明发了个消息：账目还算清楚吧？原是想讽刺他一下，没想到他根本不理会。男人都是这样吧，分手后就是如此决绝。

第二天早上，李玉珠照旧去了店里。店门是铝合金玻璃门，钥匙插进门锁的时候，她突然发现玻璃上有些暗红的污渍，手指一擦，指头上呈现出了暗红色。最近没请油漆工啊。她困惑地打开门，顿时，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她赶紧打开灯向里走去，来到柜台后，突然就愣住了，几秒钟后，她发现一声撕心裂肺般地惨叫……

一、刚分手就死亡

程文远带队赶了过来。先来的派出所民警早已拉上了警戒线，民警大概介绍了一下情况，又将程文远带到一个两眼茫然的女人面前，说：“她就是店主，也是她报的警。”

店里的门锁没有遭到暴力破坏，人是死在店里的，而店主李玉珠又是今天早上开门才发现尸体的。程文远问：“李玉珠是吧，认识死者吗？”

这一问，李玉珠像是突然回过神来，连连点头说：“认识，认识，我们刚刚分手。”

程文远和众人对视了一眼，有些庆幸，这样就可以避开寻找死者身份这一环节了，但又有些诧异，刚分手？死者和她是恋人？

在一问一答中，程文远渐渐明白了，死者叫张春明，45岁，是通达皮业的副总，与李玉珠是情人关系，但昨天提出了分手。这个皮包店是他投资的，作为分手的条件，留了给李玉珠，但同时他也要拿走一半货品。原来，李玉珠晚上也会来营业的，但昨天不想陪他盘货，于是就把钥匙给了他。今天一早，她打开门就发现了尸体。

那边，田蓉也完成了初步验尸。死亡时间在夜里10点到10点30分。死者颈脖右侧被扎了一刀，这一刀切断了大动脉，并一直透进体内。初步推断，是一把细长的单刃刀，刃长至少25厘米。

这里面有两个疑点，一是伤口的位置，凶手如果是与被害人正面相对，正常来说伤口应该在右侧，因为一般人右手远比左手有力和灵活。如果凶手是站在被害人背后行凶，那刀背应该是朝前的，而现在伤口表现是刀背向后。所以，凶手很可能是个左撇子。

第二，伤口的深度深达25厘米，普通人很难造成这么深的伤口，所以，很可能是一刀扎进去后，死者倒地，碰触到地面或桌角，将刀磕了进去。这一点在随后被证实了，收银台一角有被磕碰过的痕迹，并带有血迹。

程文远之前认为，凶手没有往胸口及腹部这些面积较大的部位动手，而是颈脖的位置，且不是划而是扎，也没有补刀，应该是用刀老手，但现在因为第二点，无法判断凶手是一刀毙命的老手，还是新手杀人。

店里是安装有监控的，但硬盘已经被拿走了，程文远怀疑，凶手很可能事先已经来踩过点了。从李玉珠的口供中得知，这几天客人很少，拢共也就十来个人，还大多只是进来看看，待得最久的应该是昨天那对客人。她记得那姑娘在跟那男人打电话让他过来时，还特意拿着手机扫了一遍四周。当时没多想，现在想来，即便是为了让那男人准确知道位置，也应该是扫外面的门头呀。

程文远仔细询问了那对男女的长相和说话特点，随后让何花花去找附近的监控，针对性地去找他们。

就现在的线索来看，凶手可能是针对李玉珠而来，因为她每天晚上都会开店，但就是昨天不在，凶手误杀了正巧过来的张春明。当然，也有可能是针对张春明的，甚至有可能是因为偷窃，被张春明发现后而杀人。

程文远让李玉珠查看一下，有没有遗失什么东西。李玉珠强撑身体，大致看了一下店里的东西，表示没丢东西。凶手既然不是为了财物而来，那么，就很有可能是为了李玉珠而来的。

李玉珠29岁，单身，个人生活很简单，两年前认识张春明，被张春明看中，成了他的情人。张春明给她开了个门面，收入一人一半，另每个月给她两万元生活费。

队里有刑警倾向于是李玉珠杀人的，因为张春明提出分手，二人没有谈成分手条件，于是李玉珠愤而杀人。支撑这一说法的证据除了门玻璃上她的指纹，另外也只有她有钥匙。只不过，李玉珠不是左撇子，这一点跟田蓉的判断有误。

二、应该是误杀

张春明的妻子孙妙是个知性女子，不是很漂亮，但很干练。果然，听了她的职业后，程文远释然了，她是个律师。丈夫的死并没有在她脸上呈现过多悲伤，甚至在看过了丈夫的尸体后，她仍是比较平静。

“我很早就跟他说过，在外面花，总有一天会倒霉的，但他不听。”

程文远问：“这么说，你早就知道他在外面有女人？”

“夫妻之间，一方有些许变化，或许自己还没感觉时，另一方就已经发现了。笑容、走路的姿势、说话的态度，甚至吃饭的模样都能体现出来。”

孙妙说，他们夫妻的关系跟大多数夫妻不一样，一方很少去干涉另一方的私生活，但这并不是意味着对方就可以肆无忌惮地背弃这个家。她跟他说过，不可能离婚的，他可以在外面有人，她不会管他，但是绝对不要提离婚，因为那样她会让他净身出户的。

“我去店里看过那女人，长得不错，身材也好，我要是男人也会喜欢她的。”

很特别的一对夫妻。程文远继续询问：“你丈夫去世之前，有没有什么异样，比如说了平常不会说的话，做了平常不会做的事？”

“前些天他说要去找那女人摊牌。他承认跟对方在一起只是新鲜，跟我在一起才有家的感觉。但我觉得这应该不算是什么异样吧？”

确实是个很干练的女人，程文远暗自点头，随后又问了些情况，就准备结束了。这时，孙妙突然想到了什么，说：“对了，他身上确实发生了一件事，但跟他和那女人的事似乎没什么关系。”

孙妙所在的律所跟张春明任职的公司有业务往来，因为她对他公司的事也比较熟悉。这是一家规模颇大的企业，以销售自主品牌为主，同时也给一些知名品牌做贴牌，一些有瑕疵的产品会被销毁或重新加工，张春明偷偷把不少残次品拿到李玉珠的店里去卖了。

几天前，张春明曾跟她诉苦，公司里有人盯上了自己，现在自己只能尽力去减少影响。当时她还嘲讽他，说他玩得快活时，为什么不想想后果呢。

程文远送走孙妙，随后又去了张春明所在的公司。老总对警方说，张春明是个有能力的人，但贪财，有人举报他把残次品偷出去销售，影响了公司的声誉，公司也在查他，但没想到他死了。在程文远的坚持下，那个举报者站了出来，但他声称自己只是看不惯张春明监守自盗，绝对没有杀他的意思，也根本犯不着。警方花了不少时间对他进行了调查，结果证实了他确实没有作案时间。

查了一圈，相当于什么也没查到。不过，何花花那边有了消息，她在调取附近商铺、交通监控时，虽然没有找到那对男女直接进入孙玉珠店里的画面，但发现了像是那对男女的人。从监控上的时间来看，案发当日下午3时左右，女人先进入画面，大概十几分钟后，男人进入画面。3点30分左右，二人一起走出画面。当晚10点20分，二人一起进入画面，30分钟后，又一起出了画面。

从时间上来看，他们应该就是警方要找的人。只可惜，画面很不清晰，只能隐隐看到人形，相貌却是看不出来的。程文远将李玉珠叫来辨认，她看了很久，也只敢说很像，并不能确定。

但不管如此，这对男女是可疑的。程文远让何花花以这个监控为中心，再扩大范围提取各方面监控，看能否有更清晰的画面。

这对男女当时进来买包，可以理解为是熟悉作案场地。案发后，店里的名类包包也没有遗失，所以可以确定，凶手并不是为了财物，就是来杀李玉珠的。只不过误杀了张春明。

三、被灭口的女人

李玉珠生活圈子比较单纯，怎么会惹来杀身之祸？程文远继续展开了对她的调查，只不过一番努力后，仍是一无所获。

半个月后，邻市警方发来协查通报，说他们市郊的一条河里，有打捞杂物的船只打捞上一具女尸。尸体的脖子右侧有一道刀伤，深达十几厘米，很明显是谋杀。警方派出打捞队，捞出了一个女士包，包里有一些女人的小玩意，但没有手机和身份证，此外，还有一张电脑小票，上面显示包包是一家叫坤太太的店卖出来的。

坤太太是李玉珠开的店名，死者脖子右侧刀伤，深达十几厘米，这些信息一下子进入程文远的脑海里，他预感到了死者是什么人。于是亲自带着田蓉跑了一趟邻市，见到了死者及相关证物，同时，通报了已方手中掌握的线索，双方决定联合办案。

死者在水中至少泡了三四天，已呈巨人状，外表无法辨认，也无法提取指纹，不过，田蓉在死者的腰间发现了一块暗色，明显与其他地方皮肤不同。经过仔细辨认，认为是一朵花的文身。死者身材高挑，如果穿着露腰衣裤，腰间一朵花一定显得非常俏丽。不过，现在有很多小姑娘都是如此，仅这一个特征，很难找到人。

李玉珠证实，这个包正是自己店里卖出去的，而且是卖给那个女人的。她虽然没看到女人腰间的文身，但通过田蓉提供的死者的身高、体重、年龄、头发等上确定，应该就是买包的女人。因为目前只有李玉珠看到了那个女人，程文远请她配合去画像。

女人的死应该与杀人灭口有关。只是，程文远也不是很明白凶手的逻辑。按照目前的线索来分析，女人与凶手应该是同伙，二人一起策划并实施了杀害张春明，既是同伙，为什么会被灭口呢？以程文远这些年的破案经验，大多数犯罪者很少会杀死同伙，因为遇到一个“志趣相投”的合作者太难了。当然，也不是没发生过，但要么是同伙过于贪婪，要么是同伙威胁到了自己生存。

程文远想起李玉珠说过，这个女人当时是想买一个便宜的包，是男人一口气全给她买了。所以，她应该不是很贪婪，而是她威胁到了凶手的生存。

第二天，那对男女的画像都画出来了。程文远把画像和特点发到了内部网，寻求各同行辨认。果然，人多力量大，有个派出所民警很快打来电话，说他可能见过死者。

对方是西城路派出所的片警，说他记得他们处理过一个斗殴事件。一个送外卖的人车子刮到一个姑娘，被姑娘身边的男人一口气打了十几分钟。他们处理了此事，外卖小哥愿意私了，之后，那对男女赔了五千元完事。片警觉得，那女人很像画像上的人。

程文远喜出望外，赶紧去派出所查案卷。这一查，就查到了女人叫钱子美，也查到了她的身份证信息。男人则叫孙思。程文远拿出手机，给被殴打的那个外卖小哥打了个电话。对方接到电话，听说他的身份和用意后有些发愣，说：“不是早过去了吗，怎么还在查？”

“你好好想想，当时他打你时，用得最多的是哪只手？”

“左手。”对方毫不犹豫地说。

“哪个部位受伤最严重？”

“脖子。”

程文远放下手机，心中长出一口气，随后，把钱子美和孙思的信息发给队员们，让他们展开调查。

四、中年夫妻现状

到傍晚时，已经证实了死于水中的女人正是钱子美。她与孙思是情人关系，而孙思，涉及了至少三起伤人事件。

程文远没有急于动孙思，而是将那三起伤人事件的案卷调了出来，发现三起案子皆是他伤及到了被害人的脖子，他似乎对脖子特别感兴趣，当然，也有可能是他出手凶悍，根本就是奔着对方的命去的。只不过他请的律师很厉害，每次都以打架斗殴为名赔钱了事。

程文远注意到，他的律师也姓孙，孙妙。再查，孙妙与孙思是姐弟关系。

这样一来，案情的脉络就浮现出水面了。孙妙丈夫张春明出轨，弟弟的孙思愤愤不平，于是想杀了李玉珠，当天下午，他与情人钱子美去店里踩点，并找到了监控位置。夜里，张春明因为跟李玉珠分手，来店里盘点库存，结果被孙思误认是李玉珠，一刀扎入脖子。这时候孙思应该已经看到杀错了人，但为时已晚，而且，张春明倒下时，刀把磕到墙子，一下子25厘米的刀刃全进去了。

孙妙得知他竟把自己丈夫杀了，虽然意外，但还是选择了保弟弟，因此在警方面前诱导了警方走弯路。而在这期间，孙思为了自身安全，决定杀了钱子美。他带着钱子美去了邻市，杀了她后抛尸入河，又拿走了她的手机和身份证，顺手将她的包也抛入水中。他原以为当地警方无法证明死者的身份，最终只能以无名女尸的身份列入案卷，但没想到，包里竟然有一张李玉珠店里的小票。这实在是人算不如天算。

不过，鉴于孙妙是律师，程文远决定还是将证据链查得更牢靠一些。在两市警方的协同下，提取了孙思带着钱子美去邻市的一路监控，去时两个人，来时一个人。以法医鉴定的钱子美的死亡时间，正符合这一时间段。

当然，能言善辩的孙妙或许还可以说孙思是带钱子美去邻市办事，而他又急于回来，不过，有一点她是没办法辩解的，那就是警方以查违禁品为由，搜查了孙思的车子，在上面找到了一把单刃匕首，刃长25厘米。田蓉在刀上提取到了两个人的血液，比对后确定一人属于张春明，一人属于钱子美。

到了这时，程文远才真正呼出一口气，给暗中监控孙妙和孙思的人说：“抓人。”

人抓到后，出人意料的是，孙妙并没有狡辩，她承认是自己想让弟弟去教训一下李玉珠，但当时孙思喝多了，用小偷手法打开店面门锁后，就藏在了店里。后来，门开了，他以为是李玉珠，一刀刺下，结果发现是张春明。二人慌慌张张地锁好门就走了。孙妙为了保住弟弟，于是让他把钱子美杀了，这样才能一劳永逸。

“我没想到会把事情弄得这么大，我就是不服气，想教育了下那个不知羞耻的女人，真的没想到弟弟会杀人，而且杀的是我丈夫。”孙妙苦笑着摇头，“划不来，真的划不来。我应该相信他的，他说要跟她分手，跟我好好过日子的，他说得那么真诚，我为什么不相信他呢？”

程文远长出一口气，这，或许就是中年夫妻的现状吧。

• 本文为推理集中营原创小说《贪婪者死于贪婪》系列之第49个故事《包包》，禁止转载，抄袭必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