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岁少年,被父母用铁链套住脖子,锁在活动范围2米的小屋15年
一个学习名列前茅的17岁的少年,被父母用粗黑铁链套住脖子,锁在活动范围就2米的小屋15年。脖子被磨出血,智力退化成2岁孩子,经常喝自己的尿。
2005年,河北保定一个冯姓农民家庭连续几天接受记者采访,邻居们猜测是否他们家失踪多年的儿子回来了。 不久后,一个脖子上挂着粗黑链的年轻人出现在大家面前。大家才知道他们家儿子并没有失踪,而是被关在小屋里已经15年了。 马小平是保定市精神病院的医生。 前几天通过电视得知王家的情况,怀着好奇心来到王家了解情况。 当他看到眼前的景象时,深深地触动了。一个30岁左右的年轻人,脖子上戴着一条粗黑的链子,呆呆地蜷缩在角落里。
这名年轻人叫冯红超,已经32岁,17岁那年被父母用铁链套住脖子,就再也没打开过,锁在这小屋已经15年,从来没出去过。马小平问他知道自己上过几年学,知道自己多大了吗?可是冯红超只是嘴里小声嘟囔着,根本听不清有没有说什么,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懂。他的智力已经退化到2岁不到的孩子,思维非常贫乏,只知道自己名字,当时的季节、年月日都不知道。这十多年来,家里几乎没什么外人来,因此对马小平的到来,两位老人显得有点惊慌。为了让大家看清铁链,虽然当时还是冬天,屋里气温有点低,老人还是把儿子的衣服脱了下来。老人说儿子现在还是精神不正常,总是自己在喃喃自语。
为什么被锁15年?马小平问老人,为什么把儿子锁在屋里15年?为什么不送到医院去看呢?老人告诉马小平,十多年前,儿子才16岁在上初中,突然间出现了异常。一整天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是拿东忘西的,还会半夜不睡觉,穿着线裤,光着脚丫子跑到别人家里。刚开始,老人以为儿子只是年少不懂事,可是慢慢地变得更反常了,不仅行为变得更怪异,还会打骂邻居。如果别人问他事情,他就看着对方,一不高兴就会打对方骂对方。晚上会去敲别人的门,敲不开就会把窗敲地咣咣响,人家吓得根本不敢开门。老人这才意识到儿子的行为确实已经不正常了,凑了800元赶紧把儿子带去医院检查,才知道儿子得了精神病,而且病得不轻。这一治就是一年,可病情却一直没有好转。王家是务农为生的普通人,家里根本负不起后面的治疗费用,最后无奈只得出院回家。接回家后,两位老人没有放弃儿子,还会用一些便宜的偏方治疗。可是儿子的病情却越来越严重,经常的打骂邻居,老两口的安全也受到威协,他拿着铁洋叉追着老两口房前屋后的跑,转了好几圈。
15年前三月的一天,终于出大事了,冯红超竟然把自己大嫂给砍了。他用菜刀把大嫂的指甲盖砍掉了,脖子上也深深的一刀,棉袄都砍破了。即使过去这么多年,大嫂说起来还是很后怕。大嫂也从那时起就患上了精神失常,直到现在都还没完全好。大家都说冯红超这样子太危险了,万一把别人小孩子打成怎么样了,那后果大家都承担不起。为了防止这类事情再发生,家人无奈只得忍痛拿来栓牛的铁链,套在冯红超的脖子上锁起来,这一锁就是15年。刚开始锁的时候,冯红超还会反抗,大喊大叫,里外的炕都捶,点火烧房子,把房子烧得乌黑,有次还差点把父亲掐死。这样闹了一二年才慢慢安静下来。刚开始,老两口还轮流陪在儿子身边。冯红超晚上总是大小便失禁,心疼儿子的母亲,每天都要抱被子出去晒。但这两年,老两口年龄越来越大,就没有精力管他了。这15年间,冯红超脖子上的铁链就从没有打开过。开始还把脖子磨破了一层皮都出血了,母亲就在铁链上缝上布条防磨。医院伸出援助之手,马小平知道冯红超这是患上了严重的精神分裂症。因为长期地把它锁住,已经造成人为的褪缩。如果能早发现早治疗,那对后期的愈后会有很大作用。现在他的心肺功能已经严重衰竭,如果不及时进行治疗,将会威胁到他的生命。马小平知道冯红超这病,靠他一己之力是非常困难的,不仅需要大量的金钱支持,还需要打一场持久战。马小平暂时也没办法,只得留下几盒药,就匆匆回到医院。
回到医院后,马小平一直在想着冯红超的病,他很想帮助他,但自己能力有限。思来想去,他决定找医院领导商量。在冯红超家,冯红超父母也思绪难平,他们没想到过去15年了,还会有人来关注儿子,多年的辛酸随即涌上心头。看别人家同年纪的孩子,都已经结婚生子,孩子都很大了早就会打酱油了,而自己儿子却这样子糊里糊涂的,屎尿都没法控制,说拉就拉,说尿就尿的,天天得给他洗干净擦干净。见东西就吃,不管生的土豆白菜,都得放到离他远远的地方,甚至一没注意,他就把尿都喝了。只能被铁链锁着,真是心如刀绞,死不起活不成的。时间就在铮铮铁链声中一年年过去,哥哥姐姐陆续结婚成家,但他们结婚后经济也不好,没法从根本上帮助弟弟,只能看着年纪越来越大的父母和弟弟相依为命。父亲觉得家中有位精神病人是一件很不光彩的事情,很少向人求助。现在老两口年纪越来越大,不久以后,也许就会离开人世,他们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儿子。马小平走后,父亲觉得为了儿子的健康,不必再顾及所谓的面子,希望儿子在他们有生之前得到救治。可是他们不知道马小平他们还会不会回来,会不会帮助他们。马小平和医院领导商量后,医院对冯红超感到很痛心,觉得有责任去帮助他。2005年12月2日,通过开商量,医院决定免去冯红超的一部分治疗费用,当地政府也给予了帮助。 12月7日,医院决定把冯红超接到医院治疗。
在家等待的老两口,没想到马小平他们这么快又回来了,激动地就要下跪感谢他们。医生们小心地给冯红超体检,他突然对旁边的报纸产生了兴趣,拿起来就看,说明还有些学习能力,对此大家都感到欣慰。冯红超发病诱因,为了方便后面的治疗,马小平向老两口询问发病的起因,可老两口却呈现出痛苦的表情,他们告诉医生,儿子患病是有原因的。15年前的春节,冯红超正在做作业,母亲告诉他,家里的猪跑了,于是全家都出去找。没想到冯红超出去找猪时,却与村民起了冲突。村民在后面追着冯红超,抓起衣领,就扇冯红超嘴巴。母亲赶紧跪下抓着对方,让对方别打了,他还是个孩子呢,要打就打她吧,对方终于停手。第二天,冯红超就出现异常,这让老两口非常生气。四个孩子中,冯红超是他们最大的希望。邻居说冯红超在学校里学习很好,是大家公认的,冯红超同学也说,冯红超在学校一举一动都是起表率作用,是大家的榜样,成绩是班里数一数二的。而现在冯红超成了这样,家里人把所有怨恨都算在邻居的头上,他们认为如果没有邻居的打骂,儿子不会变成这样,儿子打人骂人的行为,也是因为被人打而心有怨气。对于老两口一直羞于说起的尘封往事,马小平也不知道该怎么劝慰他们。但马小平知道,从医学角度上,精神病最重要的是内因导致,是由个人身体潜质决定,而不是外因,外因只是患病的一个诱因。
医生给冯红超体检完,准备给他打开铁链,大家都屏住呼吸,因为看似安静的冯红超,在打开铁链后不知道会不会有危险。可是马小平并没有像大家想的那样,整个过程都非常平静。医生说他们内心希望冯红超能有反应,比如打谁一拳,可是他已经完全丧失了反抗力。原来这15年来,老两口除了给儿子吃的,很少与他交流,更没经常带他出去看一看。医生觉得老人应该多带冯红超出去见见阳光,哪怕戴着铁链也行。老人说,在农村被人欺负是很没面子很丢人很抬不起头的事,自己孩子被人打成这样都没地方去说,没能力没钱的,为了避免大家议论,他们就根本没想过带冯红超出去。王治庆得到救治。冯红超被缓缓地扶着出门,在场的所有人都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冯红超父母又跪下感谢医生,他们说15年来,冯红超没有对他们叫过爸爸妈妈,希望儿子能治好回来,喊他们一声爸爸妈妈,在他们有生之年了却这个心病。住进医院后,医院给冯红超做了全身系统的检查,由于他衰退的特别厉害,医院专门为他制定了一整套方案,专门调了一个护士来照顾他。
刚开始,冯红超大小便还经常拉到床上房间里,经过一个月冶疗后,这一症状已经很少了。他的家人忍不住要来看看他。老两口看到收拾地干干净净的儿子,抹着眼泪问他想不想爸爸妈妈,感慨医院把儿子收拾的很干净,身上灰都洗得干干净净。看到渐渐好转的儿子,老两口后悔极了,怪当时太封闭太要面子了,耽误了儿子的治疗。一年后,王治庆终于好多了,已经能和人简单交流了,老两口把他接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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