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国务卿布林肯预计将于明年初访华,既是在巩固中美之间好不容易恢复的沟通渠道,也是进一步落实此前巴厘岛峰会传达的精神。而在访华前夕,布林肯的活动非常频繁,不排除是在向中方发出信号,而他日前表态称,美国正与中国处于紧张且激烈的竞争之中,但美国不想与中国发生冲突。
乍一看,布林肯的表态,与此前美国政府高官,乃至于拜登本人在内,对中美关系作出的表述,没有什么本质上的不同,还是“不寻求与中国对抗”那一套,只是在措辞方面有细微的区别。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布林肯发表这番言论时所处的场景,是在与美媒《华尔街日报》进行会议,并不是严格意义上的外交场合。但讽刺的是,这恰恰也让布林肯省掉了很多无谓且虚伪的空话套话,可以说是对于现阶段的中美关系最实在的言论,丝毫没有水分。
先来看看,布林肯作出这番表态前,其他拜登政府的成员,是在外交场合下,如何对中美关系表态的,其中又有多少水分。
首先是美国国家安全顾问沙利文,他的说法是,美国准备与中国进行“激烈的竞争”,但不寻求冲突,不寻求对抗,希望确保两国负责任地管理双边关系。但时至今日,我们已经很清楚,管理中美双边关系最不负责任的,恰恰是美方自己。
然后是美国副总统哈里斯,她声称,美国不寻求与中国对抗,但“欢迎竞争”。她的表态没啥看点,但考虑到哈里斯此前专程访问菲律宾,在南海问题上撺掇小马科斯政府,这显然已经偏离了竞争的范畴了。
至于美国总统拜登,则是在巴厘岛峰会前,再度重申,美国准备与中国“激烈竞争”,同时“确保竞争不会转向冲突”。
布林肯的表态,与上述有什么区别?那就是,美国从“准备激烈竞争”,过渡到了“正在激烈竞争”的阶段。换句话说,中美高层会晤后,拜登政府就率先从外交层面,拉开了与中国竞争的序幕。而负责统筹美国外交事务的布林肯,毫无疑问就站在最前线。
而在布林肯这次对中美关系作出论断前,曾前往欧洲游说北约,要求后者在对华立场上与美国保持一致。而北约则给出比较积极的回应,准备与美国协调,插手中欧合作中涉及供应链、基建以及高精尖技术的事务,而这些领域,本该由欧盟负责。
如果我们把布林肯的表态以及他此前在外交场合的种种动向结合起来,倒不难发现,布林肯乃至于拜登政府的意图,不外乎是想掌握对中美关系的话语权,对“竞争”进行随心所欲的定义。
原因很简单,美方若能单方面界定中美竞争关系的范围,就能在与中方的博弈过程中掌握主动权,甚至还能以竞争之名,掩盖冲突之实。这也是美国在中美高层会晤后,一而再再而三,在多个敏感话题上试探中方,行动和言论也在不断升级的原因。
更何况,美国还玩了一个文字游戏,利用“冲突”的潜台词进行误导,让外界以为,美国对中国展开的竞争,整体而言处于良性范围,但其实不然。对美国而言,恶性竞争也是竞争,只是程度还没严重到对抗的地步,但毋庸置疑的是,恶性竞争势必会掏空中美当前本就薄弱的关系基础。
因此,在这方面,中方的表态就审慎得多,回避了美国“竞争与对抗”的话语陷阱,转而用“合则两利,斗则俱伤”来概括。合就是合作,相向而行;至于斗,则把恶性竞争与对抗的概念,都包括在里面了。
而美国处心积虑地想掌握与中国竞争的话语权与主动权,却只会让自己的路越走越窄。一个比较矛盾的点就在于,美国频频试探中方底线,自身却已经丧失了最基本的底线,到了最后,美国为了不让自己出现严重的战略误判,最终导致中美冲突,就依然得向中方求助,比如说,与中方建立并保持畅通的对话渠道。
这一点,拜登政府心里应该有数。而布林肯在代表拜登政府,为中美关系定下了“正在竞争”的基调后,在之后的访华行程中,是否会在此基础上,作出更进一步的表述,还有待观望。
毕竟中美博弈,将是一个战略性与长期性兼具的过程,关系缓和则是策略性与阶段性的。持续对抗势必走向歧途,美国对这一点也心知肚明。但中美关系想要在缓和的基础上取得更进一步的突破,回到良性发展的轨道,就看美方是否会吸取教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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