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是李婶,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在城里工作,小儿子在家务农。
两年前老伴去世后,我就搬进了小儿子的家。他刚盖的层小楼,特意给我留了一间房。
我把自己的老房子租给附近厂子里的工人,租金一年一万。租金我都给了小儿子,算是在他家吃穿用度的费用。
可这让老大不满,他说在地里刨食的人,吃喝拉撒哪里需要那么多钱。我把钱给小儿子,分明是偏心他。
又说他儿子要结婚,女方要求在城里买套房,还差10万块钱,让我把钱拿出来给他,以后十年内的房租都可以给小儿子。
我才给了老二两年的房租,共2万。为了公平起见,也给老大2万,这些钱都是我的积蓄。
老大认为我偏心,从此恨上我了,连他儿子的婚礼都没有让我参加。
2
秋季老二收庄稼,我前去帮忙。我连续多天早起,着了凉,咳嗽不止。
老二带我到医院做CT检查,肺部有阴影。我吓坏了,腿也抖个不停,连路都走不稳了。做进一步检查后,医生说是肺癌,幸好是早期,得做手术。
我立刻给老大打电话,要去郑州找专家做手术。可老大说自己出差不在家,最后是老二把我送到郑州,幸好手术很成功。
我出院那天,老大终于闪面了。我让他去把欠费补缴一下,他说自己肚子疼要上厕所。
老二闷声不响地去缴了费,把出院手续办好了,他才回到了病房。
我说落了老大几句,他竟一蹦三尺高。
他说我这个病,都是为老二干活累出来的。我每天给老二做饭、做家务。家里的果树结了果子、种的黄瓜豆角什么的,都给了老二。甚至柿子树结的柿子吃不完,宁愿拦在枝子上,也不邮寄给他这个老大。
又说我天天和老二在一起,估摸着私底下给了老二不少钱!他不仅不应该缴费,我还应该补贴他钱才是。
3
真是强词夺理、颠倒黑白。老大天天不在家,我咋给他东西?几斤的柿子,还没有邮费贵呢!
医生特意交代,这个时候,我需要情绪平和,不能受刺激。可老大,竟然不管三七二十一,好的坏的呼啦啦地都向我倒。
我被气得喘不过来气,一阵猛咳。
老二过来轻轻拍拍我的背,又给我倒了杯水,而老大只是在一旁看着。
对老大,我真是心寒至极。
等慢慢平复了心情,我说这两年我一直住在老二家,他从不高声对我说话、做饭让我先吃第一口,还会给我洗头发,陪我唠嗑哄我开心,就连我一年四季的衣服也是老二买的。老二还专门买了泡脚桶,每天给我泡脚养生。
我白了老大一眼,说:“你为我做什么了?”
老大默不作声,但脸色阴沉难看。
4
其实,我是不愿意说这些的,手心手背都是肉。老大在外讨生活不容易,我也心疼他,从来没有要求他为我做什么。但他千不该万不该,还惦记我的钱。
真是春不种一粒粟,秋想收万颗子。
该出院了,老大说他要上班,没时间伺候我。语气冰冰的,没有半点暖意。
我向他翻个白眼,说老二自会照顾好我,不用他费心。
半年后,我66岁生日到了。66是一个吉利的数字,得大办。
那天,老二给我买了蛋糕和麻花,做了长寿面,包了66个虾仁饺子。把肉切成66块,做成红烧肉给我吃。
我打趣老二,说他为了自己的老娘,把各地的祝福风俗都搬来了,看来我定能长命百岁。
5
正巧老大也回来了,他笑着说不能光夸老二孝顺,他心里也有我呢。说完,他拿出给我买的金手镯,亲自帮我戴上。说以前是他犯浑不懂事,希望我这个当娘的不要和他一般见识。
我诧异,他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准没安好心。老大是什么秉性,我还是了解的。
老大也不在意,只管给我夹菜、夹饺子。最后,他还给我唱了生日歌,用奶油在自己的唇边画了猫咪的胡须,又学小猫叫,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趁着我高兴,老大说村里要进行拆迁,我会被分到一套房和50万。我年龄也大了,花不了那么多钱,趁着我还健在,让我对两兄弟平分家产。免得日后他们为争财产,斗得头破血流。
我“啪”地一下把筷子摔在了桌子上,说我还没有死呢,你就开始惦记我兜里的那点钱。这是担心我把家产都留给老二,不给你吧?
我生病你不照顾,看到拆迁分钱了,你就眼巴巴地赶过来。
老大说我现在能吃能睡,身边不用刻意有人照顾。等我老了,生活不能自理了,他定会把我接到郑州去养老。
6
这拆迁的事儿还没有影子,老大就开始虎视眈眈我那份钱,不给的话,他肯定还会再出幺蛾子。
想了想,我说财产都会留给你们兄弟俩,但口说无凭,为了减少不必要的矛盾,我要录视频立遗嘱,请老大喊来族中的长辈、还有村长,来我们家做个见证。
遗嘱中我提到,老二会得到三分之二的财产。
如果老大能真心待我,比如,生病及时看、做适合我吃的饭菜、尊敬我,他会得到三分之一的财产。
若是他不真心,则财产一分不给老大,他的那份都捐了。
老大黑着脸,气哄哄地说都是一样给我养老,凭什么我给老二的多,给他的少,这不公平。
公平?
我没好气地怼回去:“我在老二家住了3年,生病也是他照顾,医药费也是他拿的。要不,我先去你家住3年。下次我生病,你千万别出差,精心照顾我?”
老大不说话了,最终接受了这个协议。只是,他临走前问我要走了金镯子,说我不配戴。我痛快地还了他,反正我也不稀罕。
说句实在话,我看得很清楚,他现在都孝顺我,以后怎么可能指望得上。那三分之一的财产,他得不到,捐出去,也算是积善行德了。
我们做长辈的,要尽量把一碗水端平,不能让多付出的孩子吃亏。但是也不能让不孝的那个,不劳而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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