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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3月下旬的一天,黑龙江哈尔滨医科大学附属第二医院里,吴乃石医生刚刚从手术室里走出来,手中正拿着一根又长又尖锐的“钢针”。
这是他在之前的手术中从董立仁身体里取出来的,他将“针”拿给董立仁的父母查看,想要询问这东西的来源。
此时的董立仁正在重症监护病房安静地沉睡着,谁能想到吴医生手里的从他身体里取出来的“针”,每天要扎入他的心脏近十几万次。
看着化验袋里那根5厘米的细长针,董立仁的父母感到十分心疼自己的儿子,他们始终百思不得其解,这些几乎要了董立仁命的长针到底是怎么进入董立仁心脏的?
致命“铁针”从何而来
董立仁在汽修厂工作,因此看到这东西时之,董长贵夫妇曾怀疑过这是儿子工作场所的铁刷丝。因为修理汽车的过程中经常需要用到铁刷子,时间久了,就需要用砂轮将铁刷打磨一番。
打磨铁刷的过程,砂轮超高速运转,就容易将刷断的铁丝射入工人的皮肤。
对于董长贵夫妇的推断,吴医生刚开始觉得十分具有可能性,但后来夫妻二人经要求将铁刷带到医院后,吴医生果断地否决了这个猜想。
因为大家在一起对比判断之下发现,铁刷的铁丝和董立仁心脏里取出来的铁针,无论从硬度还是质地上都无一相似。
但此时必须找到这东西的正确来源,因为董立仁身体内此时还有其他的钢针在,所以如果不能找到准确来源,这样可怕的事情或许还会再次上演。
吴乃石医师还清楚地记得董立仁被送来时候的样子,孩子这时候已经非常虚弱,被身体里的异物折磨得不成样子。
当时他和他的团队了解到的情况是,董家一家三口之前问诊的医院表示过无法治疗董立仁的病,曾劝董家人准备后事。
根据董立仁个人描述的症状,近半年以来,他不知道什么原因,日常生活中总是感觉到心口疼痛,且疼痛程度从最初的隐隐作痛上升到如今的钻心之痛,仿佛是万箭穿心。
转院之前,他就曾于2015年3月24日到黑龙江哈尔滨医科大学问诊结束后,在医院电梯间疼得无法正常行走了。
由此可知,这个年仅17岁意气风发的青年的病情在这半年之中,正一点点加剧恶化,如同医生所说,他的身体健康状况十分危急,并不是一般的医院能够治疗的和解决的。
董立仁转院来到黑龙江哈尔滨医科大学附属第二医院后,他的主治医师团队便集合开会,将董长贵夫妇提交的病历本和各种检查片子排列整齐,逐一进行了分析。
医生们发现,从董立仁的4张不同方向的X光片上都无法清晰地看清楚董立仁胸腔里的异物到底像什么,更无法准确地判断这些异物到底是什么东西。
医生们只能提出了大胆的猜测,这是四根刺穿了内脏的“针”。之所以判断刺穿了内脏,是因为X光片里类似于针一样的异物存在穿插隐现的现象,并且从4个方向看都无法看见完整的异物,相当于这些“针”是和董立仁胸腔的内脏交织盘缠在一起的。
在这样的判断基础之下,医院再次给董立仁安排了X片检查。结果却令人更加毛骨悚然。
多方位的拍摄检查显示,初步在董立仁身体里发现的“四根针”,竟有两根插在胸腔壁上,一根插在腹腔壁上,最可怕的,是还有一根插在了心脏上。
得到此种结论,医师团队立马又闭门开起会来,只是这次会议并不简单是一次操作碰头会议,而是略微带有一丝无措的讨论会议。到会人员除了医师团队,还有警方和法医。
主治医师表示,董立仁体内最危险的针实属扎在心脏上的那根针。在无法确定扎针深度和心脏损伤程度的情况下要进行手术是十分困难的。
根据董立仁的心脏彩超图来看,这根针是刺穿了心包,并扎到了心脏,且心脏周围已经出现了积血;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所有人都没有想到,董立仁的情况竟是如此危急。
人的心脏每天能够跳动十几万次,从董立仁的心脏周围积血可以计算出,他每天都要经历十几万次针扎,而且这针扎的位置还是最重要的心脏。因此,董立仁无法忍受的疼痛正是心跳带动针头扎入心脏所导致的。
争分夺秒首战成功
董立仁的情况罕见,容不得一丝犹豫和怠慢,医师团队当机立断,争分夺秒地研讨了手术方案,这便是董立仁面对的第一场取针手术。
手术并不能保证完全成功,但为了救儿子的命,董长贵夫妇只能签字。
医生打开了董立仁的胸腔,他的心包已经肿胀到发紫发蓝,这说明心包中不仅积液过多,积血更是快要撑破心包膜层了。
这个情况吓坏了医生们,因为心包膜是心脏的保护层,分泌的黏液能润滑心脏跳动,董立仁这个情况要是拖下去,势必会影响到他的心脏跳动,甚至有生命危险。
医生马上用手术刀切开心包,先抽掉积血,缓解对心脏的压迫。积血抽了整整850毫升,并且随着心脏的跳动,还不断有血液涌入心包。
因此,积血抽完后,医生们虽然隐约能够看到那根“金属针”的尾端,但却因为血流而无法看清,所有医生都只能小心翼翼地进行一系列操作,还要兼顾时间不能太长。
只是手术进行到一半,大家都未预料到,董立仁的情况竟是这样凶险,这根已经判断出材质的“金属针”居然已经刺穿了心包,深深地扎入心脏了,这样的深度是所有医生都没有想到的。
但同时也有一个让医生们都感到庆幸的点,那就是,这根针虽然插得深,但却未刺穿心室间隔。室间隔是左右心室中间的一个空隙,如果室间隔穿孔,那么左右心室就会出现分流现象,导致血液动力系统紊乱。
所以,“金属针”刺进了董立仁的心脏中,却没有同时危及到左右心室,可谓是不幸中的万幸。
随即,医生们就进入的高级紧张戒备的“作战”状态,小心翼翼、一丝不苟地与董立仁心脏中那枚金属针进行“战斗”。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为时几个小时的手术终于结束,董立仁心脏里的针被取了出来。
也就是经历了这样一场殊死搏斗,才在取针手术成功后有了董长贵夫妇和吴乃石医生凑在一起分析针的来源的画面。
“这根针也太长了!”这是刚从手术室出来的小护士进行的一番惊恐的感叹,她彼时手中正拿着从董立仁心脏中取出来的5厘米长的细金属针。
事情到这里其实并没有结束,前面说了,董立仁的体内一共有四根针,不出意外的话,医师团队们判断其他几颗暂时威胁不到患者性命针应该是与这5厘米长针同材质同质地的。
多方配合齐心协力
为了让董立仁的身体稍微恢复一下,医生们暂时没有再将董立仁“开膛破肚”。而是马不停地开始了下一个手术方案的研究。
而为了弄明白这些致命金属针的来源是什么,董立仁的父母也正在积极配合医生,到汽车修理厂去找起了线索。
因为需要准确估计其他针的位置,医生们再一次让董立仁做了拍片检查。本以为解决了最高难度的一根针,其他的针应该能够快速迎刃而解,但片子的结果让人大跌眼镜。
新拍的片子和旧的片子相比,董立仁体内的其他针所在的位置一直在改变,且这几根针的体积相对第一根针来说较小,医生连拍了几十次片子都未能准确定位这几根针的最终位置。
这就意味着,其他几根针的位置或可能插在要害部位,只要董立仁的正常生理活动,包括呼吸和心跳等都生生息息地进行着,这些针的位置就会时时刻刻变换着。
走投无路之际,医院的医生们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那就是,既然电子设备无法精准定位,那么只能靠医生手上那把身经百战的手术刀了。
医师团队决定徒手找针,这就需要整个团队有良好的节奏和足够的耐心。
在董立仁休息得差不多后,他再次进入了取针手术室,开始了又一场与命运的殊死搏斗。
医师团队此次手术万分警惕,没有了仪器的精准定位,这一次的手术比上一次更加需要时间,主刀医师的助手不停地在为师父擦汗,而主刀医生则丝毫不敢分散一丝精力地不停寻找着铁针的位置。
终于,一名外科医生摸到了硬块儿,他们发现,这次需要取得针的数量比预想的少一枚,因为有一枚是弯折扎入的。最终,医生们成功将董立仁身体里的另外两根针取了出来,而董立仁也就此成功捡回一条性命。
工厂“凶器”真相大白
手术后的董立仁并没有任何异常症状,且各项指标均良好,身体也渐渐恢复健康。与此同时,董长贵的父母也将汽车修理厂所有的针状物,以及有可能是此次事件的“致命武器”的铁丝、铁线全都采样带了回来。
医生发现,前后取出来的三根针都是尖头细丝的金属针,他们从董长贵夫妇找到的物料中对比,找到了那些细针的出处。
随后,便拿着细针找到了清醒并康复中的董立仁,经过进一步地进行询问,董立仁恍然想起,他所在的修理厂有一项工作内容是气枪吹洗。
凭着记忆中的样子,他确定,这些针是修理厂捆绑物料用的绑线铁丝。而汽车修理厂中经常用压强压力很大的气枪对汽车底部和地面进行吹洗,以确保除去污垢,好找到汽车的疑难杂症。
吴乃石医生表示,从董立仁最初的症状来判断,铁丝进入他的身体一定会因人体本来排斥外来物的原因而引起炎症,所以在第二次手术时才会出现硬块儿,那是心脏组织将铁丝包裹起来了,所以不会产生大的移动。
因此,铁丝不可能是误食,也不可能因为铁丝在体内的大幅度移动而刺穿心包。最大的可能性就是瞬间刺穿,并且力量较大。
吴医生还说,对高速度且接触面积较小的创伤,人体的感知神经反应是较慢的。就如同快刀割伤手指、打针速度过快一样,创伤的过程很难有较明显的疼痛感,只有当内部组织受到损害后,疼痛才一点点加剧。
因此,董立仁心脏上的铁丝,极有可能就是气枪吹起的铁丝急速插入了内脏,创伤过程细小无感,却造成了后期损伤。
当然,也有一定可能是铁丝先扎入了血管,如同其他几根铁丝一样随着血液流动最终扎在了董立仁的心脏上。
被无数人关注着的“少年心脏扎针”事件总算水落石出,董立仁的状态恢复得也相当不错,已经彻底脱离了危险期,再过一段时间就可以出院了。
了解完整个故事,不难理解大家呼吁青少年好好读书的心境,汽车修理厂的操作环境差,安全意识不足是一方面,心疼年仅17岁的董立仁又是一方面。
谁能想到,令董立仁如此遭罪的根本原因竟然是工作呢?好在最终在医生的努力下,这个少年的命终于被成功挽救了回来。
董立仁是幸运的,有如此多的专家和医生能帮助他脱离难关,但我们也无法忽视汽修厂在相关工作问题上缺乏管理制度,也对很多工作用具缺乏危险意识的问题。
希望类似董立仁的危险事件不再上演,也希望大家在工作中都能严守安全规范,这是对自己生命最大的负责。
对于这起危险的手术,大家怎么看?这是否应该被认定为工伤,由汽修厂来赔偿呢?欢迎在评论区留下您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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