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少帅张学良，亲自在这导演“男女混泳”，首开全国风气之先？

我执湖海翻腾

从来生生不息

上次，我们聊到了老武汉的婚纱胜地——半侧山，其实那里也是很多武汉人游泳的好地方。

而就在半侧山不远处，还有另一个更有名的游泳胜地，那就是凌波门。

凌波门位于武汉大学的东北方向，校院墙外，就是曲折回环的东湖南路，路外侧就能看到几排伸入湖中，迂回环绕的栈桥。

栈桥上面永远都是人声鼎沸，有慕名而来的游人，有为了打卡拍照的小年轻，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各种花式跳湖的游泳健将……这就是凌波门露天游泳池的热闹风景了。

说起凌波门游泳池，那也是有历史的了。当时是由李四光选址并主持规划，原来是民国时期武汉大学用于教学修建的露天游泳池，主要用于体育教学。

可是，让人想不到的是，泳池修好之后，却在江城掀起了滔天巨浪，并推动了民国的女权思想解放运动。

从此，那个曾经默默无闻的凌波门，因为有了这个游泳池，变得比日出还要红，为什么呢？

这个事儿，还得从民国四大美男子之一的少帅张学良说起。

据资料记载，凌波门建成于1934年，当时的张学良正好在武汉任行营主任。

虽然当时历经五四思想解放运动已经十多年了，但很多人的思想还是比较保守的。比如，他们认为女子露天游泳，那是有伤“国风”的事儿。

你可别以为，这只是部分社会人士的偏见，就连武汉大学这样的学术机构，也有这样的明文规定。

张学良听说了这事儿后，决心要打破这一局面，于是趁凌波门游泳池竣工的时候，约上了武大的体育系主任袁浚，顺便提一句，这个袁浚，也不是个普通人啊，他是我国著名体育教育家，中国提倡军事化体育的先驱。

两个人一商量，决定干件大事，那就是在凌波门搞男女混泳，以此打破女子不能游泳的禁令。

于是由张学良亲自导演，拉上当时的武汉政要，比如钱大均，他当时任武汉行营部参谋长、后来成为老蒋“八大金刚”之一；还有刚刚接替那个夏斗寅成为湖北省一把手的张群，对了，这个夏斗寅，就是我们之前说的那个用湖光阁拍老蒋的马屁，却不小心拍到马腿上，最后把湖北省政府一把手的位置让给了张群。

或许老夏倒是没啥可惜的，只是可惜了那么美的湖光阁。

张学良当时就是拉着当时的这些政要，大家都带着自己的老婆，一起到凌波门搞男女混泳。据说，当时除了张群没有带夫人外，其他领导都带了人。

张学良首先让自己的妻子，也就是人称赵四小姐的赵一荻先下水示范，随后自己也跳入湖中游泳。

其他领导见状，也纷纷下水，东湖历史上，第一场男女混泳的戏，就这样导演成功了。

很快，“风流少帅”组织政要在凌波门搞男女混泳的消息不胫而走，用我们今天的话说，就是登上了当时的“热搜”吧，于是“女子不得游泳的禁令”也就不攻而破。

袁浚借此机会，马上向校方递交建议开设女生游泳课的报告。学校迫于形势，终于放开了女子不得游泳的禁令。

从此，武汉大学开风气之先，国内首开游泳课程，尤其是女子游泳课，也为推动民国的思想解放运动，做出了应有贡献。

可以说，从那个时候起，凌波门就红了。

其实，张学良不仅倡导解除了一些老旧禁令，还资助了我国第一次参赛奥运的游泳选手。之前，我们说过，我们不太重视游泳，因此在这上面走了很多弯路，但张学良为此做出过努力。

还有，很多人不知道的是，“中国第一届横渡长江竞赛”，也是张学良发起举办的。

据说，为了增强国人体质，推动“体育强国”，张学良坐镇武汉的时候，还亲自组织了“中国第一届横渡长江竞赛”，为了保护运动员的安全，他还亲自下令，所有的船员当天停航，包括外国商船。对了，袁浚当时就担任这场赛事的总裁判。

正式的渡江比赛放在1934年的9月9日这一天，当天，果然所有的外国商船都很安静地停在码头，30名参赛队员，从武昌奥略楼前下水，一直游到汉口的五码头上岸。

游这一趟要多长时间？这一次的冠军得主回答了这个问题：33分30秒。他的名字叫鞠华祥，是当时武汉警备旅的一名士兵，这一年，他20岁。

你说这个成绩算好的吗？应该算，因为后来连续几届的冠军，都没有突破这个纪录。

或许你会说，这30人参加比赛，规模也不大啊，但是影响特别大，当天武汉三镇的市民，都跑出来观看，据说有上万人亲眼见证了这场热闹。横渡长江的壮举，让江城人民备受鼓舞，此后，游泳活动蔚然成风。

我们都知道，张学良特别喜欢游泳，所以才在东湖倡导游泳，在长江举办渡江竞赛，但是可能我们谁也想不到，为这件事儿，他还挨了批评。

你说那肯定是老蒋批评他了吧？还真不是。而是他的一个下级军官所提出的批评意见。

那你说，张学良挨了下级的批评，一定会非常恼火吧？还真没有，反而虚心接受了。为什么呢？他干得这两件事，出发用意并不坏啊，一为开风气之先，一为强国民体质，不是坏事啊。

那我们就来看看批评的人是谁？有的人说就是温忠信，是当时被张学良俘虏的一名我方战士。但我查过，不可能是他，因为时间对不上，温忠信在1930年就牺牲了，不可能到1935年还在跟张学良写信提建议。

因此，比较可信的说法，就是这个写信的人，就是东北军的一名下级军官，结合他所说的理由，这个身份也比较贴切。

这名东北军官，有一天，在东湖看到这红男绿女的混泳场面，就发感慨说：“你们是真会玩啊！”随后就写了一封信转告张学良，大意是：“我们现在武汉享清福，玩得是真开心啊，不过，我们是不是已经忘记了那些在铁蹄下被蹂躏的东北父老乡亲？他们还能这样自由游泳享乐吗？”

张学良看了，内心深受震撼，在信上写下四个字：“意见甚是！”。他深刻反思，虽然组织这样的游泳比赛旨在增强国人体质，但是铺张浪费之风也开始盛行，长此以往，确实会消弭锐气，忘记了国仇家恨。

想到这里，张学良发誓，从此不再组织游泳，还跟周边的人说，要监督好自己的言行。

后来，随着张学良调任西安，渡江竞赛也就搁置了，但是这也为我国后来，一直延续至今的渡江节拉开了序幕。

我们说回凌波门，90多年来，凌波门一直非常热闹。周边也很热闹，近处有珞珈山、放鹰台、湖北省博物馆、东湖宾馆、楚河汉街等景点，远处看，能看到东湖绿道、磨山、楚天台等人文自然景观，风景极好。

据说，除了张学良，近现代史上的很多大人物，都曾在这里留下过足迹。有兴趣的话，大家可以自己查一查，我们不方便提大人物的名字。

今天，武汉大学在东湖畔立了一块石碑，上边刻有“凌波门游泳池”字样，石碑的背面详细介绍了凌波门的“前世今生”，成为周边学生和外地游客争相踏足的东湖景点。

郭沫若也曾在这里生活过，他在《洪波曲》中写道：“湖水清深，山气凉爽，而临湖还有浴场的设备，太平时分在这里读书是有福了。”按他的逻辑，今天的所有学生，都应该算是有福的人了。

“在凌波门看海”，也确实是武汉人最浪漫的记忆之一。

凌波门的东湖栈桥，历经几十年风雨，逐渐成为危桥，到2012年被部分拆除，直到3年后才修复。

如今，这里仍然是武汉人最爱的地方，一到夏天，各种花式跳湖，成为夏季武汉最好的风景之一。

当我们来到凌波门拍摄取景的时候，恰好遇到了一群爱好游泳的“老杆”正好在这里跳湖游泳。

看到我们拿着拍摄报备，孙队长非常热情，特别为我们介绍了团队的情况，他们来自于各行各业，但都因为爱好游泳而组成了团队，有男有女，非常壮观，他们经常在东湖、鹦鹉洲进行训练，还在全国各地进行表演。

我们说，能否组织几人跳一下，我们也拍几个镜头，孙队长非常热情，当即同意，并为我们专门组织了一些队员进行跳水，让我们尽情拍摄。在此，我们也对孙队长和所有的团队成员表示感谢！

在交谈过程中，我们还了解到，有一部短片，名字叫《游者多未惧》，就是讲述他们的故事的，讲述他们乐观面对生活的状态。

后来，我专门仔细观看了一下这部短片，内容讲述的是这个团队中的一员，名叫“一把手”的残疾老大爷，在新冠转阴之后，团队成员以花式跳湖的方式欢迎他归队的故事。视频时间不长，只有4分40秒，但给人以平常人的感动。

视频中，一群老大爷们训练有素，以各种花样姿式跳入湖中。最让人感动的是，大家都跳进去后，大声喊着“一把手，来一个”，原来是一个只有一只手的残疾大爷，他生病后刚刚好转，然后也跟大家一起跳进去，那个镜头，特别让人触动。

随后，一批人大声喊着“凌波门，精神！”然后欢呼雀跃地向湖中心游去。

是的，无论多么困难，生命总在奋进。

看着他们，我觉得从上个世纪30年代，那群人为了强国而组织渡江比赛，一直到今天这群老大爷乐观战胜新冠，说明了自强不息一直流淌在武汉人的血液中。

“我执湖海翻腾，从来生生不息”，用这两句话形容武汉的泳者，是真的非常贴切，你以为呢！

你看过《游者多未惧》吗？有什么感受，欢迎在评论区留言，与我交流！

【本文创作团队】

策划：大海 菲哥

摄影：泽群 老华 高沣

制图：秋雁 雅楠

审稿：奇奇 玮爷

出品：起哥 张洁 叶子

【参考文献】

1.舒炼.《名人武汉足印》（体育卷）,武汉出版社[M],2012.

2.武汉市国家历史文化名城保护委员会办公室.武汉：国家历史文化名城通览[M].武汉出版社,20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