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古代志怪故事——牛骨等物，漳州地下

牛骨等物

淮人刘某，因为某件事被关在泗州大牢，有个姓王的老头也被牵连入狱。刘某行贿托关系，二人被放了出来，一起到酒店喝酒话别。忽然来了一个人，问了王翁的姓名后，就下拜。王并不认识他，感到奇怪，那人解释说：“我家有一女，被妖邪侵蚀，想了很多办法都不奏效。昨天，妖怪忽然说，只怕您。我一路打听，终于找到这里。请您不要怕路途遥远，救了我女儿，我用一千两银子做报酬。”王翁说：“我实在是没有什么本事，怎么能降妖呢？”那人苦苦哀求。王翁说：“我当年从凤阳回泗州，骑着一头驴，还带着一头驴。看到一个道士背着包袱，气喘吁吁的步行。就问他，回答说没钱雇驴。我就把空驴借给他骑。道士感恩，送我一本书，说上面的法术可以除妖，但是接受酬谢就不灵了。我没放在心上，随便扔到箱子里，一直都没看。你家的妖怪是不是怕这本书？”于是回家找到书翻看，让那人先回去准备瓮一口，方砖十块，血狗皮一张，烧好木炭准备，不要告诉别人。那人高兴的回去了。

第二天，王翁带着符剑去了那个人家，刚进大门，妖怪在屋里说：“果然把王法师请来了，我得躲开。”正要出门，王翁已经进来，王翁大喝一声：“你个死妖怪，要去哪里？”妖物仓皇不安，对女子说：“何处可逃？”女子指着瓦罐，妖物就跳到里面。王翁用狗皮封上瓦罐口，压上砖，贴上符，放到炭火上。

妖怪在瓦罐里不住的谩骂，过了一会儿，又求饶说：“法师放了我吧，我还有妻子和妹妹需要照顾。”王翁问是什么妖怪，瓦罐里回答说：“丑氏。”又问到底是什么东西变的，答道：“牛骨头，牛就是丑（天干地支里子鼠丑牛，丑和牛相对）。”王翁让它详细的说出来，妖怪说到：“小人牛天锡，字邦本，是多年的牛骨抛在城隍庙后。某年某月，某人跌伤了脚趾，把血擦到我上面，因此变幻成形，不该骚扰这家小姐。”又说：“我妻子红砖儿，妹妹绣鞋儿，现在某处，如果能和她们相见，死也瞑目了！”

王翁再次作符，让人到某处搜捕，在房梁上捉到两个女子，关到另外的瓦罐里。两个女子一齐呼喊牛骨精，互相招呼哭泣。王翁问这两个妖怪的出身，回答说：“我是赵千户家刺玫花下的古砖。因为千户的小女儿摘花刺伤手指，滴血在砖上，得以变幻成人形。她是王郎中妻子的绣鞋，因为沾上了经血，被扔到外边，也成了精。我们和牛邦本只是称呼为夫妻，兄妹，其实不是一伙的。希望法师能宽恕我们，从此会远离城市，再不靠近人类。”

王翁大笑着把她们也放到火上，起初哀嚎的声音很大，后来没了声音，打开后，看到一块一尺多长的牛骨头，还有女鞋，古砖，都被烧焦了。

【原文】淮人刘还，以事系泗州狱。有王翁者，亦坐词牒至，周旋拔絜出狱，共诣酒家话别。忽有一人，问翁姓名，即下拜。翁不识，其人曰：“家有一女，为邪魅所挠，祛之不动。昨忽云，只畏泗州王某耳。一路访公行止，特此恳告。勿惮百里之远，救女生全，当不靳千金之报。”翁曰：“我实无他伎俩，岂堪治怪？”其人请不已，翁曰：“向年自凤阳还泗，乘一驴，复挈一空驴行。见一道人襆被而步，惫而喘。吾问之，答云乏钱，吾以空驴借之。道人感荷，以一卷书授我曰，依此而行，可断百怪。然勿受人酬谢也，受则不验。吾慢置书于笥，亦未省。视尔家怪所畏见者，其即此耶？”乃归觅书，令其人先还。且曰：“备瓮一口，方砖十块，血狗皮一张，炽炭以待，且宜戒言。”其人喜而去。

　　 次日，翁乃赍符剑以往。入门，怪即言于室曰：“果请王法师来，吾当敛避。”方欲出，而王翁已入，大叱曰：“死老魅何之？”怪局蹐谓女曰：“何处可逃？”女指瓮曰：“此中可。”怪即跃入。翁以狗皮封之，而令主人以砖覆焉。外加重符，举置炽炭上。初极口骂翁。瓮热，乃哀乞曰：“法师舍我，我有妻妹可怜。”翁问；“尔何怪？”笑曰：“丑氏。”翁曰：“何物？”曰：“牛骨也。牛而曰丑也，讳之也。”促令供状，乃曰：“供。吠人牛天锡，字邦本，系多年牛骨，在城煌庙后死。某年庚申日，某人跌伤脚趾，以血拭邦本身上，因而变幻成形，不合扰害某家小姐。”云云。“妻红砖儿，妹绣鞋儿，见在某处。得相见，死不复恨。”乃书符作法，召将搜捕，得两女子于屋栋。上别以瓮覆之。齐呼牛骨，相与叙泣。翁问二物何以作妖，何为与天锡连？亲答曰：“某等，一是赵千户家刺梅花下古砖。以庚申日，其小女采花伤指，滴血吾身，因而得气。一是王郎中妻绣鞋。庚申日，沾月水，弃于小院，亦得变出。与牛邦本，假合妻妹，实非一体。法师能恕，我三人当远迹市城，永不敢更近人世矣。”翁大笑，竟发火炙杀之。哀声震瓮，良久寂然。启其封，有牛骨长尺许。女鞋，古砖，皆焦灼云。

漳州地下　

治平丁未年，漳州地震，大地裂开一道长几十丈，宽一丈多的大裂缝。有狗从里面出来，往缝隙里探视，底下都是树木，枝叶茂盛。

【原文】治平丁未岁，漳州地震，裂长数十丈，阔丈余，有狗自中走出，视其底皆林木，枝叶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