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上海浦东某东南小镇,发生了一场悲剧。一大叔一早出门,傍晚未归,家人感觉不对,外出寻找,最后在一座大桥下找到了倒在河边草丛中的大叔,已经完全没有了生命体征。
据熟悉这位大叔的邻居讲,大叔应该是一早到河边去“倒篓子”,却不知啥原因摔倒不起。
这事还是从源头说起吧。所谓“倒篓子”,就是在河里放置地笼等捕鱼、捕虾工具,一般晚上去放置,早上去收取,一个“篓子”一个早上收取的小鱼小虾小蟹,少则2斤3斤,运气好的时候投网一条大鱼加上小鱼虾,就有5至6斤的收获,足够二、三人“傍”一顿老酒咪咪。
这个东南小镇,不仅位置靠海,内陆地段也河道交错。所以过去很多村民都靠海吃海,靠河吃河,几乎人人都有那么几把捕鱼捕虾的招式。大叔年轻时是一捕鱼好手,据说中午回家看家里没啥菜,他就让大妈把油锅点起来,然后拿着鱼叉出门,沿河走一遭,大妈的油锅刚热起来,他就拿着叉到的鱼回家了,几秒钟就开膛去鳞再洗净,“滋”地一声,鱼就入油锅了。至于撒丝网,铺地笼,倒篓子更是随手拈来,家里一年四季的鱼虾蟹螺,顿顿不会断。而一天劳作下来,坐下后,倒一盅小酒,吃自己捉的鱼虾蟹螺,对大叔来说,也确实是一种享受。
这个东南小镇在2000年之后,这里的村民开始拆迁安置,住进了小区,村民变成了居民。但是很多居民,还是保持着当年渔民的习惯,舍不掉渔民的那份情结,更舍不掉那一份自己捉的鱼虾的美味与快乐,他们还会用某些方式,进行着捕鱼捕虾的操作,这位大叔也是如此。
近几年,由于长江十年禁捕。长江口内陆区域也已经禁止大规模的捕捞野生鱼虾的行为,放置地笼,撒网捕鱼等方式都已经不再允许,尤其是大批量的捕捉然后买卖的行为绝对被禁止。大叔由于常年的习惯和情结,还是喜欢在河道里摆放篓子捕一点小鱼小虾,不作为买卖,只是自己改善一下伙食“榜”一顿老酒咪咪,这是人之常情,此处也不必谴责。这里要说的是,大叔为什么一下子就走了?
邻居及家人反映,大叔爱喝酒,顿顿不拉。弄点小鱼小虾也就是要配合喝酒这个爱好,年轻时喝得酩酊大醉,岁数大了酒量减了,身体状况自然大不如前。大叔估计平时也不是很注意检查身体,小毛小病都习以为常,血压血糖血脂等指标按照他的这个样子及生活习惯,肯定也有诸多不正常。但大叔不会太在意,还是照常喝酒,照常晚上放“篓子”,早上去收“篓子”。
很多身体的隐患其实早就摆在那,就等有一天突然爆发。大叔这天一早醒来,应该是身体有预警,比如头脑昏沉,视力模糊,或者是身体笨重,感觉吃力,但大叔对这些都不在乎,因为这种情况平时也有,是常态,所以大叔还是惦记着他的“篓子”,照常出门去倒“篓子”。没成想或许是脚下一拌,或者是眼前一黑,大叔就此倒地,而且爬不起来了。
关键他平时收完“篓子”,也会不知跑哪里去闲荡,所以家人也并不在意,直到傍晚人没回家,才感觉不对,找到大叔,人已经没了生命体征。都说生死由命,大叔就这样走了。
大叔的这种状况,是很多中国农村大叔大妈的普遍现象,从不注意自己身体,又爱忙这忙哪,真不知明天、意外和疾病哪个会先来?这是最缺乏关注的一类人群,身体已老,观念已旧,子女在忙,而自己早已更不上时代的节奏,能让他们难忘和骄傲的还是自己曾经娴熟的,如今却已经过时的手艺。从某一点上说,去“倒篓子”捉点鱼虾,真是大叔们足以慰藉自己的难忘经历。
死者为大,大叔安息。愿另一世界也有鱼虾可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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