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而未养,是身为父母的最大失职。也是我们朴素中国人的传统观念。
2016年,四川有一位54岁的单身汉——方崇财。他在年轻时收养一女,含辛茹苦地将其养大,却被养女一纸诉状告上法庭。最终不得已与其解除养父母的关系。此后他每日呆呆地坐在家门口,嘴里念念有词。这世间真情,真的犹如薄冰易碎易溶吗?
一、弃婴
在中国人的传统封建观念里,“重男轻女”尤为根深蒂固。这样的观念虽说到了新时代有了很大改观,但在一些偏远山村里依然非常多见。这也让许多农村家庭迫于生活的无奈,选择将女娃寄养或者丢弃。
1993年,四川广安一农村,村民们都在为秋天的丰收而忙忙碌碌,挨家挨户在田间地头卖力地收麦子。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位不知是哪个村的陌生男人,怀里抱着婴儿朝村民走了过来。这个男人面容憔悴,一件淡蓝色的薄衣,显得的他皮肤却黑,裤子上还有几块巴掌大的补丁。此时,没人知道他到底有何意图。
在地头踱步一会后,这个男人主动走到了村民面前,嘴里吞吞吐吐欲言又止。村民见状,以为他可能是来借农具的,但认真听完男人的诉说后,村民为之一惊。
原来,这个男人是附近几公里外的邻村村民。贫困潦倒的家庭在不久前刚刚诞生了一位女婴。孩子生的可爱,身体也很健康,除了有些瘦弱之外,让人看上去着实怜爱有佳。但这个男人表示,因为家中已经有四个孩子了,第五个孩子的降临让他倍感压力,家里实在没有多余的口粮在供她喂养。所以,男人就想将女婴送人抚养。
面对女婴,乡亲们也纷纷表示家中已有孩子,没有意愿再收养一个,更何况是一位“不讨喜”的女孩。
被拒绝的男人并没有走远,他在附近的草垛住了一晚,依然在等待想要领养女婴的人出现。但一直到第二天中午,村里仍没有人想要领养女婴。
失望的男人准备抱着孩子到其他村里试试,但就在他临走之际,31岁的单身汉方崇财出现了。
当时,方崇财正在村里闲逛。突然间,他看到一群人围在一起。起初,方崇财以为村里又来了算命老头,他便走上前去凑凑热闹。
当他扒开人群探头进去后才发现,地上坐着一个男人,怀里抱着婴儿,哽咽的声音不停地说:“各位行行好,家里实在困难,养不活这个孩子,谁家想要这个孩子就抱回去吧。”
围观的村民一个个摇摇头,丝毫没有想要抱走女婴的举动。其实,这也不能怪村民没有同情心,毕竟九十年代初的偏远山村都非常贫穷,一家人吃饱饭都勉勉强强,更别说再多一口人了。最重要的是这是一位女婴,受教育程度不高的村民都还是传统保守的观念。如果是一个男婴,情况可能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了。
看到嗷嗷待哺的婴儿,方崇财突然上前将她抱到自己怀里,脸上露出了怜爱的神情。村民见状也是吓了一跳,难道方崇财是想给自己找麻烦事吗?村民们赶忙劝说方崇财赶紧把孩子还给人家,但方崇财似乎屏蔽了所有声音,抱着女婴便朝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男人跪在地上,边哭边感谢方崇财。村民则看着方崇财的背影连连叹气。
二、养父——方崇财
方崇财是当地村庄里的村民,因其小时候得过脑膜炎,所以他在精神方面有些后遗症。正常的时候还能跟村里人干些简单的零活贴补家用。不正常的时候就到处上蹿下跳,有时候连回家的路都记不住。有好几次都是哥哥方崇前将他领回家的。
方崇前作为家里的大儿子,也作为家里唯一正常的儿子,他早早便成家娶了媳妇,和妻子在另一处宅子生活,老宅子就只剩下了弟弟方崇财和上了年纪的老母亲二人。
哥哥和母亲时常因为方崇财的婚事着急上火,也尝试过给他说媒。但何奈家里贫困潦倒,再加上方崇财患有精神上的疾病,所以便没有姑娘愿意嫁过来,这也让年过30岁的方崇财依然单身。
老母亲为了方崇财更是操碎了心。为了让他能够自己照顾自己,免得自己不在了方崇财饿死,老母亲便手把手的教方崇财做饭。头脑清醒的时候,方崇财学东西也快,没教几次他就学会了几道简单的家常便饭。
方崇财把女婴抱回家的那天,老母亲正在家门口的小菜园里除草。当她看见儿子怀里抱着什么东西急匆匆地回房时,母亲追上前询问。
当看到方崇财怀里抱着一名女婴时,老母亲惊讶地张大了嘴。她一开始以为儿子又犯病了,把别人家的孩子抱到了自己家。后来经过询问她才发现,儿子一切正常,这名女婴是他自己执意要领养的。
家里本来就困难,方崇财这时又抱回来了一位嗷嗷待哺的女婴,老母亲说什么都不让养,但他拗不过方崇财。无奈之下,老母亲只好把方崇前和村里的干部叫到了家里议论此事。
方崇前首先说到:“你说说你,一个连自己都照顾不好的人,你怎么能照顾得了一个小孩,老娘年纪大了,你照顾不了她就要帮你照顾,你这不是在给咱娘找负担的吗!”
面对大哥的劝说,方崇财不为所动,他依然坚持要抚养女婴。见一家人争执不下,村长突然发话了:“想养就让他养,自己没饭吃以后都不能饿着孩子,等将来娃娃长大了,也能有个人照顾方崇财,娃娃就给她养老。”
听完村长的话,方崇前和母亲觉得这样想也有道理,毕竟方崇钱今后一个人过也不放心,趁着自己还能动,养个孩子今后还有人养老。
就这样,方崇钱一家终于接受了这名女婴。
三、养父的伟大
母爱的力量是伟大的,但父爱的力量同样是伟大的。虽然方崇财身患精神方面的疾病,但他却把女婴当做自己的亲生闺女对待。
方崇财每天小心翼翼地给孩子喂奶,整日将她抱在怀里。在孩子面前,方崇财展现出了平日里见不到的温柔,更让家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自打抚养女婴之后,方崇财的精神疾病就很少再犯过,这可能就是爱的力量。
之后随着孩子一天天长大,方崇财又忙前忙后给其办手续上户口,并给女婴起名小芳(化名)。
小芳不断长大,要面临的开销也越来越大,最先要面临的就是上学所带来的一系列开销。为了能让小芳顺利上学,方崇财到处打零工赚钱。但路途更远挣钱更多的工作他始终没有去,因为一旦出去,就会长时间见不到小芳,思念之苦比体肤之苦更加难以忍受。
小芳上学后,每每去学校都要走上很远的山路。方崇财担心小芳路上出什么意外,便时常接送她。方崇财最开心的时候,也是接小芳放学的时候。每当下课看到方崇财在门口等她,小芳都跑着过去喊一声“爸爸”,每次听到这声“爸爸”方崇财心里别提有多开心。这可能是他一生中最想要听到的两个字。
但此后不久,小芳的亲生父母找上了门。他们想要接小芳回家,但曾经抛弃小芳的行为让他们没脸张嘴说出这话。于是他们只想让小芳有时间多回去看看。
这个要求小芳奶奶一开始并不同意,因为她怕小芳去了就不会再回来了,但方崇财却并没有在意,他答应了这个请求。此后每到小芳放寒暑假,都会让她去亲生父母家待上半个月。
有一次小芳没有按规定的时间回家,方崇财心急如焚,他出门寻找小芳,但这个时候他却犯病了,小芳没有找到还把自己弄丢了,最后还是被村民发现将其带回了家。
四、小芳的改变
小芳上初中不久后,奶奶就因病逝世。从此,生活的重担就落在了方崇财身上。为了能让小芳生活得更好,方崇财更加卖力的工作。但一个人的力量毕竟是有限的,为了减小家里的负担,小芳便提前辍学到外地打工。
就在打工的过程中,16岁的小芳结识了一位比她年长两岁的男友。在此后的交往中感觉男生对自己也不错,于是便决定跟他结婚。同年过年,小芳还把男友带回了老家让方崇财见了见。看到小芳能找到自己的幸福,方崇财心里也非常高兴。但所有的一切就在小芳2010年结婚后全变了。
小芳结婚后,由于男孩是外地人,她不得不跟着男方生活。但已经上年纪的方崇财该怎么办?万一他那天犯病谁又来照顾他?再三考虑之下,小芳带着养父一起住到了男方家。
一天两天的住还没什么,但就在住了一段时间过后,男方父母心里必然会不舒服。他们打电话给在外打工的小芳,让其把方崇财送回老家,以后有时间了就去看看他,平时的生活费男方父母也会出。面对这一要求,小芳夹在中间也非常难办。但最终还是迫于公婆的压力,把自己养父送回了四川老家。
对于小芳的感情,方崇财是真真切切的。每隔一段时间没看到小芳回来看他,方崇财就会打电话给小芳,但小芳每次都是找借口急忙挂断电话。他没想到,自己跟小芳的最后一次见面就是半年多前在餐馆吃的一顿饭。
2016年,小芳突然一纸诉状,将方崇财告上了法庭,他要求法院结束自己与方崇财的养父女关系。最终,经过法院的裁决,小芳胜诉。两人的关系也彻底被斩断。
听到这样的消息后,村里人都为方崇财感到气愤。没想到含辛茹苦这么多年把女儿养大,到最后竟落得这样的结局,人人都在骂小芳是“白眼狼”。没想到小芳结婚后的16年,她居然能做出这般行为。
此时,54岁的方崇财已经很难在找到工作,身体也不胜当初,加上小芳的离开,他的病情也开始严重。
从此,方崇财整日地坐在家门口,望着唯一通往村里的山路,嘴里念念有词,一坐就是一天。他可能依然在盼望着小芳的到来……
作为一名父亲,无论是亲生父亲还是养父,方崇财都无疑是伟大的。但小芳作为一名女儿,无论是亲生还是养女,她的行为势必将受到道德谴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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