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家饭馆吃了半年饭的叔叔,在父亲急需钱时,却不管不顾!
小时候,我们随父母一起在外地生活。那时候,父母在菜市场做一点小生意,维持一家大小的生活。我们兄弟姐妹很多,除了姐姐已经嫁人外,我们四个都在读书。我们的父母生活压力也挺大的,但是他们好善乐施,心地善良。那时候,我们村里很多人都去那里找事做。每次去那里,都是来我们家落脚,在我们家吃饭。
因为基本上出来打工的都是男的,又是壮劳力,特别能吃。那个时候本来吃的就少,但是就是越是没得吃就越能吃,那时候能三天两头下馆子的人都是有几个钱的人,而对于农村出来务工的人哪舍得在饭店里吃饭?因为我们家在那个小镇做小生意,我们老家的人都一传十十传百,都知道我们家的地址,所以只要是村里出去打工的人,哪怕是八杆子打不着的人,都去找我父母。
我记得那时候投奔我们家的村民真是一拨又一拨。有的人是刚出去找事做,没钱吃饭,在我们家吃饭,有的是找到事做了,还继续在我们家吃饭。反正在我的记忆中,我们家的餐桌就没有脱过外人,父亲碍于面子,从来说不出拒绝的话。有一个本家族的,按辈分我们叫赵文叔叔的男人,他更狠,在我们家整整吃了半年,从来没付过一分钱伙食费。最后是因为工地上没事做了,他才回老家的。
这个叫赵文叔叔的人,其实跟我父亲的关系离得远,都是太爷爷的太爷爷的关系,所以虽然同姓,叫我父亲叫哥哥,其实真算不上什么关系。但是那个年代的人很看重这种本家族的所谓兄弟亲情,我父亲更是重情重义,来者不拒。我们一家七口人,再加上那些投奔而来的人,每餐吃饭桌上都有十个人左右。母亲每餐都要烧一桌子菜,每餐都吃个精光。那些都是干力气活的男人,特别会吃。
那个本家族赵文叔叔很聪明,打工赚的钱寄回老家,吃饭就在我们家吃,睡觉另外租了一间便宜的小房间,就在我们家隔壁,方便过来吃饭。母亲觉得一个大男人也不会烧饭,所以也没说他什么,乡里乡村的,以后回老家低头不见抬头见。其实,这种善良的做法真是错了,有的人不是因为得了你的好处就会心怀感恩的。这个本家赵文叔叔就是那样一个白眼狼,他的所作所为让我父母感到心寒。因为长年劳累,经常去外面进货,饥一顿饱一顿,我父亲得了胃出血。那时候因为各种原因,没有得到及时治疗,后来转变为癌症。父亲没法继续干活了,就和母亲商量,举家迁回了老家。
父亲在没有回老家之前就动了一次手术,医生让他休息,但是身体恢复了一些,父亲又开始干活了,因为家里老小都要吃饭。姐姐虽然嫁人了,也是带着孩子和我们住在一起的。父亲说他不赚钱,我们这些孩子怎么办?后来癌症复发了,我们一家回了老家。离开老家十几年,老家的房子已经破败不堪,没法住了。后来,找了一栋别人闲置的老房子住下父母本以为以前在外地收留过那么多的乡里乡亲,现在应该会有人帮忙一下吧?
其实,现实永远是那么残酷的。那些人见我们回来了,不是衣锦还乡的,有的人是过来问候一下,有的人是力气上帮忙一下,金钱上没一个人帮忙。那个在我们家白吃了半年饭的本家赵文叔叔更是做的过分,看都没有来看一眼,只是有一次路过我们家门口,见父亲坐在门口晒太阳,他停下脚步问了一句:哥哥,回来了?我母亲在水塘边洗衣服,他从那里经过,招呼都不打一个,形同陌路。妈妈说真是太没良心了,就怕我们现在穷了,要向他开口借钱,就装作不认识了。
装作不认识还罢了,他还私下跟村里人讲,说我父亲的病会传染的,叫别人不要到我们家来,也叫别人不要借钱给我们,因为我父亲的病是治不好的,我们这些孩子是肯定不会还钱的。这些话是本村几个跟母亲要好的妇女偷偷告诉我母亲的。母亲气得要去骂那个所谓的赵文叔叔,父亲叫她不要去,因为骂他也没用,他爱怎么说让他怎么说,母亲后来气呼呼的说,就当以前养了一条狗。
后来父亲病逝了,我们也欠下了几万块钱的债,这些钱也都是极亲的亲戚那里借的。我们几姐弟在外面打工,也一点一点还清了,我们不想被别人当成老赖。我们后来都各自成家了,但是我们每年清明节都回去扫墓。2015年,我们回去扫墓,听说那个本家赵文叔叔中风了,半身不遂,瘫痪在床,儿子儿媳都不愿意照顾他。那个本家赵文叔叔经常都是屎尿拉床上,他老婆一开始还给他换床单,后来也失去了耐心,几天给他换一次。他的房间里臭气熏天,每天就是吃饭时间,他老婆进去喂几口饭,其他时间房间里根本没有人。他长了褥疮,身上烂了,他儿子也不管他,随他自生自灭。他这个病又偏偏一下死不了,儿媳天天都咒他,也不知道他听见了,心里是怎么想的。
2017年的时候,我们回去扫墓,听我堂婶说那个本家赵文叔叔走了。听说抬出去的时候,身上的肉都烂的往下掉了,惨不忍睹。在床上过了几年生不如死的日子,最后还是走了。我们听了,心里都觉得不是滋味,想起当初他对别人说的那些话,我觉得可能这就是报应吧?有些事情,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吧?如果当初他在我们家吃饭,能有点良知,补一点生活费给我父母;如果当初,我们回到村里,他能来看看我父亲;如果当初,他不要对别人散步谣言,我觉得我对他都会有同情心,也都会去看看他。
可是想起他的所作所为,我心里只是替他悲哀,他想不到自己也有生病的一天吧,也有遭人嫌弃的一天吧?谁都没有长后眼,不要嘲笑别人,诬蔑别人,否则,报应一定会有的。从这件事我也明白了:任何一个人,在春风得意的时候,都不要以为自己很了不起,也不要在别人落魄的时候,落井下石,因为你永远不知道,下一个倒霉的会是谁。记住这句话: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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