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曾发生了一个轰动华夏的事件,一位省台记者,装疯卖傻,费尽心机地把自己贱卖给了黑砖窑,忍受非人的待遇,九死一生地逃出魔窟后协助公安机关一举捣毁了这一黑恶势力,搭救了三十多名智障人士。
这位智勇双全的义士,正是本文的主人公崔松旺。一位年轻的记者如何在信念的支撑下,成为勇斗歹徒的大英雄,济世救难的活菩萨?从那段“侠之大者,为国为民”的光辉岁月到今天,转眼将近十年过去,崔松旺依然踏踏实实地耕耘在自己热爱的新闻岗位上。他平淡中不乏心意的生活,又能给当代人什么样的启示呢?
罪恶滔天的黑砖窑
非法拐骗未成年人、残疾人士以及农民工,并通过打骂逼迫其劳动的黑砖窑,一度存在于山西、河北、河南等省份。里面劳工的生存状况令人触目惊心:吃得是变质的稀汤,工资一分钱没有,动作慢一点便遭毒打,患病得不到及时救治,死了随便挖个坑埋掉。这一屡禁难止的问题,有其存在的深刻的社会原因。
一方面,正如原山西省省长于幼军所反思的那样,当前社会对流动人口的监督管理机制还存在一定的漏洞。另一方面,当地居民对这一丑恶现象集体失声,没有发挥监督作用。一些黑恶势力贿赂勾结当地的政府和公安机构,同时对新闻从业人员威逼利诱,控制舆论,瞒天过海。
一直以来,不断有正直的新闻从业者,在职业道德与良心的驱使下,暗中探访,大胆地对这一丑恶行径进行报道, 引起从中央到地方各级政府的重视,以及广大民众的关注,让黑砖窑成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崔松旺的事迹,是以新闻工作者为代表的广大人民在党的领导下和这一丑陋现象坚决斗争的滚滚洪流中的一朵不寻常的浪花。
“暗访小王子”新的光荣使命
2011年的河南电视台都市频道有个年轻的首席记者,25岁,名叫崔松旺,生于农村,既非名校毕业,入职时间没有几年,长得也没有陆毅或者布拉德·皮特那么帅,却在台里很有名气。因为他对采访工作非常认真,一丝不苟,又胆大心细,为了新闻的真实和透明,曾扬言“死了都要拍”。在同事中获得了“暗访小王子”的称号。
在细致到琐碎的民生新闻的整理工作过程中,崔记者注意到,每个月都能收到好几个对虐待智障奴工的黑砖窑的举报电话。虽然与同事做了很多努力,也了解到了一些外围情况,却始终无法掌握对于劳工诱拐和虐待的实锤。本科就读于“新闻与法”专业的崔松旺,始终无法忘记新闻上见到过的智障奴工那绝望的眼神,随着一个脑海中一闪而过的灵感,他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假扮智障人士,卧底黑砖窑。
被记者工作“耽误”了的“实力派戏骨”
于是崔松旺一周不刮胡子,在土堆里打滚,把自己弄得肮脏不堪,然后去砖窑厂门口转悠,谎称自己是刑满释放的,活不下去了想讨口饭吃,但无奈那些老板和保安的警惕性太高了,不是吃了闭门羹,就是被赶走。
崔松旺同志并没有气馁。这一次,他把活动地点改为人贩子经常寻找“猎物”的火车站。半个月不洗澡,不刷牙,不刮胡子,穿有味道的衣服,假扮智障,穿街过巷。当人贩子问他住址时,他回答,自己二十岁了。以此类推。本来以为这些含含糊糊、非所问非所答的回答已经骗过了对方,但最后还是被自己光滑的指甲出卖了。
终于,通过连续几天的餐馆要饭,扒脏土箱,捡烟头,还在一个人贩子面前,当众吃下了别人吃剩的凉皮,显出心满意足的神色。首席记者终于如愿以偿地被以500块钱卖给了这家黑砖窑。
奔向光明的生死时速
体验了一天16个小时的高强度工作,脸部、身上、下体被多次狠命抽打,背部被皮鞭留下了血印,第一次出逃失败后被两个耳光抽得眼冒金星,最终借口喝水,从挤满三十个人,吃睡排泄都在里面的十几平米的小屋里飞奔而出,夺命而逃。
背后是摩托车、狗叫声,大队人马的追踪。不知道崴了多少次脚,摔了多少跤,游过一条河,终于与接到电话后立即赶来,搜寻了自己两个小时的同事会合后得救。
自古邪不压正!
有句话叫,“你敢断别人的财路,当心人家断你的生路!”刚刚立功后,单位以及亲戚好友都好心地劝崔松旺暂时不要去上班,以免遭到报复。而崔松旺却丝毫不为自己的安全担忧,他自信地认为,自己是站在阳光之下的,行得正,坐得端,没有什么好担惊受怕的。
是啊,“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不法分子出于一己私利,作恶多端,残害生灵,天理难容,自己的良心也必然感到亏欠。又岂能和岂敢与替天行道、“铁肩担道义,妙笔著文章”、无所畏惧的正义之士抗衡呢?
居功不自傲
2011年9月,崔松旺和同事一起拍摄的纪录片《智障奴工》上映,在社会上可谓“一石激起千层浪”。面对接踵而来的赞誉与崇拜之声,难能可贵的是,作为一个参加工作时间不长的年轻人,崔松旺并没有被这“突如其来的出名”冲昏了头脑,不仅做到了居功不自傲,还表现出了一位新闻工作者的良知与觉悟。
在这一轰动全国的事件过去10天之时,崔松旺在自己的博客上评论道,自己的功绩不过浮云而已,除了高度评价部门领导在这次事件中的指挥作用,以及同事兄弟的同心同德之外,他还指出,当务之急是解救和妥善地安置智障人士,为他们提供持续稳定的生活来源;执法机构应该严厉打击这些通过剥削和迫害智障人士中饱私囊的黑恶势力;社会、职能部门以及立法机构应该加强对这一问题的关注,健全相关法律制度和严格执法。
我们看到,崔松旺的自我牺牲,目的不是为了沽名钓誉,制造流量,使自己飞黄腾达。胸怀万里锦绣的他,想建立一个切实地保障智障人士权益的生态体系啊!
英雄今何在?
在当下这个自媒体蓬勃发展的年代,作为新闻工作者的崔松旺也在抖音等应用上开设了自己的账户。
在笔者发稿的2021年5月前后,头条自媒体上的视频内容,除了对当下热点和民生问题的评论外,主要还是生活中的一些点点滴滴,例如,农村老家的喜人变化,庭前的花开花落,聚会上一些令人忍俊不禁的逗笑场面等等,但每一个看似取材随意的小视频的制作都达到了专业的水准。
尤其引起笔者兴趣的是,有一段他引导盲人们过马路的视频。刚直不阿,从不向任何气焰嚣张的势力低头的崔松旺,对弱势群体和需要帮助的人始终表现出态度和蔼、温情脉脉和特别有耐心的一面。结束时还夸赞鼓励了接替他护送盲人们下一程的大哥。
另一点值得注意的是,步入中年的崔松旺,为了锻炼身体,每天坚持徒步10公里,到笔者撰文时已经坚持了不到90天,而每天徒步的距离是10公里。特意地查询了一下,对于一个成年人来说,步行这一距离需要的时间是2个半小时到3个小时。
当然,将近十年过去了,当年崔记者冒死潜入黑砖窑,解救三十多名奴工的英雄事迹,依然经久不衰地在江湖上流传着。2021年5月发布在今日头条上的一篇文章标题里,一位叫做嘈访的自媒体创作人,发出了“‘卧底记者’崔松旺今何在”的疑问。
身为一代传奇人物、杨子荣式的大英雄,崔老师这些年都在一直靠谱和低调地兢兢业业地做着自己的本职工作,所谓“好汉不提当年勇”嘛,但既然无意中看到了这篇文章,一向喜欢助人为乐和好汉做事好汉当的“崔大侠”还是热心地亲自回答了一下。
当然了,依然是以他独特的风格。“老崔还在,依旧少年,行且珍惜,为道为责,祝福国家,你我心安”,短短二十四个字,发布在他的头条状态上,反响异常强烈,获得了1800多条评论。这条感言,微言大义而直入人心,看到后,广大网友齐刷刷地通过不同形式的文字向英雄表达敬意。
著名网络作家当年明月在历史小说《明朝那些事》中,曾盛赞有气节的读书人:虽然平时待人谦卑有礼,温润如玉,但在需要的时候,会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瞬间发生形象和角色的改变,既可以在朝堂上视死如归,直谏暴君;也可以与威势如焰的权奸斗智斗勇,铁骨铮铮。
很多关键时刻能够勇挑重担的英杰,平时的生活中却格外地低调,正所谓“藏龙卧虎”。崔松旺利用业余时间打理的自己的头条账户中所选取的一些生活中的小细节,看似平淡,仔细品来却有味道,还体现了一种执着的精神。
在这个充满比较、竞争、物质的诱惑与和对成功者的仰慕的年代,这位不忘初心的记者,扛得住诱惑,耐得住寂寞,拒绝随波逐流,在自己的一片天地里,认真而充实地工作和生活着,也影响着其他人。在一段自己的例行徒步锻炼的视频中,崔松旺鼓励观看者“向阳而生”,和“相信坚持的力量”。
笔者诚挚地希望,崔老师能带着这股精神,阳光、坚强、自信地走下去。不知道在以后的工作中,他会不会再度做出像年轻时那么惊天动地的壮举,但至少那些被救助的智障人士以及家人,无数为他的行为而激动和感动的人们,会永远记住崔松旺这个平凡而伟大的名字以及那段用生命战斗的历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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