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年聂荣臻和身边人聊天，提到菜价贵时，聂荣臻：这可是个大问题

晚年时的聂荣臻元帅

前言

1992年4月12日下午，93岁的聂荣臻元帅从睡梦中醒来，看了看一旁陪护的人员，有秘书，有医护人员，也有自己的亲属。过了一会儿，聂荣臻元帅望着秘书说：

“我的心力衰竭，恐怕很难渡过这一关了，即使医生想挽救，也很难挽救过来。因此，趁现在头脑还清醒，说几句话，就叫做临别遗言吧……”

聂荣臻：我恐怕很难渡过这一关了

1991年9月，聂荣臻感到心脏很不舒服，便将秘书叫来，将自己的感受告诉了秘书。

随后，在秘书的安排下，聂荣臻住院治疗。经过两个多月的治疗，聂荣臻的病情得到了控制，最终转危为安。

聂荣臻和陈毅的旧照

出院后，聂荣臻的生活已经无法自理，活动也受到了很大的影响，只要运动量稍微大一点，就会大口喘着粗气。这样的生活，一直持续了很长时间。

1992年2月14日，聂荣臻感到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便对身边的秘书说：

“我已经93岁了，1922年在法国加入中国少年共产党，算来已经70年了。无论从寿命还是革命时间来说，同党内尚健在的老同志相比，我大概算是最长的一个了，现在死了也无憾无悔。目前，我的病情日见沉重，你们可要做好准备哟！”

到了3月的时候，聂荣臻的病情进一步恶化，就连说话都喘着气，有时候说得稍微多一点，就会上气不接下气。

4月2日，聂荣臻的秘书收到301医院发出的病危通知，希望聂帅能够住院治疗。然而，当秘书将医院的意见告诉聂荣臻的时候，他坚持不住院，选择了在家中监护。

聂荣臻元帅

4月12日，聂荣臻觉得自己的病情越来越重，就对秘书说：

“我的心力衰竭，恐怕很难度过这一关了，即使医生想挽救，也很难挽救过来。因此，趁现在头脑还清醒，说几句话，就叫做临别遗言吧。我入党70年，从未离开过党交给我的岗位，为党和人民的事业奋斗了一生。虽然没作过多大的贡献，但党赋予我的任务，都是坚决完成的。我坚信党的改革开放政策，坚信走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道路，是十分正确的。我很想多看一看几十年为之奋斗的社会主义事业兴旺发达的喜人形势，也很想多听一听祖国科技事业振奋人心的好消息。现在行将归去，临别依依……”

聂荣臻说完后，秘书将他的录音整理好，并把整理好的文稿，在聂荣臻的面前读了一遍，问他还有什么要补充的，聂荣臻表示没有什么了，这样就可以了。

说完这些话后，聂荣臻休息了片刻，又将头转向女儿聂力，看着心情沉重的女儿，安慰说：“死，我是不怕的，这是自然规律，人活百岁，终有一死。你们不要为我悲伤……”

在养病期间，聂荣臻不愿意休息，除了听一些报纸和新闻外，还要听秘书给他读文件。

聂帅旧照

5月14日，聂荣臻早上起床后，听秘书给他读了《人民日报》和《参考消息》，中午休息了一会儿；下午接着听文件；到了晚上，秘书为聂荣臻打开电视，看了新闻，又看了动物录像片。

看了一会儿，工作人员认为这样太累了，便说剩下部分明天再看，聂荣臻表示同意。随后，大家便坐在一起聊天。

聊天的内容有很多，包含了许多方面。当工作人员说到菜价贵、吃饭的成本很高的时候，聂荣臻说：“这可是个大问题，中国人吃肉少，吃菜多，政府要多想些办法，多搞些暖棚嘛！”

这个问题，也是聂荣臻十分关心的问题，他之所以参加革命，就是为劳苦大众谋福利，让他们能够吃得上饭，穿得暖衣。所以，在提到这个问题时，聂荣臻显得非常兴奋。

于是，大家就这个话题聊了许多，聂荣臻一边听一边点头。过了一会儿，医生进来说不早了，让首长早点儿休息。就这样，聂荣臻很不愿意地和大家结束了聊天。

到了晚上9点多，护士端着洗脚盆进来为聂荣臻洗了脚。聂荣臻躺下不久后，想到了什么，又睁开眼睛问秘书：“我的军事文选怎么样了？”秘书说：“解放军出版社讲，今年建军节一定出版，请您放心！”聂荣臻说：“那好。”说着，聂荣臻看了一下亲属，说：“你们也休息吧，我这里没有什么事了。”

《聂荣臻军事文选 》，是聂荣臻元帅以他的经历为背景，从他的大量军事著述中精选出来的，收录了聂荣臻元帅长达70年的重要文电、书信、讲话和著作，全书共97篇，是他一生的结晶。作为为革命奉献了一生的解放军元帅，这也是聂荣臻十分关心的事情。

毛主席：聂荣臻是个厚道人

1899年12月29日，聂荣臻出生在江津县吴滩场附近的石院子。原本聂荣臻的祖上是江西人，后来迁到贵州，最后才在四川江津落脚。

在江津，聂荣臻的先祖将王姓大地主家的石院子买了下来。后来，在祖上的经营下，聂家逐渐繁荣，成为了附近比较富有的大家族。然而，到了聂荣臻出生的时候，家里的条件已经不太好了，家里也只剩下了10来亩土地。

在聂荣臻两岁的时候，妹妹聂荣昌出生了。后来，聂荣臻的父母虽然勤劳厚道，但家里的日子也是一日不如一日，不久便将手里最后的土地也变卖了，开始租种地主的土地过日子。

聂荣臻的骑马照

在7岁的时候，聂荣臻进入私塾。在三舅的影响下，聂荣臻知道了不少外面的事情。

1917年，聂荣臻从小学毕业，以优异成绩考入江津县立中学。期间，聂荣臻学习非常用功，在读过的书上，经常能看到他批注的各种读书心得。那时候，学校给他的考评是：

“容仪：衣服朴素；动作：活泼，上课专心；言语：不欺，温和；品质：天性温和；智力：记忆力强；感情：进取；意志：坚固。”

聂荣臻学习的方法也很受人们称道，被称作“面壁而读”。所谓的面壁而读，就是面对着墙壁读书，类似于面壁思过，不同的是，聂荣臻是主动学习的，面壁思过一般是被动受罚的。

一次下课后，同学们都走出教室，只剩下聂荣臻一个人对着墙壁高声读书。杜文运老师看到后，说：“荣臻，你也该休息一会儿了，你每天都这样读吗？”

聂荣臻回答说：“是的，老师。”杜老师又问 ：“为什么要这样呢？”聂荣臻的回答，堪称经典，他说：“老师，学生以为，学问就如一堵厚厚的墙壁，不下功夫，就不能凿穿它！”

二排右一为聂荣臻

接着，杜老师将刚刚批完的作文《评内忧外患》交还给聂荣臻，说：“荣臻，你这篇文章写得好！道出了我们中国国弱民穷的根源，切中时弊，有说服力。文章思想新，有见地，文笔酣畅，辞意通达，我给你打了个满分。我要把它贴在中堂，让同学们看一看！荣臻啊，你从哪儿学到这么多新名词、新道理呀？”

听到老师的问话后，聂荣臻指了指一旁的《天演论》、《物种起源》，还有《新青年》月刊等进步书刊，看到这些书后，杜老师满意地笑了笑。

1919年12月，聂荣臻从上海杨树浦码头出发，乘坐“司芬克斯号”法国邮轮，前往法国，寻求救国的真理。

刚开始，聂荣臻等人以勤工俭学的方式，在法国生活。到了1921年，法国的经济很不景气，很多学生都找不到工作，加上从中国驻法公使馆领不到救济金（当时给出的理由是经济拮据），留学生的生活过得非常艰难。那段时间，聂荣臻等人几乎买不起菜，吃不起饭。

这些经历，让聂荣臻对生活中的细节十分敏感，如：面包的价格，菜价等，使他认识到了关系到国计民生的“菜篮子”，是多么的重要。

聂荣臻在欧洲的留影

1922年6月，旅欧中国少年共产党在巴黎成立。不久后，在刘伯坚和熊味耕的介绍下，聂荣臻加入了旅欧中国少年共产党。

1923年2月，在巴黎，赵世炎主持召开了旅欧中国少年共产党临时代表大会，聂荣臻参加了这次大会。

会议期间，聂荣臻第一次见到周恩来。在这次会上，通过了由周恩来起草的章程，选出了5位新的执行委员，以周恩来为书记。

不久后，聂荣臻由赵世炎和刘伯坚介绍，加入了中国共产党。期间，由于聂荣臻将大部分的精力都用在参加党组织的活动上，以至于在学生登记表上，给聂荣臻的批注是：“不怎么上课。”

这年夏天，聂荣臻来到巴黎，在周恩来的领导下，与李富春、邓小平等人一起一边勤工俭学，一边斗争。

周恩来在法国

1924年9月22日，作为回国的干部，聂荣臻在组织的派遣下离开法国。10月，在途经苏联时，聂荣臻奉命进东方大学，参加了学习。

1925年2月，聂荣臻被调到苏联红军学校中国班。在这里，聂荣臻和叶挺等23人，一起开始学习军事。期间，聂荣臻担任了中国班党支部书记。

五卅运动后，聂荣臻和同学们奉命回国。在上海，聂荣臻会见了陈独秀。在陈独秀的指派下，聂荣臻前往孙中山创办、由苏联资助了200万银元和一批担任教员的军事干部，以及8000支步枪和400万发子弹的黄埔军校，担任政治部秘书兼教官，协助政治部主任周恩来工作。

对于这次和陈独秀的会面，聂荣臻的感觉就是：共产党纯粹是帮国民党的忙，革命成功了，共产党该如何，并不知道。

在黄埔期间，周恩来也感到陈独秀的一味妥协不太合适，便对聂荣臻说：“在工作中要利用一切机会，积极开展党团活动，扩大党的影响……蒋介石要限制我们，我们要教育党团员，开展各种活动，争取进步青年，以反对他的限制！”

“中山舰事件”后，陈独秀对蒋介石作出妥协，导致250多名共产党员被迫退出国民革命军第一军和黄埔军校，另有经不起考验的39人退出了共产党，聂荣臻和周恩来等人被免去了黄埔军校的职务。

聂荣臻（前排右三）在黄埔时期的留影

离开黄埔军校后，聂荣臻被分配到中共广东区委军委工作，为北伐做准备。

1926年，北伐战争开始后，聂荣臻担任了军委特派员、中共湖北省委军委书记，其任务是向带兵的共产党员传达中共中央和军委的指示，做好上传下达，解决遇到的困难，并将共产党员输送到北伐军中工作。

北伐军占领武汉后，中共中央机关搬到汉口。期间，聂荣臻见到了陈独秀，将军队的工作情况，向陈独秀作了汇报。

汇报期间，陈独秀对军事表现得非常冷淡，唯一的态度就是两个字：“那好。”不想听的时候，就拿别的事情搪塞。对于陈独秀的态度，聂荣臻感到十分危险，对共产党的未来充满了担忧。

1927年3月，白崇禧部进攻上海，中国共产党决定让陈独秀和周恩来在上海负责发动工人，依靠工人的力量帮助白崇禧占领上海。

占领上海仅仅5天后，蒋介石就来到上海，要求立即解除工人纠察队的武装，并将工人纠察队的指挥权交到他的手中。

蒋介石旧照

四一二反革命政变后，中国共产党人被蒋介石疯狂屠杀，不得已转入地下，全国都笼罩在白色恐怖之中。不久后，聂荣臻被派往上海，处理善后问题。

到达上海后，聂荣臻找到周恩来一起开会，了解共产党的处境，并研究对策。这次会议，让聂荣臻看到了蒋介石的狠毒和阴险，对他感到非常痛恨，坚决反对蒋介石。处理完上海的善后工作，聂荣臻和周恩来一起前往武汉，参加党的“五大”。

到达武汉后，聂荣臻在周恩来领导下，继续向各军和各部门派遣共产党员。期间，在聂荣臻的努力下，朱德、陈毅、刘伯承和邓小平等人被派往军队中任职。

7月，中共中央在武汉召开会议，作出了组织武装起义的初步决定。随后，周恩来召集聂荣臻等人一起开会。会上，周恩来说：“共产国际指示我们党，要组织一支5万人的军队，要用革命的武装，反对反革命的武装。”

不久后，在周恩来的指派下，聂荣臻担任了颜昌颐、贺昌和由他组成的前敌军委书记，负责联络军队中的共产党员，做好准备起义的准备。

周恩来旧照

8月，南昌起义爆发，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军队，打响了武装反抗国民党反动派的第一枪，拉开了中国共产党独立领导武装斗争和创建革命军队的幕布。12月，聂荣臻由香港潜回广州，参与领导了广州起义。

1928年，聂荣臻被任命为中共广东省委军委书记。期间，聂荣臻主持了总结广州起义经验教训的会议。会上，聂荣臻说：“以后每个党员都应该学习军事技术，并须注意培养一批军事技术人才。”

1930年5月，聂荣臻到达上海，在中央特科任职。期间，聂荣臻向革命根据地提供了许多极有价值的军事情报。

1931年，聂荣臻被任命为中央军委参谋长。期间，由于国内的斗争形势十分严峻，聂荣臻先后辗转在香港、天津、上海等地，坚持秘密斗争。

后来，顾顺章叛变。考虑到聂荣臻与顾顺章共过事，留在上海已经十分危险，组织决定将他派到毛主席领导的江西中央革命根据地工作。

聂荣臻旧照

在井冈山期间，聂荣臻给毛主席留下了一个“厚道人”的印象。长征到陕北后，聂荣臻与林彪一起率领先遣队，进入陕北苏区的吴起镇。

不久后，在毛主席指挥下，聂荣臻和林彪率红一军团参加了直罗镇战役，取得了重大胜利，让红军在陕北站稳了脚跟。

全面抗战爆发后，聂荣臻先后担任了八路军第115师副师长、政委、晋察冀军区司令员兼政委。期间，聂荣臻与杨成武率部击毙了日军阿部规秀中将，毛主席特致电给予了嘉奖。

1943年8月，聂荣臻回到延安，参加了党的“七大”。期间，聂荣臻向毛主席汇报了六年来晋察冀各方面的工作情况，得到了毛主席的肯定。

日本投降后，聂荣臻按照中央“向北发展，向南防御”的战略方针，下决心组织了冀东、冀中军区的11个主力团和大批干部进入东北。正是聂荣臻的厚道，为党在东北的战略行动，输送了大批人才。

聂荣臻在作动员

1948年，聂荣臻被任命为华北军区司令员。期间，聂荣臻调兵遣将，有力地配合了林彪发动的辽沈战役。

北平解放后，聂荣臻兼任了平津卫戍区司令员。随后，聂荣臻又兼任了北平市市长、军管会主任，开始了忙碌的城市接管工作。

1949年3月25日，在西苑机场，聂荣臻和叶剑英一起组织了阅兵式，并陪同毛主席、朱德、刘少奇、周恩来和任弼时等中央领导人，一起检阅了部队。

6月，聂荣臻被任命为中国人民解放军副总参谋长，协助周恩来主持总参谋部的日常工作。新中国成立后，聂荣臻又担任了代理总参谋长。期间，聂荣臻协助毛主席，参与指挥了伟大的、举世瞩目的抗美援朝战争。

1954年，聂荣臻被任命为军委副主席，负责军工生产和军队的装备。1955年9月，聂荣臻被授予中华人民共和国元帅军衔。

毛主席在讲话

1958年，在一次军委常委会议上，毛主席评价说：“聂荣臻是个厚道人。”后来，聂荣臻主动请缨，为新中国的国防科技日夜操劳。

1977年8月，聂荣臻再次被任命为中央军委副主席。期间，聂荣臻提出，我国的武器装备现代化要依靠自力更生，走精兵强国的路子。

睡梦中去世

1987年，聂荣臻生病，从工作岗位退下来。病重期间，聂荣臻依然关心党和国家大事、军队建设以及国计民生。

1992年，在和身边的人聊到菜价贵的时候，聂荣臻非常关心，说这是一个大问题，并建议要多建暖棚，保障老百姓的粮食和蔬菜供应。

5月14日晚上9点多，聂荣臻睡下不久后，大家没有像往常一样，听到聂荣臻的鼾声，感觉好像不太对劲。正好在这里的301医院的副院长汪石坚和几位专家也发现了异常，就立即对聂荣臻展开了抢救。

聂荣臻的全家福

1992年5月14日22时43分，聂荣臻在睡梦中离开了人世，脸上没有一丝痛苦的表情，走的十分安详。

后来，亲属按遗嘱，把聂荣臻的部分骨灰，撒在八宝山革命公墓的一棵桧柏树下。在桧柏树的旁边，立着一块汉白玉石碑，上面刻着聂帅在80岁时写的诗：

“喜松柏之气概，念四化之早成。”

聂荣臻元帅的另一部分骨灰，则安放在酒泉卫星发射中心的烈士陵园里。在这里，聂荣臻元帅为新中国的国防科技，立下了汗马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