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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7年秋的一天,长沙清华大学临时校址大门前,门卫正警惕盯着来往人流,提防有可疑人士靠近。
忽然,一道陌生身影闯入他的视线。只见那人衣衫褴褛、灰头土脸,怀中抱着一个造型古朴的咸菜坛子,与乞丐一般无二。
那乞丐刚一靠近,便大声嚷嚷着要见校长梅贻琦,并声称自己是清华大学的教授。
门卫瞪大了眼睛上下打量,心想哪有教授是这幅模样的!二话不说就打算将其轰走。
恰好此时,梅贻琦办事归来,乞丐见状立刻扑上前去,用沙哑的嗓音叫道:“梅校长!”
门卫被乞丐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大跳,可还没等他伸手阻拦,梅贻琦竟激动地握住了乞丐的手,俨然一副熟识的模样。
紧接着,乞丐眼含热泪地举起怀里的坛子:“我把它带回来了!”
这名“乞丐”究竟是何身份?那只咸菜坛子里装的又是什么?
远赴重洋深造
1932年,美国科学家卡尔·安德森因发现正电子,成功印证保罗·狄拉克的理论预言,引发全球轰动,他也因此荣获1936年诺贝尔物理学奖。
可事实上,早在1930年,一位中国科学家便已发现了名为“额外散辐射”的物理现象,并将研究成果发表于《物理评论》杂志上。
安德森正是从中获得了启发,他本人也曾亲口承认:“没有他,就没有我的诺贝尔奖。
而这位率先准确预测正负电子对撞,亦是人类物理学上第一个发现反物质的物理学家。正是开头提到的“乞丐”——赵忠尧。
赵忠尧
赵忠尧于1902年出生在浙江省诸暨县(今属绍兴)南门赵家。彼时正值社会巨变、国门大开的清末民初,受新思想、新文化浪潮的影响,赵忠尧自小就心怀“科学报国”的远大抱负。
18岁那年,他便以优异成绩考入南京高等师范学校(南京大学前身),并一头扎进化学系。毕业后更是直接进入清华大学担任助教,可谓前途光明。
然而,对于这种大多人难以企及的开挂人生,赵忠尧却不甚满足。
要知道,上世纪20年代,中国是军阀混战、时局动荡。各派势力均奉行武力至上,只关心如何扩充军备、打倒竞争敌手,对科学事业毫不关心。这就导致,国内的物理学术环境非常落后。
无奈之下,赵忠尧在清华大学沉淀两年后,毅然决然远渡重洋,赴美国加州理工深造。
加州理工学院可谓是诺贝尔奖的孵化地,逾七十位诺贝尔奖得主在此完成他们的研究,所以加州理工也被称为世界大学诺贝尔奖得主密度之冠,而赵忠尧能够进入这么一座精英学府学习、工作,足见其才华过人。
留学期间,赵忠尧埋头苦读、用心钻研,很快便崭露头角,成为同学中间的佼佼者。
1930年,赵忠尧迎来科研事业的第一个高峰。他不仅顺利取得博士学位,还于这年9月发现了“额外散辐射”发现。
奈何在那个年代,国外科学界对中国人普遍存在歧视和区别对待。不少教授、专家用偏见的眼光看待赵忠尧的研究成果,对此不屑一顾,间接导致赵忠尧与诺贝尔奖失之交臂。
不过,赵忠尧也不大在意这些名誉上的东西,仍旧专心致志搞科研。直到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硬生生将他惊醒。
1931年,震惊中外的“九一八事变”爆发,日军悍然侵占东三省。
一时间,中国丧失东北屏障,只能依托山海关进行防守,上千万百姓只能在日本人的铁蹄下,被迫接受残酷的“统治”,国将不国!
当远在英国的赵忠尧从报纸上得知这一消息时,每一个字都如同一把匕首,扎在他的心头,思乡之情与爱国情怀瞬间喷涌而出。
此时,赵忠尧已经进入英国剑桥大学卡文迪许实验室,跟随“原子核物理学之父”卢瑟福学习。
卢瑟福
卢瑟福十分看重赵忠尧的能力与天赋,不仅倾囊相授,还试图将他培养为接班人。
毫不夸张地说,只要继续这么走下去,赵忠尧必定会在物理学科历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就连卢瑟福也极力劝说:“我们是搞学术的,何苦去加入到国家纷争中呢?”
但赵忠尧并不这么想,祖国正处于危难之中,自己岂能置身事外、独享安宁!不顾卢瑟福百般挽留,赵忠尧立即动身,踏上了回国之路。
离别之际,为了支持赵忠尧继续学术研究,不至于被条件限制困扰,卢瑟福竟主动赠予其50毫克放射性实验镭。
需要注意,镭元素的发现者居里夫人,当初与丈夫在一个破棚子里夜以继日工作了三年零九个月,才从几吨沥青铀矿渣中得到100毫克镭。
居里夫人
到了赵忠尧的年代,虽然镭的提取已经有了初步的工业化流程,但每克镭的价格仍维持在六十万美元以上。
作为一名物理学家,赵忠尧深知这50毫克镭的来之不易与重要性,这可是能帮助中国探索原子能领域的无价之宝。
于是,从登上回国轮船的那一刻起,赵忠尧就将这50毫克镭与自己牢牢绑定在一起,随身携带、密切看管。
为保护50毫克镭成”乞丐“
1931年底,赵忠尧正式回归了熟悉的清华园。作为一名学者,他清楚自己的使命并非上战场与日军厮杀,而是学习西方,先把科技水平发展起来,增强国家硬实力。
在他的主持下,我国第一个核物理实验室在清华创办。此后,赵忠尧就一边继续着他的科研事业,一边为国家培养出了邓稼先、杨振宁、钱三强等诸多人才。
赵忠尧
时间来到1937年,随着“七七事变”爆发,抗日战争全面打响。千年古城北平,迅速在日军的炮火中沦陷。
日军的侵略可并不局限于一城一地,他们在沦陷区大肆推行所谓“皇民化运动”,强迫中国人学习日语、全盘接受日本文化。
试图让中国新一代儿童彻底在日本文化的熏陶下成长,成为真正意义上的“天皇子民”。可谓是杀人诛心,用心险恶。
而日本实施这一邪恶计划,最关键的一环,莫过于摧毁中国本土文化教育,以日本教育取而代之。从轰炸南开大学,到军事管控各大高校,日寇疯狂摧残着中国教育界。
南开大学被轰炸
为保一国之文脉,为中华保留下读书种子,中央研究院院长蔡元培、北京大学校长蒋梦麟、清华大学校长梅贻琦等102位大学者联合发表声明,宣布高校集体南迁。
1937年8月14日起,清华、北大、南开三所高校近1600名师生开赴长沙,这场教育史上的重大迁徙就此拉开帷幕。
奈何此时,日军已经重兵攻入华北,对多个大城市展开轮番轰炸。铺天盖地的硝烟之中,部分老师和学生意外失散,没能及时抵达目的地,赵忠尧也是其中之一。
赵忠尧的下落不明,令清华师生担忧不已。大家千方百计打听赵忠尧的消息,虔诚祈祷他能躲过战火、平安无事。可日子一天天过去,了无音信。
直到1937年秋天,赵忠尧以一副落魄乞丐模样,突然现身长沙新校址门口,众人才得知他“失踪”的始末。
原来,清华南迁之时,赵忠尧并不在北平。他本可以直接前往长沙,却猛然意识到,那宝贵的50毫克镭还存放实验室一个隐秘之处,其他人根本不知晓,也很难找到。
这50毫克镭可是原子能研究的关键物质!决不能落到日本人手上!来不及犹豫,赵忠尧连忙赶回北平。
经过一番打听,他得知清华大学建筑系主任梁思成为了整理打包重要资料,也仍未撤离北平。于是赵忠尧直奔其家中,请求梁思成的帮忙:“我有一样东西落在学校了,不拿到不能走!”
梁思成知晓前因后果后,二话不说便让赵忠尧上车,两人顶着枪林弹雨、冒着被日本人发现的风险,悄悄绕过了所有岗哨,回到清华园。
梁思成
尽管清华校园已然被炮火侵袭,目光所及之处,尽是断壁残垣、一片狼藉。但凭借赵忠尧的记忆,两人还是顺利找到了那个装着镭的铅筒。余下的任务,就是要设法将这无价之宝,安全带回清华新校址。
梁思成的提议是,让赵忠尧和他们一家一同乘坐小轿车出发,人多还有个照应。
可赵忠尧认为这个方案风险太大,如今华北大片区域已经被日军所占领,路途上关卡重重,万一这个铅筒被日本人查出,后果不堪设想。
要想成功掩人耳目,避过日军的重重检查,一定要足够低调、不显眼,让人毫无戒备。一番思索后,赵忠尧决定独自行动。他找来一套打满补丁的破旧衣服,又将自己弄得蓬头垢面,活脱脱就是乞丐模样。
至于那个装着镭的铅筒,则被赵忠尧装进了一个咸菜坛子里。做好充分伪装后,赵忠尧才混入逃难的人群中,一路南下。
从北平到长沙,几乎跨越了小半个中国,中间无数关卡。赵忠尧硬是凭借着自己高超的伪装技巧,一次次化险为夷。为此,他不惜风餐露宿,真正地将自己变成一个乞丐。
最细致入微的是,赵忠尧还真往坛子里装了不少咸菜。
每当有人询问坛子里装着何物时,赵忠尧就会立即夹出咸菜与大家分享。一来打消对方的好奇心,二来则是防止有人因猜测坛子里装有贵重物品,将其偷走。
就这么披星戴月走了一个多月,赵忠尧终于抵达了长沙,亲手将装有50毫克镭的咸菜坛子,交到梅贻琦手里。那一刻,两位大学者感慨万分、潸然泪下。
赴美学习核物理学
1945年8月,美国在日本广岛、长崎先后投放下两枚原子弹。前所未见的巨大杀伤力,让鼓吹“一亿玉碎”计划的日本政府直接认怂投降,第二次世界大战由此宣告结束。
与此同时,腾空而起的巨大蘑菇云、多达数十万的惨重伤亡,以及骇人的核辐射,更让全世界都为之震动。一夕之间,核武器成为了诸多国家“趋之若鹜”的存在。
本就横行霸道的美国,更是仗着核武器优势,愈发嚣张跋扈,动不动就进行核威慑。像是抗美援朝期间,麦克阿瑟借助强大的军备优势却屡战屡败后,就曾恼羞成怒的申请向中国投放原子弹,永除后患。
尽管艾森豪威尔没有通过这一疯狂的提案,但中央政府却因此感受到强烈的危机感。面对这种无赖,手中无剑与有剑不用是两回事,我国必须尽早研制出属于自己的核武器,摆脱大国核威慑的影响。
1956年4月25日,中央政治局扩大会议上,毛主席正式提出:“我们还要有原子弹,在今天的世界上,我们要想不受人欺负,就必须有这东西。”
毛主席
就这样,接下来的几年里,中央召集了国内大半的物理学家,成立专门的研究部门,对原子弹技术进行攻关,可以说是倾全国之力。
但值得一提的是,早在国内原子弹事业萌芽之前,赵忠尧就已经提前展开了准备工作。
那是1946年,美国邀请各国专家到比基尼群岛参观原子弹实验。作为中国核物理学的泰山北斗,赵忠尧也被南京国民政府派遣赴美。
前排左一为赵忠尧
只不过,赵忠尧此行的主要目的并非参观。他凭借过去在欧美物理学界攒下的人脉,相继探访了麻省理工、加州理工等多所高校,向专家教授们一一取经,以便回国后能够对我国自主研发原子弹提供参考经验。
其中,赵忠尧最为关注的就是粒子加速器。这是一种能够产生很大能量粒子“炮弹”的大型机器,使用粒子加速器,科学家们能通过粒子撞击得到想要的基本粒子,而这些基本粒子,正是研制核弹的关键。
当时最便宜的粒子加速器,售价都高达40万美元。可赵忠尧写信回国,百般解释劝说,最终才得到国民政府5万美元的资金支持,这无疑是杯水车薪。
无奈之下,赵忠尧决定自己研究粒子加速器的构造,试图参透其原理动手造一台。
为了能获得更多的科研经费,并以更便宜的价格买到相关原材料,赵忠尧无偿地为一些实验室“打工”。
在这一过程中,他结识了一位名为约翰·特朗普的美国物理学家,对方是美国前总统唐纳德·特朗普的亲叔父,亦是质子静电加速器的发明者之一。
共事期间,约翰·特朗普为赵忠尧的才华和爱国情怀所感动,将他引为知己。
得知赵忠尧的需求与困境后,他更是慷慨解囊,秘密将赵忠尧带到自己的私人实验室,以5万美元的超低价格将一台老旧的粒子加速器卖给了赵忠尧。
新中国成立以后,赵忠尧迫切地想要回到祖国,利用自己在美国学习到的知识,为祖国核事业做出贡献。
可是,中国作为社会主义国家,与资本主义世界的关系极为紧张。美国拼命阻拦中国科学家乃至留学生归国,为此不惜放出三道军令,一度将赵忠尧关进监狱。
1950年8月31日,历经诸多磨难,赵忠尧终于登上了威尔逊总统号邮轮,与邓稼先、叶笃正、沈善炯等128名中国留学人员,一起绕路回到大陆。
至于那台珍贵的粒子加速器,也被赵忠尧提前拆卸成一个个零件,与其他科研材料一起顺利运回中国。
原子弹奠基人
1950年11月28日,赵忠尧终于踏上祖国的土地。他一刻也不愿意耽搁,马不停蹄地投入到粒子加速器的研究中。
赵忠尧之所以争分夺秒,不仅仅是因为国际局势的变幻莫测,更是因为他深知,对于当时一穷二白的新中国来说,想要造出一颗原子弹是何其艰难。
毕竟中国开始研制原子弹时,中苏关系已经出现裂痕,苏联撤回了所有专家,并带走所有研究资料。中国科学家不得不在没有任何帮助和参考的情况下,从零开始原子弹研发。
饶是如此,我国科学家们还是硬生生地开辟出一条道路。
1955年,借助在美国学习的知识,以及那台老旧加速器的主要部件,赵忠尧成功主持建成了中国第一台70万电子伏的质子静电加速器V1,由此推开了中国原子弹事业的大门。
3年后,赵忠尧又带头成功研制出250万电子伏的质子静电加速器,这标志着我国在加速器领域有了重大突破,为核武器研发奠定重要基础。
1964年10月16日,新疆罗布泊戈壁滩,伴随一声轰然巨响,漫天沙尘扬起,一颗人造太阳绽放出刺目的光辉。
远在上百里外的研究人员们见到这一幕,纷纷激动得手舞足蹈,而这一声巨响,同样震惊了世界!
我国第一颗原子弹试爆成功,正式成为继美国、苏联、英国、法国后,世界第五个拥有核武装的国家,也彻底打破了超级大国的核垄断与核威胁。
而随着1967年6月17日第一枚氢弹试爆成功、1970年4月24日第一颗人造卫星冉冉升空,中国的综合国力不断增强,国际影响力与话语权也日益提升。
尽管因为特殊原因,赵忠尧没能亲自参与到两弹一星项目中。但两弹一星元勋名单上,彭桓武、钱三强、朱光亚、邓稼先、周光召等等,他们背后都有一个共同的老师——赵忠尧。
除了培养出这些优秀人才,后半生里,赵忠尧也没有停下奉献的脚步。他负责筹建中国科学技术大学近代物理系,为我国建立高能物理研究所提供了许多宝贵意见。
1998年5月28日,赵忠尧因病去世,享年96岁。
在他成长的年代,世界物理学界群星璀璨,他闪耀其中,可中国的物理学研究却是一片荒芜;当他逝世时,他教出了无数优秀学生,已然撑起了中国物理研究领域的一片天。
谨以此文向他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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