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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是老妻少夫,以为那地方太老老公才不碰我,但他却夜夜碰我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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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恨我的丈夫出轨,我也恨小三勾引我的丈夫,我原本有一个和谐快乐的家,却在顷刻间化为乌有。

我的丈夫在家里杀了情人。那天,趁着我带孩子回乡下娘家时,他带情人到家里,因发生争执杀了情人。种种证据确凿之下被警察带走,他却口口声声地说我才是真凶。

如果我的丈夫不是凶手,那么凶手真的是我吗?

我丈夫的情人一开始是我的姐姐,我比我老公大,原以为他是嫌弃我生了孩子老了,却没想到他喜欢更老的,而且还会找更丑的!所以我对他的二次出轨一点也不意外。

我是一个家庭主妇,和丈夫结婚八年,育有两女。日子过得平淡而幸福,直到今天下午我接到公公的电话,说我丈夫在家里杀死了一个女人!

恰逢暑假,我带着两个女儿回乡下娘家小住,闻知这个噩耗,我将孩子托付给我母亲,匆忙赶回在城里的家。

家里很多人,除了我公公、婆婆、丈夫,还有警察、法医等,屋里一股浓烈的血腥味,现场已经被封锁,只有法医和警察在取证,不允许闲杂人等进去。

那是我和丈夫的卧房。我站在外面远远地瞧了一眼,房间里有打斗过的痕迹,梳妆台混乱,一瓶还带着包装的新买的香水碎了一地。

那个女人有着一头栗色的长卷发,肌肤白皙,身姿婀娜。

她身上穿着的那件白色性感吊带睡裙,是我的。

她身上的鲜血几乎染遍了那件睡裙。

「呕……」我突然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扶着墙一阵干呕,脸色发白,浑身颤抖。

「老婆,你没事吧?」丈夫走上来要扶我。

我反手甩开他的手,又狠狠地扇他一个耳光,眼泪夺眶而出,红着双眼像一头失控的猛兽对着他又扯又打:「王国宏!你这个畜生!畜生呜呜呜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你把我们这个家都毁了……」

「干什么呢?」两个警察上来将我们拉开。

这时候,在卧房现场里的一个穿着便服的平头中年男人走出来,打量了我和我丈夫两眼,问道:「你们就是这房子的主人?」

我眼泪直掉,又伤心又害怕简直快要崩溃了。

我的丈夫点点头:「是的,这是我们家。」

平头男人又转头看向坐在客厅沙发上,一脸沉默却掩饰不住慌乱担忧的两位老人,然后吩咐一旁的两位警察:「小李,小杨,先带他们四个人回局里。」

「好的,岑队!」

我丈夫连忙摇摇头似要做无谓的挣扎,慌忙说道:「警察,我没有杀人,真的没有啊!」

那个小李小杨上前先拖住他:「配合点!」

然后,他们转头看我一眼:「都跟我们走。」

「小张,你们俩去走访一下四邻。」

「是,岑队。」

我目光又恨又担忧地看了丈夫一眼,走去扶起公婆,配合警察离开。

临出门时,我听到那个女法医的声音:「岑队,找到凶器了。」

来到警局之后,我、丈夫以及公公婆婆被带入不同的审讯室,分开审讯。

我一个人待在审讯室里,时不时地低头看着我左手上的腕表。

差不多十多分钟,终于有人推开门走进来。

是一个短头发看起来很亲和的女警和一个看起来像刚毕业不久的小伙。

女警端着一杯水,放到我面前来,冲我一笑:「我叫张心。」

我连忙点点头:「张警官,您好。」

她坐到我的对面:「你别紧张,我就是跟你随便聊聊。」

小伙坐在张心的身边,打开带过来的电脑。

我看了他们一眼,吸了吸鼻子,手背抬起擦一擦眼睫上的眼泪,抬眸硬打起精神来。

「王太太,你认识死者吗?」张心问道。

我知道她不是真的想跟我随便聊聊,因为她一旁的小伙子一直在敲着笔记本键盘,做着笔录。

「我不认识。」我摇摇头,眼眶不由得又湿润起来,泪雾迷蒙了我的视线,我嘶哑着声音回道,「可是她身上穿着的是我的睡裙,所以她跟我老公是那种关系吧。」

张心说道:「死者叫王喜桓,跟王国宏同在安纳检测实验有限公司工作。她既是你丈夫的同事,也是你丈夫的情人。你丈夫的婚外情,你一直都不知道吗?」

我没忍住,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我是一个被丈夫彻底背叛,并且面临着丈夫很可能是杀人犯,家庭即将支离破碎的可怜女人。

我掩面哭得隐忍:「我不知道!在今天之前,无论是我还是亲戚们,都觉得我老公是一个特别老实,特别顾家的男人。虽然我是一个家庭主妇,但是并不是传言中不幸的那一种。我们过得很幸福,我老公每个月都把工资交给我,他不抽烟不喝酒,每天下班回来得早时也主动担任家务,做饭给我和女儿吃……呜呜我没有想到,我真是怎么都没有想到他竟然会背着我出轨,还、还杀了人……」

张心拿出一包纸巾,递一张给我。

「谢谢。」我接过来,努力地克制自己的情绪。

「你是刚从乡下赶回来的吗?」她没有过多安慰我,只是很自然地换了问题。

我说道:「是的。我是在乡下的娘家。今天下午一点多,我接到我公公的电话,他说我丈夫在家里杀了一个女人。」

「你娘家是哪里?回娘家是有什么事吗?」

我回道:「我娘家在新流镇的长水村。上周小孩放暑假了,我就带她们一起回娘家,打算等暑假结束再回城。因为我自己带着两个小孩,回娘家有人搭把手,我可以轻松一些。」

「你婆家没有人帮你带小孩吗?」张心问道。

「我婆婆身体不是很好,而且他们帮着在老家的小叔带三个小孩,也是很忙。我娘家我是长女,我弟弟和妹妹还没有成家。」

张心问道:「这么说你公公婆婆原本住在老家,而没有跟你们一起住吗?」

「是的,他们一直住在新流镇上的老家。」我解释道,「今天上午,公公给我打电话,说婆婆心口闷痛的老毛病又犯了,想到省人民医院看病。我就给婆婆挂了医院明天的号,让他们先到城里,我晚上再回城。」

「那为什么你不去接他们,送他们一起回城呢?」张心问道。

「因为公公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们已经到新流镇上,有点事情。」

张心:「你们是包括你和谁?去新流镇有什么事?」

「我和我的两个女儿,以及我妈。」我小心翼翼、十分详细地回答,「其实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只是,在农村很多东西不好买。老二的奶粉喝完了,以及一些其他的东西,我也要买一些,并且今天是我妈的生日。所以,我就开车带着她们一起到新流镇。」

「你去新流镇之后,能记得大概什么时间范围内都做了些什么吗?」

「我……」我有些紧张,眉头紧蹙。

「你戴着腕表,想必你有经常看时间的习惯。」张心看了我手上的腕表一眼,语气温和,「不着急,你慢慢回想。」

我仔细地回忆之后,继续说道:「早上八点多吧,我们在一家叫『邓家最美味』的早餐店里吃早餐。大概十点,我们到鑫茂商场,我带孩子去里头的游乐园,让我妈看着两个小孩,我去商场里的超市买奶粉、订蛋糕,还有给我女儿和我妈都买了衣服,其间接到公公的电话,他说我婆婆要去看病的事。」

张心看着我:「你公公今天上午给你打的电话,你知道具体几点吗?」

我想了想,点头:「接完电话,我看过手机的时间,好像是十点二十多分。」

张心:「之后呢?」

「我订的蛋糕是十二点整取的。我带着买的所有东西,最后去取了蛋糕,再去找我妈和孩子,带着她们在商场里吃过午饭就回家了。我哄孩子午睡之后,接到我公公的电话,说我丈夫杀人了的事情。」

张心看着我一会儿,然后问道:「也就是说,在十点到十二点这两个小时内,你一直在逛街购物?」

「差不多是这样。」我点点头。

张心:「你购物都有账单吗?」

「有的。」我刚回答完,就突然想起来,「不好意思,那些账单小票都放在我的包包里。」

「你的包包放在哪里?」

「我应该是放在车里……我太着急了,有些记不清。」

「车子在哪里?」

「就在我们小区我家那栋楼的楼下,车牌号是**9689。」我说道。

张心马上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岑队,王国宏的太太有个包包放在车上,你们还在那边吗?好,好。」

她看我一眼,问道:「王太太,你家的车钥匙呢?」

「我到家之后,应该是习惯性地放到了电视柜上。」

张心:「岑队,车钥匙放在电视柜上,车牌号是**9689。」

过了一会儿,张心出去接了一通电话。

她进来之后,看我一眼:「王太太,我们需要采集一下你的指纹。」

「嗯。」我极为配合他们的工作。

采集完指纹之后,两位警官就离开审讯室,让我等一等。

我等了差不多一个小时。

张心推开审讯室的门,说道:「王太太,你们可以离开了。但是家里暂时还不能住,请你们另外找个地方住下,并且将地址告诉我们,后续可能还要联系你们。」

她将她的手机号码告诉我。

然而,我出去之后才知道只有我和公公婆婆可以离开。

张心说,警察找到的凶器上,有死者的鲜血和王国宏的指纹。

我带着公公婆婆回到小区,收拾行李,开车送他们到距离小区几公里的两室一厅民宿住下。

婆婆捂着心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哭丧着脸:「国宏不会杀人的,他从小到大连只鸡都不敢杀,他怎么敢杀人呢?一定是警察弄错了。」

我公公在客厅的阳台走来走去,徘徊数次,没好气地说道:「不是他杀的,那还能是谁?当时家里就他和那个小三!」

「妈,您别担心,如果国宏不是凶手,警察最终会还他清白的,案子也只是还在审查中。」我安慰道。

我婆婆白了我一眼,侧过身去,一副不想看到我的样子。

但是,我习惯了。

自从我接连生了两个女儿之后,我婆婆就没把我当人看。

所以,她从来没有帮我带过小孩,就连月子也回回是我亲妈伺候的。

我也懒得一直拿热脸去贴她的冷屁股,拎起包包起身进了其中一个房间。

房门关上,我翻开我的包包。

我购物的那些账单小票都还在。

但是,有人动过了。

这些小票上会有我每一笔买单时的详细时间。

这是我的不在场证明。

我拿出手机,给张心打电话,汇报现在落脚的详细地址。

「张警官,我丈夫怎么样了?他什么时候能回家?」我语气担忧地问道。

「王太太,我不是告诉你找到捅死王喜桓的匕首上有王国宏的指纹吗?只有他的指纹。」张心不急不缓,继续说道,「并且,在现场还发现一张纸巾,上面检测出乙醚成分,也有王国宏的指纹。如今,可以说证据确凿,你丈夫……怕是回不了家了。」

我闻言,怔了怔:「张警官……」

「怎么了?」她问道。

我连忙说道:「没什么,我只是没有想到你会跟我说这些,谢谢你。」其实我总觉得她似乎是刻意告诉我这些的。

我们结束了通话,我放下手机,抬起头的时候,对着窗镜。

这室内的窗镜,就如同一面镜子,很清晰。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头发凌乱,神色憔悴,婚后这几年没有精心保养过,年仅三十岁的我有一张看起来像四十岁的脸。

「呵呵……」我盯着窗镜,突然一笑。

第二天早上,我带着公婆准时前往省人民医院看病。

挂的是上午 08:20 主任医师的号,九点半开完单,心脏造影和胸腔 B 超,约到下周。心电图和血常规当即就可以去排队做。

婆婆抽血完去心电图室等候,我去买来早餐。

「你还有脸吃!」婆婆突然像发疯了似的,一手拍落我递给她的豆浆和面包,「我儿子就不该娶你这个丧门星,扫把星!」

「老太婆!」公公连忙上前拉住她,「这里是医院,你别丢人了!」

树要皮,人要脸。

婆婆终于不闹了。

我拿出纸巾,弯下腰收拾洒了一地的豆浆,拿去垃圾桶丢。

回来之后,我将面包递给婆婆:「妈,吃点吧,您年纪大了别饿太久。」

我就像一条卑微到泥土里的舔狗,我不仅舔王国宏,我连他们全家都舔。

但是,舔狗也终有尽时。

婆婆接过面包,对我却还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家里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你还有心思穿红戴绿!」

我摸着穿了有六七年的翠花裙,看着婆婆,冷笑了一声:「急什么呢?等你儿子死了,我再披麻戴孝也不迟。」

「你……」我婆婆瞪大双眼,满脸诧异地看着我,下一瞬就抬手抽了我一个耳光,「你这个恶毒的贱人!」

「干什么呢?你疯了吗?」公公连忙上前来,拉开婆婆,假装愧疚地看我一眼,「小琳……」

「没事。」我抚摸着脸,丝毫没有想要反击。

我一向能忍,也必须忍。

我要忍到王国宏判刑,或者……

「陆小琳。」突然,一道有些耳熟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

我转过身,看到穿着便服出现的张心和昨天在家里见过的小杨警官。

「跟我们走一趟吧。」张心说道。

我甚至没有问她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只是沉默地跟着他们离开。

我又回到昨天我待过的那个审讯室。

不同的是,昨天我是嫌疑人家属。

而此时,我是嫌疑人之一。

张心坐在桌子的对面,第一句话就问:「是你杀了王喜桓吧?」

我瞪大双眼,是那种极度不可思议之后的镇定:「张警官,这怎么可能呢?我昨天得知消息之后,才从娘家赶回城的啊。」

「小杨。」张心示意一下。

杨警官拿着两份什么报告,放到我面前。

我没有看,直接问张心:「这是什么?」

「捅了死者七刀的匕首上指纹对比的结果和含有乙醚成分纸上指纹对比的结果。」张心回道。

「是我的?」我诧异。

「王国宏的。」

我笑了:「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张心两手环胸,盯着我:「陆小琳,我问你是在给你机会,希望你不要错过最后的坦白机会。」

我眉头一皱:「可是我真的没有杀人。」

「小杨。」

这次,杨警官将一台 ipad 放到我面前,给我播放了两段视频。

第一段视频里是一个女人穿着黑色防晒衣,以及戴着裹住脸的防晒帽,走入小区。

时间是昨天上午十点三十九分。

另外一段视频里是那个女人在电梯中,按下前往二十二楼的电梯键。在女人抬手时,防晒衣袖口露出一小截戴着小棕皮腕表的手腕和手上无名指佩戴的红宝石婚戒。

时间是昨天上午十点四十五分。

看到这一幕,我瞳孔骤缩。

张心看向我的手,问道:「这手表和婚戒,很熟悉吧?」

「我、我的确是回过家,但是我看到那对狗男女之后,我当时很伤心也很慌乱,我无法面对……所以我就悄然离开了。」

张心:「你明明有私家车可以用,为什么却是坐班车回城?」

我瞥开目光:「这是我的自由,不犯法吧?」

张心将原本摆在我面前的指纹对比结果拿走:「告诉你一件事情。」

我看向她。

「王国宏不是凶手,并且他口口声声地说你才是真凶,是你杀了王喜桓。」

「我没有!」我愤怒低吼,「他说谎!」

「你别急,我们根据证据说话。」张心神色沉着,冷笑一下,继续说道,「昨天上午十点十分,王国宏接到公司同事宋康的电话,需要他带着几份实验报告回公司。在王国宏开车离开小区的三十多分钟之后,王喜桓还接过一个通话时长四分多钟的电话,经过我们查证,确定是王喜桓本人。而彼时,王国宏已经在公司,一直到王喜桓的尸体被你突然回城的公公婆婆发现。」

这是王国宏的不在场证明,也同样证明那些凶器证据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他。

「你说你回家看到那对狗男女,可是那个时候王国宏根本不在家,你说谎。」张心说道,「你出现在小区的时间,跟法医经过尸检判断出的王喜桓的死亡时间极其相近。」

我摇头:「不,这不足以证明我杀了她!而且我有不在场证明。」

「虽然我们还没有查出来你的不在场证明是怎么做到的,但是,当我们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你就是凶手时,你的不在场证明可以作废。」张心说道,「在案发现场的衣柜里,警方找到凶器,也采集到了你的指纹。」

「我家里有我的指纹,这不是很正常的吗?」

「带血迹的指纹。」她从一旁的文件夹取出一张照片和一张结果证明递到我面前。

照片是小小一枚沾血的指纹印记。

对比结果证明,鲜血里验出王喜桓的 DNA,而指纹对比结果是我的。

那一瞬间,我就像一只斗败了的公鸡,整个人被抽掉全部力气,瘫靠在椅子上。

「陆小琳,你制造不在场证明,用他人做掩护,看似聪明,但是百密一疏,法网恢恢。」张心神色严肃地看着我,「这个世界上根本不存在完美犯罪,只要犯罪,就会有痕迹!」

我抬眸看着她,终于缓缓地点了点头:「对,是我杀了王喜桓。」

「为什么杀她?因为她破坏了你的家庭?」张心问道。

「我可以脱掉裙子吗?」我问道。

张心一怔:「什么?」

「我的身上有很多新旧伤痕,都是王国宏打的。你们也可以等审完我再看。」我扯下裙子领口,露出一大片深紫的痕迹。

刺目惊心。

「家暴可以报警。而且,这跟你杀王喜桓有直接关系吗?」

我回道:「有啊。因为我也是人,我也有忍耐底线,我也疯起来会杀人。」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王国宏出轨的?」

「大概半年前吧,偷腥的猫总归是藏不住腥味的。」我在惶恐之后,是彻底放弃挣扎的平静,「他也是从那时候开始打我。越打越重,有时候拳打脚踢就跟打死猪一样,在他眼里我还是个人吗?我还是他的妻子吗?」

张心眉头紧皱:「为什么不报警?」

我摇摇头:「可能是不甘,也可能是不敢。当初结婚时说得多么好听,我主内照顾家庭孩子,他主外赚钱养家。可事实证明,做家庭主妇是一个女人最错误的选择。」

「这几年来,我没有给自己买过一件新衣服,不敢乱花一分钱,每次要钱我都要卑微地乞求他,可我们明明是夫妻啊……」我笑得凄凉,「我没有工作,女儿还小,我需要王国宏养家。所以,无论是出轨还是他打我,我都咬牙拼命忍了。」

「那后来为什么忍不了了?」

「王国宏从来没有发现我在他的手机里录入我的指纹解锁。有一天半夜,我趁着他熟睡时,偷看了他的微信。他跟王喜桓说,他给我买了一件性感睡裙,却还是被我走样臃肿的身材恶心到了,他不想再碰我一下。他说他打我就是逼我跟他提离婚,还说家里的存款都取出来拿给了他爸妈,房子是他婚前买的,等离了婚我什么都拿不到,只能净身出户。」

「王喜桓说,她可不想帮他养两个女儿。王国宏就说……说那两个赔钱货,他也不想要。原来我们的女儿在他眼里只是赔钱货?」我顿了顿,突然大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而他们家早就都知道他出轨了!就剩我一个人还傻傻地自欺欺人。王喜桓说等赶走我们母女,她会给他生一个儿子。王国宏却说,只要是她生的,无论男女都是心肝宝贝。」

「那我生的呢?我生的怎么就叫赔钱货?」我赤红着眼,激动得浑身颤抖。

「你冷静一点。」张心起身伸手摁住我的肩膀。

「其实,我并没有想杀她。」我深呼吸,胸前大起大伏,「那天,我只是想去找他们当面了结这一切,谈些条件,争取一些财产。可是我回到家的时候,王国宏已经不在家了。」

我开始回想,神色逐渐凝重。

「王喜桓躺在我们的床上,穿着我的那件性感睡裙,一边抽烟一边说谁让她年轻貌美,王国宏愿意给她花钱愿意睡呢?不像我,已经是一个让男人倒尽胃口的老女人,还说让我赶紧带着我女儿离开,否则等她跟王国宏结婚,我女儿还赖着不走的话,她就让王国宏打断我女儿的腿……我很愤怒!那时候我想我已经失去理智,我跑出去拿起客厅里的一把水果刀冲进去。她压根没有把我放在眼里,低着头将香烟丢到放在床头柜上的烟灰缸里,还指着那瓶新买的香水,说那是王国宏给她买的,就在这时候,我一刀狠狠地捅入她的背部,哈哈哈……」

我笑得猖獗,丧心病狂。

张心看着我,眼神愤怒而悲悯。

我是杀人凶手。

我需要交代我的详细犯罪过程,以供警方进一步查证。

「王国宏他们的公司是每周单休。」我以此为开头,从头交代。

昨天是周日,王国宏单休的时间。

男人骨子里的邪恶,把女人带回家,躺在自己与妻子的床上远比在酒店开房来得刺激。

从我有一天收拾床单被套去洗,发现枕头下的一根栗色长卷发开始,我就知道他们已经不止第一次来家里。

我想去捉奸,为自己离婚争取到更多利益,好抚养我女儿。

事情的实施,从昨天早上开始。

我带着两个女儿和我妈妈到新流镇,八点多在新华路的「邓记最美味」早餐店吃过早餐。

鑫茂商场是镇上最老的一家商场,除了大公路的监控,商场里没有监控。

九点刚过,我开车抄小路进入鑫茂商场停车场。

我带着孩子去商场里新开的游乐场,让我妈妈看着她们。

我先到商场二楼的「欣欣蛋糕店」预订蛋糕,说中午十二点整取。我需要这个时间记录。

之后,我去商场二楼的服装店,先后在「妈妈最美丽」「老年人之光」「小维鞋店」「呆萌宝贝儿」「小粉红鞋店」「帅气又可爱」等店铺,火速买完东西。

无论是衣服还是鞋子,我都选购了两三件。

在我们这种小镇,我这样的算是个令老板开心的客户了。

所以,当我付了钱,但是对他们提出要「定点」给我打账单小票的要求时,他们也欣然答应。

于是,我花了短短二十分钟的时间,做足两个小时内在不同的时间段不断选购物品的假象。

这就是我不在场证明的真相。

警察派人去查过了,没有查出结果是因为那家商场打小票,没有注明来自哪家店。当警察挨家去问店家时,因对不上的数额,店家根本无法答上来。

鑫茂商场的几百米外就是镇上的汽车车站。

我到汽车站门口外拦了正出来的 09:40 车次的班车,在 10:15 到达海城的汽车站,乘坐拉客的摩托车回小区,距离只有五六公里。

我回到家,发现王国宏已经不在家。

王喜桓的不知廉耻,恶意挑衅,彻底激怒了我。

我失去理智,冲去客厅。

我打开客厅桌子的抽屉,拿出一次性手套戴上,握起放在水果篮里的匕首冲回卧室。

捅王喜桓的第一刀是在背部,迅速地捅第二刀,也是背部。

她挣扎着起来,我第三刀捅在她的颈部,这时候她倒下了,我又继续对着她的腹部捅了两刀,胸口一刀,脸上也划了一刀……

在我交代这些的时候,张心拿过文件夹里的照片。

那是死者身上的伤口。

直至发现与我所说的一一吻合。

「所以你杀了人,并栽赃给你的丈夫?」张心放下照片。

我摇头:「其实那是巧合。」

「怎么说?」

「王国宏有洁癖。比如说,每次削切水果时,他必亲自干干净净清洗一遍削水果的匕首。」

我开始交代关于凶器的处理过程。

杀了王喜桓,我也是突然想到这一点,我胡乱擦了擦匕首,主要是想要把我的手指形状的大小也擦拭掉。

匕首上血迹遗留下的握匕首的痕迹,也可以判断出凶手的手部大小。

也是因为如此,慌乱之中,我可能没有发现匕首划开了手套,将匕首藏入衣柜里的时候,我不慎印下指纹印。

「香水呢?」张心很精明,也很细心,「难道香水不是你故意打破的吗?因为你想制造第二个证据。」

我说道:「没错,在我想到栽赃王国宏的时候,我就想到了另外一点。」

我继续交代。

王国宏从事的工作,时常会接触到乙醚。

我带着手套,捡起垃圾桶里的纸巾,把他带回家的乙醚涂染上,捂住王喜桓的口鼻,制造出王国宏先将人迷晕,再行凶的假象。

但是,乙醚挥发太快。

我怕警察没有注意到,所以砸碎了那瓶香水。

如此显眼,警察就不会放过探查。

「问题是你从垃圾桶捡起来的纸巾,如何确定就是王国宏用过的?」张心想不明白这一点。

只有确定是王国宏用过的,才会有王国宏的指纹。

「他这个人有洁癖,还有强迫症。每次他用擦手、擦嘴巴的纸巾,甚至可以说除了擦屁股的纸……他都会折叠成整齐的二叠方块。」

一叠是对叠长方形,二叠是对半再叠,所以就是一个方块。

「处理完这一切,我在主卧的浴室里清理一下自己。」他们应该也在浴室检验到血迹反应。

「之后,我坐班车返回新流镇。后面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

我交代完毕。

也交代完美。

这件案子,警察成功在 48 小时内侦破,一切罪证查证完毕。

对于凶杀案,人民法院适用普通程序审理的,应当在受理后两个月以内宣判。

死者家属施压,加上这个案子犯罪事实清楚、证据充分,凶手供认不讳,不出两个月,经法院一审完毕,我被判处死刑。

我放弃上诉。

上诉的结果又能好多少?

死缓?

杀人偿命,结局不外如是。

更何况多活一日,于我而言也并非好事。

我被执行死刑之前,可以见一见我的家人。

我妈和我弟弟、妹妹都来了。

婆家一个人都没来,包括我的丈夫。

但是,我从我家人的口中知道这段时间,我那个好丈夫都做了什么好事。

他将我和女儿的东西都丢出门,扬言绝对不会抚养我们的两个女儿,让我们有本事就去告他。

「姐,你放心,我一定会告他,让他给抚养费的。」我弟弟说道。

我只是浅笑着,看向了我妈妈:「妈,以后小清和小张就交给你们了,辛苦你们了。」

我妈看我一眼,掩面痛哭,好一会儿重重地点头,说道:「你放心,王国宏不养她们,我们养。你就安心地走,别牵挂!」

时间很快就到了。

我冲他们笑了一下,毅然地转身。

让我意外的是,在我被执行死刑前,张警官也来看我。

她说:「你放心,我有认识的律师朋友,会帮你争取到孩子的抚养费。」

「谢谢您!」

我朝着她鞠躬道谢,转身跟着执法人员离开。

出了门口,我突然转过头喊了一声:「张警官。」

张心抬起头看过来。

我冲她无声地说出七个字。

她神色一怔,然后,满脸错愕。

我知道,她读懂了我的唇语。

我,真的是凶手吗?

等待行刑,是一个短暂而漫长的过程。

短暂到我的一生即将结束。

漫长到我回忆完这一场凶杀案的真相。

杀死王喜桓的凶手,不是我的丈夫王国宏,

也不是我,

而是那个从始至终,置身事外,并在关键时候成为证明王国宏清白的证人,王国宏的同事,宋康。

宋康是王喜桓的正牌男友。

他们在大学里就谈了。

宋康一边读书一边打工,把女友养得又白又嫩。

岂料,便宜了自己的上司。

起初王喜桓说办公室恋情影响不好,所以他们假装只是普通校友。

然而,才刚转正,王喜桓就勾搭上了实验室主任王国宏。

她一直哄骗宋康,说那是逢场作戏,一切都是为了能更好地工作。

直到一个多月前,宋康在王喜桓的包包里看到一张孕检单。

质问王喜桓之后,她终于摊牌。

她说孩子是王国宏的,他已经答应离婚娶她。

就此,她跟宋康分手了。

被戴了绿帽的舔狗,终于因爱生恨。

宋康想要报复这对狗男女,所以他找上了王国宏的太太,

也就是我。

一个月前的周日晚上。

我又被王国宏打了,狠狠地拳打脚踢,只因为我倒水给老二泡奶粉的时候,不小心水溅到了他。

我觉得肋骨疼得受不了,窝在客厅沙发里,疼一整夜,一夜无眠。

周一的早上,我终于忍不住疼痛,打电话让我妈到城里来帮我看着小孩,我去医院挂了号看伤。

一直到下午,拍片的结果出来。

医生却说我肋骨没事,而是肝出了问题。

初步推测是肝癌,癌细胞可能已经扩散。

癌?

我才三十岁。

我还那么年轻。

我很害怕,躲在医院的厕所里哭了许久。

后来我失魂落魄地回家,在家门口外发现一个鬼鬼祟祟的男人。

这个人就是宋康。

他把王喜桓和王国宏的事情告诉我。

可是,我拒绝了他,表面上我选择相信我的丈夫,更不会放弃我的家庭。

因为我患了癌症,我更需要王国宏了。

宋康还是不死心。

他跟我说,他就住在这栋楼的顶楼 2308 号房。

我诧异,那是我家的楼上。

这天半夜,我偷看了王国宏的微信。

我看到他和王喜桓恶心的撩骚记录,以及丧失良心和道德的离婚谋划……我终于绝望了。

第二天,我拿走我妈的身份证,换了一家医院挂号,重新看病。

我和我妈长得特别像。

她十七岁生我。

如今年仅三十的我,有一张看起来像四十的老脸。

看着也恰是保养得还行的五十岁女人吧。

我顺利看病。

经过前后两周的检查,最后结果是我肝癌晚期,不治疗的话活不过一年。

我一个没有工作,丈夫出轨又掏空家产谋划着离婚的女人,拿什么治疗?

可是,我不会就这么白白地死了。

从我用我妈的身份证去看病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已经有了打算。

无论如何,我都要为我悲惨的婚姻做一个了结。

我寻个安全的时间,去了 2308,往门里塞入一张纸条。

这房间,宋康说是他一个月前让人帮忙租的。

我在纸条上写清楚约定见面的时间和地点。

明日上午十点,地点就是这 2308。

杀了王喜桓那个贱女人。

这是宋康的目的。

可是,我觉得很难。

我告诉他,杀人要偿命,警局抓不到凶手,誓不罢休。

宋康开始有些犹豫,却还是很不甘。

于是,我跟他说我得了癌症,快死了。

他可以杀了王喜桓,我替他顶罪。

但是,我要三十万。

宋康考虑之后,说只能拿得出二十万。

二十万也行,足够我的女儿们上学读书。

我跟宋康说,我需要先拿到钱。

宋康答应了。

我们进行一场密谋,推演出一个十分周密的杀人计划。

一周之后,我的大女儿放暑假。

我告诉王国宏,带两个女儿回我娘家,方便我妈和我互相帮衬。

他巴不得我早点儿给小三腾地方,立马就答应了。

回到娘家的那个晚上,宋康将二十万现金给我送来。

我到家里的地窖,挖了洞藏起来。

我妈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她一向信任我。

我告诉我妈,这东西是留给我两个女儿的,让她一定要保密。

我还要她答应我,这东西要在一年后再挖出来。

我妈起初有些奇怪,一直追问。

但是我很严肃地告诉她,在挖出来之前,这件事情只有天知地知,我知她知。

我求她一定要答应我。

她答应了。

接下来,就是等待下一个周日的到来。

这是我和宋康约定的作案时间。

杀人的前一天,宋康借故用过王国宏的车,

并将检测项目的最终实验报告都落在王国宏的车座底下。

七月初正要统计上半年项目奖金,部分人员加班,宋康这样的数据统计员兼实验室会计师是必须要加班的,但是报告落在王国宏的车上。

宋康提出这次实验报告上的错漏,公司的总经理何总让王国宏将实验报告送过来,并且过来一起讨论。

可其实,他们都还没有前往公司。

那时候宋康就在我们家的楼上 2308。

我们小区比较老,物业很一般,整个小区里只有大门口和电梯里有监控。

宋康一番伪装打扮,出入又从小区小后门,很难查到他的存在。

宋康的计划,成功实施。

上午十点十分,王国宏开车离开小区。

宋康拿着我给的钥匙,进入我家,杀了王喜桓。

他用我先前就给他准备的王国宏用过的纸巾,使用异氟烷吸入方式将王喜桓麻醉。

这不仅是为了杀人,还为了能够相对的延后死亡时间。

我们小区到王国宏的公司是七公里。

宋康设定了电子拨号,在他回到公司之后,当着王国宏和总经理的面接通了王喜桓的电话,自导自演了四分多钟的通话内容。

王国宏因为王喜桓的最后一个通话,有身边的同事证明,提供了十足的不在场证明。

但是,其实是他们做了宋康最好的掩护。

之后,我抵达小区,回到家接手这一切。

我要查看王喜桓身上所有的伤口,处理凶器,然后小心留下指纹,清理宋康用过就匆忙离开的浴室。

我告诉张心,打碎香水瓶是希望警方注意到使用过的乙醚,我想栽赃王国宏。

而事实是,打碎香水是为了掩盖异氟烷的存在。果然,查到乙醚的存在时,法医并没有再从尸检上做其他麻醉可能性的检测,

并且也很难从死亡几个小时的死者体内再检测出吸入式异氟烷。

至此,我成功顶替宋康,成为杀人凶手。

王喜桓玩弄宋康的感情,两个人曾经的交往史是秘密,为宋康避开了第一重嫌疑。

王喜桓不知廉耻当第三者破坏别人家庭,又给男友戴绿帽,为她招来了杀人之祸。

品德不端正的人,迟早坑害了自己。

然而,我的计划里,不包括一个善良而正义的刑警,张心。

在张心告诉我,她会帮我起诉拿到孩子的抚养费时,我心里开始挣扎。

王喜桓是个贱人,我甚至觉得她该杀千刀。

但是她的生命不该由我们夺走。

法律的存在对于人民是一种保护的武器,我的懦弱和无知,让我不懂得用法律去惩戒贱人。

我的懦弱和无知,也让我走上了一条极端的犯罪道路。

当我们受到欺负时,应该学会去向相应的机关求助,通过正确合法的形式和手段来维护自己的权益。

可是,我明白得太晚了。

这个世界上根本不存在完美的犯罪,只要犯罪,就会留下痕迹。

张心是一个好警察,我希望她最终能够从我的暗示里,侦破案件的最终真相,找到第二个罪犯,宋康。

终于,我到了被注射死刑的一刻。

我没有杀人,但我是杀人共犯。

我,罪有应得。

这是我死亡之际的悔悟。

张心的结案手记:

那天,我去见过陆小琳。

她用唇语在说:我真的是凶手吗?

第二天,陆小琳的母亲,给我们送来了二十万块钱。

我们从人民币的编号开始调查,锁定了嫌疑人宋康。

我向上级汇报,提出翻案。

接着从调查宋康和王喜桓的过程中,发现二人原来是情侣。

我们追踪到定时电子拨号的 Ip,是王国宏家楼上的 2308 号房,从租客梁超的供词中,进一步锁定宋康为王喜桓凶杀案的主谋。

经过一系列证据链的追查,在王国宏家里的浴室墙壁上采集到宋康的指纹。

所有证据确凿,宋康认罪。

这个案子出现这么大的转折,真凶被绳之以法,也算是翻案有个很好的结果。

但是,这是我工作上的极大纰漏,我被停职处分。

那天,我去陆小琳的娘家看望孩子。

我问陆小琳的母亲:「您为什么不听陆小琳的话,不是一年后再去挖出这些钱?」

她母亲流着泪,摇头说道:「阿敏她是杀人犯,她是罪人!但是我知道最后她一定会有所悔过的。我不能让她的孩子用这些脏钱,也应该让被害人安息,纵然她也有错。」

两个月后,我的律师好友替陆家打赢了官司,争取到了两个孩子年满十八岁之前的抚养费。

当一个人沉醉在一个幻想之中,他就会把这幻想成模糊的情味,当作真实的酒。你喝酒为的是求醉; 我喝酒为的是要从别种的醉酒中清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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