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岁女白领薪水不够用，晚上去酒吧赚快钱：姐妹，这里遍地是金主

　　罗云21岁，是一家公司的小白领，每月薪水除掉吃、穿、用之外所剩无几。原本她以为年轻人都是如此，可后来却发现跟她同龄的同事李希月似乎很有钱。于是，她开始有意识地跟李希月接近，渐渐的，两人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终于，罗云找了个机会向她请教怎么赚钱，李希月笑着说：“城市里遍地是黄金，就看你愿不愿意了。”

　　市里大成街是远近闻名的酒吧一条街，一到晚上，很多有钱人都去那里消遣，他们出手阔绰，最喜欢玩一场天亮后就老死不见的艳遇。有男人伸出金钩，自然就有女人愿者上钩。

　　罗云吃了一惊，那不是像妓女了吗？李希月白了她一眼，说：“多难听，那不仅丢了有钱人的脸，还丢了自己的脸。在那里，你非但不能把自己打扮得像个鸡，还要显得很清高、有个性才行。”

　　罗云恍然大悟，所谓高端猎手往往以猎物身份出现，不过，这方法不合适自己，从小受到的教育让她没法做出这样的事。

　　过了两三个月，公司裁员，把她给裁了。因为太过突然了，一点缓冲也没有，失业的她拼命节省花费，又向各用人单位投简历，这样熬了三四个月，下个月的房租都成了问题，她不得不想到了李希月所说的。

　　当天夜里，她将自己打扮了一下，随后去了大成街。8点多后，大成街也热闹了起来，罗云站在一间酒吧门口，犹豫了很久，不知该不该进去，突然身后有人叫她，一看，是李希月。

　　一问，原来李希月在她被炒后也主动辞职了。她看到罗云的打扮，会意地笑了起来，说：“想通了就好，姐妹，这里遍地是金主。”说着，挽着她的胳膊走进了旁边一家叫“21度”的酒吧。

　　这是罗云第一次来酒吧，只觉得里面光线昏暗，适应了一会儿，这才看清里面。这地方不小，不过隔出了很多私密的小空间，李希月熟门熟路地带她来到吧台前，坐在吧椅上，跟服务员要了两杯果汁。

　　坐了不久，有个男人走上前来，他径直走到李希月面前，轻声说了句什么。李希月宛然一笑，两人窃窃私语。没多久，她将那男人的胳膊夹在自己高耸的胸脯之间走了，出门前，回头向罗云笑了笑。

　　就这么简单？罗云定了定神，转头却看到一个壮硕如牛的黑人向自己走来，她吓得赶紧往大门口逃去。

　　东山路的南贸大厦是市里有名的烂尾楼，高66层，已经封顶，但烂尾了。这里一直被一圈铁皮围着，但不知何时，铁皮圈被人掏出了一个豁口，有人进来大小便，也有拾荒者进来捡破烂。

　　程文远下车后，辖区派出所所长老孙过来，说：“老程，这回情况看起来有些复杂，你要有所准备。”程文远笑说：“老孙，我又不是第一天当警察，什么样的情况没见过。”

　　说着话，就进了烂尾楼。乍一看，程文远就愣在了那里。

　　楼里大厅里满是水泥石块等建筑垃圾。尸体就站在这些垃圾之上，没错，是站着的，死者为女性，手脚和脖子等关节处都栓了绳子，挂在房顶的一个膨胀螺栓上。后来，警方在将死者放下时，每动一根绳子，相应的关节就会摆动起来，这才明白，凶手这是将她当成了一个牵线木偶。更加诡异的是，死者的脸被擦拭得干干净净，而且还化了很精致的妆，连头发也一丝不乱地被挽成一个髻。

　　死因则是一刀刺入心脏。法医田蓉查看过伤口后，也露出一丝惊诧，根据伤口的形状和深度，她可以断定，凶手是将死者绑成木偶之后，然后用一把单刃刀平放在死者的心脏处，很缓慢地刺入的。这个过程中，无法想象死者有多痛苦。

　　在现场找到了死者的手机，提取其中内容，可以得知她叫李希月。手机上最后联系的人是一个叫罗云的人，9点30分，但时间很短，而且并没有接通。程文远拿出自己的手机，拨通了这个罗云的号码。

　　很快，程文远便带着一组人来到罗云的面前。罗云听说了李希月已死，大吃一惊，赶紧拿出手机查看，上面并没有来电，显然是因为时间太短没拨通。

　　“昨天晚上见她还是好好的，怎么就死了？”

　　“这也是我们想要了解的。说说吧，昨天晚上你们是在哪里见到的，又是什么时候分开的？”

　　罗云犹豫了，以猎物的形式去狩猎有钱人？这话怎么说得出口。程文远看出她的犹豫，说：“我们的法医已经证实了，她的死亡时间与跟你打电话的时间非常接近，也就是说，她在最后的时刻想到了你，应该是非常信任你的。”

　　这回罗云没有再犹豫了，将自己与她的关系说了一遍，并说出了昨晚的事。程文远和何花花对视了一眼，说：“当时是几点，还记得那个男人的长相吗？”

　　“应该是9点左右吧，酒吧的灯光很暗，不大看得清楚细节。不过那人应该是四十岁左右，172左右，身材比较匀称，普通话也标准。”

　　“这样，麻烦你随我们去一趟。”

　　白天的大成街很普通，路人也少，程文远带着罗云找到“21度酒吧”，又找到了经理。经理很配合，拿出了昨夜店门口和店里的监控录像。很快，就找到了罗云和那男子的身影。经理认出了男子的身份，说这人叫孙海，是附近一家公司的老板，经常来酒吧消遣。

　　孙海看到警察，吃惊不已，当得知警方来的目的后，松了一口气，说：“是为了她呀，我跟她没发生什么事。”

　　昨天晚上，孙海在酒吧泡到李希月后，开车带她去酒店，但开到东山路附近时，她突然收到一条手机信息，然后就说有急事，不干了。孙海有点生气，不过最终还是让她走了。

　　“之后呢，你又去了哪儿？”

　　孙海说：“又去了一家酒吧，然后就去了酒店。”

　　程文远按照他所说的，去了那家酒吧查监控录像，果然，监控显示，9点30分时，他在这里又泡到一个美女，相拥着出门了。之后，又在他所说的那家酒店的监控里，找到了他们的影子。

　　所以，孙海并不是李希然最后一个见到的人。李希然是收到了一条什么信息，才突然改变主意的呢？

　　技术中队根据这个线索，通过技术手段恢复了李希月的微信删除信息，果然，在她一个叫“天命”的好友那里，找到了一条消息，上面只有四个字：马上过来。时间是9点10分，跟孙海所说的时间虽有些差距，但也差不了多少。

　　这个“天命”是在半年前跟李希然加好友的，但总共没有聊几句，而且聊的也没什么具体内容。但删掉的这条信息的口吻分明又带着命令的口吻，像是已经确定了双方的地位，所以，他们除了微信，应该在现实生活中有过较深的接触。

　　回到办公室，桌上摆着技术中队整理出来的现场勘察记录。根据现场情况分析，凶手行凶时，似乎是带着欣赏的心态来完成整个过程的，特别是给死者化妆、盘头，同时将利刃缓慢推入死者心脏。从其行为来看，符合一个变态杀人狂的特征，而这类凶手与一般杀人者有三方面不同的特点，一是杀人动机的模糊性；二是杀人行为的残忍性；三是杀人行为的连续性。从现场分析，凶手完成这些动作时很冷静，并没有初次作案时的慌张，所以他怀疑，凶手很可能以前也做过类似的案子。

　　程文远坐了一会儿，拿着这些资料去了档案室。档案室的老张在这个位置坐了三十多年，可以说是活档案。当他看到程文远拿来的这些资料后，立即想起了一件类似的命案。

　　2002年，本市南城区一间民房中发生了一起命案。警方赶到现场后，看到了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一名叫章大华的男子手脚关节和脖子处的皮肤被割开，穿入铁链，吊在屋里的吊扇上，后被一刀直透心脏。当时警方根据刀伤的特殊特征，认为是一把杀猪刀，四处走访后最终找到了真凶，一个杀猪佬。杀猪佬叫李建强，承认是自己杀的人，原因是章大华与自己的老婆乱搞。

　　但事后，李建强已经被枪毙了。

　　见他面露失落，老张提醒说：“通常来说，有一大部分变态杀人者多是因为儿时受到了某种刺激而造成的心理创伤。这桩陈案与目前你所接触的案子有不少相似之处，二者会不会有所关系？”

　　这番话让程文远为之一震。

　　经过调查，程文远发现章大华有个儿子，叫章秋。20年前，警方发现章大华尸体时，就立即封锁了现场，但百密一疏，章秋竟然翻窗而入，警方找到他时，他正呆呆地看着父亲被悬挂起来的尸体。这一幕对于一个孩童来说，一定是终生的梦魇吧。

　　章秋目前是一名出租车司机。程文远通过出租车公司，得知了当晚他的行车路线，上面显示，案发当晚，章秋一共拉了七个客人，在大成街附近出现过，但这也很正常，因为那儿客人多。不过，在9点40时，他在临江路附近停了近半个小时，出租车公司给出的解释是吃晚饭。之后，又去了趟东山路，又停留了四十分钟。

　　掌握了这些情况后，程文远正式与章秋见了面。章秋瘦高个子，沉默寡言，即便面对警官的约见，也是不冷不热的。程文远开门见山，问：“5月12日，夜里9点40分，你在干什么？”

　　章秋淡淡地说：“这哪还能记得清楚，要不，你去公司查吧，行车记录都有的。”

　　“我们查过，9点40分时，你在临江路附近停了近半个小时，是在等人？”

　　“哦，那时段我一般都在吃晚饭。”

　　“行车记录显示，之后，你还曾在东山路的南贸大厦附近停了四十分钟，当时你在干什么？”

　　“胃痛，开出租车的胃都有毛病，但又不能在人多的地方停，要不然会被乘客举报拒载，南贸大厦那儿人少。我在那儿休息了大概40分钟，缓过劲来后就走了。”

　　“能看看你的手机吗？”

　　章秋没有犹豫，拿出了手机。技术人员接过，立即连上电脑查看起来。不多时，技术人员向程文远摇了摇头。程文远把手机还给了章秋，说：“谢谢你的配合。”

　　章秋默不作声地拿上手机走了。见他走远了，技术人员才告诉程文远，章秋的网名不叫天命，跟李希月也不是好友，更没有通话联系过。程文远知道，这条路是断了。

　　好在去调查李希月经济状况的队员有所收获。李希月共有五张银行卡，其中使用最频繁的是一张工行卡，是与手机绑定的。从流水上来看，她的收入还是很高的，但自4个月前，这张卡里每个月都会一次性汇出六千多元到她另一张银行卡上，调查后得知，她在一个高档小区里买了套房子，六千多是付贷款。

　　这个小区的均价都要两万多，按房价总额的30%首付算，她至少要一次性拿出60万元。但这笔钱在她的银行流水里却没有体现。这是怎么回事？

　　程文远分析后得出，很有可能是有人替她付了首付，而且这笔钱没有经过她的银行卡，是以现金方式支付的。找到售楼公司一问，果然，他们记得很清楚，当时李希月是拿了现金来付首付的。

　　也就是说，有人给了她60万现金，谁会这么做呢？

　　程文远想到了李希月手机里被删掉的那个短信，如果有人一次性给了她60万，那么，当然就与她确立了上下阶层的关系，也就能仅用几个字将她呼之即来了。

　　所以，这个金主是谁呢？李希月接到他的短信，又发生了什么事？

　　李希月与幕后金主应该是在线下确定的关系，这说明他们在线下的来往比较多。程文远再次找到罗云，罗云是李希月最后关头还能想到的朋友，她或许知道一些什么。

　　罗云仔细回想自己与李希月来往的细节，最后摇了摇头，说：“我跟她同事的时候，关系算是最好的了，如果有金主愿意替她付首付买房，应该会告诉我的。所以，我觉得很可能是她辞职之后的事，说不定，之所以辞职就是因为认识了这个金主。”

　　程文远觉得很有道理，随后找到了李希月之前的老板，询问她辞职的事。对方提供了一个重要线索，李希月辞职当天，有一辆豪车接走了她。车主四十来岁，不高，但身材比较匀称。

　　程文远将老板请到刑警队，给这人绘像。几个小时后，他拿着画像一看，突然一激灵，随后翻出给孙海做笔录时的相片，老板立即指出，接走李希月的正是此人。

　　现在，越查，线索似乎越乱了。李希月的金主是孙海，但孙海为什么只言不谈，而且，有证据证明孙海当晚并没有跟李希月在一起呀。这是怎么回事？

　　案情分析会上，大家议论纷纷，似乎都无法从根本上解释这些问题，但程文远从大家的只言片语中，得到了一些启发，那就是孙海很可能故意把时间弄混了，使得一切都变得不合理了。

　　按照孙海的诉说，李希月是见到那个短信才走的，但现在所有的证据都已经证明他就是那个发短信的人，所以有理由怀疑他说谎了，李希月不是见到那句信息才走后，而是他们见面后，他才发的。

　　所以，真正的情况应该是这样的：案发当晚，8点30左右，李希月去21度酒吧，无意中跟罗云见到，之后，熟悉她生活规律的孙海之后赶来，佯装偶遇，一起出门。车子开到某处，借口有事将李希月抛下，之后，又发了信息约她老地方见。

　　这个行为虽然诡异，但因为60万，已经让李希月彻底折服于他了，她并没有多想，为了及时赶到，她需要交通工具，出租车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程文远猛地惊醒过来，章秋！

　　他立即找来本市地图，孙海说是在东山路跟李希月分开的，而章秋在临江路等了半个小时，两条路抄近路仅5分钟的路，所以，当时的情况应该是，孙海将李希月扔下后，立即通知了章秋，章秋抄近道过来，顺理成章地拉到了她。

　　但，为什么？孙海给了李希月60万，成本不小，又为什么会乖乖地把她交给章秋？章秋又为什么要杀李希月？程文远决定对孙海和章秋及李希月的关系进行调查梳理。

　　队员忙碌了半个月，总算梳理出三人之间的关系。

　　三年前，李希月还是个大学生，一天夜里回学校遭到混混抢夺，出租车司机章秋帮她抢回了东西。这个情况在辖区派出所的案卷里可以找到。从她当时的同学那里得知，她与章秋谈过一段时间恋爱，据说用了他不少钱，但终究还是分手了。

　　大学毕业后参加工作后，李希月混迹于酒吧中，在这个过程中，认识了孙海。

　　至于孙海和章秋的关系也查到了，孙海嗜酒，经常需要代驾，章秋是他的固定代驾。

　　尽管关系理清楚了，但总还是觉得少了些什么。孙海是真金白银给了李希月60万的，就算对她没动真感情，但也是付出一定代价的，为什么会把她送给自己的代驾？他们之间一定还有一层不为人知的关系。

　　程文远决定，立即对孙海进行提审。一开始，孙海只说是冤枉，但后来程文远问了一句：“将自己喜欢的女人送给一个变态杀人狂是什么感觉？晚上做梦时，她有没有来问过你为什么？”

　　孙海愣怔半晌，崩溃了。孙海确实没对李希月动过真感情，但动心是有的，否则不会送她60万首付款。但有一天，他突然收到了一封匿名信，上面是他和各个女人鬼混时的床照，然后有电话过来，对方说如果不答应他一个要求，就把这些相片发给他老婆。孙海是靠老婆娘家财势才有今天的，如果老婆看到这些相片，必然会将他扫地出门，于是他问对方想干什么，对方只说了一件事，也就是让他将李希月带到东山路，之后的事就不用他管了。

　　虽然猜测到对方可能是想不利于李希月，但孙海还是照做了。第二天，他就听说李希月被残忍杀死了。

　　这样一来，就解决了最为困扰程文远的问题了，他问：“那个人的声音是什么样的，是真声音，还是假声音？”

　　没想到孙海激动起来，说：“我知道你的意思。不用认声音，我知道他是谁。”

　　从那些相片来看，孙海认为对方跟踪自己不是一天两天了，他想看看，到底谁跟自己有这么大的仇恨？所以，他让李希月下车后，把车子开到一个转角处停下来，按照他和那人的约定，给李希月发了个信息，之后，便打开了相机功能等待。

　　他看到李希月看了信息后，就开始打出租车，但这时候很难打到车，过了一会儿，有辆出租车过来，李希月就上了车。

　　“你们知道那是谁？是章秋！”孙海暴跳如雷，“这个王八蛋，我说怎么这么了解我的私生活！”

　　程文远接过他的手机，看到他拍下来的李希月上出租车的画面，果然，司机正是章秋。他立即电话通知，对章秋实施抓捕。

　　面对一系列证据，章秋没有顽抗到底，开口承认，李希月是他杀的。至于杀人动机，竟是因为当初为她花了很多钱，结果她还嫌不够，又去酒吧等人泡。

　　作为出租车司机，章秋总能在大成街附近看到她，心中愤恨，但又无奈。有一次，他无意中载了孙海，孙海认为他开车稳，和他达成了长期代驾的协议。在这个过程中，他知道了孙海混乱的私生活以及和李希月的关系，报复的念头开始生起。

　　那天，他接到李希月。李希月没注意到司机是自己曾经的恋人，但随着他开车的方向，她终于发现不对了。但这时候他已经将她带到了烂尾楼外，他不顾她的抗拒，将她拖进了楼内。她认出他是谁了，哭着求他，但他却想到了那纠缠自己二十年的噩梦，失去了理智……

　　案子终了，程文远和何花花带上一份简化了案情报告，找到了罗云。罗云看完报告，整个人都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程文远意味深长地说：“赚钱过好日子，这是所有人都想要的，但有些钱，挣了，人也就毁了。”说着，他和何花花起身告辞。

　　世人纷扰，当头棒喝，能叫醒一个也是功德。

　　本文为推理集中营原创小说《贪婪者死于贪婪》系列之第27个故事《拜金女》，禁止转载，抄袭必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