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故事：书生屡试不中，大蛇衔果报恩，考功名他却走上不归路

信阳有个叫陈有才的书生，他出身书香门第，自幼勤学苦读。

无奈他天性并不聪明，靠着死记硬背终究难成学业，到了二十七八岁，父母都去世了，还是一个童生，几乎看不到什么希望。

看着他家境日益衰微，有好心的亲友来劝他，说他既然不是读书的料，就别一辈子死读书了，可以改行经商，做点什么生意，兴许日子还能好过些。

陈有才听后大怒，认为这些人瞧不起他，拿着扫把将他们打出门去，并扬言和他们绝交。他始终认为“勤以补拙”，就算自己缺少一点天赋，但只要努力下去，终有考取功名的一天。

从此之后，陈有才关门闭户，终日在家里苦读。直到32岁时，终于通过了院试，考上了秀才。这让他看到了希望，回家后也不庆祝，还是继续读书。他也明白，秀才只是读书人的起点，至少得考上个举人，才算学业有成。

至于婚姻之事，早被耽搁下来了。但他也不急，他想着今后科举路上再进一层，别说娶个媳妇，就算三妻四妾都任他挑选的。

又是匆匆十几年，这期间陈有才到省城参加了四次乡试，可都是无一例外地落榜了。再一次落第归来时，他心情十分不好，自己真的还有希望吗？

这天夜里，他煎了一盘花生米，开了一坛小酒，独自愁闷地喝了起来。

正喝了半坛酒后，突然听到窗户外有响动声，他打开窗往外看，突然一条大蛇从窗门钻了进来，一下便盘在他的书桌上。

这是一条菜花蛇，足有小碗粗细，一丈多长。陈有才大吃一惊，后退三步壮了壮胆喝道：“你这野畜生，赶紧出去，不然我一声吼，邻家的猎户赶过来，你怕是想走也来不及了，到时候必死无疑。”

陈有才虽然知道菜花蛇无毒，但如此一条大蛇，若是被它缠上了，自己一个书生，怕也不是它对手。

菜花蛇却抬起一颗硕大的蛇头，两眼看着他，嘴里说出人话来。大蛇以一个女子的声音说道：“公子，奴家前来找你，并非是想要害你，而是来报恩的！”

陈有才愣了半晌，开口说：“报恩，报什么恩？我从来没有施恩于蛇啊！”

大蛇说：“这个恩不是今生，而是公子前世的。你前世也是一个书生，救过一条蛇，而那时奴家灵智初开，没有办法报答你。奴家一直在山中闭关修炼，不久前出关后，卜算得知恩公转世，且过得不甚如意，便前来想要报答你！”

陈有才听他如此说，心中便安定下来，回到桌前坐下，看着大蛇问道：“既然如此，那你打算怎么报答我呢？”

大蛇说：“公子前世也是个穷书生，最大的心愿便是考功名，不料今生也是如此。如今奴家在山里找到一枚七窍灵果，但此果乃是仙品，如果奴家服用，则可以化形为人。如果公子服用，必能灵窍大开，中举人中进士完全没问题！”

“现在公子可以有两个选择，其一是奴家服用后，化形为美人，与公子结为夫妻，从此我们相依相伴，我会传给你修仙之术，以后一道入山修行，求个长生不老。其二是公子直接服用灵果，然后去完成你前世未了之心愿！”

听大蛇如此说，陈有才心中狂喜起来。至于选择，这完全没有难度，大蛇化为美女，就算再美也只是个蛇妖而已，自己娶个蛇妖，还要去山中受苦修行，那有什么意思？如果真的有那效果，如若有了功名，还怕没有美人与富贵？

陈有才故作思考一番，对着大蛇郑重地说：“蛇仙娘子，小生考虑好了，既然我两世都想要考取功名，心有执念，那么还是服用灵果，考取功名吧！”

大蛇见他如此，知他心意已决，遂从口中吐出一枚青色的果子来，这枚果子有拳头大小，果上有七个孔，还泛着一圈圈彩光，显得神圣异常。

大蛇有些失望地说：“公子，既然如此，奴家也尊重你的选择，服下此果，你日后必能做上大官。但现在奴家有一言相劝，你做官后务必勤勉克己，爱民如子，不得掺杂邪念，如此我二人皆有善报，否则奴家也会受因果牵连。”

陈有才见大蛇如此说，便连连开口答应，表示若做官，定会为民请命。

大蛇听他保证后，身子一动，快速地从窗口钻了出去，瞬间消失不见。

陈有才关上窗户后，看着桌上的灵果，满眼都是惊喜之色。这大蛇既然会说话，想必也不会拿个果子来害他。他不再多想，拿几果子，几口便吃下腹中。

吃下此果后，陈有才突然脑子一阵迷糊，一下栽倒在地上。

第二天中午，陈有才突然醒来，他一睁开眼，便感觉耳聪目明，仿佛身上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再拿起书来读，发觉已是慧心通明，有了过目不忘之能。提起笔来，脑中也是文思泉涌。陈有才惊喜万分，这七窍灵果，果然让人开窍啊！

这年秋天，陈有才参加乡试，考了第一名，成了本省解元。

那个京城来的主考官对他刮目相看，考完后邀他一道进京，安排他暂读于国子监中，等待明年春天的会试。

第二年，陈有才顺利地通过会试，并在殿试中考第二名，成了本期榜眼。不久后，陈有才被授官江南县令，顺利踏入了官场。

十年余过去后，昔日落第秀才陈有才，如今成为苏州知府，正四品官衔，已是一方大吏。他虽然年过六旬，但家中娶了一妻四妾，过得风光无限。

春风得意的陈有才，经历了官场的沉淀后，四处结党营私，鱼肉百姓，全然不顾当初的许诺，白花花的银子摆在眼前，陈有才已然迷失了心智。

苏州富庶繁华，周围官吏谄媚逢迎，本该做出一番成绩的陈有才，陶醉在了安乐窝里，家有娇妻美妾不说，还成为出入青楼的常客，花钱如流水。

短短三年的时间里，陈有才在任的苏州城，已经是外强中干，繁华里透着颓败，贪腐之事司空见惯，官绅欺压百姓的现象屡见不鲜。

就连苏州缴纳的税收，陈有才都是让豪绅装个样子，佯装响应朝廷，纳税纳粮都从百姓口粮里硬生生抠出来的。乐的是陈有才和官绅，苦的是黎民苍生，为此百姓不得不卖儿卖女，换取食物果腹。

一日夜里，陈有才正在府中的密室中清点赃银，身后一个声音突然响起：“陈大人，你可真是个好官哪！这十万雪花银，可够你花天酒地？”

陈有才大惊，回头一看，见身后一条大蛇，足有水桶粗细，两三丈长，身上却是血迹斑斑，看上去很是吓人。他心中突然一动，问道：“你是谁？你这妖精敢潜入本府要地，还来指责本官！”

大蛇惨笑道：“陈大人好大的官威，没有奴家的灵果，会有你的今天？可恨的是奴家当初看错了人，竟然浪费灵果，造就了一个残害百姓的贪官！你这狗官害人不要紧，因为当年因果，还连累我渡劫不成，三百年道行被削啊！”

陈有才怕大蛇对他不利，战战兢兢地说：“你想干嘛，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不能害我！”

大蛇愤怒地看了他几眼，见这人不思悔改，实在无药可救了，便叹息一声，一下窜出了密室，消失不见了。

此事过后，陈有才夜不能寐、日不能食，终日心神不宁。虽然明白大蛇说的是真的，但他却没有由腐变清的勇气，反而一天天更痴迷于权力和金钱。

知府三年期满后，陈有才携同家眷乘船调至京城赴任，江水平稳，心有余悸的陈有才始终放心不下，忽见船板出现裂纹，汩汩冒水。

陈有才疾呼救命，远处游来一船，看到希望的陈有才大声呼救，发现船却越走越远。很快偌大的江面，已经是空无一人，过不多时，心灰意冷的陈有才瘫坐船上，任凭江船沉入江底……

朝廷派人打捞陈有才遗物时，发现陈有才带着的数十口大箱中，装满着全是沉甸甸顽石。苏州府的百姓拍手相庆，虽然不知道下一任官员如何，但这个贪官终究受到了老天的惩罚。

静月斋寄语：

在古代，地方官被称为父母官，意思是百姓是子民，官员要像父母一般爱民，为民做主为民请命。但事实上“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读书人做官后，大多都是为了自己的功名富贵，为了后半生的享乐。

陈有才原本是有仙缘，可他自己放弃了，因为贪念走上了不归路。不知他沉江临死之时，是否会有那么一点悔改之心？

（本文作者：阿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