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西省晋南吕梁山区的黄华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地方,甚至当地很多人都不知道它的存在,夏日里茂盛的植被几乎把山坡盖了个严严实实,山坡的一侧隐藏着一户人家一排房子,里边生活着一对老夫妻。
黄华峪属于稷山管辖,当地人习惯把吕梁山这段叫做紫金山,山谷幽长达到80里之许,谷中溪水长流,当属山清水秀之地,可是,历史上由于交通不便,这里很少有人问津。
随着近些年新农村步伐加快,村村通油路工程开展,原本一条石子道路已经被柏油公路所取代,交通便利,山里山外差别拉近,山中一对70多岁的老人便继续保持着传统的农耕生活方式,种田,放牧,挖药材,过着与世无争,自由自在的日子。
周日,摄影师一行人来到了山口的黄华峪水库采风,听当地人介绍了山谷里的情况,传说里边是一个世外桃源的人间仙境,好奇心唆使之下,便入内探访,沿着湾区的山间公路行驶了30多分钟,公路左侧的河道变宽之地,是两个山口交汇处,一个小院安坐其中,山风习习,流水潺潺,还真如传说中的人间仙境。
院里一棵大树下的茅屋冒出袅袅青烟,微风中飘来了人间烟火味道,吸引着我们沿着一条跨河的水泥小道走了过去,已经是下午4点钟,女主人大娘正在石棉瓦搭简易厨房里,忙着做下午饭,按照当地人的习惯一天两顿饭,这个钟点便是它给老伴做饭的时候,土灶台,烧柴火,半截子木椽就能应付一顿饭的加工过程。
大娘的大儿子在邻县的县城生活,小儿子生活在稷山县城里,哥俩一般都是一周回家一次看看父母,这样的生活已经持续了大约10多年,今天是大儿子回家了,主要的任务就是陪伴父母过上一天。哥俩从小都在山里长大,对小时候的记忆相当深刻,那个时候无论是去山谷两头的哪个县城都没有正经路,几乎都是翻山越岭,交通不便还可以忍受,山里靠天吃饭吃不饱肚子那可是实打实的难受,成年之后有了机会逃离山谷便是很正当的理由。
大娘告诉我们:“山巅之上原本有个四五户人家的小山村,我嫁过来的时候就住在上边,40年前我和老伴把积攒了10年的积蓄拿出来,在这山腰下建起了这个一排3间的大瓦房,这算是当时山里最豪华的配置,一层半的青砖木椽白灰结构延续了传统方式,家便安置在了半山腰,随着时间的推移,老村上的几户人家也迁出了大山,我们老两口没有啥文化,只能坚守在此养大了2个儿子,给他们成了家,让他们做出选择,各自生活在了两个县城。”
不知不觉中,大娘和老伴已经到了花甲之年,儿子们也就开始动员他们迁出山区一起生活,可是老人们在城里尝试了几天,感觉还是没有山里的自由慢生活舒服,后来便“逃离”城市,重返大山。
大叔斜躺在房间的木床上还在继续午睡,传统男耕女织的生活中,男人几乎是不下厨做饭的,所以他的午睡非常香,呼喽呼喽的鼾声里可以听出那种踏实和享受,直到我们的快门声响起,大叔才睁开了眼睛,很不自然地笑了一笑,随后坐起了身子,算是对客人的一种尊敬。
说起了这三间大瓦房,大叔记忆相当深刻,他说:“八十年代建起了这3间大瓦房,花钱算起来不是很多也就千十元,可对山里人来讲还是相当费劲,好在山里不缺木料,白灰砖瓦可以自己搞,就是出了一些工钱,当年就算是好房子,今天就不能比,现在我家的房子是相当贵的,贵就贵在这个位置风水好,前几年临汾一位大老板就看上了我家的房子,出口就是几十万,我说给个北京的房子都不换,你们到外边看看这个环境就知道原因了。”
吕梁山南端的黄华峪中是一条华水河穿谷而过,有水大山便赋予了灵气,山谷自然平添了秀美之色,空气湿润新鲜,形成了一个独特的小气候,两位老人家的院子坐落河谷一侧,可以说就是依山傍水的风水之地,自然也就被很多人看好。
但对于大叔和大妈来讲这只是其中原因之一,最主要的原因是老房子里都是满满的记忆,养老的时光这里便是最佳之地,种田耕地,自由随心,无欲无求,不争不躁,相伴到老才是理想生活。
屋檐下是老人最近上山采摘的野桃核,长长地铺了8米之多,这个山中野物是可以卖钱的,它的用途有两个,一是卖给山的另一边的景区商户,作为把玩的手串,二可以取核仁榨油,自己食用或者出售。
“山里最不缺的就是各种中药材,只要你人勤劳,赚钱是很轻松的事情,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就是这个道理,我们虽然上了年纪,可是挖点药材还不算是太累的活。”
“人老了就要由着他们的性子来,人都说孝顺老人,‘孝’字都能做到,可是‘顺’字很不容易,老爸老妈不愿意跟我们外出生活,我们就只好顺着他们的性子来,他们觉得大山里舒服就在这里住,挪不动了自然就会生活在一起。”大儿子坐在灶台边上,给我们讲着他和弟弟的想法。
老两口的山地现在大多种上了花椒和核桃树,成了经济林,只留下了3亩口粮田,种着小麦和玉米,到了收获的季节孩子们都会来帮忙,一年的收成是完全可以自给自足。
山谷两边都是散居的住户,大多都已经人去房空,有人居住的大多都是和老两口的情况一样,当地政府在这方面工作还是比较到位,通上了公路,也通上了水电,甚至还有配套的公共设施。
老人在房子的边上开垦了一块小菜园,时令蔬菜还是相当全,大半年的时间几乎是不会买菜的,山里的木材取之不竭,房子旁边整整齐齐的堆放了很多,这也是山里人勤劳的体现。
窗上安装了一个太阳能的照明灯设施,大儿子介绍说这个属于智能产品,到了晚上它就会根据光线的明暗程度自然启动,院子里明亮一片,能够解决父母的照明需要,原有的直流电线路只是解决房间中的电视,空调,电冰箱的用电。
大叔介绍说:“这条山谷风光优美,有很多自然和人文景观,还有历史上流传下来的许多故事,有眼光的人自然会盯上这里,近几年山那边的云丘山建成了大景区,生意相当好,听说那边的景区老板也看上了这里,已经考察了几次,决定投资2个亿在这里搞旅游开发,我家也在范围,这是个天大的好事情,不过我还是不打算卖掉的老房子,总感觉卖掉的的不是房子,而是我一生的记忆。”
袅袅炊烟里我们告别了大叔大妈和他们的儿子,夕阳西下金色已经洒落在大叔的小院上,这个依山傍水的老房子在余辉里更加迷人。大叔和大妈占据这个风水宝地,厮守在自己亲手建造的房子里,安享晚年,感觉这才是一种真正的幸福,对于他们来讲山中老屋可能真要比北京的房子好得多,舒心的多。各位,您要是有这样一座院落愿意和北京的房子做交换吗?【想看到更多百姓的故事请点击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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