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汉灿烂#
“不用你替我求情。我有仇自己报,有过错自己领罚,用不着旁人替我操心。”
明光殿里,凌不疑把程少商曾说过的话,原封不动地又说了一遍,一副任打任骂的样子。
- 皇上打凌不疑
凌不疑口中的“仇”,不是他自己的,而是程少商的。
皇后寿辰前一日,程少商被五公主带进宫献舞的小娘子推落湖中,若非程少商识水性,怕是活不到替凌不疑求情的那一天。
程少商逃出生天后,碍于皇后寿辰,硬是忍到第三日才还以颜色。
清晨,天光未明,程少商偷偷潜入女娘们居住的珑园,一番布置后,又溜回了长秋宫。
果不其然,殿外很快响起了五公主歇斯底里的咒骂声,原来,程少商把恭桶放在了青藤回廊上,女娘们推门而出,触发机关,无数恭桶应声而落,洒得她们满头满脸都是。
与女娘们站在岸上,嬉笑着朝落水的程少商扔石子、放水蛇相比,程少商的所作所为顶多算是个恶作剧,那些女娘们没伤到一丝皮肉,只不过那股“销魂”的气味要好几日才能散尽罢了。
程少商一想到这群女娘再也没脸出门玩耍,心情甚好。
谁知,那日园中,并非只有五公主一伙人和程少商,躲在竹林里目睹了一切的五皇子等寿宴结束,便把事情添油加醋地告诉了凌不疑。
凌不疑得知后,看着身旁急着让五皇子闭嘴的程少商,眼里满是愤怒与失望。
程少商被推下水当晚,凌不疑曾去找过程少商。
程少商怕凌不疑知道后冲动行事,搅了皇后寿辰,虽哭得梨花带雨,却撒谎说自己只是想家了。
冷僻宫廊下,凌不疑神情带有几分凄然地看着程少商:“你为何不告诉我?难道我不能叫你信任,不能让你依靠么?……在你心中,我究竟算什么?”
说完这些,凌不疑转身而去,再未回头。
出宫后,凌不疑在五皇子的帮助下,把复仇的目光锁定在了欺负程少商的八个女娘身上。
凌不疑先是发帖,请几家路远的家主“过府一叙”,待人家父子几人以为有机会结交权贵,高高兴兴地来到凌府后,却听见凌不疑冷声吩咐手下,关门放狗、动手打人。
至于几家路近的,凌不疑便径直找上门去,就这样解决了前七户人家。
到了最后一家,家主刚巧在御史台当值,手下人劝凌不疑改日再打,凌不疑不听,闯入御史台,当着几位大人的面,把那人拖出来,和前七家一样,打断了对方一手一足。
御史台毕竟不是街边的酒肆食坊,事情闹大后,惊动了皇上。
按律,冲撞御史台,当着御史的面殴打官吏,至少得流放充军,但凌不疑是霍家仅存的血脉,三皇子便提议,干脆打两下意思意思算了。
皇上本来还在犹豫,见程少商如断线的风筝一般,跌跌撞撞地冲进明光殿为凌不疑求情,便改了主意,暗中叮嘱行刑手,打凌不疑时要见血,并且必须有沉重的伤淤。
安排好一切后,皇上让凌不疑出去自领五十大板,回身板着脸训程少商:“朕打他,还不是因为你呀。记住了,今天子晟挨的这顿打,都是为你而受。”
漫天风雪中,程少商看着平时自己舍不得打舍不得骂的凌不疑只着单衣,又宽又扁的刑杖每一次落下都夹带着隐隐风势,一颗心直接碎成了玻璃渣。
其实,行刑手打人是有讲究的,凌不疑虽看似皮开肉绽,实则都是轻伤,也不怎么疼。
皇上打他,一是为了堵悠悠之口,二也是为了让程少商明白凌不疑对她的爱有多深。
不知情的程少商,眼睁睁地看着重重落下的刑杖击打在凌不疑的背上,心痛欲裂。
凌不疑本在纳闷,但见程少商的反应,觉得正可以借机让程少商以后乖乖听话,便将头一歪,软软倒在了程少商怀中。
程少商以为凌不疑痛晕了,自然又是一阵悲戚的哭喊。
- 太子抛弃初恋的真相
程少商抱着凌不疑痛哭的时候,三皇子、五皇子都在场,唯有与凌不疑亲如手足的太子却缺席了。
不是太子不愿施救,而是自从他在皇后寿宴上重遇故人后,便失魂落魄,寝食难安。
10年前,太子在娶太子妃之前,曾有一段两情相悦的恋情。
太子的初恋名叫曲泠君,生得婀娜娇丽,举止端雅高贵,可惜,这段感情却因太子和孙氏自小定亲,而没有走到最后。
孙氏是皇上在大业未定时为太子纳的女人,是以,相比其他皇子娶的都是高门贵女,孙氏娘家不过是普通农户。
后来,皇上的事业版图越来越大,但孙氏并无过错,皇上不愿因势毁诺,太子也不敢违逆皇上心意,所以这桩婚事还是延续了下来。
在太子心中,端丽无双的曲泠君与相貌平平的孙氏有着云泥之别,他曾这样解释自己抛弃曲泠君的理由:
“若孤悔婚,那她(孙氏)以后就很难再嫁得好了,岂不是害她一生?泠君不同,她出身高门又貌美才高,没有孤也能嫁一位门当户对的郎婿,将来相敬如宾、和顺度日。”
太子没有说实话,至少没有说全部的实话。他与孙氏的婚姻,在重诺和怜悯的背后,还有一个难以启齿却起着决定性作用的因素,那就是皇后。
皇后出身富可敌国的宣氏一族,舅父是拥兵百万的老乾安王,她刚到花嫁之期,便被老乾安王嫁给了皇上。
当时,皇上已有妻子越姮,为了一统天下,只能降妻为妾,扶宣氏做了正室。
婚后,皇上带着越姮征战四方、夫妻情笃,留下宣氏待在深宫里孤独寂寞、长夜难眠。
皇后用自己的终生幸福换了一座她从来就不想要的后位,看着自己的丈夫整日对着别的女人和颜悦色、开怀畅谈,心中委屈可想而知。
可偏偏这种委屈,她无处可说、无人可诉,因为在世人看来,她已经好命得不像话了——丈夫是皇上,儿子是太子,娘家有钱,就连“情敌”越姮也深明大义得很,从没对皇后做出过任何拈酸吃醋、打击报复的事情。
但皇后的落寞,从小在她膝下长大的太子看在眼里。
当他第一次见到与皇后有几分相似的孙氏时,便想起了柔弱无依的母亲,再加上又有婚约礼法在前,是以,他再喜欢曲泠君,最终还是选择了娶孙氏为妻。
之后,曲泠君遵照家族意愿,嫁给了梁尚为妻,婚后,她被夫君家暴,日日以泪洗面。
为人君者,欲戴王冠,必承其重,权势滔天的背后,少不了以“信守承诺、维持公义”为名的妥协和放弃。
十年前,皇上明知太子有心仪的对象,却没有悔婚,是因为君子一诺驷马难追,为君者当作天下之表率。
十年后,凌不疑擅闯御史台,皇上虽有心维护,但该打的五十大板,一下都不能少,因为“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先河开不得。
太子抛弃曲泠君,于皇上而言是信守承诺,于太子而言是顾全大局,可曲泠君何辜,要在不幸的婚姻里,蹉跎十年,度日如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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