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顿悲歌：早期日尔曼人的历史步伐

早期日尔曼人

写作本文所用的参考书籍：

A Concise History of Germany (Cambridge Concise Histories)

作者：Mary Fulbrook

出版社：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出版日期：2019年2月

正文：

一、前叙

欧亚大陆的西方，自古至今，先后三个世界：希腊世界；罗马世界；然后是一直延续至今的日尔曼世界。其中，日尔曼世界最为庞大：包括盎格鲁人、萨克森人的英国；法兰克人的德国、法国、意大利、荷兰、比利时；西哥特人的西班牙；北方日尔曼人的丹麦、瑞典、挪威，等等。而实际上，日尔曼人还扩大到了欧亚大陆以外的地区，比如，盎格鲁人、萨克森人的北美与澳洲；还有西哥特人的南美，等等。

希腊世界的前期，是希腊诸城邦时代，与东方的春秋战国诸城邦时代差不多同一时期；希腊世界的后期，是希腊化时代，与东方的西汉帝国差不多同一时期。

希腊化时代的后期，在希腊世界以外，罗马共和国与迦太基共和国崛起，两雄相争，必有一伤，最后，罗马共和国获胜，此后，罗马共和国不断壮大，成为西方霸主，而希腊化各国，皆沦为附属，最终被罗马共和国一一吞并，此后，罗马共和国成为罗马帝国，希腊世界结束，罗马世界取而代之。罗马帝国，大致与东方的东汉帝国差不多同一时期。

二、条顿悲歌

第一期日尔曼人：条顿人、森布里人、安布昂人，等等。他们活动于罗马共和国时期。

波罗地海一带，是日尔曼人最早的地方。遥远的北欧的日德兰半岛，从北到南，分为很多部分，其北部，产生了北欧日尔曼人各民族，其南部，则产生了德意志的日尔曼人各民族。罗马共和国时期，公元前100年前后，大致相当于东方的西汉帝国中期，日德兰半岛南部，有一部分日尔曼民族南迁，其中的十余个民族，渐渐定居于莱茵河以东，还有三个民族，条顿人、森布里人、安布昂人，则沿着易北河继续南下，所向披靡，所到之处，沿途的波罗地人、斯拉夫人、斯基泰人、凯尔特人等民族，只有交出自己全部的财富，焚烧自己所有的房屋，与他们一起踏上南征之路，否则就将惨遭屠戮。公元前118年，他们一路杀到多瑙河，到达了后来的匈牙利平原，至此，这一大集团，人数已达百万之众。

之后，公元前113年，条顿人集团渡过多瑙河，攻入罗马共和国，在阿尔贝斯山东部山口的诺里亚，击败了罗马军队两万人，之后，一路西进，最后杀入高卢。

高卢人是凯尔特人，属于半开化民族，已经不野蛮了，挡不住这些蛮族的入侵。

条顿人集团的征途

公元前105年，条顿人集团沿着罗纳河，继续南下，在罗纳河中游的阿劳西奥，即里昂一带，与前往迎战的罗马军队，爆发大战。

日尔曼人总数三十万人，其中出战的武士十五万人，主帅是条顿国王条顿伯德、森布里国王博依奥里克斯。罗马军队八万人，加上盟军和随从仆役，总人数十二万人。

10月6日，会战爆发，罗马军大败，十二万人之中，有十一万二千人被杀。

阿劳西奥会战使得罗马损失惨重，剩下的元老阶级和骑士阶级加在一起，也无法再组建起军队来保家卫国，统治力量遭到严重削弱，意大利本土的不少被压迫民族都蠢蠢欲动，打算联合日尔曼人推翻罗马人的统治。

国难当头，罗马呼唤英雄站出来拯救国家。

盖乌斯·马略，挺身而出，他于公元前157年出生在罗马远郊的贫雇农家庭，活到公元前86年，活了六十多岁。出身的贫困，打造了马略勤劳直率、吝啬凶残的复杂性格。马略接受教育很少，对学术毫无兴趣，甚至连当时通行的外交语言希腊语都不学，他非常现实，成年后的马略投身行伍，作战勇敢，能够吃苦耐劳，以战功而步步高升，为求更大发展，他转入政界，与古老的名门贵族尤里乌斯家族联姻，娶了凯撒的姑姑，大大提高了他的经济和社会地位。

罗马共和国，拥有强大军事力量和众多盟友，之所以面对一些未开化的日尔曼蛮族，屡遭惨败，是由于当时罗马军制腐败而大大削弱了战斗力，那时的罗马军团已不是昔日三次布匿战争时击败迦太基的罗马军团了，曾经兴盛一时的兵农合一制度，因为大地主肆虐，土地兼并加剧，自耕农纷纷破产，兵员减少，而渐渐没落，在此情况下，罗马元老院起用了一手进行了平定非洲的朱古达战争的盖乌斯·马略，以图挽救局面。马略于公元前104年当选执政官，对罗马共和国进行了一系列的改革。

马略

首先，以募兵制代替征兵制，取消了兵农合一、富农自耕农才能为国作战的限制，因为土地兼并严重，自耕农纷纷破产，其人数已经大为减少，导致罗马军队战斗力严重下降，而新的募兵制，在贫民无产者中招募大量人员，使得军队规模得以扩大。

再者，改革兵种、武器、编制。罗马军队的传统武器标枪、以及在布匿战争期间出现的新式武器"西班牙短剑"，曾经把地中海世界最强悍的军队：伽太基、马其顿和叙利亚军队杀得落花流水，如今却败在日尔曼人的双刃战斧之下，这其中自有原因，以身体素质而言，罗马人中等身材，很强壮，但与高大的日尔曼人相比，他们的身材不算高，因此，马略改进部队编制以及相应的作战阵型，使得罗马人集体作战的威力大为加强；同时，马略将罗马标枪造得更长、更粗、更重、更坚固，这样的加重标枪，不仅可以投掷，而且也适用于肉搏，成为一支矛枪；还有，防守也很重要，于是，盾牌被加宽、加长、加厚，可以摆出后世罗马帝国军队惯用的"龟甲阵"，以抵销敌方强大的冲击力。总之，这些重点改革，使得罗马军队的战斗力大为加强，大大超过了散漫的日尔曼人。

实行募兵制后，兵源扩大，并且，由于武器装备由国家统一配给，规格、样式统一，因而便于军队补给，再加上服役时间延长，军队能够进行长期的正规训练，十分有利于战斗力的提高。

经过马略严格训练和改造的罗马军队，一举扭转颓势，重振雄风，在战场上连连获胜，于是，马略开始了他反击日尔曼人入侵的巨大战役。

公元前102年春，条顿人、森布里人、安布昂人等日尔曼民族，聚集于高卢的塞纳河上游，准备大举南下，入侵罗马共和国。不过，由于人多粮少，他们只得兵分两路，于是，马略得以各个击破。

条顿人、安布昂人为一路，南下地中海沿岸，马略率军北上迎战，包括罗马军两万人和高卢盟军两万人。

日尔曼人分为两队，安布昂人为前队，条顿人为主力，押后。

在地中海沿岸的塞克斯提温泉一带，经过长期行军的质朴的安布昂人，看到眼前怡人的景色，高兴得马放南山，扔下武器，躺了一地，尽情享受温泉泡澡，畅饮抢来的美酒。马略的罗马军团悄悄逼近了他们，从山上，居高临下，突然出击，发动了大屠杀，安布昂人被杀得哀嚎遍野，最后，十余万安布昂人，都被杀完了。

夜里，西北山谷里传来条顿人的悲嚎，复仇！复仇！

马略佯装撤退，扔下安布昂人的尸体为诱饵，引来条顿人。正当条顿人悲痛地掩埋安布昂人的尸体之时，罗马军团突然杀出，又是从山上，居高临下发动攻击。

条顿人虽然猝不及防，但还是负隅顽抗，一直激战到次日，十余万条顿人被杀，还有两万人被俘，条顿国王条顿伯德舍命逃脱，但后来还是被抓。

罗马人大破条顿人

日尔曼人的另一路人马，森布里人，翻越了阿尔贝斯山，出现在意大利，马略布置在意大利北部进行防守的部将、年轻的苏拉，抵挡不住森布里人的强大攻势，向后败退，于是，波河以北，尽为森布里人所占。

此时，能征善战的马略，远在高卢，而意大利已无可战之兵，但是，质朴的森布里人，被肥沃的波河平原所诱惑、所吸引，停留在那里，按兵不动，尽情享用醇酒妇人，安心等着条顿人那一路前来会师，这一停，就是大半年，森布里人在温暖的波河平原过冬，时间来到了公元前101年。

马略终于率军赶到了，质朴的森布里人，似乎已经忘记了罗马人是他们的敌人，派人询问，表示想定居于波河平原，并且打探条顿人的消息，马略回复，已经为条顿人安排了归宿，条顿伯德已经在我们这里了，森布里人这才恍然大悟，于是准备迎战，森布里国王博依奥里克斯，派人给马略下了战书。

公元前101年7月，在米兰以西的维尔塞莱，双方爆发了大规模会战，森布里人，男女老少有二十万人，罗马人阵营，马略率三万五千人，在两翼，苏拉率两万人，居中。

战斗打响后，森布里妇女在后面使劲敲打野牛皮鼓，激励着森布里武士疯狂冲锋，中路苏拉的军团，战斗力差一些，抵挡不住，往后退却，而马略的军团，战斗力很强，从森布里人的两侧，包抄上去，傍晚时分，森布里国王博依奥里克斯，身中数十剑，倒地身亡，罗马军团占了上风。

战斗进行了三天才彻底结束，罗马军队杀了十二万森布里人，俘虏了六万人，作为奴隶。后世屋大维时期的罗马历史学家李维所写的《罗马史》记载："自从世界诞生以来，意大利的乌鸦肯定还没有吃到过这么丰盛的人肉宴席。"

8月2日，最后的几百名森布里妇女，身着白衣，被围困在一个山丘上，她们请求马略能够保全她们的贞洁，马略答复，那样做会违反罗马的战争法，于是，冷峻的日尔曼妇女再不发一言，全部拔短剑自杀。

一个月后，马略的大军满载着无数的战利品、带着众多俘虏，凯旋回到罗马。全城的人热烈迎接，欢呼他是可与罗穆路斯、卡密卢斯相提并论的"罗马城的第三位缔造者、祖国之父"。

就这样，罗马人与日尔曼人四场大战，罗马人虽然先败两场，但后两场获胜，取得了最终胜利。马略领导罗马共和国，度过了重大危机，反败为胜。

被俘的条顿国王条顿伯德，罗马人把他拉到罗马斗兽场，逼迫他表演田径项目以娱乐罗马大众。这位强人创造了跳远世界记录，从并排站立的七匹马的上空一跃而过，当天，他与所有的部落贵族一起被罗马人斩首祭神，其余俘虏都被变卖为奴隶，曾经横扫欧洲的条顿人、森布里人、安布昂人，三大日尔曼民族，至此全部灭亡。

这就是第一期日尔曼人的条顿悲歌。

也可以说，本文主题内容已经结束，本文主要是说第一期日尔曼人，以下内容，都是后续。

三、凯卢斯人的复仇，条顿森林伏击战

第二期日尔曼人：凯卢斯人、马科曼尼人、卢吉人，等等，他们活动于罗马帝国前期。

公元前27年，罗马帝国建立，首任皇帝奥古斯都，亦即屋大维，英明神武，他派遣军队渡过莱茵河，征服了莱茵河以东的日尔曼人各族，包括凯卢斯人等等，由此而建立了日尔曼尼亚省。罗马人在日尔曼尼亚省建立了一系列城市。当代德国黑森州的一些城市的名字就是来自于拉丁文。

有关日尔曼尼亚，罗马帝国历史学家塔西佗写有《日尔曼尼亚志》，加以记述。

红色为罗马帝国，绿色为日尔曼尼亚。日尔曼尼亚境内，生活着日尔曼人各民族

日尔曼贵族子弟被招入罗马军队服役，学习成为纯正的罗马人。在他们当中，就有凯卢斯人贵族子弟阿马内乌斯，日尔曼名字是赫尔曼，他在罗马军中表现良好，获得了罗马公民权，担任辅助骑兵的大队长。

公元7年，罗马贵族普布里乌斯·瓦卢斯，被任命为日尔曼尼亚省的省督，他是与屋大维组成后三头同盟的安东尼的孙子，对，就是那个娶了埃及艳后的安东尼。

瓦卢斯此前任叙利亚省督，已经有残暴贪婪的坏名声，他的统治很快就激起了日尔曼人的反抗，他不知变通，下令严惩反对罗马的人，他在日尔曼尼亚征税，但以前日尔曼人是不交税的，因此反抗，瓦卢斯严令镇压。

瓦卢斯

瓦卢斯横征暴敛，于是，出生于罗马、表面已经罗马化的阿马内乌斯看在眼里，决心反抗罗马人的残暴统治，回归日尔曼人阵营。

公元9年9月，瓦卢斯率领三个罗马军团，共三万余人，其中，两万六千将士，四千仆役、随从、后勤人员，巡视日尔曼尼亚各地。潜伏在罗马军中的阿马内乌斯，借机离开罗马军队，投奔凯卢斯人那里，聚集力量，准备对罗马军队下手。

阿马内乌斯时年二十六岁，已经在罗马军中多年，对罗马军队的战术非常熟悉。由于作战英勇，他被授予罗马公民权，提比略甚至还许诺将来封他为骑士，这已经是一个蛮族出身的军官所能获得的最高荣誉了，然而，任何地位和财富都不能动摇阿马内乌斯对本民族自由事业的热爱与忠诚。

阿马内乌斯

条顿森林位于现在的德国下萨克森州的南部，地势崎岖，沟壑纵横，不利于行军。就在那里，凯卢斯人利用有利地形，对罗马军队发动了伏击战。

当时，狂风暴雨，泥泞难行，严重影响了罗马军队的行动能力，但凯卢斯人作为当地土著，熟悉地形，作战更为犀利。

罗马军队一边艰难地抵挡日尔曼人的进攻，一边向后撤退，一路退，一路打，就这样过去了三天。

罗马军队身着沉重装备，又不熟悉地形，在树林里的泥地沼泽，举步维艰，而暴雨让他们的弓箭因受潮而难以使用。地形和气候的问题，甚至让罗马人无法投掷手里的标枪。

而这些对日尔曼人毫无影响，他们熟悉地形，可以轻装简行地选择最佳攻击路线。

日尔曼武士攻击罗马军队

一路上，被袭击身亡的罗马官兵越来越多，幸存的官兵越来越少，与罗马人的窘迫形成鲜明对比，日尔曼人越战越勇，并且还得到了更多的援军。

大势已去，在绝望之中，瓦卢斯和他的大多数军官为了不被俘虏而选择了自杀，只有少数军官选择了投降。一些士兵也纷纷自杀，残余的士兵继续向西逃去，但是他们发现逃跑的道路已经被蛮族砍倒的大树挡住了，阿马内乌斯率领的日尔曼大军从树后闪出，将剩余的罗马士兵或杀或俘，消灭殆尽。

阿马内乌斯大获全胜

瓦卢斯的军队三万人，几乎全军覆没。

只有极少数士兵逃到莱茵河沿岸，被从对岸赶来的援军所救。

皇帝奥古斯都闻报后，怒吼：“瓦卢斯！还我军团！”

此战之后，日尔曼尼亚省撤销，日尔曼人获得了独立，罗马帝国的边界退回到莱茵河一线。

不过，强盛期的罗马帝国，可不是好惹的，尽管国界后退，但是，对于阿马内乌斯，罗马人还是进行了报复。

四、罗马人的复仇，威悉河会战

条顿森林之战以后，阿马内乌斯威震四方，不少日尔曼民族纷纷归附，成为凯卢斯人的附属，只有东欧霸主，统治现在波希米亚一带的日尔曼民族：马科曼尼人，其国王马洛博都斯不肯归附，他们是罗马帝国的盟邦。

阿马内乌斯派人持瓦卢斯的首级前往，以示自己的强大，没想到马洛博都斯竟然将瓦卢斯首级送回罗马，邀功请赏。

阿马内乌斯大怒，组成联军，出兵进攻马科曼尼人。

马洛博都斯，也将马科曼尼人、卢吉人等日尔曼民族，组成联军，起兵迎战，双方杀了个难分难解。

罗马贵族日尔曼尼库斯，趁机出兵日尔曼尼亚。

他是罗马帝国开国皇帝奥古斯都的养孙，罗马皇帝提比略的侄子，罗马皇帝克劳狄一世的兄弟，他还是后来的罗马皇帝卡里古拉的父亲，罗马皇帝尼禄的外祖父。

日尔曼尼库斯

日尔曼尼库斯先是率军赶到条顿森林，凭吊前辈，掩埋遗体，然后，公元16年，他率军从凯卢斯人的后方，发动进攻。

阿马内乌斯正在与马洛博都斯缠斗，闻讯，慌忙舍了马科曼尼人，回身来战罗马人。

日尔曼尼库斯先是镇压了卡提人、安格利人等日尔曼民族，然后，隔威悉河与阿马内乌斯对峙。

阿马内乌斯先是敲掉了为罗马人打头阵的日尔曼民族巴达维人，然后，双方主力展开决战，阿马尼乌斯败了一场，再战，又败一场。

威悉河一带，两次会战，阿马尼乌斯大败，其部伤亡惨重，他仅以身免，他的怀孕的妻子色塔内尔妲被俘，当年凯卢斯人缴获的三面罗马军旗，也被夺回两面。

日尔曼尼库斯心满意足，带着战利品和俘虏，胜利回师。阿马内乌斯恼羞成怒，纠集依附于凯卢斯人的日尔曼人各民族，对马科曼尼人发动猛攻，马科曼尼人大败，其附属的日尔曼人各民族，纷纷转投凯卢斯人。

马科曼尼人于公元19年发动政变，推翻了国王马洛博都斯，另立新王。马洛博都斯逃往罗马共和国，作为难民，终老于拉万纳。

阿马内乌斯失去爱妻，心智大乱，对附属民族横征暴敛，遭到怨恨，于公元21年被刺杀。

此后，日尔曼人的大部分民族，纷纷成为罗马人的友邦。

四、日尔曼人各民族大迁徙，推翻西罗马帝国

第三期日尔曼人：法兰克人、勃艮第人、伦巴德人，萨克森人、盎格鲁人、哥特人，等等。他们活动于罗马帝国后期乃至更后的时期。

375年，几乎与东方的五胡乱华进攻西晋帝国同一时期，乌拉尔人的匈人帝国，向其邻邦日尔曼人发动进攻，黑海北岸的日尔曼民族西哥特人，抵挡不住匈人的进攻，渡多瑙河进入西罗马帝国，是为日尔曼各民族大迁徙的开始。

410年，西哥特人在起义奴隶支援下攻陷罗马城，大掠三日后离去。419年，在高卢南部建立以图卢兹为都城的西哥特王国。

439年，奥得河畔的汪达尔人，经高卢、西班牙到北非，建立以迦太基城为都城的汪达尔王国。

457年，居住在奥得河和维斯瓦河之间的勃艮第人西进，建立以里昂为中心的勃艮第王国。

大致同时，盎格鲁人、萨克森人、久特人，渡过北海进入不列颠岛，建立了一批王国。

476年，日尔曼雇佣军将领奥多亚克，废西罗马帝国末代皇帝，建立奥多亚克王国，西罗马帝国正式灭亡。

481年，法兰克人在克洛维率领下，在高卢北部建立法兰克王国。

493年，东哥特人从潘诺尼亚进入意大利，在东罗马帝国支持下，诱杀奥多亚克，夺取政权，建立东哥特王国。

568年，伦巴德人从潘诺尼亚侵入意大利，在奴隶、隶农支持下占领意大利中、北部，建立伦巴德王国。日尔曼人大迁徙终结，前后约两百年。

日尔曼人各民族大迁徙，加速了西罗马奴隶制帝国的灭亡，也促进了日尔曼人氏族制度的瓦解。在原西罗马帝国领土上建立的日尔曼人各王国，在罗马生产力的影响下，终于形成新的生产关系即封建制，进入中世纪封建社会。

481年，日尔曼人各民族，蓝色为法兰克人，红色为阿勒曼尼人，绿色为勃艮第人，黄色为西哥特人。

法兰克王国莫洛斡王朝，境内外的日尔曼人各民族

法兰克王国，于843年，分为东、中、西三部分。

东法兰克的法兰克人、萨克森人、阿勒曼尼人、巴伐利人，建立了德意志早期的四大公国。

阿勒曼尼人的公国，即为士瓦本公国。

西法兰克人认为阿勒曼尼人是东法兰克人的代表，因此，在法语中，称东法兰克人为阿勒芒人，在英语中，则发音为日尔曼人。

五、条顿骑士团

第四期日尔曼人：条顿骑士团。

神圣罗马帝国时期，第三次十字军东征之后，1198年，德意志人在耶路撒冷王国都城阿卡，建立条顿骑士团，这些日尔曼后人，以古代的条顿人为荣，因此，自称条顿人，即德意志人。

也就是说，现在的德国人，英法称他们为日尔曼人，他们自称德意志人。

1224年，条顿骑士团的支队，在波罗地海沿岸的普鲁士，建立条顿骑士团国家。

1525年，在宗教改革运动中，条顿骑士团国家世俗化，变为普鲁士公国。

1701年，西班牙王位继承战争中，普鲁士公国升级为普鲁士王国。

六、德意志帝国

第五期日尔曼人：德意志人。

1870年，普法战争中，普鲁士王国击败法国，升级为德意志帝国。德意志实现统一。

德国人在一战、二战中，两次战败，在二战后，重新崛起。

2014年，德国队四夺世界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