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白人开枪打死华裔外卖员，被捕后却称：只想要更多甜辣酱

互联网时代，人们的生活变得更加便利，举个例子，我们可以通过网络下单，购买新出锅的美食，随后经由外卖小哥的运输，送到家里享用。

民以食为天，中国人骨子里对美食的热爱，也使得我们对配送美食的外卖小哥十分友好，即使小哥晚了几分钟，客人也不过是微微一笑，用“感谢”二字表达了对小哥的理解和体贴。

然而在有些国家，外卖小哥的处境，就大不一样了。

一、“白色垃圾”

福建籍的华裔移民，遍布全球，这里边有地理和历史的诸多原因。

福建省丘壑林立，适合耕种的平原极其罕见，所以在农耕社会时期，这片土地上的原住民一直过着贫穷的生活。

大航海时代来临后，福建人开始“下南洋”，凭借吃苦耐劳的精神品质，和敢为人先的思维方式，积累了巨大的财富，也为后裔传下了前往海外发展的习俗。

▲福建省地貌

新中国成立之际，举国上下正在进行战后建设和经济生产工作，这个时期是极其困难和艰辛的。

由于国家底子薄，当时的中国人收入很低，即使付出大量劳动，也只能勉强对付个温饱。

而对于海外华裔来说，在欧美发达国家付出一样的体力劳动，却能赚到远超国内水准的高工资，这更坚定了他们的移民梦想。

不少人甚至愿意舍弃掉家中的祖产和父母，也要到国外去闯一闯。

45岁的严先生就属于这类人，他和妻子20年前从福州来到纽约打拼。

从衣锦还乡的老乡嘴里，严先生知道了纽约是一个“遍地是黄金，走路都能捡到钱的天堂”，这让他更加坚定了，出国干出一番大事业的决心。

▲严先生和妻子

理想是丰满的，现实却很骨感，严先生逐渐发现了自己身处的纽约，似乎和老乡嘴里的纽约不大一样。

语言不通和教育程度低，使得他很难融入当地主流社会，也找不到高薪岗位。

为了生存下去，严先生只能和无数外国移民一样，做着底层工作，期待靠努力改善生活。

为了养活妻子和家里的3个孩子，严先生一人打了三份工，同时为三家不同的餐厅担任送餐员。

这些工作，需要他每周工作七天，每天从早上十点忙碌到凌晨一点。

庆幸的是，高强度的工作未曾改变严先生的本心。

他做事总是兢兢业业，无论对雇主还是客人都十分友善，周围人对他的印象都是“勤劳和善”。

2020年11月的某天，这天的订餐不多，严先生终于可以休息一会儿了，此刻他正在华裔老板开的“长城饭店”里，和几个朋友聊着最近发生的趣事。

▲事发饭店

聊到正酣之际，饭店进来了一位白人顾客，他告诉老板自己需要一份套餐，并且提出了打包的要求。

几分钟后，饭菜从后厨送到了顾客手上，这名白人在接过外卖后，径直走向调料区，将桶里刚刚放满的所有甜辣酱包，都据为己有。

老板虽然有点不满，但是他不敢得罪盛气凌人的白人顾客，只能忍气吞声。

然而这种态度，反而助长了对方的嚣张气焰。

似乎是意识到了老板的不满和无奈，这名叫作希尔施的“白色垃圾”本来都打算出门了，却又突然掉头回到了吧台。

开始了自己嚣张的“表演”。

二、预谋杀人

希尔施来到吧台前，扯着嗓门朝着老板咆哮：

我要更多的甜辣酱！

老板也看出这个白色垃圾，有点不对劲，赶紧又递给他数个酱包，同时用近乎哀求的声音告诉希尔施，酱包可以随便拿。

心里盼望这个瘟神，赶紧离店。

拿了酱包后，希尔施又提出了新的要求，他以长城饭店对顾客不礼貌为借口，逼迫老板将刚才做好的食物退掉。

▲餐厅老板

疫情时期，过了手的退回食物只能销毁，可是老板就要承担成本了。

似乎是看出了老板的愤懑，严先生和另一名华人同事，开始与希尔施对峙。

严先生告诉希尔施，根据纽约疫情管理法，售出的食品概不退换！

其实有无这条法规并不重要，严先生强硬的态度，已经表明了己方的立场。

气急败坏的希尔施看着对面的几人，虽然心里很愤怒，但是自己势单力薄，暂时不敢胡来。

他只能装模作样地拿出手机报了警，然后赶在警察到来之前，就自知理亏悻悻离去了。

在出门之前，白色垃圾希尔施，回过头瞪着严先生说：

我有枪，我最后警告你们一次，给我小心点！

▲白色垃圾希尔施被捕

对于威胁，严先生不屑一顾，在他的心里，这点屁大的小事儿，根本不值得动刀动枪。

然而正是这种错误的想法，最终葬送了自己的性命。

随后的一段时间，希尔施不断出现在这家中餐厅周围，有针对性地威胁华人员工和老板。

有一次，在希尔施正在划伤餐厅前停放的轿车的过程中，饭店老板撞见了他的行为，并试图阻止。

令人意外的是，希尔施居然真的掏出了枪，将枪口对准了老板。

老板见状，吓得立刻逃回屋内并报了警。

但白人警察了解情况后，却没有逮捕希尔施，甚至都没有找希尔施谈话。

这次风波之后，希尔施仍然频繁地来到长城饭店附近，以各种下作的手段骚扰着长城饭店的员工，即使后者报警也无济于事。

巧合的是，严先生身兼3职，一般不会在某个饭店多做停留，所以频繁来闹事的希尔施，从未和他正面接触。

然而几个月后，严先生的好运气戛然而止，厄运即将降临到他的头上。

▲案发现场

某天，希尔施更换了去长城饭店骚扰的时间，当天晚上7点半到9点半，他不断开车在餐厅周围兜圈子“踩点”七次，终于看到了严先生送外卖的身影。

频繁的踩点足以证明，希尔施的杀人计划，是有预谋而非随机的。

在发现严先生进店后，希尔施立刻用假名字，点了一份送往“108街道”的外卖，这条街道距离餐厅非常远。

当严先生带着外卖离开后，希尔施立刻驾车尾随。

严先生的电动车，走到了皇后区Forest Hills附近的十字路口时，碰上了红灯。

就在他停车等待之际，希尔施走下车，掏出枪射向了严先生的胸部，并且在确认对方已经受伤倒地后，迅速逃离。

警察到达现场时，严先生已经因失血过多陷入了昏迷，即便后来被送入急救室，却还是因医治无效身亡。

三、三重诱因

虽然警方在袭击现场没有找到凶手，但是无数条线索已经指向了希尔施，一个多月后，这名涉嫌谋杀的白色垃圾，被警方逮捕。

面对警方的审问，希尔施给出了自己的杀人动机。

据凶手交代，自己酷爱在食用中餐时，配上大量的甜辣酱，然而在长城饭店就餐时，自己的“小小心愿”始终无法得到满足，这才让他一时冲动杀了人。

▲悲伤的严先生妻子

不过这种说法根本站不住脚，要知道希尔施带走的甜辣酱，足够一个正常人吃上一个月了。

其实，在这起惨剧背后，还有更深层次的诱因值得人们去反思。

诚然，希尔施认为自己在中餐厅，没有得到尊重和被满足，所以才和严先生等人爆发了正面冲突，在他看来这是有因果关系的。

但是设身处地地想一想，假如我们和别人爆发了语言或者肢体冲突，是否也会觉得愤怒甚至想去杀人报复呢？

人有七情六欲，愤怒也是一种正常的感情，我们可以理解正常人的愤怒，不过我们不理解的是，希尔施凭什么会产生愤怒的情绪呢？

▲事发后饭店门上的通告

毋庸置疑，希尔施情绪的引燃点，来自于白人对黄种人经年累月的歧视。

在他看来，所有华裔理应像被殖民者一样，服务于自己的“主人”——高贵的美国人。

但凡稍有一点不敬，就会被视作贱民对统治者的忤逆和反抗，理应受到严厉的惩罚，这正是导致严先生死亡的第二重诱因。

因此，当希尔施在长城饭店受挫后，他没有将此事看作是正常的生活矛盾，而是上升到了社会阶层的对立问题，继而莫名其妙地以主人公身份，去对华裔进行“惩罚”。

惩罚手段也从争吵——划车——持枪威胁，演变成了蓄意谋杀，最终导致了悲剧的发生。

不可否认，警察的纵容也是导致希尔施狂妄自大的重要因素。

上文我们提到，长城饭店的华裔员工曾经多次报警，不过警方的态度却一直模棱两可。

没有向希尔施，施加任何压力，也没有向华裔员工做出任何安全保障。

▲美国人将社会负面归咎于亚洲移民

事实上，在疫情时期，疫情的影响慢慢扩大到了更多人的生活中。

一些美国人会将自己陷入失业、疾病、贫穷等窘境的原因，全部归咎于亚洲人（主要是中国人）。

后来甚至诞生了，病毒来自我国实验室的阴谋论。一方面在漫天的谣言中，他们觉得是华裔传播了病毒。

另一方面，华裔吃苦耐劳的精神，让一些缺乏竞争力的白人嫉妒、愤恨，认为是亚洲人抢走了他们的工作机会。

最可怕的是，这种思想在许多美国人之中都存在。

所以无论是希尔施还是警方，都对华裔移民存在着抱怨、歧视甚至是仇恨。

因此在需要公平公正的裁决时，他们总是若有若无地偏向“自己人”，这正是导致严先生死亡的第三重诱因。

众所周知，美国社会的种族歧视十分猖獗，不过会闹的孩子往往有奶吃。

非洲裔、拉丁裔、东欧裔的群体，向来在这件事上闹得很欢，引起了社会的重视。不过“安静”的亚洲人，却默默承受着种族歧视的苦果。

最后，希望严先生的离世，能让美国社会对黄种人的种族歧视，有所改观。

• 注：

本文中关于希尔施杀人案的相关内容，参考自美国纽约邮报网《Zhiwen Yan's alleged killer Glenn Hirsch's long history of terrorizing staff at NYC restaurant》发表于2022年6月2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