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24岁北京小伙，进故宫修古钟表，现在收2个徒弟

有一个身高176cm，长相帅气的北京小伙。

他常常不花一分钱，骑着自行车悠闲出入“后宫娘娘们的闺房”。

皇帝爱不释手的东西，他也可以欣赏把玩。

妃子们喜欢逛的御花园，他随时过去溜达。

年轻帅气的他被称作故宫帅哥，却整日待在“冷宫”里。

17年前，他从事的工作无人问津，17年后万人争抢。

他就是通过央视纪录片，被众人知晓的古钟表修复师亓（qi)昊楠。

他在故宫里工作，被无数人羡慕，硕士博士都抢着来给他做徒弟。

而他哪儿来的这么大本事呢？

他又有哪些过人之处令人追捧呢？

我们一起去看看他的人生经历。

（亓昊楠）

初出茅庐结缘钟表

亓昊楠，1981年出生在北京的普通家庭。

在他还是小娃娃的时候，就早早地感受着古都底蕴的文化熏陶。

聪明懂事的他很认同父亲的话，学到一技之长才是安身立命的本事。

2001年，他顺利考上北方工业大学，选择学习机械自动化专业。

临近毕业，他进入一家互联网公司实习。

从慢节奏、随性自由的大学生活，突然进入到快节奏，固定机械的白领生活。

他有些身心疲惫，忍不住地问自己：

难道就这样忙忙碌碌地过一辈子吗？

一次偶然的机会，他到故宫博物院参观。

故宫里珍宝典藏众多，他的目光在陶瓷器、古字画间掠过。

最终，被琳琅满目、美轮美奂的古钟表深深吸引。

他顿时萌生出一个念头：

要是能够在故宫里，天天与这些大型钟表打交道也不错嘛。

他觉得这个想法有些天马行空，回家还和父母闲聊起来。

出乎意料的是，父母居然赞同他的想法。

父母认为，古钟表修复是一门拿得出手的技艺，要是学会了也算是个铁饭碗，一辈子再不用发愁吃饭问题了。

他喜出望外，开始四处打听去故宫博物院的途径。

功夫不负有心人，他终于找到报名去故宫文物修复部门工作的机会。

在当时，人们常见的是手表和怀表。

尺寸再大一些的，就是挂在墙上的挂钟和伫立在地上、整点打钟的座钟。

随着时代的进步，电子产品可以替代钟表的计时功能，钟表行业早没有了过去的兴盛风光。

而善于修理钟表的师傅也不多见了，要去专门卖钟表的商场或是小店铺才能找到。

更何况是修理故宫的古代御用钟表，先不提会修不会修的事情，很多都是修表师傅没见到过的。

可以想到，古钟表修复是多么冷门的职业。

国内几乎找不到专业从事古钟表相关工作的人才，只剩下在故宫内代代相传的古钟表修复师傅。

亓昊楠报考这个职位，没有遇到任何的竞争者，他顺理成章地当上了一名古钟表修复师。

他以为，很幸运地找到了自己喜欢的事情，能够当成职业持久地做下去。

可是，年轻气盛的他，眼里只有故宫的繁华美好和对古钟表的一腔热枕，哪里懂得“一入宫门深似海”的道理。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从此也过上了“坐穿冷板凳”的苦行僧生活。

（亓昊楠）

拜师学艺苦练功夫

2005年，亓昊楠24岁，正式进入故宫博物院文物钟表修复部门工作。

虽然他学的是机械自动化专业，但是用在修复古钟表的机械装置上还是行不通。

而他没有打退堂鼓，调整好心态，开始跟着师傅一板一眼地学习修复技艺。

古钟表修复行当讲究的是师徒授业，亓昊楠也曾担心遇到的师傅太过严厉，不好相处。

可见到师父后，他发现自己的担心完全是庸人自扰。

师傅王津个子不高，却清瘦干练，说话不拿腔调，不摆架子。

站在亓昊楠面前，就是一位普普通通、和蔼可亲的长者。

他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从此以后，踏踏实实跟在师傅身边学习手艺门道。

按照单位规定，亓昊楠上班的头一年是实习期，不能触碰文物。

所以，他没有机会亲自上手学习修理古钟表。

那他该怎么练手呢？

他当时就是一张白纸，零基础零手艺，只能先拿普通手表练习基础动作。

亓昊楠想到了一个好办法，就是从亲朋好友家里搜罗来不同种类的钟表，供自己练习拆卸、夹取、组装技法。

由于钟表的零部件精致且小巧，亓昊楠刚开始用镊子夹取时，发力不准，整只手都是颤颤巍巍的。

要么是夹不上来，要么就是哆嗦着对不准位置。

他很懊恼，迫不及待地想尽快修上故宫里的物品，哪怕只是一个小物件也可以。

师傅看到他缺乏耐心，便提醒道：

最快的捷径，就是脚踏实地打好基本功。

亓昊楠听到师傅的教诲，似是在混沌中被点醒。

整整一年的时间里，他上班在单位不停地重复练习，下了班回到家里也要继续练习。

直到夹取零件收放自如，稳健有力为止。

（亓昊楠和师傅王津）

2006年，亓昊楠经过练习观摩，积累到些许经验，顺利完成实习考核成为学徒工，可以辅助师傅开展修复古钟表的日常工作。

他和师傅每修复一件古钟表，都要从故宫文物修复部东边保存钟表的地方，小心翼翼地用手推车送到西边的古钟表修复室。

他们先给古钟表“洗澡”，对外观进行简单的除尘防锈处理。

然后给古钟表“体检”，观察整体特点和局部问题，写一份修复报告。

专家根据报告中的修复方案，论证具体操作的合理性和可行性。

只有经过专家的肯定后，才能够开始对古钟表的修复工作。

修复古钟表的第一步是拆解零部件，要求拆得越散越细。

最好，尽可能拆成小零件、螺丝和卡簧。

同时做好备注记录，这是复原组装时的重要参考。

第二步是对每个细小部件进行除污除锈的清理，着重检查它们的完整度，统计破损零件和缺失零件。

第三步是修复破损零件和补配缺失零件。

第四步是组装零件，同步进行繁琐的部位调试。

这个步骤尤为关键，组装时不能漏掉任何一个小零件，哪怕是一个又薄又小的齿轮都不可以。

调试时，要节奏频率合适，不能有丝毫的时间差。

这样，才能保证准确恢复古钟表的整点报时功能，以及其他的表演特色功能。

第五步是将修复好的古钟表拿到专业部门进行审验合格后，送到恒温恒湿的地下库房，完好保存。

古钟表修复流程看似简单，只需要五个步骤就能完成。

可实际上，亓昊楠和师傅修复一件钟表要花费很长时间。

有的古钟表设计结构非常繁杂，他们需要两三个月，甚至是一年的时间才能完成修复。

（亓昊楠和师傅王津）

师徒二人每天上午8点钟上班，下午5点钟下班，重复着类似的工作步骤。

没有点耐心的人，实在忍受不了这种枯燥无味的日子。

亓昊楠最初焦虑急切了很长一段时间，每一次焦躁时就出去走走，让心情平静。

他一直记得，师傅王津说过：

做这行的，就是要有耐心，着急就容易出错，碰坏或是弄丢零件会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

学有所成崭露头角

2008年，亓昊楠当了3年的学徒工，转正成为实实在在的古钟表修复师傅。

比起之前只能修复一些功能简单的小钟表，他现在可以开始独自修理真正的文物级别大型古钟表。

他遇到最棘手的一件钟表，名字叫“扇扇人”。

钟表外观是一位少女戴着粉色头巾，身穿绿褂红裙，手持芭蕉扇，安静地坐在精致的方形盒子上面。

亓昊楠对“扇扇人”进行初步检查时发现，它破损严重，多处零件缺失。

他费了很大的功夫，才把钟表分成一个个的细小零件。

对所有零件的清洗修补才是最麻烦的活儿。

有时花了大半天的时间，才磨了一个小零件。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处理好所有零部件，才开始认真仔细地组装过程。

好不容易完成，亓昊楠自认为修复得很好，喜滋滋地拿给师傅演示成果。

这才发现，钟表少女拿着扇子的手臂动不起来。

名为“扇扇人”钟表，少女就应该会扇扇子才对。

他顿时感觉，一桶凉水从头顶灌湿了全身，得意的气焰瞬时被浇灭。

紧接着就是内心焦急、火热。

明明已经很谨慎小心了，为什么还会出现这种情况？

他百思不得其解，急得像是一只无头苍蝇，怎么看都找不到问题根结。

（钟表零件）

有的时候，越是着急完成，越容易一团乱麻。

他当时已经失去耐性，觉得也许下一秒就会绷不住，把这些零件全扔掉。

亓昊楠深吸几口气，牢记着师傅叮嘱过的“宁可伤到自己，也不能伤了文物”。

他不能急在一时，出现差池，索性到院子里喂喂鸟、逗逗猫，看看花草舒缓心情。

故宫里四季如画的美景，抚平了他心中的躁郁。

他再次回到工作室，静下心、定住神，重新拆解钟表，按照方案上的步骤一件一件地组装。

毕竟，他已没有学徒时期的锐气，可以适时地控制好情绪，更多了一些自制。

跟随师父学习的时间里，受益最深的是平和与自律。

当钟表少女动起胳膊、扇起扇子之时，他感到言语无法形容的踏实和满足。

2016年，中央电视台播放纪录片《我在故宫修文物》，好评如潮。

其中记录的古钟表修复师王津和亓昊楠的工作内容，也被广泛关注。

人们才知道，修表匠人不只是修手表卖电池的小摊贩，还可以在故宫里修复精美绝伦的御用钟表。

而他们不起眼的手艺活儿，还是一项岌岌可危，需要大量人才传承的古文化传统技艺。

开门收徒传承技法

从业十多年，漫长却又短暂的岁月，磨平了亓昊楠容易冒失烦躁的小脾性。

他依然那么帅气阳光，却又多了一份朴实内敛。

2017年，亓昊楠也成了师傅，收了2个徒弟，他的师傅收了3个徒弟。

这些徒弟，都是看了《我在故宫修文物》后，在众多应聘者中脱颖而出的佼佼者。

亓昊楠感叹自己只是个本科生，可他和师傅收的徒弟，却是硕士、博士以及海归博士。

徒弟们各自有擅长领域，比如珠宝镶嵌、漆器木雕、机芯机械等方面，正好弥补了古钟修复涉及到的其他领域空白。

亓昊楠逐渐意识到，让更多的人认识和了解古钟表修复技艺，也是他的工作任务。

联想到早年间，只有他一人拜师傅学习修复技艺，师徒二人走遍全国，慕名寻找古钟表修复传人，却无功而返的凄凉情景。

他觉得，将传统文化价值推广到寻常百姓家，使宝贵的古钟表修复技艺生生不息传承下去，是他肩负的时代使命和责任。

（亓昊楠）

从2019年开始，他坚持在平台上发布古钟表的相关视频。

他希望全国人民，即便是偏远、贫困地区的大人小孩，只要对古钟表感兴趣，就可以持续了解到古钟表匠人们的最新动态和行业发展。

他在视频里为大家讲解故宫里的珍品古钟表之余，也会帮钟表爱好者发布特色钟表视频。

推荐古钟表专业书籍，宣传古钟表展览地点和时间，介绍古钟表蕴含着的中西文化差异与融合。

截至目前，亓昊楠的全网粉丝达到30多万，视频获赞百万。

对于一个小众领域专业推广交流账号来说，已经算是取得了骄人成绩。

毕竟，他们以前可是一脉相传的，一个师傅和一个徒弟就扛起了一个行当。

合作交流宣传文化

2020年8月，故宫博物院古钟表修复组亓昊楠一行人，来到承德避暑山庄博物馆，进行古钟表的联合修复项目。

故宫的修复师傅要完成7件钟表文物的修复工作。

亓昊楠负责修复其中的一件铜镀金三人自鸣钟。

自鸣钟外观呈金黄色，方形底座上有表盘打点走时，底座上方站着三个小人打钟、敲板、奏乐，同时带动上方红宝石转花。

转花由金黄色圆盘，包裹着八个红宝石组成的圆形花瓣。

圆盘公转带动着八个花瓣自传，伴随着清脆的钟铃声，十分赏心悦目。

他亲自上手演示、指导研究馆员拆卸钟表，帮助检查钟表机芯的运转情况，与避暑山庄博物馆的修复师分析探讨动力机芯和音乐机芯运转方式。

亓昊楠精准沉稳的手法，凸显出多年来刻苦自律培养出的专业素质。

他对待工作的认真耐心、不骄不躁，令同行们心生佩服。

当他们共同完成最后的组装步骤后，远观铜镀金三人自鸣钟灵动运转，充满生机活力，叮铃铃的空灵声音，净化了尘世的浮躁与喧嚣。

（亓昊楠和避暑山庄博物馆修复人员）

现在，亓昊楠师徒们的目光早已跳出了故宫围墙。

他们与地方博物馆建立联系，共同开展修复项目，帮助地方博物馆培养古钟表修复人才。

亓昊楠认为，修复文物钟表就是还原历史的过程。

古时候，从欧洲运来的钟表，为了迎合中国人的本土审美，与中国传统工艺相结合。

钟表匠人们借鉴融合，制造出非常多的绝世珍品。

它们不应该因时代变迁，被永久封存在深宫之中。

亓昊楠师徒走出国门，与多国博物馆建立往来。

带上故宫里具有代表性的古钟表，参加国际钟表展览，向世界展示我国古代钟表传统文化。

与此同时，通过钟表文化交流，更详细了解外国的钟表历史和制造工艺，吸收精华、弥补不足。

他们所做的这些努力，都是为了将百年技艺更好地传承下去。

正如亓昊楠师徒所说，择一事，终一生。

结语

2022年，四十不惑的亓昊楠已经有了明确的奋斗目标，并且一直勤奋努力地坚持着。

在从事古钟表修复工作的17年间，也曾有过甩手不干的想法，这也是人之常情。

试想，一个活泼乐观的大男孩，天天在故宫的围墙中做着重复性的工作。

长期伏案，枯燥乏味，心里怎会没有波动。

而亓昊楠之所以能够长久坚持下来，除了自身对古钟表的热爱，以及日益熟练的修复技术之外。

还在于他坚信，传承发扬中华文化传统技艺，也是件十分必要且非常有意义的事情。

（亓昊楠<右>和师傅）

从他的身上，许多人看到热爱、自律、意义三个关键词。

我们大多数人都有关注、喜爱的事情，却因为坚持太辛苦，或是时间太久缺乏耐心，被懒惰诱惑，便为自己创造出各种放弃的理由，错失良机，悔恨不已。

与其常常感叹生活乏味，羡慕别人的人生绚烂；

还不如坚持自己的热爱，努力让生活变得更有意义。

学会从自律的状态中培养出良好习惯，坚持到底，才能让人生少一些遗憾。

看到过一句话：

生活的意义，是需要我们自己去创造、赋予的。

当我们幸运地找到自己热爱的事情时，请耐住寂寞、静心学习，并有规律地长期坚持。

生活，需要我们增添不同的色彩，才能使人生五光十色，而又光彩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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