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概总是会喜欢听老人讲话的。他们用一种模仿不来的声音叙说着以前很久的事情,像在简述一个故事,没有丝毫的哀伤和喜悦,唯有用不同的动作去表现你想更清楚知道的那些老事。声音总是很奇特,像布满了皱纹的皮肤,干化但仍然富有生机。粗糙的痰烟桑,带着沙哑,缓慢的速度,一字一顿,却是带着蛮横般的力量。你愿意为它们折服。老人大都不愿意是睿智的,更多的是给你最多的纯朴。——木荣
一个地方会有一个地方的故事,就像一个人会有一个人的过去。这些故事和过去把地方和每个人变的不同。有时这种故事和过去会很有意思,像是一件玩具。我喜欢它们给我们这样定义,觉得这样故事和过去才会觉得传奇。我来西安来的让我总是很惊奇。这没有什么解释我可接受。我进了一个我以前从没想过的学校,这很意外。至少我觉得是很意外。
学校坐落在一个小镇上。小镇的名字叫鱼化寨。学校有两个校区,南北分置,中间隔了一个小村子。这个地方很热闹,但没有繁华,我这样想。刚进学校的那天,一位老师给我们开了开学典礼。那时那位老师给我们说起学校的精神,或者是权当是学校的精神。那时并不愿意去多关心这些事情。一年后我才总是想多关心他,仍然没有原因。
在学校里,我没怎么听学生们谈起这个传说,只是记得学校的某个册子上打印的有这样的文字记载。我知道有这个传说,终究是不全,不知原因的想弄清楚。我问过几个近地方的同学,问了几位老师。但终究没有问出结果,有的知道有这个传说但说不清楚。有的压根没听说过。我按他们的大概描述有了一个模糊的故事。
传闻传说大概是讲一个秀才进京赶考(京城大概就是长安),后来走到鱼化寨这个地方,天降大雨。秀才只得找地方歇脚被雨。鱼化寨有座庙,秀才就在庙里住了一宿。夜里睡觉作了一个梦,梦到一位貌美的女子,结果第二天高中,榜上有名。秀才高中状元后祭拜露宿过的那座庙。从此以后,进京赶考的秀才们都要在考试前住进庙里一个晚上。后来那女子被传为雨花公主,庙则是雨花公主庙。当初的传闻是这样的一个传说。学校取了其中的精神。这种精神被称为“鱼化龙”,又称为“鲤鱼跳龙门”。
学校把这个传说提成了这种精神,用这种精神办了这所学校。每年开学典礼上都要向新生讲“鱼化龙”的精神,以此励志。学校办起来有许多的建筑和设施都与这个传说或是精神有着联系。学校有校徽,校旗。校徽上镌刻的是一条龙头鱼尾的动物,象征了“鱼化龙”的精神。校旗上印着这条圣物,带着红蓝色的衬托,看起来醒目入眼。
南区的房子有着欧式风格,上边很巧妙的筑建了同样的标志。校区里有一个不算大的湖,名为鱼化湖。湖中间有一片小岛,岛上有一座人造古塔,上边写着:潜龙塔。湖畔边上有一个小的圆形喷泉池,中间是一个仙女一样的女子,池里有一块石碑,上边写着:雨花公主。校区的正中央有一个大的广场,广场的中央是一个风格化的雕像,很现代的雕像。
下边是一个偌大的喷泉。雕像抽象成一个腾飞的“鱼化龙”,喷泉喷出风格的水柱时雕像显的格外气势。北区有一个同样有一个喷泉,喷泉中央有一个石筑的“鱼化龙”。我想从一位老师那里找到学校有关的文字记载,但无果而终。因是一时的兴趣,便没继续再寻找。后来也没再找。
前一段时间里,我无意间和一位当地妇女提起。她是隔壁一个乡镇的人,在网吧做清洁工。一位同学在这家网吧做兼职网管,我才能得知整个传说的出处。我在休息椅上坐,她就坐在旁边。于是我们便闲聊起来。她四十多岁,一口的陕西话,听着让人觉得诚恳。
我向她问起这个传说。她说没听说过。这到和以前问过的人回答不差。后来我慢慢给她讲这个传说,她很认真的听,好像是在听新鲜事。但一直没有知道的表情和动作。我最后提到雨花公主,她一下好像知道了很多东西,一连窜的‘哦’,然后就笑了起来。接着就向我讲起来这个传说。
以前这个地方很穷,大概是十年前,这地方穷的很啊,啥都没有。她用摇头和摆手形容了这个“穷”字。以前鱼化寨离市区有十里远,城市没开发过来,镇也没在这设。镇是后来这个学校建起来时迁过来的。当时镇上有一个书记叫郭书记,有文化的人比较开明,懂的也多。你们南区有个湖,以前不叫鱼化湖,后来才这样叫的。
郭书记利用这个条件开发建设一个温泉,开发旅游,招商引资,人也多了点。再后来很多的有钱人在这边建几个小厂,慢慢的有几个小(职业技术)学校建了起来。然后指着不远的学校。后来呢你们学校把那个湖和边上的地方买了下来,建起来了你们学校。学校建起来了,学生吃的用的就多起来了。最后生活就慢慢的好了起来。这的人都是靠你们学生富起来的,租个房子啊,卖些东西了。后来学校越来越好,人也越来越多。城市的二环也开发到了这。现在也就这样了。
传说就是这样了,编的。这个郭书记到也是一个能人,大概深知中国是一个对迷信比较痴迷的过度。我又问了这个郭书记现在在哪,她也没能说出来。也许政绩突出远迁坐大员去了。但总之他把这个穷地方开发起来了,而且颇为巧妙。她说没什么雨花公主庙的,那只是那样说。
现在这鱼化寨是富起来了,平时街上喧闹如集市,打牌下棋的都是村里的有钱人。偶尔谁家办喜事必定是一条街上停漫挂着红节的轿车。前不久北区门前久未人理的土路也终于修上了八车道宽的市街公路,路旁停满看盘的商家轿车。
我在一次修鞋时和两位老人聊天,六十多岁,说话质地昏沉的痰烟桑:回头看看过去的事情,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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