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渣男伤害后，我学会放纵欲望做个渣女

大家好，我是羊小暖。
人是一种很奇怪的动物。
明明想要趋利避害，却总是在错误中沉沦。
有人，注定会是一场的劫难，一场伤害，
可偏偏，还是会有倔强的灵魂纵身一跃，
燃尽自己，只为追逐那一抹火光。

第一次见到李翰是在酒吧。

朋友失恋了，我陪她去消愁，因为不常去也不爱喝酒，看朋友喝得开心骂得起劲，还放不开的我只能看着她，在旁边慢慢喝果汁。

李翰当时就在我旁边，隔着两个空凳子的距离，他身旁也是一个喝得烂醉的人，应该是他朋友。他侧着头沉默着，睫毛很长，有灯斜斜地打在他的身上，映出一种击中我心灵的忧郁感。

我平时就喜欢看一些文艺片，这种自带破碎感的人让我难以抵挡，我仿佛可以从里面读出他过往的情路坎坷，还有沉重的深情。

我是单亲，我妈出轨，我爸很爱她，也对我很好。

我妈走得很干脆，她说我爸太忙了，而她根本不需要那么多钱，只想有人陪着一日三餐。而印象里的我爸离婚后就开始变得很闲了，他安静地坐在沙发上，电视里放的什么也不知道，只长长久久地陷在自己的回忆里。

所以，我喜欢感情有经验的人，不想栽他们的树给别人乘凉。

我慢慢走过去，坐在他旁边，问：“你朋友也是失恋了吗？”

李翰应该也是喝了酒，声音和略微的酒气把我迷得五迷三道：“嗯。”

他的高冷让我难以接话，却又更加喜欢。我朋友看出来苗头，提着酒瓶就过来了，同是天涯沦落人，她自然地和那个烂醉的兄弟搭上话，两人一把鼻涕一把泪，就差当场结为异父异母的难兄难妹。

本来说好就喝一点走回去当醒酒，她却卖力到喝得烂醉，我有些无措。李翰也不说废话，简单问了我们学校地址，说先把我们送回去。

于是两个醉鬼，我和他，歪歪斜斜地上了车。

一路其实很安静。

他兄弟在前座，他在我旁边，朋友枕着我的肩，我也想枕着他的肩。

感情真的很难说清，前一天我还在嫌弃朋友为爱情要死要活，自诩潇洒，今天就像中了邪，满脑子都是怎么和他在一起。

到学校的时候，我还没想好怎么要联系方式，眼见着他扫了码付钱，我搀扶着朋友急忙跟他说：“加个微信吧，我转你车费。”

“不用。”李翰回得干脆，又看了我一眼，“加个吧，你住宿舍吗，到了给我报个平安就行。”

钱就不用了，他继续补充。

等回到宿舍，我犹豫了会，给他发消息：“这次真的谢谢你啦，有机会请你吃饭呀。”

我用的是你，还挑了个可爱的表情包。

李翰是秒回，语音：“好啊，你今天的围巾很好看啊，很适合你。”

我提着一颗心慢慢和他聊，网上的他意外的很有梗，我们不知不觉就聊到了凌晨，才磨磨蹭蹭地互道了晚安。

我捧着发烫的脸，期待着这周末约好的见面。

去的是电影院，很普通的约会场地。

我们牵了手，接了有爆米花甜味的吻，他给我抓了娃娃，笑得坦荡而真诚。

我觉得我们进展太快了，又觉得这才是遇到真爱，快一个月的时间，我们谈天说地，谈未来养猫养狗，没有谁先告白，两颗心就自然地越靠越拢。

我本以为是他含蓄，后来才知道是我愚蠢。

干柴烈火，我们很快有了肌肤之亲，我的心一直跳得很快，全程都是他带着我，我在唇齿相依间问他为什么这么熟练，他捏捏我的脸，说这是男人的本能。

我信了，其实我想的是，他之前有过其他人又怎么样呢，我只想拥有他的未来。

我们愈加亲密，换了情头，买了情侣装，手牵手地轧马路，旁若无人地拥吻。

我们也开始吵架，我措辞激烈，他一一应诺。他不会犯同样的错误，不会敷衍我的情绪，会一字一句地和我讨论正确的相处之道。

我们在这个冬天堆了好几个雪人，我们在堆满白雪的枝丫下合影，他用湿漉漉的眼睛温柔地看着我，在飘扬雪花里，低头吻走我眼睫上的雪花。

我闭上眼，看到了我们一起白头。

大都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碎。

故事的转折从一条好友申请开始。

那女生有和我同样的头像，我心里像是有了什么不好的预感，颤抖着手点了同意。

女生一上来就骂我小三，骂我挖墙脚，骂我不知羞耻。

她说才是李翰的女朋友，从高中到大学，五年了。他给我看他们高中毕业照，看他们在婚纱店里试的婚纱，还有“亲爱的一家人”，她的爸妈，还有，李翰。

照片里的李翰眉目更加清俊，如树下看我一般，宠溺纵容地吻着她的爱人。

如山的铁证啊。

我是胆小鬼，我连消息都不敢回，只敢抖抖索索地把记录都截给李翰，他的对话框反复显示着正在输入，我却没看到任何回复。

我压着愤怒和委屈给他打了电话，他接了，两个人默然无语。

我声音都在颤抖，我问那个女生说的话，是真的吗。

他应该是默认了。

我还来不及再问什么，一个女声就从对面劈头盖脸地骂过来：“你要不要脸啊？我说你怎么不回我，原来换个方式骚扰我男朋友呢！我跟你说，他现在就在我这，你们的聊天记录我都看过了，女的舔成这样恶不恶心啊？”

我一直以来就不是厚脸皮的人，主动对他搭话已经是我鼓起勇气做的事了，我觉得我才是无辜我才是受害者，可是那怒气冲冲的女声就像几巴掌把我脸狠狠扇红了。

现在的我能狠狠反击，像丢破草一样说这垃圾男人我不稀罕。

但当时的我，只能哭着挂了电话。

我一句一句地翻着我和他的记录，很多都是语音通话，因为在上课我不方便说话，他就挂着电话和我说话，我偷偷打字。

粉色的壁纸上，他零星的文字回复淹没在我的对话框里。

那个女生又给我发消息了，大串的语音，说希望我好自为之，不要逼她闹得尽人皆知。又说她男朋友心软舍不得太伤我的心，她可不一样。

我度过了痛苦的一个月，开始慢慢流连酒吧买醉。

我没有去闹，我看过很多闹得鱼死网破的故事，也觉得自己是那样的人，但等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我才发现我想否认的不是他让我当了最恶心的小三，而是在意他到底有没有爱过。

我还爱着啊，卑微成了泥土里的花。

所以他来找我的时候，我同意了，当他在我面前落泪时，我心软了。我一边骂自己死性不改，一边又贪婪地看他几眼。

李翰说他们早就没感情了，他这次去见她是为了说分手，但是对方一闹，他就心软了，这么多年感情，他希望我能给他时间处理一下。

我又相信了。

接下来的日子就是我和那个女生的“争宠”，我逃课，换着花样找我爸要钱，花呗，借钱……去给他买鞋买电脑，又买各种情趣用品，想用身体让他对我彻底死心塌地。

李翰每次要我和断干净，我哭，他就说去找那个女生说分手。那个女生一说起从前，他又摇摆不定，我恨我爱的是一个没有任何担当的人，更恨自己如此作践自己。

我想用酒瓶砸他，末了它只碎在地上。我抓着碎片，像捧起自己的心，像疯子一样地对他嘶吼。

我说你到底有没有心啊，看别人为你要死要活你就满足了吗？

李翰陪我喝了一晚上，永远深情的眼睛里终于也会流泪了，因为我吗，我做梦都不敢这么想。

然后我就学会了蹦迪，习惯了泡吧，却又偷偷了纹了他名字缩写的文身。

我不再对他抱有希望，却又放不下对他的期盼。我对于他，是随叫随到，哪怕只是单纯地上床，我知道我没救了，我能娴熟地和外面的男人在推杯换盏中接吻，却在夜深人静里只想抚摸着说最爱他。只爱他。

朋友早找到了新的男朋友，两个人一起学习，天天一点一点地往恋爱基金里存钱。他们见过家长，亲亲热热地说要扶持着一直走下去。

我笑她天真，忘了之前哭得多惨么。男人啊，感情啊，这些东西，玩玩就过了，何必当真呢。

她不接我的话，只劝了我很多次回头是岸。我说不是我不回头，但是我回头看到的岸，也让我不敢相信，也不知道用什么面目面对。我习惯了纸醉金迷，习惯了拿真心当游戏，还不如找旗鼓相当的人，何必祸害其他人呢。

其实大家都在蒙着眼往前走。只是像我这样的，烂透了的，和垃圾互相消耗就好了。

几年时间很快过去，毕业之后我没考研，也没找工作，我在各种撩骚软件上放纵自己的欲望，说得好听叫及时行乐，说得难听叫卖身生活，我不在意，也没人在意。

李翰和我还有断断续续的联系，午夜梦回我也删过他，又加回来，他也受不了过我的胡搅蛮缠，删了我，还是我加的他。真讽刺啊，我这个自导自演的小丑。

李翰和他女朋友还在一起呢，对这个女生，现在的我只能觉得怜悯，大概是沉没成本吧，舍不得放，不敢放。我太懂了。看他女朋友给我发他们开房的照片，我只觉得可笑。噢，原来大家都是小丑。

我不爱了。但李翰之于我却成了一种执念，我一开始无法接受我对爱情的第一场赌博，就输得这么彻底，然后屡败屡战，以一颗赌徒的心压了错的一方，输到红眼也不肯说下桌。

年少只愿君心似我心，愿深情不被辜负，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如今不过人生刚起个头，就好像已经注定了潦草的半生。

我在夜里哼着深情的歌，熄了灯，不再做万家灯火中的一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