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毕业于师范类的三本大学,没有211、985的加持;拥有一张教资证书,却没有对口的专业;在处处需要关系的人情社会,没有人脉的底层的人员。
我称自己为“三无人员”。
同学们聚在一起聊着未来的规划,有的要考研,有的要去北上广,有的打定主意要进入心仪的行业,有的父母已经提前安排好工作。
我羡慕地看着他们侃侃而谈,我的未来在哪里,我不知道,一片茫然,车到山前必有路吧。
01
2015年大三时,教育部门下达了政策——今后师范类学校不直接颁发教师资格证。本来唾手可得的教资证书像煮熟的鸭子飞了。
其他同学热火朝天的去考教资,我也跟着他们一起报名。谁能想到,这也是我毕业工作后唯一能拿得出手的证书。
刚毕业,没有经验的“三无人员”找起工作也是相当随意,毫无目地选择了一家机构,成了一名语言教培机构的助教。
虽有点无心插柳,这家机构待我还不错。
学生都是高中生,相处起来像朋友一样。领导给了我很多成长的机会,辅导学生、企划活动、教务、演讲汇报、主持人、去国外出差,我从一个刚毕业自卑的丑小鸭蜕变成了职场人士。
同事关系融洽,领导信任,身在其中的我一时间有点如鱼得水。
我也从领导和优秀的同事们身上,看到许多我不具备的东西,他们在各自的领域内都有着专业能力,而且对人生有明确的规划。
反观自己,所做的事情大多是事务性工作,没有专业度。忽然感到害怕,担心自己满足于这样舒适的环境不思进取,害怕在失业的时候没有一技之长,害怕这些工作内容不足以让我干到退休。
难道我要到40岁失业时再去改变吗?
如果成为一名老师,有一个稳定、体面的工作,到退休也没什么问题。
我决定从事教学,成为一名专业教师。
02
我不再去考虑公司的效益好不好,未来会不会黄,提升自己的教学技能成为当下我的唯一追求。
我辞职了,选择了K12教育当授课老师。
课外机构真的是太磨人,对于大语文毫无经验的我只能一点一点摸索,定期参与培训,调讲。
入职第二周我就开始带班了。
前半年真的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一节大语文需要备25页A4纸,贯穿古今,还涉及到高中历史。一周备六个班的课,三年级到初一,我真的太累了。
每周要开会,调讲,布置作业,学生情况反馈,还得两个校区跑来跑去,忙得脚打后脑勺。
教培行业干了一年之后,工资也一点点上来了,很满足,是学校老师不能比的,工作经验有了,越老越吃香。
我好像有了盼头,进入公立学校的想法被搁置一边。我这不是挺好的嘛。
03
2020年的疫情,波及了各个产业,教培机构因为还能上网课,影响不是太明显。直至2021年下半年双减政策出台,引发十级强烈地震,杀了我一个措手不及。
上课时间调整,学生数量骤减,我的工资,断崖式递减。
国家严打黄赌毒,这回加上了教培。现在全面政策没有下发,部分教培机构还坚挺着,但这肯定不是长久之计。
异常焦虑。我的人生被打乱了,对未来又开始迷茫起来。
我好像又回到了大学毕业时那段可怜兮兮的时光。同事们有条件的改行,或去公立学校。
我又成了“三无人员”,可悲啊。
我和其他同事们研究未来,找寻可实施的方案。我没有对口的专业,这是硬伤,报名关就过不了,怎么考试?
如果当初考大学报专业的时候,有人能给我规划一条明路,我现在也不至于这么窘迫。
没有压力就没有动力,我要辞职,准备考研!选择一个可以报考公立学校的专业。现在的我思想成熟,可以对自己未来负责了,我想通过自己的努力,为自己的命运做一次主人。
辞职时,校长问我:“为什么辞职,咱们还是可以坚持的。”
“如果知道这条船要沉,是沉之前找出路,还是沉了之后一起死?我选择前者。”
校长听后寒暄几句,说半天,她只是怕我把仅剩的生源再带走一部分。
我安排好可以接班的老师,撤退了。
04
还有半年时间,我直接找机构报了考研班,准备为此一战。
我再也不想浑浑噩噩,再也不想以“三无人员”的身份和别人站在赛道起点。我和学管老师一起研究学习规划,报考的学校和专业,在最终选择学科教育(语文)。
研究生也改革了,专硕也要读三年,如果考上了,毕业的时候我31岁。
子曰:“吾十有五而志于学,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
孔子告诉我们,三十岁之前是在学习和探索的路上,三十岁才能独当一面,有自己的事业和成就。
现在的人往往急于求成,觉得二十岁可以闯出一番天地。可是现实中二十岁的我们刚刚大学毕业,是探索社会和学习的过程。
我虽然已经错过了在起点的时候发力,但还有机会,不能放弃。
虽然因为双减,我事业受创,但又何尝不是一次对我人生的警醒呢?十二月将是我华丽蜕变的日子,祝我成功,考研上岸,毕业再战教师编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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