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中部一家地方电视台跟踪采访了一名出租车司机大叔。
大叔名叫原胜彦,今年62岁,在三重县的县府城市津开出租车。
本地最大的车站,JR津站。原大叔和其他出租车们在出租车上车口排队,需要打车的乘客也按车辆的先来后到顺序上车。
生意很不景气。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客人,也不知道上了自己车的客人是去远的地方还是近的。有时,一天10个小时下来就接了两单起步价多一点,总共才2000多日元(人民币约100多)。
原大叔不敢也不舍得下车去买饭吃,午饭就是从家里带出来的饭团。
原大叔改行开出租车已经18年。每个月干17天,每天干10个小时,营业额一半上交公司。
电视台跟踪采访这天,还算运气好。大叔接了8单,一天营业额1万4000日元(人民币约740)。
之前2月份一个月,他只挣了5万5000日元(人民币约3000)。
疫情前,去夜幕下的繁华商业街,等那些吃饱喝足的客人,是出租车司机的揽活儿重点。
疫情开始后,餐馆俱乐部不营业或缩短营业时间。哪怕今年3月,三重县全县解除“蔓延防止措施”,而光顾的客人们似乎有相当一部分在经过两年疫情后,已经习惯了下班直接回家。
更有不少企业,实行在宅勤务。索性不用出门,想喝两杯就在家喝。
这些直接导致出租车的客源少了很多。
单是三重县内的出租车行业,2019年全年整体营业额68.6亿日元。到2020年时,大幅跌落至44.1亿日元。
原大叔的前半生过得很坎坷。
他原先在老家大阪的一家冷冻食品厂工作,认识了女同事左都子。1992年,两人结婚。当时正处日本泡沫经济时期,到处都是一派经济繁荣,干什么都挺好赚钱的景象。
趁着结婚,原大叔夫妇买地盖房,住进梦寐以求的一户。但随着泡沫经济的破灭,厂里的效益直接影响了原大叔的收入。每月房贷从吃力,到还不上,最后不得不把房子处理掉。
原大叔夫妇结婚10年,才好不容易怀孕,生下唯一的孩子——女儿爱瑛。
一家三口住在津市内的政府廉价公屋里。每月房租1万2500日元(人民币约660),不过房子是三室一厅的,一家人足够了。
对老来得女的大叔来说,女儿是他最大的宝贝。他贴身带着女儿的照片,陪伴他每天奔波在路上。
20岁的爱瑛在津市一所短期大学读书,今年3月毕业。
尽管家里经济条件不太好,但原大叔特别想为女儿租一套传统毕业服饰,让她漂漂亮亮地去参加人生里的重要仪式。
长期的不景气,让他每个月的收入连勉强维持生活基本开销都有困难。最终,他没能为女儿攒出这笔几万日元的额外开销。
爱瑛虽然不能穿上正式且隆重的传统服饰去参加毕业仪式,不过,原大叔赶在毕业仪式的前一天,提前把生日礼物送给了女儿。
一块1万4400日元(人民币约760)的手表。他希望女儿走上社会后,知道遵守时间。凡事与其抱怨,不如一切向前看。
一根3200日元(人民币约170)的项链。他希望女儿明白,只要你发光,它就比100万、200万的镶钻更亮眼。
手表和项链都挺便宜,但女儿爱瑛很开心,也很感谢父亲。她懂这是原大叔在其力所能及范围内,给予自己的最大付出。
大叔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今天的饭团个头太大,味道又太淡,形状还歪七扭八,是女儿爱瑛给他捏的。
原大叔现在还在津市街头跑出租。想做得更像一个爸爸该做的,这个信念是他此刻努力的原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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