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 前 道 白
文 | 刘士宽
留不住,算不出,流年芳华。暮然回首,余温尚暖,学生一字一句写成克己之心。对于绘事,浸淫已久,几经易名,不得其法,是多么庆幸能在最好的年华厕身汤立先生门墙,乃吾平生之大幸。诚如画坛巨擘汤文选先生讲:“学画,格调非常重要,这就看师承如何,头口奶是关键。”
早些时候,对大写意花鸟的认识停滞于皮相之美。后入室登堂,每每余见先生作画以气运身、发之毫端、令人侧目,这是何等霸气,吾心甚服。正如先生所言:“大写意花鸟画用笔,要迸发有力,控制得当,是以雷霆之势,写出万般抚媚。”先生曾问我画大写意难不难,我答比蜀道难,难在不明理、难在不放胆、难在不思量。追形逐貌把握技法尚易,表现精神实难,既是状物,也是写心。南宋·陈郁著《藏一话腴》以为“写形不难,写心惟难也。”就言及此意。
怎奈当下中国画的境遇“乱花渐欲迷人眼”,充斥着富贵利达、虚浮臆想,对90后绘事的我而言考验不小。先贤白石老人讲:“夫画者,本寂寞之道,其人要心境清逸,不慕官禄方可从事于画。”吾师汤立时常叮嘱,大写意不同于一般绘画,它是中国画的险途,既非说教,亦非政治,是寂寞学问,是中国画的渐修,是以人为本的终极关怀,需要时间与耐心,就像广东人煲汤那样,得小火慢慢熬最好还是一锅老汤。大写意曲高合寡,先生把大写意比拟中国画领域的哥德巴赫猜想,太中肯了!
大写意自原始时期的河湟彩陶到明时期的“青藤白阳”至晚清海派先驱赵之谦,再到近现代吴俊卿与白石老人,更有别开一路博大沉雄的汤文选先生熠熠生辉。时至今日,却因西式教育、文化机制等原因而边缘化乃至荒唐。我师汤立于大时代立定精神以文化人的责任担当和家国情怀,致力传播与复兴中国传统文化大写意花鸟。乘时而起,登高一呼创办"闹红画会",为弘扬大写意花鸟画而不遗余力,实属吾辈青年学子之幸事。至于我对大写意的深爱,正如歌手杨千嬅在《勇》中的吟唱“我也不是大无畏,我也不是不怕死,但在浪漫的热吻之前,如何险要悬崖绝岭,为你亦当是平地。”深想我并没有多聪明,唯有那么一点勇。
言归画传,作画忌“快”,先生此言切中我要害,你一笔划过不深刻,别人一目扫去没意思就浅浮的很。得让人看进去,要一波三折、鞭辟着里,而非略见一斑、不着边际。现时今日,肆意蔓延的快餐文化下更要做出慢功夫。《诗经》有言:“悠悠我心”正解此意。诚如先生以闹红画馆为别号,却意在自我调侃,不妨闹中取静,任凭灯红酒绿,我自闲云一鹤。“悠悠”表示所属慢下来的意味,因为慢,才会有心绕指间的手段过程美。那什么是手段?手段即“书写性”,中国画大写意是造型艺术,绘以形非画是“写”,是出乎己而呈现出的情思与意像美。即非纯主观的表现,也不是纯客观的再现, 二者彼此充盈。正如古贤孟子在《尽心下》所述“充实之谓美,充实而又光辉之谓大。”大写意必定是大情怀者纵大手笔方正大气象。于先生府上拜观师爷汤文选数幅佳作,可谓旷观也,实乃正大气象,心目间阔笔疾书盈握万千,久久凝视于会心处一笑,谁说画不能言,绝非今人以市值眼光而论。
次日再拜读《汤文选谈艺录》受益良多,先生【谈画家】灼见高妙,【谈传统】大道载新,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境界与创作】篇,理可顿悟、事须渐修的【学养与悟道】篇,虽著述不多但句句真挚实乃先生心语直声非同一般耳语。更不可以时下学界流行所谓的“著述等身”来比拟形容,然而皆可藏诸名山传之后世,是启智吾辈后学之言耳。
艺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求索,渐学渐进 。搁笔在即,诚愿闹红放歌、峥嵘壮阔,末了道一声先生您辛苦了!
戊戌冬至士宽裁定于渐宽堂
《芳华》
纸本设色
68x68cm
《盈盈花盛处》
纸本设色
68x68cm
《今日花正好》
纸本设色
68x68cm
《东坡诗意》
纸本设色
68x68cm
《待我泛红光》
纸本设色
68x68cm
《可得神仙》
纸本设色
68x68cm
《阑珊处》
纸本设色
138x68cm
刘士宽,山东夏津人,美术学博士、艺术学硕士。先后就学于四川大学、北京大学、澳门科技大学,现为中国传媒大学人文社科学部艺术创作院、文旅部李可染画院青年画院画家、北京盛悦合传媒艺术总监、北京潮人海外联谊会书画院副院长、澳门中国画学会理事、澳门画院特聘画家。其作品被中国国家京剧院、中国田汉基金会、国家文化创新基金、北京大学、山东省文化馆等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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