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城市里的车马喧嚣,人潮喧闹,我更喜欢春日夜里农村的虫鸣。
自中学之后,就很少住在乡下的家,时间一晃已经过去将近二十年。在城市里,到了晚上,到处都是耀眼的灯光,总让人有一种眩晕与不安,好像自己被曝光在千万聚光灯下一般,少了几分安宁。人来人往,人潮杂乱,嘈杂不已,在城市中,人们已经渐渐脱离了随自然时间变化而确定的作息规律,在夜宵摊推杯换盏大声吆喝,在夜店里播放着震耳欲聋的音乐,扭动着充满原始欲望的身躯,一直到了后半夜,才停歇下来,第二天,或者睡到中午,或者强忍着疲惫不堪的躯体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马路上的车流也是那么让人不安,车来车往的声音冲击着人的隔膜,似乎要把那些想休息的人拉扯着,让他们的心跟着车一路奔跑一路咆哮。
在城市,声音虽多,却大都是噪音。在农村,夜里只有一种声音,那就是虫鸣,来自大自然的交响乐。
在田里,在路边,到处都住着来自大自然的音乐家,青蛙、蝼蛄、蟋蟀、蟾蜍等等。他们虽然住在洞穴里,却能准确地感知时间的变化,随着天色变暗,就开始了他们的演奏,声音逐渐变大逐渐变多,似乎在告诉那些还没有回家的村民赶紧回家休息,明日还要起早。农村的夜里灯光微弱,只在村舍里面或者路上有几处灯光,在广阔的田野中还是一片空旷与黑暗。或许只有在这样的环境下那些害羞的音乐家才敢放声歌唱,那声音此起彼伏,就像受到了指挥一般,一浪接一浪,让人听着丝毫不觉得烦乱,反而想仔细听清晰都有哪些虫在鸣叫。在这繁忙的季节,他们也和人一样忙碌,这虫鸣与城市的噪音不同,它们是有着自然而成的规律,让使感觉和谐与安宁,听着心里会逐渐平静,然后就是自然而然地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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