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命女教师梁红亚：赌钱，杀学生

和大家讲一起发生在14年前的校园绑架杀人案。

2008年3月7日，小学生赵玮被父亲送到学校后离奇失踪。

当天下午，赵玮曾经的数学老师梁红亚被同事传唤至学校接受警方讯问。在警察和证人面前，梁红亚矢口否认自己见过赵玮。不久后，警察强行破开梁红亚家的门，在房间走廊里发现了面容青紫，早已窒息死亡的赵玮。

4个月后, 从警车上被押解至法庭的梁红亚再无之前的淡定，她双腿发软到走不动路，最后只能由两名法警将其架着拖向被告席。见到痛哭的赵玮父母，她大喊，“我对不起你们！”

法庭上，梁红亚哭泣着说，自己只是求财，并非想害孩子性命，希望受害者家属能原谅她。她反复强调，都是赌博害了自己，是父亲、丈夫、赌友的纵容和唆使让她犯下不可饶恕的错误。

（梁红亚及从犯于联合）

窒息的出租屋

2008年，对河南省遂平县有孩子的人家来说是记忆深刻的一年。每到学校放学时间，家长们要么请假要么托人帮忙，一定要保证孩子安全到家才能放心。这一切恐惧的源头，是一场惨痛的绑架杀人案，凶手正是家长们最信任的老师。

2008年3月7日中午12点，赵玮母亲朱雨一如既往地在遂平县实验小学门口等着接女儿回家吃饭。但直到校门口已经无人出入，赵玮的身影还是没有出现。

感觉事情不对劲的朱雨立刻打电话给赵玮的班主任，询问女儿是否还在学校里。电话另一头，班主任告诉朱雨，从早自习开始就没见到赵玮，还以为是孩子家里有事没来得及请假。

班主任的回答让朱雨慌了起来，她记得早上是丈夫亲自送孩子到学校，看着孩子进去才离开的。于是朱雨连忙联系丈夫赵楠，告诉他孩子一上午都不在教室，快叫人一起去找找孩子。

心急如焚的赵楠立刻从单位驱车前往学校，和妻子以及朋友夫妻俩一起在学校挨个教室搜寻孩子的身影。一个小时过去，他们仍未发现赵玮的踪迹。此时赵楠心里开始浮起一个最糟糕的设想——女儿可能遇到坏人了，他立刻拨通110报警电话，向警方寻求帮助。

（赵玮父母）

当天下午1点，遂平县实验小学的校长召集老师们去自己班里询问学生，有没有人早上看见过赵玮。

女生谢涵涵回忆起，早上7点，她在上学路上碰见了赵玮，当时赵玮跟在学校一个女老师后面往自己家方向走，她告诉警方，这个老师身穿红白色的袄子、蓝色牛仔裤，鬈发，身形瘦高。赵玮的同学高俊跟着补充道，他也看见了，这个女人就是他们二年级的数学老师梁红亚。

很快，人在校外的梁红亚被同事叫回校长办公室，站在警察和一干同事、学生面前，她显得非常淡定，询问道，“有什么事吗？”警察让两个学生上前确认，他们看到的是不是这个老师，高俊点点头说，像是她。

此时的梁红亚突然弯腰把头伸向学生高俊，盯着他，“你再好好看看，是我领走的吗？”被吓到的高俊满头大汗，说不出话来。

案情陷入胶着，警方摆摆手，让梁红亚先回教室上课。实际上他们仍未排除对梁红亚的怀疑。最后，警方决定兵分两路进行对梁红亚的调查，赵玮的语文老师和赵楠一起到梁红亚家附近蹲守，以防她叫人把孩子转移走，办案民警则让梁红亚跟着他们上警车，要去她家看看。

此时的梁红亚依旧面不改色地告诉警察，自己家在水厂附近，至于小学北边的二层小楼，她已经租出去了。警察没有轻信这番狡辩，警车依旧往这个出租屋驶去。

来到出租屋，梁红亚打开房门后，想从里面关门反锁，阻止警察进门，民警杨金立刻制止了她。

赵玮的尸体静静地躺在屋内，从头到脖子都缠满了透明胶带。

赵玮的父母崩溃了。看到女儿尸体的赵楠实在想不通，自己家和梁红亚无冤无仇，为什么她要这么残忍地杀害自己的女儿？

（案发现场发现赵玮尸体）

赌徒之家

回忆起自己是如何走向这条不归路的，梁红亚把一切归结于家人。

1979年，梁红亚出生于河南一个商人家庭中。因为家境优渥，父母娇惯，她一直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富足生活”。

可能因为手里握有大量流动资金，梁红亚父亲在和朋友玩耍时追求刺激，染上了赌瘾。不仅自己赌，梁红亚父亲还教会自己女儿打大额麻将，只是那时候梁红亚还没有胆子上牌桌随意挥霍。

随着父亲在赌博中越陷越深，她家境逐渐败落，生意没了，在外还欠下大量赌债。梁红亚父亲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家里来访最多的就是各种各样的债主，这些人都由她母亲来应付。

2002年11月，又一个债主来到梁红亚家讨债，这个人比以往的都要强横，他坐在沙发上，告诉梁红亚母亲于晴，如果你们不还钱，我就不走。疲于收拾丈夫烂摊子的于晴急火攻心，突发脑出血倒下，十二天后在医院里郁郁而终。

这场惨案给梁红亚极大的震撼，她恨自己父亲把家搅散，也恨他在母亲去世后不久，就带了一个只比她小一岁的情人回家同居。很长一段时间，梁红亚再没上过牌桌，她收敛起个性，从师范学校体育专业毕业，回到老家做数学兼体育老师，并和在银行做司机的丈夫结婚了。

对于梁红亚在外的形象，学校师生给出了两种截然相反的评价。

她的学生告诉大河报记者，“梁老师可厉害了，谁不听话就打谁。”

梁红亚的同事则表示，其实她很热心，“谁家有个事，她都乐意帮忙，怎么也想不到她会干出这样的事，她掩饰得太好了。”不过她们在凶案发生前，隐隐约约有听说梁红亚在外赌博的事，只是她两科的教学成绩一向突出，所以无人责问。

梁红亚重拾赌博，是在她婚后不久。

2006年，她在例行体检中查出癌症，需要多次化疗医治。在养病过程中，或许是想排解内心苦闷，梁红亚回到牌桌上，牌友从朋友到赌友。另有一说法是梁红亚婚后因夫妻两人工资不足以支付养育两个孩子及巨额医药费的费用，又不忍心看着丈夫每天为了多赚点钱累得直不起腰，于是想通过“其他方式”帮丈夫一把。

总之钱没赚到，但梁红亚参与的赌局筹码越来越大。当然，输多赢少，她手里的欠条积攒了厚厚一摞。

在家里碰见债主上门要债时，梁红亚丈夫王新发现了妻子已深陷赌博囹圄。经过一番挣扎，他选择原谅妻子的行为，让她算算一共欠了多少，两人一起还债。梁红亚告诉他，自己一周输掉了6万。

这笔钱对梁红亚他们这个普通的小家庭来说是相当沉重的负担，面对愁眉不展的丈夫，她提出，不如把家里的积蓄都拿出来做本金，“找个会（赌博）技巧的人一起把这6万块捞回来就收手”。

王新同意了。

惨败

梁红亚口中的“赌神”就是丈夫王新的堂姐夫于联合。

此人年轻时就是乡里的混混，赌博、偷窃无恶不作，1990年还因为抢劫罪蹲过3年监狱，被放出来后每天无所事事。

梁红亚找到于联合，告诉他，希望两个人能合作出老千，赚点钱。最后两人协商决定，由梁红亚出赌资，无论输赢两人平分。从2006年3月开始，梁红亚与于联合多次前往舞钢等地参与赌博。没过多久，不仅本金赔光，还欠了12万外债。当初说好要一起承担债务的于联合直接向梁红亚坦白，自己没钱，还不起这6万块。

王新意识到不能再让妻子继续赌下去了，他劝她，“回头吧，我们好好工作还债。”但已经赌红了眼的梁红亚直接拒绝丈夫的提议，“原来不可能（还清），现在就更不可能了，这么多钱怎么还？”

两人不欢而散，之后经常因为这件事吵架。最终王新借了亲戚的钱做首付，贷款买了辆货车，远走去天津加入车队开大车，因为这个活比较挣钱。而梁红亚则白天教书，晚上去遂平县各个宾馆里独自参与地下赌博。

短短两年时间里，她陆续欠下六七十万赌债，命运轨迹和她痛恨的父亲走向重合。

（准备上庭的梁红亚）

因为欠债太多，债主常常上门，梁红亚考虑过带着孩子们一起去外地躲债。2008年初，她请了长假，和一对儿女来到天津投奔丈夫，商量等两人赚够钱就回去还债。

2008年2月，王新在路上出了好几次车祸，撞伤人或是翻车，手里仅有的一点钱都赔进去了，月底连还车贷的钱都没有。他们想着，还是回原单位工作吧，至少有收入。可是回去之后，又要面对债主，怎么办呢？

这时梁红亚记起和于联合的约定，她多次打电话找于要债，于联合只说，“我没钱，但我愿意（和你）想办法弄钱。”

这句话似乎给梁红亚点明了一条路，赚快钱的方法大多写在刑法里。事发后在警局做笔录时，她哭着说，“我一个人是没有胆子做这些的，只有他说一起（犯罪），我才敢的。”

2008年3月1日，走投无路的梁红亚向于联合提出，“不如我们绑个有钱人。”她记得河南张台乡有个在山西做生意的胡姓大老板，觉得可以约这个人出来绑了他要钱。于联合表示这方案可行，但梁得出卖色相引他上钩。两人预演了一番，发现梁红亚并不会勾引的手段而作罢。

勒索人选没了，但梁红亚心里对绑架一事上了心，她依旧多次向于联合要求，两人换个人绑。2008年3月4日凌晨，于联合打完牌散场后，到梁红亚家和她见面。他说，自己姘头红霞认识一个大老板，不如就先要个百八十万赎金然后撕票，“我俩分完钱，你就带小孩跑路。”

或许是想到要做这么大案子，被刺激到的梁红亚连续两晚都住在开有赌局的财苑宾馆，靠赌博平复心情。短短一天多，她又输了两万。

这下她坐不住了，心想，一定要赶快搞到钱。

动手

梁红亚认为，比起绑架成年男性更简单的，是绑个小孩子。父母爱子心切，交赎金也爽快点。

梁红亚回忆自己教过的孩子中，有谁是明显家境好的，最后锁定了赵玮。赵玮父母都是公务员，家境殷实，平时赵玮上下学都是车接车送。

2008年3月6日，梁红亚联系于联合，说自己已经确定了人选，就是自己曾经的学生赵玮，“我明天就把她带到家里，到时候你联系她爸要钱。”于联合默许了她的要求，承诺自己第二天一早就到梁家帮忙。

次日早上7点20，从爸爸车上下来的赵玮在校长办公室门口碰见了老师梁红亚。梁老师和蔼地对她说，玮玮，老师有事需要你帮忙，你跟我走一趟吧。作为班长的赵玮时常会替老师解决一些小事，这次她也以为和往常一样，于是毫不迟疑地答应了梁老师的请求。

跟着梁红亚在来到她在灈阳镇育才路320号的家后，赵玮询问有什么事要自己帮着办，梁红亚只拿出事先准备好的7片安眠药，告诉赵玮这是打虫药，分两次让赵玮吃下后，要求赵玮去床上休息一下。

（梁红亚家大门口）

梁红亚本以为如此大剂量的安眠药可以让孩子迅速昏睡，但事与愿违，赵玮一直保持清醒，并且情绪越来越不耐烦，她不懂为什么老师要留住自己，不让她去上课。赵玮开始吵着要走，梁红亚无计可施，只能骂她不守规矩，让她噤声。

同样超出梁红亚计划的，是于联合并没有按照约定来她家里，她打电话给自己的同谋者，于的手机一直无人接听。“（那时候）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因为办这事我从思想上就依赖着他。”法庭上回忆起作案过程的梁红亚如是说道。

压垮梁红亚紧绷神经的最后一根稻草是上午9点同事给她的一通来电，催她赶紧回学校，校长找她有事。赵玮在她接电话时一直说着要走，趁她不备准备向门口跑去。梁红亚害怕同事发现异常，匆忙敷衍几句挂了电话，冲到门口拦住赵玮。她必须去学校了，但是赵玮怎么办呢？“如果把她留在家里，她会不会大喊大叫招来邻居？”梁红亚心里一直萦绕着这个想法。

挂断电话，赵玮告诉梁红亚，自己要去上厕所，梁带着赵玮来到房间的卫生间里。等赵玮上完洗手间，她仍要求赶紧回学校。梁红亚逐渐精神崩溃，她觉得自己已经无路可走，要是赵玮继续闹着要走，她一定完蛋。

害怕事情暴露的梁红亚觉得，只有死人才不会泄密。她冲上去，把赵玮的头按在卫生间的地上，从洗脸盆下掏出一个塑料袋捂住赵玮的口鼻，直到赵玮没有动静了才松手。紧接着，害怕赵玮只是休克昏迷的梁红亚用半卷透明胶，从赵玮后脑勺开始绕了两圈，确认她的口鼻都被封住了，才停下手里的动作。

（法庭上悲痛的赵玮母亲）

时间已经离自己答应去学校过去很久，梁红亚来不及处理赵玮的尸体，只把她拖出来放在房门口的走廊里，就锁门走向学校。

或许在这时，她还想着自己能逃过法律制裁。因为当天11点，她打通了于联合的电话，告诉他必须过来，“不见我会让你后悔一辈子”。

我推测她是想让于联合和她一起处理尸体。

审判

坐在审讯室，梁红亚对自己的犯罪行为供认不讳，她还告诉警方，“我有同谋，他叫于联合，是他提出绑架有钱人家小孩（赵玮）的。”

当天稍晚，警方在于联合逃回老家的路上将他抓获。

2008年7月16日上午8点半，赵玮被害案即将开庭。她的亲人在遂平县人民法院前举着孩子的遗照痛哭，他们还拉起一条白色条幅，“杀人凶犯五小教师梁红亚、同案犯于联合残害八岁女生天理难容。”

从下警车开始，梁红亚一直被围观群众追打。进入少年法庭后，时隔4个月见到害死自己孙女元凶的赵玮亲属举起拳头，试图冲破法警防线痛揍梁红亚一顿。面对受害者家属，梁红亚哭到双膝发软，嘴里一直念着“对不起”。

看过庭审视频后，我觉得比起表达愧疚，一审判决现场更像是梁红亚的表演舞台。她一边痛哭着表示是自己罪有应得，愿意接受一切惩罚，一边把责任归咎于于联合。

公诉人：你为什么缺钱？

梁红亚：因为我被于联合骗了。我们是亲戚，他说想用我的钱来玩牌，记不清欠了多少钱，（有）几十万。

公诉人：输了钱之后怎么想到绑架赵玮？

梁红亚：于联合说，还我钱还不上，我现在连吃饭的钱都没有，我急得很。谁家有小孩，有钱人家的小孩，你给我指指。我把他抱走，弄些钱，我听了之后心里一颤。

公诉人：当时为什么要杀死赵玮？

梁红亚：我给于联合打电话，他手机没接通，我心里没底了。后来她一直没睡着，学校又找我，我怕事情败露，就把她摁死了。就是于联合过来，也得把小玮摁死，因为她不死这件事早晚得有人知道。

（哭泣的梁红亚嘴角上翘）

梁红亚准备了四页纸的最终陈述。

开始时，她说自己对不起所有人，一心想死，“我认罪，无论什么样的法律惩罚我都愿意接受。唯一心愿是希望受害者家属能早一点从痛苦中走出来。早一点好过一点，我心里也好好过一点。”

随着庭审进程，或许她知道自己难逃死刑，又改口，“我几次想死，觉得再也没有颜面活着见人......是孩子让我保留了最后的求生欲望，女儿8岁，儿子两岁，他们都很优秀......因此我请求法官给我一次洗心革面的机会、重新做人的机会。今后 ，我会百倍珍惜，好好改造，为国家做出贡献，立功赎罪！再次请求法官给我一次重新做人的机会，我会立志为社会做出最大的贡献。”

（站在法院门口的赵玮家属）

等于联合上法庭后，他比梁红亚冷静许多，面上时常带着点意味深长的笑容，对一切指控进行否认。

在公诉人询问于联合案发经过时，他给了与梁红亚截然相反的回答，“梁红亚开始给我打电话要钱，她说有急事急用。后来我跟她说，我没钱。她说你想办法，你赶紧给我先弄点。我说没啥办法想，她说我有一个办法，找学校里面有钱人的孩子绑绑，换点钱花。”

等到判决前的最后陈述，他只说，“我没有啥好说的，我也没有和她预谋，看看该咋判就咋判吧。”

（辩驳称自己笔录都是不实信息的于联合）

最终河南省驻马店市中级人民法院一审判处梁红亚死刑，于联合有期徒刑十五年，剥夺政治权利五年，罚金五万元。同时他们需赔偿赵玮父母10467.5元经济损失（应为律师费）。虽梁红亚与于联合庭审后立即提出上诉，但二审仍维持原判。2009年9月16日下午三点，梁红亚被执行枪决。

对于判决结果，有当地人认为对于联合有些量刑过重，因为他没有参与犯案过程。

我觉得于联合拒接电话，是因为他并不愿意参与梁红亚绑架一事，但迫于债务，他无法拒绝梁的提议，但他前期的假意答应促使了梁以为自己有帮凶而最终下手。最后他拒接电话又导致梁穷途末路，精神加速崩溃，杀害女孩。

梁红亚有罪，但于联合并不无辜。

案件主犯落网，造成的次生影响还在继续。

孩子们害怕上学，家长们对学校产生极度不信任，很多人认为，如果当初赵玮的班主任能早点发现孩子不在学校，及时与家长联系，或许结局不会如此凄惨。

待梁红亚一案尘埃落定，有关部门对教育局、遂平县第五小学（现称遂平县实验小学）的校方工作人员渎职一事，进行调查并给予处分：

“给予县教体局局长杨宏魁行政警告处分，分管安全工作的副局长王随柱行政记过处分，中心学校校长刘梅荣行政记大过、行政免职处分，校长王爱莲撤销党内外一切职务处分，学校党支部书记池爱叶党内严重警告处分，副校长田秋艳撤销行政职务处分，班主任李秀丽行政降级处分。”

赌徒的忏悔

在梁红亚行刑前，大河报记者对她进行了最后一次采访，她说，“我在上大学的三年里，由于表现出色，年年被评为优秀班干部。迷上赌博后，我总是一直输，越陷越深，欠下了几十万元的债。在精神几乎崩溃的情况下，我把学生骗到了自己家。我真的只是想弄些钱，根本就没想着杀她。我深感罪孽深重。”

在遂平县小学生被害案的庭审视频下，有网友对梁红亚的微表情做出分析。他们认为整场判决中，她一直在说谎。因为她在哭号的时候，嘴角是一直向上翘的，这和她听到死刑判决后表情完全相反。

她这种表现让我想起曾经百度贴吧中盛极一时的“戒赌吧”。

输光家产，欠了无数外债的赌徒们在吧里发誓再也不碰赌博，老赌徒们劝告新进吧的人赌博有多害人，每篇帖子都是血的教训。

同样是这群人，只要有了一点收入就重蹈覆辙。他们头天说着再也不赌，第二天就说兄弟们对不起，我破戒了。

有开沙县小吃的老板见他们可怜，发出店铺地址，告诉他们如果路过，没钱，可以来免费吃一顿。但这份善意被践踏，沙县小吃成了吧里的免费国际大饭店，赌徒们玩梗，逃单，最后让曾经先吃饭后结账的沙县小吃直接改了先吃后付款的支付习惯。

或许直到知道自己已经无路可退，赌徒梁红亚才真正开始后悔。在记者对她采访的最后，她留下一句话，“希望用我惨痛的经历告诫执迷不悟的人早日回头，把好人生的舵。”

不要相信赌徒，更不要相信能赌赢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