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刷微博时被一个新闻标题震惊了：
「乌克兰地下室积攒大量代孕新生儿。」
当关键词「新生儿」「代孕」和「地下室」一起出现，当一条条鲜活的小生命仿佛货物一般，配上了「积攒」这个词，再冷漠的人恐怕也会感到一种莫名的悲哀。
什么叫命如草芥？这就是答案！
而这一切，就发生在乌克兰，当下战火依然纷飞、遍地残垣断壁的乌克兰。
在很多人的认知里，战争中的乌克兰已经不适合居住。
各大平台不止一个up主直播着自己全家老小离开乌克兰逃难的过程。
然而，当几乎所有能自主行动的人都挣扎着离开这个国家时，一群大腹便便、步履蹒跚的女人「选择」留下。
她们不是为了家国大义，也并非以一当十的勇士，只是身不由己的乌克兰代孕母亲罢了。
而她们的「选择」，也只是被逼迫下的无可奈何。
据《纽约邮报》报道，这些身上怀着西方富人孩子的乌克兰代孕妈妈，被要求：「必须留在国内或重返她们遭受战争的国家才可以生下孩子。」
BioTexCom作为基辅当地最大的代孕机构，主导了大部分「孕母」的滞留与生产。
也许有人会问，为什么这些「孕母」不能去更安稳的地方待产呢？
因为乌克兰周边几个国家几乎全部禁止代孕。
一旦「孕母」在这些地方生下孩子，那「母婴」之间的关系就会自动成立，这些「孕母」会被认定为孩子真正的母亲。
如果后续那些「客户」需要带走孩子，将不得不面临漫长的法律程序。
所以，让「孕母」留下，成了代孕机构与孩子的「父母」双方都乐见其成的结果。
哪怕已经有人逃到别的国家，受制于「孩子出生地」，她们仍然不得不逆行，回到战争中心。
至于这些孕母在战争期间的乌克兰能不能得到良好的照顾、会不会遭遇意外，就不是中介和购买者会考虑的事了。
那么，早就赚得盆满钵满的BioTexCom为待孕的孕母们做了那些保护措施呢？乏善可陈。
他们把当地一个防空洞改成了临时产房。
在这个狭窄的「产房」里，横七竖八地摆放着产床、婴儿床、推车和一些医疗设备。
我们很难想象，一旦孕母或孩子在生产过程中出现紧急状况，他们有没有机会得到救治，还是只能听天由命。
更可怕的是，据英国《每日邮报》报道，目前已经有大量婴儿出生，但他们的「父母」却迟迟没能来接。
战争仍在继续，这些新生儿只能呆在基辅附近一处地下室内由志愿者护士照顾。
那些「买家」会不会来，会在何时到来，没有人知道答案。
澳大利亚代孕机构统计，目前在乌克兰境内，至少还有800多名已经怀上「外国客户」孩子的代孕妈妈。
当生育变成交易，当乌克兰女人们的子宫被出卖，西方国家最喜欢挂在嘴边的「人权」，成了赤裸裸的笑话。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其实，乌克兰代孕业对孕母的剥削，早就不是什么新鲜事了。
看过一对英国夫妇去乌克兰寻求代孕的故事。妻子比安卡因疾病不孕，她和丈夫文尼·史密斯一直试图拥有自己的孩子。
最后，他们把主意打到了代孕上。
一开始了解代孕时，他们询问的是美国代孕机构，对方报价是10万美元起，并且不保证成功。
这个价格对比安卡和文尼来说已经超过了承受能力。于是，价格低廉的乌克兰代孕进入了他们的视线。
上文提到的Biotexcom代孕公司不仅只报出5万美元的价格，还宣称「确保他们有孩子，如果孩子生不出来，可以重新做胚胎，换代孕母亲。」
双方一拍即合，这对英国夫妻支付了58000美元的「套餐」费用，选择了一个化名为卡特琳娜的代孕母亲。
很快，卡特琳娜怀上了双胞胎，比安卡夫妇也放心地回到了英国。
他们一直以为，孕母会在良好的环境中待产，没想到，当他们九个月后重返乌克兰时，被代孕产房的环境惊呆了。
产房闷热不通风，即将临盆的孕母不得不躺在污渍斑斑的床上，房间里甚至连空调都没有。
窗户上爬着蟑螂，浴室供水不足，厕所肮脏不堪，行动艰难的孕母只能用瓶装水稍稍擦拭身体。
那里的一切用妻子比安卡的原话来形容，就是「怀孕的女性像牛一样被关在那里。」
几天后，卡特琳娜生下了一对双胞胎男孩，夫妇俩欣喜若狂地接走了孩子。
没人在意卡特琳娜经历了产后大出血，险些丢了性命。
略显讽刺的是，夫妇俩为了表示感谢，送给卡特琳娜一根「精心制作」的项链。
一份微薄的报酬，和一根感动自己更胜过感动对方的项链，就这样买下了对方十月怀胎的艰辛痛苦。
在乌克兰，这样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的孕母不在少数。
实际上，在孩子真正得到买家确认之前，孕母们生产的费用甚至都得自己来支付，她们发生的任何健康风险、后遗症、并发症都只能自己硬扛。
代孕从来不是什么「赚钱法门」，只是对穷人和女性的剥削罢了。
近些年，的名号传遍欧洲，甚至有了向「世界子宫」演变的趋势。
据不完全统计，每年乌克兰通过代孕出生的儿童高达2000到2500名。
这些孩子的生物学父母遍布全球，以美国、英国、澳大利亚和以色列等国为主。
2002年，商业代孕在乌克兰被正式立法支持。
乌克兰卫生部法令明晃晃地写着：「代孕妈妈必须是18岁以上有法律能力的成年女性，至少拥有一个自己的、健康的孩子，身心健康，有能力怀孕并分娩。」
不难看出，法令蕴含着不少深意：
身心健康，是为了让出生的孩子「更优质」；
要求拥有自己的孩子，则是担心孕母会因为第一次生育而舍不得婴儿。
借用鲁迅的话：「翻开这法条一看，横竖写着吃人。」
这些年，乌克兰穷得叮当响，2021年整个国家的GDP只有1.29万亿人民币，甚至还比不上中国一个富庶城市。
乌克兰人均收入更是只有2000-3000元人民币，女性几乎无法找到工作。
而代孕的价格是多少呢？有数据显示：
申请代孕的女性，捐一个卵子作价700欧元，代孕生下健康婴儿，作价15000欧元。
在这样的背景下，代孕机构大肆宣扬的「代孕致富」和刻意美化的代孕目的，吸引了大量贫苦女性。
一家名为「Artemis」的代孕公司在网站上这样写道：
邀请所有19岁至36岁之间、对担任代孕妈妈或卵子捐赠者感兴趣的女性，让我们一起帮助那些无子女的家庭。
代孕机构甚至还会在美国「黑色星期五」当天推出折扣套餐。
然而现实是，那些代孕机构为了降低成本，根本不会提供严格的产期检查。
一旦孩子出生时或出生后存在任何问题，等待孕母和孩子的结局只有一个：被退货。
纪录片《motherland》里就曾讲述过通过代孕出生、先天性脑损失的小女孩的故事。
因为早产，小女孩天生缺了一部分大脑，她生物学意义上的父母把她遗弃在乌克兰，并在她五岁时要求关掉维持生命的机器。
代孕母亲一分钱都拿不到，还经受了巨大的身体创伤。
在乌克兰，代孕已经成为政府和商人联合起来榨干女性价值的「阳谋」。
关于代孕的本质，我想起亨利米勒的一句话：如果大便可以卖钱，穷人将失去他们的屁股。
乌克兰代孕，不正是穷人失去子宫的模样吗？
这几年，因为娱乐圈某些明星的所作所为，代孕开始进入大众视线。
甚至有一些声音趁机开始呼吁「代孕合法化」。
对此我只想说，警惕任何将代孕合法化、道德化的行为和语言。
代孕永远只会是对妇女和儿童的双重伤害。
让生命变得珍贵的，是生命的来之不易，是十月怀胎的含辛茹苦。
如果生育轻而易举，生命可以大规模复制，那么，生命也就一钱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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