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能不知道，洗碗机现在有多厉害

题图 | 视觉中国

洗碗机、扫地机器人、洗烘一体洗衣机，被称为解放双手的懒人三件套，但从中国市场的渗透率来看，洗碗机的普及率远远低于其他两类。

事实上，洗碗机诞生的时间甚至比洗衣机还要早八年（最早的洗碗专利机器出现于1850年，1858年汉密尔顿·史密斯在匹茨堡制成了世界上第一台洗衣机），但在当下，洗衣机已经成为中国家庭的标配，洗碗机还是少数人尝鲜的物件。

洗碗机尚未征服中国市场的原因显而易见：在小红书上搜索洗碗机，很多笔记讨论的都是“洗碗机到底能不能把碗洗干净”，消费者对于洗碗机的效用仍旧心存疑虑。

然而，中式厨房的特点，以及中国市场消费者生活水平的不断提高，使得中国市场对洗碗机的需求在持续强化。面对产品与需求之间横亘着的巨大鸿沟，中国本土的品牌们尝试让这个“舶来品”能够更好地解决中国厨房的复杂需求。

由此，一场迟到的“国产替代与技术进化”拉开帷幕。

洗碗机的hard模式

中国人究竟需要什么样的洗碗机？回答这个问题前，先要从饮食结构和厨房布局两个角度来拆解中式厨房的特点。

中餐的烹饪方式以大火爆炒为主，油污较重，且器皿都较深。与之相比，西方的烹饪方式以煎、烤、拌、煮为主，油污较轻，同时餐具也比较浅。中西方餐饮习惯的差距，使得原生于欧美的洗碗机，无法很好地满足中式餐饮的清洗需求。

除了饮食文化，东西方在居住条件上的差异也阻碍了传统洗碗机的普及。欧美的居住环境普遍更大，厨房有足够空间安装洗碗机，且随着市场消费习惯已经形成，因此在家装设计环节大多都会考虑好洗碗机的安装问题。但在中国，商品房的户型一般比较紧凑，留给洗碗机的空间并不大；部分消费者在装修后意识到了洗碗机的必要性，却苦于改造空间有限、改造成本高。这些门槛，都极大阻碍了洗碗机的普及。

由于市场重心、文化差异等原因，外资品牌很难针对中国市场需求进行有针对性的产品创新和研发，进入中国市场后往往出现“水土不服”的问题，这也导致了无数消费者对洗碗机产生了“鸡肋”的印象。

因此，造出适合中国人使用的洗碗机这一重任，就落到了本土品牌的肩上。

重构技术路线

传统洗碗机的清洗原理是喷射水流（简称射流）清洗，射流的压力以及射流的多少，决定了清洗能力的高低。因此，在这条技术路线下，改良洗碗效果的重点，放在了增加喷淋臂数量、调整喷淋角度上面。

但这条技术路线存在限制。一方面，增加喷淋臂必然意味着洗碗机会更加耗水耗电，与需求背道而驰。更重要的是，水流的多少、冲洗角度对清洗起到的效果并不是决定性的，射流（即喷淋臂喷出的水流）才是。

通过增加或调整喷淋臂以期提升洗碗效果的做法，就像是用马拉车，用套上更多马的方式提高速度，实质上并未改变动力的核心来源。

因此，传统的改良并不可行，洗碗机亟需的是颠覆性的技术变革，一场重构洗碗机技术路线的艰难跋涉，在方太内部展开。

如马斯克所说，“你必须能够把那些问题‘煮沸’才能从里面找出那些最基本的东西”，遵循第一性原理，研发团队将目光聚焦在了洗碗机的技术起点：射流。

1915年，驶入大西洋试航的德林号鱼雷艇螺旋桨溃蚀事件，让科学家们意识到了“空化效应”的破坏作用，螺旋桨在作业时制造了大量气泡，而气泡破裂时的巨大能量破坏了螺旋桨的表面。

但当“空化效应”被限制在一定水平下，可以利用破坏力清洗海洋生物附着问题。研发团队由此得到启发：同样是附着物，锅碗瓢盆上的油污能否通过“空化效应”解决？摆在他们的第一个问题是，空化效应的产生条件苛刻，对水流的流速、流量和温度存在限制，同时需要平衡水流的清洗效力，过小无法彻底清洗，过大则对厨具造成伤害。对研发团队而言，这无异于“螺蛳壳里做道场”。

通过调研，研发团队借鉴了用于潜艇水下清洗的文丘里结构，为“空化效应”创造了先决条件，而寻找清洗效力的平衡点则免不了大量的测试。一位研发工程师为了提供清洗样本，测试期间吃了一千多份煲仔饭，体重飙升20余斤。

2020年，“空化效应”成功应用于方太水槽洗碗机，并被命名“高能气泡洗”，即使煲仔锅也能轻松洗净，全面提升了洗碗机的清洗效力。这意味着，方太蹚出了洗碗机的全新技术路线，将洗碗机从“畜力时代”拉进了“内燃机时代”。

然而面对新技术，市场仍旧存在质疑，毕竟这个行业炒作“噱头”的实在太多了。2021年，方太找到了国内专门研究空化射流的机构——中科院力学研究所，希望通过科学实验进一步验证高能气泡洗的效果。作为中科院力学研究所专家和带头人，郭亮博士起初也对这一技术的应用持怀疑态度，但实验数据证明了空化泡的存在与清洗效果，这引起了他的研究兴趣。

中科院力学研究所出具的检测报告

由此，方太顺势与中科院联手，进一步改进技术应用成果。洗碗机的技术变革迈入第二程。

从原点出发

力学所的实验已经证明了高能气泡洗的技术可行性，既然空化泡是射流威力的关键，是否能让射流产生更多空化泡？已经实现了巨大突破的产品还有创新的空间和可能吗？在航天领域深耕多年的郭亮博士，将目光投向了火箭发动机。

郭亮博士回忆：“我们在航天领域经常打交道的是气体，洗碗机里面是液体，两者在力学中统称为‘流体’。所以，我们就想从航天里面找灵感，看看能不能通过航天中已有的技术，嫁接到洗碗机中。”

遵循这一思路，应用于火箭发动机的拉瓦尔喷管进入了研究团队的视野。拉瓦尔喷管是一个两头大、中间小的喷管，将蒸汽的喷射速度增加到超音速。借鉴思路，方太研发团队也开始对喷口设计下功夫，以期通过调整喷口结构，优化喷射水流的效果。

拉瓦尔喷管结构

用提高火箭推进力的“牛刀”来提升洗碗机的射流效果，这个思路的含金量显而易见。但在实际研发中，喷口结构的调整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因为水流压力、空气的混合比例、多个喷口的相互作用都将受到影响，这直接关系着清洗效力。如果采用传统方法打样、测试，工作量大、耗时长，也很难找到最优解。

洗碗机的技术提升了，研发技术的工具也要升级。

高精尖技术再次提供了帮助。由于航天工程很难在现实中进行各种情境的实验，因此，连接现实世界和虚拟世界的数字孪生技术应运而生，通过大数据、物联网、人工智能技术的结合，能够实时、动态地反映真实物体运动状态。

数字孪生技术演示

有赖于天舟空间站所运用的数字孪生技术，研发团队通过计算机建模和仿真运算，模拟了洗碗机喷嘴的流道设计和布局，计算出了“水流压力+水汽混合+17个喷嘴流道角度”的最佳匹配公式，攻克了洗碗机的结构升级难题。

高能气泡洗技术的升级，使得洗碗机的“动力核心”从“内燃机时代”再一次升级到了“电气化时代”，而技术路线和生产工具则进入了信息化时代。

艰深的专业术语最终都会以产品的形式呈现在消费者面前。当社交网络上越来越多人惊叹于高能气泡洗轻松洗掉鸡蛋羹、拔丝地瓜、年糕等“硬茬”后，中式厨房的hard模式，终于迎来了真正懂它的洗碗机。

结语

无论是从潜艇水下清洗技术中捕捉灵感，还是从火箭发动机的拉瓦尔喷管中获得启发，方太将航天技术和思想应用到洗碗机这个小小的厨房家电上，似乎有点“杀鸡焉用牛刀”的质疑，然而，尽管技术的应用有千百种，但归根溯源，技术可以迁移、底层逻辑可以打通，一切的最终目的，本就是为了服务人类自身。

回顾历史不难发现，航天等前沿领域最容易带来颠覆式的创新，上世纪的太空竞赛，间接催生了芯片、计算机、无线吸尘器、CT、太阳能电池等技术，而如今航天领域用到的石墨烯、火焰喷射技术等，也在逐步“飞入寻常百姓家”。

人类在不断地探索中扩宽了边界。

于方太而言，死磕底层清洗机理、重构技术路线，勇担市场引领者的另一面往往是巨大的风险，但是，对创新的坚持，对以人为本的恪守，是人类得以不断点亮科技树的动力，也是技术最终能够造福人类的根本原因。

正如方太集团董事长兼总裁茅忠群所说：“只有坚持以仁爱为缰，以利他之心让科技有善意，以同理之心让科技有智慧，以平等之心让科技有担当，创新科技才会与美善和幸福同行，为人类创造更多的正向价值。”

洗碗机的“国产替代与技术进化”故事，同样是科技以人为本最真实的写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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