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人的风雅，被搬进了上海滩

撰文｜祝羽捷

编辑｜艺拉图

01.

小时候在山东长大，每年春节的必备节目就是赏雪。今年在上海的冬天，没有看到下雪，过年去了山中，风一更，雪一更，雨一更，三者不同的旋律在空中飘飘洒洒地弹奏，天地河山被净化，不染一尘。

住在山里，热上酒，赏着雪，过年的气氛就出来了。傍晚雪下大了，就着雪多喝了一点，应了这首诗：新年都未有芳华，二月初惊见草芽。白雪却嫌春色晚，故穿庭树作飞花。

天地万物，四季更迭，一个步骤也不少，生命力是流动的，是有节拍的。如果冬季用交响乐来比喻，下雪时是第一乐章的奏鸣曲，强烈且戏剧，而雪霁初晴就像第二乐章的慢板，抒情且深思。比起飘雪飞舞，我更爱雪霁初晴，春意生机被包裹在白雪之中，有静闹两相宜的趣味。

在雪霁初晴中赏雪，呼吸之间，需要碰些运气。早了会撞见阴冷无血色的天空，晚了便会遭遇黑泥伴污雪的扫兴。也许是瞬间的珍贵，自古以来，雪霁初晴都是中国读书人最为惬意的时刻，存留的诗句颇多，绘画也不少，抒情咏怀，深情款款。

“雪睛云淡日光寒”，冬日的阳光太过温柔，像睡眼惺忪的慵懒美人缓缓撩起珠帘，漫不经心地一瞥。这一刻的景致虚实朦胧，其间缥缈和静谧的氛围，怕是只有水墨写意的手法才能勾勒出几分真意。

02.

水墨写意是中国绘画独具一格的艺术形式，“雪霁”则是中国绘画史中百盛不衰的经典题材，二者结合，引得历代艺术家以创新语言演绎。比如现收藏于北京故宫博物院的《雪江归棹图》，出自宋代第八位皇帝宋徽宗赵佶，是他唯一存世的山水墨迹。

▲《雪江归棹图》（局部），赵佶，北宋，北京故宫博物院藏。

整幅画意境清远，笔法细腻，画中远山高低错落，江水平静，一场大雪过境，银装素裹。江中隐隐船帆，岸边点点行人，描绘着雪霁初晴，大家出行活动， 静中有动。整个画面不着一色，淡墨渲染江天，雪霁时的静谧之气顺着长卷勾人入画。中国水墨画很少有突如其来的视觉冲击，须得仔细观看，慢慢揣摩，直到绘画魔力尽显，让观者身临其境。

冬季肃杀，春季万物复苏逐渐喧闹，雪霁似乎承接着召唤早春的使命。除“雪霁”外，“早春”是中国绘画史中另一热门题材。比如北宋画家郭熙的《早春图》，郭熙之子郭思在《林泉高致》评此画：早春晚烟，骄阳初蒸，晨光欲动，晓山如翠，晓烟交碧，乍合乍离，或聚或散，变态不定，飘摇缭绕于丛林溪谷之间，曾莫知其涯际也。

▲《早春图》，郭熙，北宋，台北故宫博物院藏。

“骄阳初蒸，晨光欲动”，郭熙用湿笔皴擦，层层淡墨反复渲染，让画面有了如云似雾般的梦幻效果，好一派乍暖还寒，春山澹冶而如笑的初春山景。

古人用古人的方式演绎“雪霁”与“早春”的魅力，当代艺术也有新意。年初，上海滩Shanghai Tang携手UCCA集团旗下UCCA Lab打造了品牌概念店，邀请多位艺术家展开创作，是一次当代艺术作品与奢侈品牌的碰撞，融贯古今。

宋代绘画可以说是中国绘画艺术的巅峰，当时宋代人讲究雅俗共赏，文化审美呈“风雅处处是平常”的风格。艺术创作者们将人世间的生活与自然风光联系起来，寄情山水的同时，表达了对所处时代的思考。

凡人皆无法脱离日常，若能从生活琐碎中，提炼出高雅的情趣，绝对是极致的风雅，宋人做到了。北宋文学家黄庭坚的一句“人得交游是风月，天开图画即江山”，非常能表达宋人对艺术的追求和诠释。

此次上海滩Shanghai Tang概念店的核心精神便是让中国当代艺术家来演绎和表达曾经代表五千年审美巅峰的宋朝艺术，使其成为时尚生活的一个组成部分。

“霁·春”是概念店的第一个艺术项目，两位艺术家：陈维与周轶伦以“霁”与“春”为创作灵感，幻化为雪、山、石、林、枝等自然元素，联通多个空间，观众身临空间，仿若步入雪后初霁的园林，在移步换景间感受诗意的时空叙事。

这种设计尝试为观众呈现出多种平行对话与对冲，当艺术作品融合在商业空间中，同时具备实用功能，其呈现出的虚与实，日常与非日常之间的转换，开启了观众感受多元文化的感官与情感共鸣的时刻，模糊了界限。生活既艺术，艺术既生活，贯通彼此。

▲都市内的“霁·春”。

周轶伦手工改造工业材料，将园林中的山石意象融入其作品，并立于轻勾淡皴的“雪地”中静逸生长。现场自然山石、树枝被雪所包裹，艺术家对现成品的改造，就像制作服饰时，制作者对材料创作的灵感，以及一针一线间的手工温度。无论是艺术品的工业材料还是服饰原料，因被使用而收获了新生，不仅包裹着独一无二的灵感，也被注入了手工艺的温度。

▲周轶伦，《寒林》（局部），2021，高密泡沫数控切割、聚氨酯涂料、真石漆、喷漆、铸铝，112 × 204 × 234 cm，图片由艺术家提供。

陈维在创作语言上延续了其代表性的“影像装置”，将纹样融进交叠掩映的色光中，春意在色彩光影后缤纷复苏。观众透过层层的工业当代材料，看到不同纹样的提炼，如同服装与身体的关系。服装包裹身体，冬日雪霁中孕育着春天的生机与新生，艺术与时尚在此间彼此蕴含。

▲陈维，《云石》（局部），2021，灯箱装置、亚克力、导光板、UV，60 × 90 cm。图片由Art-Ba-Ba提供。

▲陈维，《云石》，2021，灯箱装置、亚克力、导光板、UV，60 × 90 cm。

两位艺术家的创作，将服饰产品内化为艺术作品的必要元素，试图揭示作品、空间设计和服饰之间内在的关联。

衣服只有在被穿戴的时候才能被赋予新生，它需要被契合的穿着者点亮。同时，穿着者也需要根据审美，找到适合自己的服装，来表现自己想要展示的面貌。两者是相互作用的关系，上海滩Shanghai Tang概念店正是将这两者通过艺术的形式有机地链接在一起。

03.

过年期间，我遇到一位许久不见的香港友人，她就是那种将自己的气质和穿戴的服饰拿捏得恰到好处的人。

聚会的时候她外面穿着一件丝棉混纺牡丹蕾丝斗蓬，黑灰色“一口钟”的款式，非常大方。双肩绣着牡丹蕾丝，优雅细巧。脱去斗篷之后，更是让我眼前一亮。内里是桃红色绉丝唐装，露出领口和袖口的荧光绿，两种饱和度极高的颜色撞在一起，却艳而不俗。一时间，就像看见了春风中的桃花。

朋友平时大多黑白灰，很少有这样艳丽的装扮，非常提气。一问之下，才知道里外都是上海滩Shanghai Tang的新款。她告诉我，她们家从小的传统，就是过年买一套新款上海滩Shanghai Tang，这样才感觉过了年。无论这一年过得如何，年景如何，只要过年穿上了新衣服，就觉得一切都有希望。

联想到年前看的“霁·春”，我开始对上海滩Shanghai Tang有了新的认识。它在保留传统的基础上，不断融入对时代的理解，在几十年的品牌历程中，其实和艺术产生了非常多的连接。了解品牌创始人邓永锵爵士后，我才清楚上海滩Shanghai Tang与艺术结缘的前因后果。

上世纪90年代，作为在西方上流社会最有影响力的中国人，邓爵士钟情于中国文化，并极具前瞻性地创立了上海滩Shanghai Tang。此后，他并未止步于企业家的身份，仍旧用自己的影响力向世界推广着中国的当代艺术及中国当代的生活方式。

他用极大的热情及生命力重塑了中国当代艺术和生活方式在西方人眼中的形象，这种精神渗进上海滩Shanghai Tang品牌之中，直至今日，依旧被继承和发展。

▲邓永锵爵士

上海滩Shanghai Tang创立于1994年，其服饰的灵感来源于上海上世纪30年代的文化美学，回顾上海滩Shanghai Tang与艺术的不解之缘，在品牌未曾成立之时便有所展现。

邓永锵爵士本人酷爱艺术，对中国当代艺术尤为喜爱，1991年他创办了“中国会”，在这个名流聚会社交的顶级会所里，藏有近350多件艺术品，均由邓爵士亲自挑选。

▲会所中藏有近350多件艺术品。

邓爵士以极富前瞻性的全球视野成了最早一批中国当代艺术的挖掘者与支持者，在90年代初便开始与一众中国艺术家合作，向世界展示中国当代艺术与艺术家的蓬勃生命力与丰富创造力。他一生都在致力推广艺术，是曾梵志、朱铭等知名艺术家的支持者。

▲邓爵士于90年代初，就收藏了曾梵志面具系列的其中一幅，并挂在楼梯走道上，吸引不少名人来画前合影，曾梵志也因此声名大噪。上图为张国荣与此画的合影。

▲曾梵志曾创造过多次中国当代艺术的世界拍卖纪录。上图作品《最后的晚餐》，于2013年以1.8亿港币成交，是首件过亿的中国当代艺术品。

▲朱铭，富有传奇色彩且海内外评价俱佳的台湾雕塑家，当代雕塑大师。

1993年，邓爵士支持举办了全球巡展“China’s New Art, Post-1989”，其展出的艺术品均为邓永锵爵士的收藏，风靡了西方国际艺术舞台。邓爵士藏品中的许多艺术家都参与了巡展，他带着中国当代艺术在国际版图上开辟出自己的一席之地。“China’s New Art, Post-1989”展出的很多作品，为后续上海滩Shanghai Tang的品牌奠定了审美基础，时至今日，仍旧影响着品牌设计。

1995年，邓爵士鼎力资助中国当代艺术家参与威尼斯双年展，期间还邀请了戴安娜王妃莅临威尼斯双年展和香港会所，向国际友人展示中国当代艺术的魅力。

▲戴安娜王妃与邓爵士出席开幕酒会。

上海滩Shanghai Tang通过邓爵士对中国当代艺术的推广，构建了奢侈品牌与本土艺术互相交织的艺术时尚体系，不仅推陈出新形成了中国独特的时尚美学，也引领了艺术与商业结合的经济模式，许多国际奢侈品公司也开始遵循这一模式，与中国当代艺术家建立合作。

04.

邓爵士独具慧眼，成为了众多中国当代艺术家的伯乐。艺术当然需要伯乐，但在继承传统时，还需跟上时代的变化，合乎不同时代的时尚和眼光。上海滩Shanghai Tang将艺术与时尚兼容得很好。

我很喜欢上海滩Shanghai Tang的设计，不会让人觉得死板和僵化，品牌从各种中国文化精髓中汲取灵感，将东方与西方、传统与时尚的设计风格灵动地糅合在一起。欣赏一件商品就像逛一场展览，其中展示了不同时期的时尚风貌，包含着30年代老上海时尚的重现，还有民间艺术、非遗文化的解读，都是对中国文化的守护和展望，让人心生敬畏与感动。

▲上海滩Shanghai Tang经典姜花香氛系列

作为邓永锵爵士艺术精神的延续，上海滩Shanghai Tang自成立至今，也持续与一众知名中国艺术家合作。

在品牌20周年庆时，上海滩Shanghai Tang邀请中国波普艺术家蔡赟骅(Jacky Tsai)设计出别具特色的限量版系列，名为 “A Garden of Vibrant Dreams”，其中包括旗袍、手拿包、丝巾、手镯等时尚单品，还有手机壳、滑板等具有生活特色的商品，艺术家将文化传承及时尚流行的美学融合在商品里，让人惊叹其高明。

▲与中国波普艺术家蔡赟骅合作的系列。

在庆祝成立25周年之际，上海滩Shanghai Tang与著名中国艺术家徐冰合作。徐冰以他传奇的“英文方块字书法”，将“Shanghai Tang Created By Chinese”化成六个书法大字，创作出一件特别的作品《上海滩 – 中式原创》。

▲徐冰用天书书写了“Shanghai Tang Created By Chinese”，被运用在产品上。

我在前不久参观了徐冰老师的展览《徐冰的语言》，与他谈及艺术的“不可言说性”，徐冰老师回答，“我做作品更关注核心概念，要做到位，艺术语言可以比较彻底地提纯，找到合适的表达方法，这个前提是你的核心概念要清楚、结实。我希望找到最普通的语言来谈艺术，找到最简洁且能够指到艺术核心部位的解释。”

正如徐冰老师所说——艺术最有魅力的部分是无法翻译的，上海滩Shanghai Tang也用其特有的语言，清楚表达了品牌核心。无论是服饰的设计，还是与艺术家的合作内容，都是对其艺术精神的诠释。

邓爵士一生都在不遗余力地栽培和推广艺术家，虽已去世，但他创立的上海滩Shanghai Tang仍旧延续着对中国文化守望的艺术精神。

苏轼曾提到“诗不能尽，溢而为书，变而为画”，上海滩Shanghai Tang又进了一步：将中国文化带入当代生活，通过服饰，拉近与传统文化的距离。这是一次中国当代美学的文化实践，使美学意境渗透到日常生活中，调动了穿着者的文化意识。我们本该如此：中国人，中国衣，中国心 ，无论何时，都该有高光时刻的从容底气。

此次与UCCA Lab携手打造的概念店，将艺术、时尚与设计串联在一个空间内，也是当代艺术与商业融合的一个创新，是对品牌发展至今的回顾与致敬，也是对未来美好的创见与展望。

2022年1月22日至2022年4月28日，雪霁初晴之时，让我们共赴上海滩Shanghai Tang概念店，共鉴春意。

上海滩Shanghai Tang概念店

霁·春

时间：2022年1月22日-4月28日

地点：上海市静安区南京西路789号

兴业太古汇L1层N135

本文动图来源于上海滩Snanghai Tang提供的《霁·春》视频；部分图片来源于网络，版权属于原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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