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宝通：再谈西安才是“咸阳”咸阳不是“咸阳”

我们所说的“咸阳”是帝都咸阳，是秦始皇的咸阳，即秦朝的首都咸阳，本来就在西安。最近省上将西咸新区的主体交西安市全面管理，秦孝公的咸阳即作为诸侯之城的咸阳也归西安了。就是说不论是帝都“咸阳”，还是诸侯之城“咸阳”，不伦是秦始皇的“咸阳”，还是秦孝公的“咸阳”都在西安了。现在的咸阳主城区是明朝的时候为了保留咸阳的名字，在咸阳古渡处设了个咸阳县，就好像我们在韦曲设了个长安县一样，从来都不是“帝都”。其实西安才是“咸阳”，咸阳不是“咸阳”，今天的咸阳不是历史上的“咸阳”，必须予以澄清，不能再望文生义，以讹传讹了。秦国的都城原来在雍城（今凤翔），后来迁到栎阳（今阎良武屯镇），商鞅在栎阳变法，把秦国都城迁到渭河以北、九嵕山以南俱阳的咸阳，但这个咸阳是秦孝公的咸阳，是诸侯之城，不是帝都。自秦孝公的儿子秦惠文王开始咸阳就朝渭河南岸发展了，秦王（秦昭襄王）坐章台，蔺相如完壁归赵的故事发生在章台宫。今年热播的《大秦赋》，整个故事都发生在章台宫，而不是咸阳宫。即使这个时候“咸阳”还是诸侯之城，只有“秦国”变“秦朝”、“秦王”变“秦始皇”以后，“咸阳”才由诸候之城变成“帝都”。《关中记》说：“孝公都咸阳，今渭城是也，在渭北。始皇都咸阳，今城南南城也。”（《史记·高祖本纪》注引）秦始皇的章台宫就是后来汉的未央宫前殿，秦始皇的兴乐宫就是后来汉的长乐宫，秦始皇后来的政治中心要放在阿房宫，全都在西安。秦始皇的咸阳是没有城墙的，秦始皇说秦岭就是我的城墙，东边的黄河、西边的千河就是我的护城河。汉长安城只是在秦始皇“咸阳”的核心区围了个城圈而已，因此司马迁说，汉长安秦咸阳也。秦汉在一个地方，就好像隋唐是一个城墙一样，但我们记住了封闭的有形的汉长安城，却忘记了开放的无形的秦“咸阳”。我们讲西咸一体化，有人说是两大古都的一体化，连西安的旅游口号“千年古都，常来长安”，也只讲西安是“长安”，不讲西安也是“咸阳”，把“咸阳”拱手让给了咸阳，咸阳也以“中国第一帝都”自居，从而阻碍了西咸一体化。秦始皇“咸阳”的核心区在汉长城遗址处，现在的咸阳是秦始皇“咸阳”的郊区，是渡口，几千年都是一个城市，都是一家人，家和万事兴，闹分裂是没有出路的。西安是十三朝古都，特别是周、秦、汉、唐的建都地，周、秦、汉、唐是我国历史上最伟大的四个王朝，代表了中国历史的主流，因此外国友人讲，不到西安就等于没有到中国。周让中国发生了一场文化革命，周公制礼作乐，让中国摆脱了夏商迷信鬼神的原始宗教，开创了唯物主义的世俗文化，影响了中国几千年。秦让中国发生了一场政治革命，奠定了中国政治制度的基本框架和多民族国家的统一基础，发明了世界上第一个文官制度，百代都行秦政制。汉、唐是集大成者，出现了汉唐盛世，但没有发生革命性变化。我们只讲长安，不讲丰镐、咸阳，只讲汉、唐，不讲周、秦，割断了历史，不够全面，游客到西安还要看道文化之源周楼观台、世界第八奇迹秦兵马俑。如果改成“到西安，看中国”，就抓住了西安旅游的特色和重点，西安才能成为世界级的旅游目的地。要知道游客到西安主要是想感受体验中国历史文化的博大精深，而不是来寻求“长安”休闲的。（作者系陕西省社会科学院研究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