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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的白马,正在一路狂泻。
自生长激素被纳入集采后,短短几个交易日内,长春高新已上演3连跌停的纪录。
截至2022年1月25日,公司股价报164.11元/股,总市值约664.2亿元。与去年5月历史高光时刻相比,公司股价累计跌幅达68.2%,总市值蒸发超过1400亿元。
明明几个月前,还是投资者备受尊崇的大牛股,然而谁也不曾料到,突然之间,长春高新全员暴富的美梦已全然破碎。
即便面对跌跌不休的股价,长春高新开展了一套“回购+增持”的组合拳。但其能否化解大股东爆仓风险,仍有待观察。
核心产品降价超7成
从千亿大白马到连续跌停,长春高新股价被闷杀源起一则带量采购文件。
1月19日,据广东省药品交易中心发布《广东联盟双氯芬酸等药品集中带量采购文件》显示,276种药品被列入采购清单,其中多款重组人生长激素赫然在列。
具体来看,此次采购期预采量最大的粉针剂为安科生物规格为6IU的生长激素产品,预采量为393828支,最高申报价格为86.07元。对比目前市场,安科生物相同规格的粉针报价97元,此次粉针降幅超10%。
而预采量最大的水针为金赛药业规格为30IU/10mg/3ml的生长激素产品,预采量为88648支,最高申报价格为295元。对比目前市场,金赛药业相同规格水针价格1031元,此次集采水针降幅超70%。
国元证券研究报告显示,截至2020年底,金赛药业生长激素样本医院市场占有率为78.4%,远高于第二名安科生物(15.9%)。
此外2020年财年显示,金赛药业实现营业收入58.03亿元,为长春高新贡献了67.66%的营收;归母净利润27.60亿元,为长春高新贡献了90.58%的净利润。
而在金赛药业营收中,水针占比高达70%以上。所以此次水针以70%的降幅纳入集采,对长春高新而言,无疑相当于一次暴击。
受此影响,长春高新股价日前已创下近2年内的新低,报164.11元/股。
大股东面临爆仓风险
面对股价的重挫,长春高新控股股东的股票质押情况,则更为令市场担忧。
据最新消息显示,长春高新第一大股东长春高新超达投资有限公司持有长春高新共计7607万股,占公司总股本的18.8%,其中合计质押股数为3803万股,股权质押率高达49.99%。
而公司大股东质押给中国民生银行股份有限公司长春分行的500万股,以及质押给广发银行股份有限公司长春分行的600万股,平仓价格分别为225.24元/股、216.59元/股,目前公司最新股价已明显低于平仓线。
与此同时,公司大股东质押给吉林银行的2037.81万股,也已经低于预警价格,公司最新股价距离平仓价格160.68元/股,仅一步之遥。
针对控股股东股票质押事宜,长春高新通过发布公告表示,相关股东将采取补充其他财产抵押、补充保证、提前还款等补充担保措施,确保质押权人不会采取平仓手段。长春新区国资监管部门也将密切关注相关情况,避免出现风险。
长春高新同时采取了多种方式提振市场信心。
2021年11月23日,公司审议通过了《关于回购公司股份方案的议案》。拟用于回购的资金总额为6亿元,回购价格不超过400元/股。
紧接着在2022年1月21日,长春高新又发布了《关于部分董事、监事、高级管理人员增持公司股份的公告》。包括董事长、总经理、副总经理、董秘在内的9位董监高管人员合计增持84700股,增持金额约1561万元。
但截至本次回购方案已实施完毕,已有多位高管轮番进行了增持,却仍难抵挡长春高新股价一路狂跌之势。长春高新控股股东的爆仓风险,俨然还尚存未知的可能。
违规销售,泡沫破裂?
回首长春高新,公司历届业绩一直表现十分优异。
自1996年上市以来,公司营业收入由1.41亿元增长至2020年的85.76亿元,年复合增长率高达18.66%;归母净利润由0.56亿元增长至30.47亿元,年复合增长率同样高达18.12%。
但优异业绩背后,是生长激素滥用现象频出。
2021年8月4日,新华社发表《身高焦虑就打“增高针”?危险!》一文,直指生长激素有被滥用的苗头,有些家长觉得孩子个头不高,就想打增高针、用增高产品,而这可能带给使用者内分泌紊乱、股骨头滑脱、脊柱侧弯等健康风险。
2014年,一份由长沙市政协委员提交的名为“医药代表给儿童滥开过量生长激素”的提案在微博披露,更一度引发热议。
据了解,医药代表试图通过营销培训控制长沙主要医院的儿科医生,以经济利益刺激医生多开生长激素。为拉动销售,医药代表甚至许诺医生享有“终身提成制”,即第一个给孩子开出生长激素的医生,享受这个孩子终生使用生长激素药费的提成。
2019年,金赛药业又被质疑存在“大医院看病,小医院拿药”,导致生长激素被滥用的情况。据媒体报道,公司开创了一种独特的医药销售模式,即患者先在大医院就诊,然后医生引导患者到指定的基层医疗机构买药。这样受到国家严格管制的肽类激素药品就可以凭着小门诊一纸处方任意购买。
山东省济南市中级人民法院司法判决对此认为,相关基层医院是在金赛药业找来需要赛增的病人后,专门开具赛增药品的处方,金赛药业没有权利直接将赛增销售给患者,而借用相关医院医生的处方权,变相销售给病患,以合法形式掩盖非法目的,且违反了《反兴奋剂条例》。
回顾历史经营,多年来长春高新的销售费用也是异常的高。截至2020年底,公司销售费用高达25.82亿元,占销售收入百分比为30.11%,远高于同期研发费用4.75亿元,占销售收入百分比仅5.53%。
多年来长春高新的成本,也主要集中在销售费用上。2020年,公司营业总成本为47.36亿元,其中销售费用高达25.82亿元,远高于11.42亿元的营业成本。分析发现,公司销售费用主要集中在销售佣金、服务费方面,2020年公司销售佣金、服务费高达13.06亿元。
然而尽管成本大头在销售端,但长春高新销售毛利率却并不低。截至2020年底,公司销售毛利率高达86.69%。2019年11月,长春高新披露金赛药业产品平均售价,其中普通赛增水针剂平均售价约900元/支,长效水针剂金赛增每支售价约4000元。
但是在2019年上半年金赛药业生长激素的披露平均成本中,赛增水针剂平均每支成本仅为26.17元,金赛增长效水针剂的每支成本也仅有407.28元。
随着集采屠刀落地,长春高新可以说像极了一场高价泡沫破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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