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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我浑身无力地躺在床上,头痛得快要裂开。
起身,想要倒点水喝。突然门开了,一个人从身后粗暴地抱住了我。
我想反抗,但那人用脚勾上了门。他将我放倒在桌上,开始撕扯我的衣裳。
紧接着,我被翻过来。他的舌头像蛇一样,撬开了我的唇。
大脑一片空白,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遭遇了什么。
我想逃,捞起茶壶去砸他的脑袋。但他反应很快,劈手夺过,将茶壶摔在了地上。
我的行为惹怒了他,他将我摔在了床上。双手被按在头顶,我动弹不得。
外面开始下雨,“哗啦啦”倾盆而下。我的喊叫声被雨声掩盖,紧接着又被他吞入腹中。
他沉迷地吻着,仿佛天地间唯有此事能引起他的兴趣。我在他身上,闻到了浓烈的酒味。
他好烫。
我逃不出去了。
我心如死灰,眼泪从双颊流下。
他却恍然未觉,扯下了我身上最后一道遮掩。
外面有惊雷劈下,“轰隆隆”震人耳膜。与此同时,我整个人仿佛被什么东西劈成了两半。
我“啊”的一声叫了出来,他将胳膊塞进了我嘴里。我就那样咬着,咬得他鲜血直流。
他没有收回胳膊,却也没有停止掠夺。我听着窗外的雨声,心想自己的一生毁在了这一夜。
02
我好后悔,后悔自己不该答应娘亲来参加这鱼龙混杂的簪花大会。
可是娘亲说了:“年年,你爹与你洛伯伯两人,年轻的时候明明是同窗,现在你洛伯伯由通判擢升为知府,入京谢恩,好不荣耀。而你爹,依然是他身边小小的一个幕僚。旁人看着你洛伯伯的面儿,敬称你爹一声‘江师爷’,背地里,不定怎么嘲笑。”
爹爹的“不思进取”,始终是娘亲的一块心病。
我安慰她道:“爹爹虽无品阶,但洛伯伯不曾亏待过我们,就连这次入京,洛伯伯也带上了我们一家。只为……”
我想说,只为让我们见识一下京城的繁华。
娘亲却不以为然,截断了我的话,道:“只为炫耀罢了。”
我不知该如何接话。
其实洛伯伯人很好,他的女儿洛英英更是我的好姐妹。此番进京,英英陪着我买了许多好吃、好看、好玩的东西。我对他们一家,永远都只有感激。
娘亲太小心眼儿了。
但我不怪她。我是她的女儿,我没有资格怪她。
娘亲见我沉默,又道:“年年,你是长姐,原本,应该由你为这个家出力。可是你生性不争、软弱,跟你爹,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她叹了一口气,又道:“幸好啊,还有你妹妹月月。月月她果敢,有担当,懂得为家里考虑。这不好不容易来一趟京城,又运气好碰上了簪花大会,城中适龄的男男女女都会来参加,其中不乏王子侯孙、世家子弟……”
03
娘亲的话,我已经懂了。
我的妹妹江月月,想在簪花大会上找一个如意郎君。
我不禁哑然失笑:“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娘亲叫了起来,“你瞅瞅你妹妹那样貌,臻首娥眉,肤如凝脂,那巴掌小脸,不及盈盈一握。哪个男人见了,能不动心?那些个公子哥儿虽不定会娶她为妻,但纳做偏房总是轻而易举。今日若能成了,你爹也就不用再屈居人下做个师爷了。”
我不由得劝道:“娘,你糊涂啊!俗话说得好,宁为农夫妻,不为公府妾。妹妹才十五岁,你怎么忍心让她……”
“住口!”娘严厉地打断了我,“江年年,我生你养你,不是为了让你有朝一日来训斥我的!你躲在爹娘的羽翼之下,永远不会知道世道艰辛。”
我明知道娘这样做是错的,但听了她最后一句话,莫名泛上一阵心疼。
娘是吃了许多苦头吧,才会产生今日这样的想法。
我不知该如何面对她,只好沉默。
娘亲叹了一口气,忽然道:“年年,娘亲知道,你一直都不喜欢娘亲。你怪娘亲宠爱妹妹,好吃好穿的都紧着她。你俩一块儿出去,她就像个小姐,而你,更像是她身边的丫鬟。”
她摩挲着我手指上的茧,哽咽道:“其实你错了,娘亲最爱的人,是你啊!你性子温软,容易被欺,所以娘亲只好不停地磋磨你。而你妹妹心性坚韧,到哪儿都能过得很好,所以娘亲老早就存了将她嫁与大官、光耀门楣的心思。娘亲始终对她存了一丝亏欠啊,所以只能变着法儿地待她好。”
说着说着,娘亲的泪滴在我的手上。
我的掌心湿润了,心也湿润了。睫毛一颤,软下了心来。
“娘亲,您今日找我,是想让我为这个家做些什么?”
04
娘亲的要求很简单,要我扮作妹妹的丫鬟,出席簪花大会。
我奇道:“府中不是有丫鬟吗?”
爹再无品阶,也是个师爷。在我看来,师爷是一份很受人敬重且体面的活计。
娘亲道:“那些个粗使丫头,毛手毛脚,万一坏了你妹妹的良缘,可怎么好?年年你自小饱读诗书,颇有见地,带你出去,不会辱没了你妹妹。若有什么不当之处,你也可在你妹妹耳边提点几句……实不相瞒,你妹妹已经有了心上人……”
我去找了月月,问她娘亲讲的可是真话。
月月道:“姐,都是真的。我是真心喜欢那个公子,即使做妾也甘心。簪花大会是我唯一的机会,你就帮帮我吧。”
禁不住她一声一声的恳求,我答应了。
当夜,我扮作她的丫鬟,来到了热闹喧阗的簪花台下。
簪花台上有歌女表演,我们在台下看着。
洛英英也来了,问:“年年月月,你们怎么也在这儿?”
不知是否我看错,妹妹眼里一股恨意一闪而过。但她很快恢复了笑容,道:“洛姐姐,我们没见过世面,就好奇前来看一看。不知洛姐姐今日来此,是否为了寻找良缘?”
洛英英低下头去,害羞道:“小丫头片子,休要胡说。”
这回我分明看到了妹妹眼中的妒意。
她说:“看来,洛姐姐好事将近啊。也是,洛伯伯升了大官,也该替洛姐姐考虑考虑了。洛姐姐一旦出嫁,必是为人正妻吧?”
洛英英的脸更加红了,跺了跺脚,道:“净胡说八道,我不理你了!”
说罢,就跑了。
我忍不住对妹妹道:“月月,洛姐姐待我们很好,你实在没有必要这样与她说话。”
月月不服气道:“我怎样了?值得你来说教!你到底是我姐还是她姐啊?”
我摇了摇头,心想都是自己将她宠坏了。
05
逛了一会儿,来到一个酒楼前。
此楼名为“摘星”。
取自“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
倒是颇为雅致。
月月紧张地告诉我,她喜欢的公子就在里头。还附在我耳边,说出了她的计划。
我惊讶道:“你疯了?”
她很无奈:“像我们这种身份的人,除了趁人家喝醉的时候主动一些,还有什么别的办法?总归是清清白白的身子,家世也干净。左不过到时候求洛伯伯收我为义女,总也配得上做人家的妾!”
她前脚还奚落过洛英英,后脚却亲热地叫着“洛伯伯”。
这一瞬间,我感到羞耻。
突然,有个富贵公子走了过来,提着酒,醉醺醺的,捏住了月月的下巴:“哟,这是哪个楼里的姑娘,长得可真标致。”
月月有些害怕,不停地往我身后躲:“公子,你弄错了,我是好人家的姑娘。”
那公子一脸虚相,并不打算放过月月:“好人家的姑娘,我更喜欢了!”
月月求助地看着我。
我鼓起勇气道:“这位公子,看您的衣着,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大庭广众之下调戏良家,传出去有损您的声誉。若我家小姐一时想不开自尽了,您岂不惹上一屁股麻烦?”
天子脚下,我赌他不敢胡来。
他果然被我慑住,但碍于颜面,道:“丫鬟更辣,深得本公子的心。这样吧,你若肯陪本公子喝一杯,本公子便放过你家小姐,如何?”
这个台阶,我必须给。欣然应允,道:“好。”
06
不过是一杯酒下肚,我的胃里就烧了起来。
紧接着,脑袋也跟着烧。眼前一片模糊,意识也变得朦胧起来。
我半个身子倚在妹妹身上,道:“月月,那酒……好像有问题……”
月月惊慌道:“那怎么办?”
我强撑着道:“我不能在人前出丑,你……你快帮我找间客房……”
她应了,将我扶到一间房前。
一开始有人阻拦,但搜了我与月月的身,并且看了我俩的长相以后,便没有阻拦。
月月将我放到了床上。
我意识到她似乎要走,忙拽住她的袖子:“月月,不要走,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不知为何,她的语气有些冰冷:“姐,你都这样了,我总得替你找个大夫……”
我摇着头道:“不行,我的身边离不了人。你得陪着我,保护我。找大夫的事儿,你叫小二去……”
然而她没有听进去,而是一根一根掰开了我的手指。紧接着,烛火熄了,传来关门的声音。
我隐隐约约听到门外有人说:“这姑娘漂亮……老当益壮……都紧着嘴儿,莫要给老夫人知道……”说罢人散去。
我的脑袋已经无法思考,只能顺着本能爬下床去摸茶壶。
哪知还未喝上一口水,就被人粗暴地抱起。
陌生的物什,整个地将我贯穿……
07
我麻木地睁着眼睛,感受着强烈的撞.击。
每一下,都让人生不如死。
娘亲和妹妹的脸放大在我眼前,她们的笑容像刀一样扎进了我的心里。
若说此事与她们无关,我万万不相信。
为什么,为什么……
我痛彻心扉。
我不知道身上的这个男人姓甚名谁,长什么样,唯一肯定的是,将我送给他,妹妹能拿到莫大的好处。
什么舐犊情深,手足之谊,原来都是假的。
泪,溅湿了枕头。心,碎得如同春末的落花。
我听着窗外的雨声,心想这场噩梦什么时候能够结束。
终于,一股热流涌入,那人的身子狠狠地抽搐了一下。而后趴在我的身上,沉沉地睡着了。
我伸出手,想要推开他。
反正外面的人怕打扰他的“好事”,在他进屋时就已经撤走了。只要我不知不觉地跑掉,就可以当作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
我不想成为被人利用的工具。
可是他太沉了,我怎么推也推不动。
我的双手,碰到了他健硕的胸膛。
很烫,且出奇得壮硕……
完全不像是一个老者。
正疑惑间,一道闪电劈下,不偏不倚,落在了他的脸上。
我看清了他的长相!
剑眉,高鼻,肌肤略有些白,薄唇微抿着。汗水顺着他的脸颊滑下去,溜进他修长的脖颈间。
看年纪,不过二十余岁,长着一点也不难看,甚至可以称得上是俊美。
可他是侵犯我的人,我对他一点好感也没有。
过了不知多久,身上的药力退去,我感觉恢复了些力气,立即将他推到一边。然后捡起衣服,哆哆嗦嗦地往身上套。
忽然,我碰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仔细一摸,像是块令牌。我用指腹感受着上面的字,好像是个“陵”。
08
陵。
电光石火间,我想起了“陵”字何来。
京城之中,只有北陵王府才有资格使用这个字。
据说,是先帝所赐。
根据这人的年纪,穿着,以及他头上那价值不知几何的发冠,我心中不禁有了一个猜测——
他是北陵王唯一的儿子,人称“小王爷”的成瑜!
我怎么会碰见他?又与他有了这样的纠葛。
而且他喝醉了,根本不知道我是谁。
等他醒来,若看见我,以为是我算计于他,届时,整个江家,都要承受来自北陵王府的怒火。
我害怕极了,蹑手蹑脚地打开门。
还好,外边没人。
根据记忆,这里应该是摘星的高楼,只要找个人少的楼梯下去,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溜了。
可没走两步,楼梯上便传来吵嚷的声音。
一个小厮模样的人道:“王妃,王爷真的不在这里。”
被称作“王妃”的女子呵斥道:“都说了,在外面没有王妃,只有夫人。说话行事都要谨慎些,莫要给府里惹麻烦。”
“是。”
王妃又道:“你拦着我,莫非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没有。”小厮慌张答道。
“那还不快让开!”
眼见着王妃就要上来了,若被她抓住,我浑身长嘴也说不清了,只能随便找个屋子躲一躲。
正好身侧这一间黑黢黢的,里头又安静得很,应该没有人,我便轻轻推开门钻了进去。
此时雨小了很多,能听到外边传来的声音。
王妃推开了小王爷所在屋子的门,看到儿子熟睡着便退了出去,还不忘叮嘱小厮道:“瑜儿他年纪轻,血气方刚,在外头玩玩嘛,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必如此防着我。只是须知道分寸,莫要给府里带来麻烦。你们跟在瑜儿身边,多警醒着点。”
小厮连声答是。
待王妃走后,他嘟囔一句:“奇怪了?”
09
我知道他奇怪的是什么。
无缘无故,老王爷变成了小王爷。
我也甚是不解。
那小厮经过王妃这一出,再也不敢离开。他守着的地方,正是下楼的必经之处。
无奈之下,我只好蹲在门后等着。
也不知等了多久,双腿已经麻木。我浑身又酸又痛,疲惫得快要睡着。
恰在此时,黑暗中发出“嗤”的一声,紧接着,蜡烛的光照亮了整个屋子。
我回头一看,只见一个半裸着上身的男子,年纪比我爹还要大一些,蓄着胡子,眼神可怕地盯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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