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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脚在张强腿上不停来回蹭着，脚上红色的细高跟不停闯入张强的视线。
张强拘谨的坐在女士身旁，喉咙不停上下滑动，眼神慌张无措的环绕四周，女士有着精致美甲的手在张强身上来回摸索，戏谑的眼神流连在张强身上。
“你才刚毕业吧，这里租金挺贵的，但是只要你愿意...”女人停顿了一下，脚越来越往上，“你身材不错，孔武有力，只要你愿意，房租不是问题。”
张强畏畏缩缩，却并没有反抗，只得任由对方的脚不停在自己身上摩挲。
对于这个偌大的城市来说，张强不过是一个异乡人，渺小且卑微，这个城市的一切都让他向往又恐惧。
女士的话让张强不断动摇，他今年刚刚大学毕业，如今也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中的一个小小实习生，每个月的工资寥寥可数，屈指可数的薪水还要负担房费、生活费、交通费等一系列开支，生活不知道要寒酸成什么样才能勉强度日。
他曾辗转过多家房产中介，看上的房租太贵，便宜的他又看不上，再加上昂贵的中介费用，张强不得已放弃中介，开始自己找房东直租。
可如今哪哪房租都贵，就在张强心灰意冷之际，他碰到了女房东李念。
女房东李念的这一室一厅的房子装修得很有情调，虽然离公司远点但是好在周围交通很方便，张强第一眼就喜欢上了，可是一想到这样好的房子房租不可能便宜，张强一瞬间又垂头丧气了。
房东李念似乎看出了他心中所想，连忙安慰道，“小伙子，别担心，这房租不贵，你一定负担得起。”
说完还意有所指地打量了一下张强，张强这才知道房东口中的“负担得起”是什么意思，房东要他“肉偿房租”。
李念收回脚坐直了身体，也不再跟张强绕弯子，直接开门见山，“实话跟你说吧，这套房子一个月的租金是3000块，只要你跟了我，我不收你房租行吗？放心我一个月只在你这来几次。”
从聊天中张强得知李念今年35岁了，是本地人，名下好几套房产，这里不过只是她众多房产里的小小一角。
张强虽然穷，但长相和身材都还不错，这一点让李念比较满意。
张强没有立刻说话，仔细看了看坐在沙发上风情万种的女人，内心正在天人交战，李念保养得很好，外表看起来也就30多岁，跟他认识的同龄女孩子比起来多了一份成熟女人独有的韵味，李念刚才撩他那几下，让他现在都不敢站起身来。
脑中闪过之前自己看过的所有房子，再对比现在的环境，鼻尖还飘散着李念身上若有似无的香味，张强咬咬牙便答应了。
虽说“出卖身体”的名头不好听，但是如今这样又能节约房租，又能有美女作陪，自己牺牲的不过是小小的色相，仔细想想，好像自己又没吃什么大亏，反而像是自己赚了，张强看着离去的女士背影，心里的一块大石头落地了，同时又升起了另一块石头。
02
张强安顿好后开始了朝九晚五的生活，他不知道李念什么时候会找他，一颗心老是揪在半空。
张强享受着属于自己的周末，打算瘫在家的他听到了敲门声，疑惑的他想了想自己既没点外卖又没买快递，好奇之中开了门，李念提了两瓶酒站在门口。
没等张强让她进屋，她就如女主人般绕过张强径直往屋里走，将两瓶酒放在餐桌上：“我饿了，有吃的吗？”
张强愣了两三秒，反应慢半拍地去翻找冰箱：“我马上给你做。”
李念分了一个眼神给张强：“嗯，顺便拿两个杯子。”
两个人没说话，屋里的气氛寂静得可怕，张强不知道该说什么，忙着自己手上的事，李念则是心情不好地盯着厨房里的男人。
菜上桌，李念扒拉了两口，夸了下张强的厨艺，就开始不停地喝酒，不仅自己喝，还要张强陪自己喝。
几杯酒下肚，两个人的身体逐渐热起来，李念的脚又开始不安分的在桌下蹭张强的腿，手上的酒杯还不停歇的往嘴里送。
杯里的红酒见底，李念起身，边脱掉外套边走向张强，坐在张强旁边的桌子上，手指挑起张强的下巴：“我先去洗澡了。”
张强听着浴室传出的水声，一颗心七上八下的，眼神总是不自觉的瞟向卫生间的方向，喉咙有点干涩的不停吞咽口水，一双手紧张的抠着自己的裤缝。
李念裹着浴巾出来，示意张强快去洗澡。
张强站在淋浴器下，头顶的水沿着下颌线往下落，张强的思绪有点乱，他从小就是一个乖乖男，从不做任何逾矩的事，而现在，他居然为了那点房租，做出如此出格的事。
李念不耐烦地敲了敲卫生间的门，催促的声音打消掉了张强的犹豫，穿上浴袍，走出了卫生间。
李念勾住张强浴袍的腰带，带着他坐到了床上，一双纤纤玉手从他的胸前游移到腰间，慢慢解开腰带的结，褪去身上的浴袍，把他推倒在床上。
李念的一套动作熟练利落，反而是张强畏手畏脚的不知道该做什么，李念挑逗似的话在张强耳旁响起：“好好学，下次我不希望还要我自己动手。”
疯狂的一晚，对李念来说如此，对张强来说亦如此，他从未这样解决过自己的需求。
成熟女人有成熟女人的魅力，李念在床上玩得很开，张强越加觉得这笔买卖自己其实并不吃亏。
看着一片的狼藉，张强顺了顺思绪，昨晚的一帧帧画面浮现，看着裸露的身体，再看看这个除了自己空无一人的房间，一切好像都只是一场梦，一场很真实的梦。
03
在老家朋友的眼中，张强就是他们中的佼佼者，有一份体面的工作，能在大城市生活，除了羡慕就是羡慕，可是只有张强自己知道这样的生活没什么可羡慕的。
有些事自己知道便可，张强从未将自己和李念的事告诉过任何人，一来是自尊心作祟说不出口，二来是他不想自己成为别人的笑话。
朋友们隔三差五就会和他聊天，他表面上装得一副淡然，内心早已千疮百孔。
张强有一个姐姐，叫做李念梅，姐姐是个很古板很严厉的人，从小就爱对张强的生活指手画脚，既希望弟弟能循规蹈矩又希望弟弟能成为精英人士，张强一直很听姐姐的话，但多了，也会耐烦，心中也会反抗。
姐姐李念梅的电话突如其来：“在那边怎么样？”
张强不敢说出自己的真实情况，只能含含糊糊应道：“挺好的。”
姐姐有点犹豫但依旧开口：“今天二舅来了，说奶奶病了想去城里看看，想问问能不能住你那？”
张强以各种理由推脱，但耐不住姐姐的强威：“别推了，就这样决定了，过几天我就带奶奶过来。”
张强没有说话，听筒里一片寂静，姐姐语气严肃地叮嘱道：“你在外面要好好生活，踏实工作，别给我们老李念家丢人。”
约好时间后，姐姐就挂掉电话，张强仰躺在床上，无奈地叹口气，奶奶病了，他何尝不想把她接过来，但自己的情况，也轮不到他做主啊。
还有姐姐最后的那番话，这是在担心自己还是在训斥自己啊，从小就是这样，永远不听自己的意见，自作主张地安排好一切，打着为自己好的名号限制自己的选择权，张强心里沉积的埋怨越来越深。
算了，现在还是奶奶最重要，只能去求求李念了，万一有可能呢。
张强原本不抱希望，只是随口问一下，却没想到李念竟然很干脆地答应了，“有孝心是好事，你自己把握好分寸就行。”
张强知道这个分寸就是尽量不要给李念添麻烦。
04
张强收到了一箱快递，他看了看收件人的信息，是李念买的。
李念看到未拆的快递时一脸奇怪：“你没有拆吗？”
张强茫然地对上视线：“我以为是你买来放在这里的，就没有拆。”
李念点点头，没有说话，直接去浴室洗澡，并交代张强先去把快递拆了。
张强好奇的问了问，李念什么也没说，快递里的东西让张强哑口无言，他一样样拿出来，有点疑惑的看着这堆奇奇怪怪的东西。
绳子、蜡烛、小皮鞭...甚至还有一条丁字裤。
很多小玩具对于张强来说还很陌生，但是有些东西，一看就能知道是什么东西。
他犹犹豫豫地用食指勾出丁字裤，没一会儿李念就裹着浴袍出来了，指指他再指指他手上的东西，张强很快明白，李念这是让他穿上。
他只得无措地拿着手上的东西去了卫生间。
他从没想过，自己会有穿这种衣服的一天，他羞耻地不敢看镜子里的自己，努力为自己做心理建设。
今天的李念比上次更加疯狂。在她拿着各种小玩具玩弄张强时，张强就猜到了这次的疯狂，只是最后的疯狂程度远远超过了张强的预想。
各种玩具齐齐上阵，各种姿势应有尽有，刷新了张强的知识库。
两个人都爽上了天际，张强突然觉得之前矫情的自己太没必要了，甚至更过分更刺激的他觉得自己都能欣然接受了。
虽说李念一个月来他这的次数确实不多，可是每来一次一两回根本满足不了她，张强感觉自己快被她榨干了。
在心底暗叹，三十如狼四十如虎这话果然不假。
05
终究是纸包不住火，也没有不透风的墙。
姐姐李念梅带着奶奶去了张强的家，彼时的张强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难得自己一个人的清晨，可以和床缠绵缠绵，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他的好时光。
他以为是李念，想着一会儿还得脱，直接只穿着一条内裤就去开门了，谁知站在门口的是自己的姐姐和奶奶，张强瞌睡一下就醒了，“奶奶，姐，你们怎么现在就来了？”
姐姐表情尴尬地指了指他，张强这才如梦初醒，赶紧跑回房间穿好衣服，匆忙收拾好房间里那些少儿不宜的东西，出来的时候，奶奶和姐姐已经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了。
姐姐这才解释道，“我们把时间提前了，还没来得及和你说。”
奶奶稀罕地看着张强，夸道，“小德出息了，住大房子了。”
张强心虚地不敢接话，只得先扶着奶奶进房间休息，自己和姐姐说会儿话。
姐姐从卫生间出来后，看着张强的神色就变了，张强慌忙思考卫生间里有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毕竟两人有时候性致来了直接在卫生间就开始了。
李念梅的确看到了卫生间里的瓶瓶罐罐的护肤品和情侣的牙刷，看着年轻帅气的弟弟，姐姐试探性地问了句：“你谈恋爱了？”
张强不敢说出和李念的关系，只得将错就错：“交了一个女朋友，想着等关系稳定了再带回家给你看。”
闻言，姐姐的表情变得很严厉，“你现在谈恋爱还太早了吧，你自己都还没有立业，怎么就想着儿女情长的事情。”
张强不想跟她吵架，只得敷衍应付自己会好好考虑这段关系。
姐姐只得又将注意力转到别处，“这房子这么好，房租挺贵的吧？”
张强早就打好腹稿，“这是我大学同学的房子，他出国留学了，让我帮他照看房子，房租很便宜，你放心吧。”
姐姐点点头，并不再追问，只是叮嘱道，“这么好的同学，你以后要好好报答人家，别把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往别人的房子里带，嚯嚯别人好好的家。”
张强匆匆应付了几句才想起给李念发个短信，让她这几天都别来，岂料手上还在打字，房门就应声开了。
李念二话不说直往屋里奔：“我买的新玩具到了，就正好一起拿上来了，今晚正好可以试试。”
张强拼命想拦住李念的话，但是显然已经来不及了，李念看着屋内的陌生人，好奇的一挑眉看向张强。
张强背上早已冷汗涔涔，简单给两人做了介绍之后，李念很识趣地借口有事先走了。
张强说李念只是他的房东，出国留学那个同学的妈妈。
李念梅不想用龌龊的心思去揣测他们的关系，可是刚才李念进门时的话李念梅却听得真真的，“只是房东？那你们晚上要玩什么？”
张强大气不敢出，只得干巴巴地解释，“就是房东的儿子，我同学，他晚上约我跟我一起打游戏而已，姐你想什么呢。”
李念梅将信将疑不再追问，把刚才脑子突然浮出的荒诞想法一扫而空。
06
然而一想到在卫生间里看到那些不太适合年轻小姑娘用的护肤品，李念梅还是越想越不对劲，趁着张强在浴室洗澡的功夫，李念梅偷偷拿走了张强的手机，熟门熟路输入张强的生日，手机很快解锁。
翻了好友列表，看完了聊天记录，尽管有所怀疑可当得知真相的时候，李念梅的心一瞬间跌入谷底。
手机里张强和一个叫【徐姐】的人的聊天内容简直不堪入目，越往上翻，越多的聊天记录暴露在她眼前，李念梅记下了李念的联系方式。
张强洗完澡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姐姐李念梅抱着手坐在沙发上怒气冲冲的样子，面前摆着的还有他的手机。
张强抢过手机，看着还没息屏的界面：“你这是侵犯隐私你知不知道。”
李念梅没好气地笑了一声：“我不翻我怎么会知道我的亲弟弟在做这种事呢！”
张强不想理睬姐姐，他不知道该怎么反驳，这些事是事实，他只能把气撒在手边的杯子上。
玻璃碎了一地，李念梅的火气也一下子上来了，“啪”一声清脆的耳光声回荡在客厅，几滴泪伴随着脸上的火热滚烫落下，张强瞪了姐姐几秒，随后摔门而出。
张强走后，李念梅私下联系了李念约见面，依旧约在家里，她的面子支撑不住这种肮脏的事。
“你怎么那么不要脸，不自爱就算了，干嘛要祸害我弟弟！”李念梅指着李念骂道，“你也不看看自己多大年纪的人了？像你这种女人，怎么好意思活在这世上，要我说，就该游行示众，让大家知道知道你做过的恶心事。”
李念也没有那么好的脾气，不可能忍受这种侮辱：“这都是你情我愿的事，我愿意包养你弟弟是他的荣幸，不然你以为你们能住这么好的房子？”
一杯水泼在李念的脸上，李念梅上前就打算扒掉李念的衣服：“行啊，我倒要看看你有多不要脸。”
李念挣扎，和姐姐扭打在一团，张强收到李念发的消息后就连忙赶回来，分开打架的两人：“你们够了！”
李念一脸心烦的看着这鸡飞狗跳的场面，觉得无比心累，直接给他们下了最后通牒，“张强，我限你两天之内搬出我的家！”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客厅里只剩下张强和姐姐，张强拿布擦掉地上的水渍：“这下你满意了？”
“我满意？你自己做的肮脏事你问我满意？”李念梅理好褶皱的衣服，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张强，“我从小怎么要求你的？我教你做这些下三滥的事了？你从小都是乖孩子，你再看看现在的自己，你哪还有一点我弟弟的样子？”
张强摔掉手上的抹布：“你弟弟的样子？你弟弟该是什么样子？一辈子只能按着你的规划走，不能行差踏错一步，不能有自己的选择，你确定我是你弟弟，不是你的傀儡，不是你的作品？”
又一个巴掌扇在张强脸上，清晰的掌印印着姐姐的愤怒。
张强摸着被删红肿的脸颊，自嘲地笑笑：“看来是戳中了你的心里话。”
李念梅站在原地气得浑身发抖，张强又一次摔门而出。
姐弟俩最终还是不欢而散，李念梅开始收拾东西，张强给李念打电话发短信解释，直接就被她给拉黑了。
07
他本以为李念只是一时气话，却不料想两天后直接有人搬来了，跟面前的年轻帅哥大眼瞪小眼的时候，两人俱是一脸懵逼，还是陌生帅哥先开的口，“徐姐说这里没人住，让我搬来的。”
张强这才知道，甩掉自己的李念很快又找到了新的“男租客”，他只能匆忙收拾行李念，带着姐姐李念梅和奶奶离开了。
三个人仓促地找了个旅馆住下，其实张强这些天都是失魂落魄的，整个人像一具行尸走肉，做什么事都心不在焉的。
每到夜深人静，张强就会躺在床上无助地抱紧自己，只身一人飘荡在这不属于自己的城市，万家灯火中没有一盏属于他，肉偿房租换来的一个出租屋也是说被人扫地出门就扫地出门，和姐姐的关系僵得一发不可收拾，没有人真正关心他，他很茫然，他拼了命努力的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
奶奶的检查告一段落，人老了病自然就多了，很正常，两人就要回老家，临行前，姐姐李念梅找弟弟开诚布公地谈了一次。
这段时间李念梅也想了很多，从小到大的事情一幕幕清晰的呈现在眼前，她帮张强做的每一个选择，她替张强应下的每一个承诺，她归束的张强的每一个行为，她有在反思，好像的确是自己的逼迫造就了现在的张强，可这都不该成为张强走上歧路的理由。
两个人面对面坐着，竟然相对无言，是姐姐先打破了僵硬，她平静的叙述了自己这些天的心理活动，平稳地做了自己的总结。
面对姐姐的道歉，张强心里的防线彻底崩塌了，姐姐的约束让他没有过自己的人生，但若不是姐姐的高要求，他也不一定会有现在的一切，若说错，自己妄想着走捷径才是真的错。
李念梅语重心长地说，“以前姐姐想让你有出息，为我们家争光，现在姐姐就只想让你踏踏实实做人。”
李念梅答应不再强求张强做他不愿意做的事，张强答应不再过错误的人生。
张强和姐姐的关系在漫长的时间中得到缓和，以前的不愉快一笔勾销，从现在开始，重新开启一段愉悦的姐弟关系。
李念梅想让他跟自己回小县城被张强拒绝了，张强保证，“姐，你放心，我也不会那样了。我会靠我自己在这个城市里混出名堂来，我也会堂堂正正做人。”
姐姐和奶奶走后，张强又搬到了郊区的廉租房，虽然房子很差，离公司还远，交通也不方便，每天上班看着来来往往和他一样的打工人，张强心中只觉得说不出的踏实。
仿佛每次回头，就能看到身后每一个自己努力踏出的，参杂着血汗和泪水的，清晰而坚实的脚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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