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互联网难民?
互联网难民是怎么形成的?
互联网难民该怎么办?
本期话题,互联网难民正在沦为下流阶层
什么是互联网难民?
互联网裁员,几乎每年都会发生,但2021年来得尤为猛烈。2021年7月起,整个在线教育行业被掀了牌桌,新东方、学而思、高途、猿辅导无一幸免,全国各地数以万计员工被裁;12月,爱奇艺大规模裁员,比例高达40%;同月有快手员工爆料,快手裁员幅度达到30%;还有滴滴员工爆料,滴滴正迎来20%以上的裁员,而做社区电商的橙心优选等部门,之前已经完成整部门的裁撤。
大厂的日子也不好过。年底阿里也传出裁员2万人的消息,传说“有的部门将彻底消失”。百度游戏部门300多人几乎全部被裁。腾讯在年度员工大会表示,PCG事业群将开始大规模人员优化。更严重的是,年前这波恐怕只是序曲,一般年后才是大规模裁员的开始。
整个2021年的大厂裁员浪潮,大抵可以为分为三类:一类是受政策监管的行业性裁员,如在线教育、滴滴;一类是商业模式调整带来的裁员,如被困在长视频业务盈利难题里的爱奇艺;还有一类是减少增量性的裁员,如砍掉游戏、直播业务的百度,收缩国际化布局的快手等等。
常言道:“爱他就让他去做互联网,恨他就让他去做互联网”。互联网至今仍是多数年轻人向往的淘金地,大批优秀的高校毕业生、海外留学生闯关数轮面试,挤破头想涌入大厂,起步2万的月薪背后,藏着在一线城市扎根落户的梦想。然而互联网不仅承载着年轻人的梦想,也在不断抛弃那些多余的、初老的员工,制造着一批批无处安身的互联网难民。
大白把互联网难民分成了三种。最基本的,最近几年互联网公司加班文化盛行,996成了家常便饭,这背后是年轻人过度透支身体健康,这是第一种互联网难民。他们不吃饭,不社交,不恋爱,脂肪肝颈椎病一身毛病,所有时间都留在了办公室,还有人直接倒在了岗位上,最后依然是整个机器的螺丝钉。
其次,我们开篇说过,互联网裁员年年有,其中很多不是经济环境原因,而是关系到互联网公司的用人秘密——用更年轻、更便宜的人。2021年,华为和腾讯都曾宣布有8000人的招聘名额,这些岗位从哪来的?很简单,又老又贵的员工被“优化”掉了,这其中大多数是进入舒适区的中层管理人员。
在互联网裁员的宏大叙事下,身处大厂的个人,或许今天你还在星巴克约着客户Lisa聊市场前景,明天你就会被清空员工权限,扫地出门。你的错误只不过是部门没了或者年轻人来了,你只能和出租屋里的猫主子对饮一杯白开水,成为一名互联网难民。
第三种,是众所周知的“35岁现象”。超过35岁,尚未成为高管的互联网从业者,被认为上有老下有小没有冲劲了,早晚会被优化掉。更难的是,他们失业后很难在一二线城市找到心仪的工作,因为年轻人比你更能熬,没有家庭负担,正所谓“钱少活好不想家”。
互联网难民是弱势群体。从社会角度,大量高学历年轻人走进互联网,企业花费高工资购买年轻人的时间,可短短数年后就淘汰掉被压榨疲劳的年轻人,周而复始。这些年轻人才的宝贵时间和知识储备,内卷在虚拟世界里,浪费在没有实体价值的行业里。
根据2020年应届生就业质量报告,北京大学当年5000多名毕业生中有22%进入了信息传输、软件和信息技术服务行业,位居所有就业行业之首,清华大学比例为19%,南京大学25%,浙江大学29%。你去北大,我去浙大,我们都有美好的未来——互联网大厂。
从个人角度,年薪五十,百万期权,高限社保,贷款免息,互联网看似造富又美好,但年龄和职级的天花板其实很低,假设你24岁入场,35岁甚至30岁大限无论如何逃不过去。行业遇冷,裁员来临,百万期权瞬间一堆废纸,高额年薪也是转头成空。一线城市高昂的生活成本,逼迫着北漂、沪漂不得不离开大城市,回到老家小城市重新开始,这就是互联网难民的血泪史。
互联网难民是怎么形成的?
可你知道吗?早期的中国互联网不是这样的。他们很多是外企或者享有外企待遇,工作也属于技术密集型,而不是现在的“精神内卷型”。张朝阳、汪延、李彦宏,他们都是海归,就像普罗米修斯带来火种,为中国的互联网带来了硅谷的科技人文理想和科技文化。
比如新浪网创始人汪延,带来的是真心做事,真情待人的公司风气;创办了搜狐的张朝阳,视尊重和平等为企业文化,希望每个人在搜狐都能愉快地工作;具有工程师文化的百度,做着世界上最酷的互联网技术,每个人都可以自由安排时间、甚至可以敲开Robin的门探讨问题,人人满怀认真做事的激情。
从当年闪耀着人文光辉的科技殿堂,变成如今乌烟瘴气的血汗工厂。互联网行业究竟发生了什么?翻开中国互联网近20年的发展历程,一切都已明了。
首先是产业结构的时代变化,互联网从当年的三大门户、到后来的BAT、再到如今的各路独角兽,以及风口上下翻飞的更多。这狂飙突进的20年,互联网集中了一二级市场的大量投融资,他们有更好的支付能力,可以源源不断吸纳新的劳动力。
其次是要素结构的变化,在经历了早期的技术发展和沉淀后,中国互联网就不再靠技术推动,而是资本和人力。说白了过去十年消费互联网不过是烧钱赚流量,绝大多数岗位不需要什么深厚技术积累和专业技能,上过大学有几年经验,跟着老板一起烧钱就行了,烧钱靠的是精力和速度,所以互联网真的不需要35岁年更成熟稳重的“老人”。
第三是互联网的发展阶段问题,2016年王兴提出互联网下半场概念,大体可以看做互联网用户红利的终结。而这次大裁员的背景,大白认为互联网下半场要结束了——用户和广告营收告别增长、伪商业模式破裂、烧钱圈流量被叫停。监管是外力,把中国又一个十多年的大泡沫挤破了。
PUA、996这些糟粕文化,是互联网下半场里出现的。这种转变,本身就是中国互联网发展停滞的反映,没有创新空间,只能靠人力和资金不停内卷,不停地制造“互联网难民”,或许结束这种没有实际意义的竞争,对个体、对宏观经济都好。
互联网难民该怎么办?
如果你不幸成为大厂的牺牲品,被迫成了互联网难民,那你准备怎么避难呢?首先你要放平心态,错的也许不是你,而是不可避免的历史转型,还是静下心来好好想想自己未来的出路吧!
可以选择转型人生重新开始啊,你去开滴滴,我去卖保险,他去送外卖。前不久一个互联网行业的朋友跟大白说,“要是没饭吃了就去跑滴滴”大白觉得暗暗好笑,你以为滴滴就那么好跑吗?你当竞争对手不存在啊?
这些说起来离我们并不遥远,离开互联网的内卷,或许也能让你有更多时间投资自己,要知道任何企业都不能养你一辈子,不断给自己找出路,找到企业背书之外自己真正的价值,持续赶上时代趋势,可能是普通人对抗就业风险的最佳落脚点。不过,你要问我互联网难民干什么赚钱,我也不知道,要是知道就不做短视频了。无非是振奋精神,开动脑筋,找找自己擅长的事情。
当然,根本上还要靠国家产业结构的调整,给实体经济、科技创新更多关注。国家目前大力发展的职业教育,鼓励企业参与办学,都是脱虚向实,推动高新技术发展的好兆头。创造价值的企业多了,互联网难民自然就有了新的去处。
最后,大白想说的是,我国上一轮大裁员是上世纪90年代的国企改革,数以千万计的工人下岗,这些人当时也算是“国企难民”。如今回头再看,当年的下岗工人,乘着改革的春风,不少人混得不比从前差,也有很多传奇的财富故事。如此来看,互联网难民,何尝不是经济发展的必然呢?在经济发展中产生,也必将在经济发展中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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