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风影
回族战士杨永生,为家乡争了光。在老山战场,只要一提起高机连的四班长杨永生,无论干部战士都夸奖。兰州军区组织部接到集团军为杨永生报请一等功的报告中,对61师182团高机连班长杨永生就有这样的评价:
“杨永生,带领全班配属步兵坚守阵地,在极其艰难困苦的情况下,不怕吃苦、不怕流血牺牲,先后150余次掩护步兵分队作战,每次都出色完成任务……”
在上阵地之前,上级宣布,高机连改为军工连,执行军工任务。包括杨永生在内,大家开始都有点想不通。因为军工连的任务,是抬担架、背伤员、运送弹药、修工事,不直接参战,大家感到,干这些活不带劲。
对此,上级特别作了解释:这次战争,双方都没有空军直接参战,高射机枪直接开火的机会不多,所以担任军工任务。这么一想,战士们也想通了。
当军工,需要有个好身体。面对任务,杨永生首先抓全班的体能训练,每人背40斤重的东西,每天跑25公里。一开始那阵子,跑完25公里,有的战士受不了,特别是几个新兵,训练一天下来,腿疼得晚上休息都很困难。杨永生的腿,也是几经肿——消——脱皮——肿,这么几次循环练出来的。3个月的临战训练,他们班里的战士,个个成了“飞毛腿”,人人练成了“铁脚板”。
在作战中,工事的重要性尽人皆知,杨永生很清楚,工事不是直接杀敌的武器,却对保存自己、消灭越军有着重大的作用。当有的战士对修工事有些厌烦时,杨永生就给大家动员:“修工事可不是闹着玩的,不合格的工事会直接影响到部队的存亡和战斗力的发挥。平时我们讲铜墙铁壁,不仅指人和武器,还包含工事、设施。我们班修的工事,一定要让战友们放心,要经得起战火的考验。”
杨永生带着大家修工事,在某种程度上讲,比战斗还要艰苦。山高,林密,杂草,到处有地雷。杨永生带着全班,从山下向山上抬钢架、弹药,每天要跑8个来回。每次往返20余里,每人负重60斤,就这样,干了整整4个月。解放鞋磨烂了几双,大家都记不清了,脚磨出了泡,流血、流脓、流水,当时谁也顾不上,只有一个心眼:仗打到哪,工事修到哪;仗怎么打,工事怎么修,保证工事不出问题。
越军特工
1986年7月10日,杨水生班受领了修筑40号阵地的任务。这是一段暴露在越军射程内的工事,这段工事距越军哨位的直线距离只有600米。可以说,他们每天都冒着枪林弹雨、提着脑袋修工事。
杨永生分析了这段工程所处的环境。他制定了一个计划,报到连部,提出半个月完成任务。当时连队干部不敢相信:在这么艰苦、危险的条件下修这段工事,最少也得25天吧?提出让他再考虑一下。杨水生说:“我反复考虑过了,这段工事的修筑,拖的时间越长,越对我方防御不利,再说时间长了,越军会观察发现我们修工事的规律,那样,我们挨打的危险性就更大了,也难以保证工程的质量和进展。所以只有提前,绝不能拖后!
连长见他说得很有道理,计划也很周密,就同意了他的方案。
杨永生面对越军的“监视”,采取了声东击西的办法,在越军眼皮子底下修起了工事,每天早上5点,他就带着全班干开了。
杨永生利用山间大雾、视野不开阔的有利时机,一直干到晚上9点才收工。天气晴朗的时候,杨永生就带着全班从两头往中间修。上午在这头干,下午到那头,有时还在中间干上一会,让越军摸不清他们的施工规律。他们每天从早到晚,劳动十几个小时,为了抢时间,每天只能吃一顿饭。
有一次,杨永生端着碗吃饭,吃着吃着,头一歪就睡着了。有个战士看到了,忙叫:“班长,你怎么啦?”叫了几声叫不醒,用力摇才摇醒。杨永生一睁眼,感到好奇怪:“我睡得香,叫我干啥?”
大伙乐了:“你还是先吃点香的吧!”其实,这会儿谁不瞌睡呢?平时施工,他们为了躲避越军的冷枪冷炮,还能在石头后面打个盹。现在直面越军,连这种条件也没有了。更可恨的是,越军找不到杨水生他们的活动规律,就漫无目标地打枪打炮。有一次,越军竟用85加农炮向他们班开火,杨水生的踝部被炸伤了。但他根本顾不上,组织全班继续修工事。半个月时间过去了,他们终于在险恶的条件下,完成了修筑工事的任务。
工事修好了,部队进入战斗阶段,军工连又担负了从前线往下送伤员的任务,这项工作比起修工事来,并不轻松。除了要有体力,还要有胆量。有时遇到伤重的战友,新兵们不敢接近,杨永生就自己往下背,自己全身染血,成了血人。
10月的一次战斗,越军一个连发动偷袭,仗打得很激烈。这天,杨永生带着全班抬下来10名伤员。有位战友牺牲了,下半截的身子几乎被炮弹炸烂。班里的新兵害怕,杨永生把这位战友背下了山。在42号阵地,有位战士的小腿被炸断了,杨永生和副班长管忠亭抬起他就往回跑,也顾不上躲避越军的枪炮,只想着争取时间,抢救战友。当把战友送到卫生队,杨永生累得昏了过去。
8月28日,越军同时向我34号、副34号阵地发起攻击,杨永生奉命带着全班,上去抢送两个阵地的伤员。打红眼的越军,不但炮击我两个阵地,发现杨永生他们的担架后,又用炮火追着伤员打。担架队走到哪里,敌炮打到哪里。
班里的战士杨加光、白仲冰先后负伤,担架队减员。上级征求杨永生的意见:“是否从战斗分队抽人补充你们?”杨永生在报话机里回答首长:“战斗正紧张,决不能给我们抽人,请首长转告前沿战友们,让他们狠狠地打,多消灭几个越军,就等于减轻了我们的任务!”
他安排班里战友,两人抬一副担架,自己却一人背伤员。就在他背伤员的途中,再次被炮弹打伤了腿部。他抓了一把土,往伤口上一敷,又背起负伤的战友向前赶。他们就这样一直坚持到战斗结束,圆满完成了任务。
军工战士
杨永生参战期间,大部分时间是在前线当军工,也经常参加战斗。在执行军工任务中,杨永生的吃苦拼搏精神人人称赞。在战斗中,他的英勇顽强也是全连公认。
一次,杨永生带着全班临时担任团指挥所的警卫任务。警卫指挥机关,责任重大。4月16日夜,杨永生刚下哨,返回班里时,突然听到轻轻的石子摩擦声,他立即蹲下来静听,警惕的神经立即绷了起来。可能有情况!这是他的第一个反应。
他几步跃进洞里,把全班战士叫醒,立即布置战斗,又通知哨位注意隐蔽听命令。这时,4名越军特工已摸到大约距洞口40米左右的地方,杨永生他们的手榴弹已拧开了盖,弹弦环已套上了小拇指。35米、30米,“打!”杨永生大喊一声,手榴弹出手,全班同时开火。越军没料到会遭到突然的打击,立即往回撤。第二天,杨永生到现场观察,发现沿越军退回的小路上,留下了很多血迹。
1986年,在著名的“10.19”战斗中,杨永生他们班的高射机枪终于派上了用场,以平射的方式打击越军的地面目标,掩护步兵作战。
他们对面的越军有3挺机枪,要掩护步兵冲锋不受阻,就得压住越军的火力。但用一挺机枪对付越军的3挺机枪,难度是可想而知。杨永生给全班下令:“轮换射击,人可以轮换休息,机枪不能停,哪怕是一分钟也不能停!”
战斗进行了20分钟,电话线被越军炮弹炸断,杨永生与上级失去了联系,只能独立作战,他更加感到责任重大。
他一边指挥作战,一边和射手轮换操枪。机枪吐着火舌,枪管很快打红了。杨永生用湿布包着更换枪管,换下来的枪管冷却了,再换上去,几根枪管轮着用,打得越军阵地土石飞溅,越军血肉横飞。
从中午12点10分,打到下午5点30分,整整5个多小时,杨永生用一挺高射机枪,牢牢地压住了越军3挺机枪的火力,掩护了步兵的进攻行动。战斗结束,上级给记一等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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