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岁男公关被女客包夜，交易中途身亡，经鉴定：服务对象不止一人

“甲之蜜糖”是赫赫有名的高端会所，服务对象都是非富即贵的女性群体。这里的男公关们大部分都是来自全国各地的年轻打工群体，也有兼职的大学生，经过层层选拔之后才能留下来。

这些男公关们外形清一色地年轻俊朗，身材匀称，拼实力的时候又各有所长，服务好，会所也就越来越火，几乎可以和之前白马会所相提并论。

易安刚从外地回来不久，这是第一次到这里来。有个朋友过生日包了最大的一个包间，点了十来位男公关，坐在她身边的是一个外号叫“擎天柱”的年轻男孩子。

“擎天柱”体型健壮，肩膀上的肌肉充满力量，一看就是常年健身的。他想尽办法逗易安开心，有意无意地挨挨蹭蹭。

“他们为什么叫你擎天柱？你喜欢变形金刚？”易安问。

“虽然我也喜欢变形金刚，却不是因为这个，”擎天柱笑了，暧昧地凑近她耳边，“是因为不管晚上做几次，早上我都能一柱擎天。”

易安并非未经人事的女孩，她和前男友曾经同居过大半年。今天她又破例喝了酒，空窗期的寂寞和欲望被擎天柱一点一点地撩拨起来，眼神迷离地看着他：“真的假的？做不到我要打12315维权，投诉你虚假宣传……”

擎天柱知道到火候了，趁着大家喧腾玩闹，悄悄搀扶着易安离开包间，来到楼上他专用的独立套房里。

两人搂抱着摔在床上，易安已经醉得意识模糊，擎天柱解开她的衣服，一件件脱了下来。就在这时，浴室突然传来淋浴的哗哗声。

擎天柱过去一看，浴室门外放着一件裙子和一双高跟水晶鞋，居然已经有女人提前来到了他的房间。

擎天柱第一反应是时间管理出了问题，女客户也撞车了。他回头看了一眼已经昏睡过去的易安，决定先搞定里面这位，于是拉开了浴室门……

浴缸里的男人

易安是被敲门声惊醒的，她宿醉醒来只觉头痛欲裂，下意识用手搭在额头上，却发现自己手里攥着一截断裂的金属晾衣杆，锋利的一端染满了血渍。

易安一个激灵坐了起来，只见自己身上也有血渍。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而此时敲门声越来越急促，民警在外面不断催促：“快开门，查房！”

易安隐隐想起是和一个男人到这个房间来的，她下床时下意识穿上摆放整齐的一次性拖鞋，浑然不觉鞋底上也有血痕。

易安在客厅没看到擎天柱，听到浴室有淋浴的声音就奔了过去，顿时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

擎天柱瞪着死不瞑目的眼睛，四仰八躺在宽大的情趣浴缸里，头顶的淋浴还在源源不断地喷洒着温热的水流，整个浴缸的水呈现出触目惊心的红色……

门外的民警听到动静破门而入，查房扫黄撞上了凶杀案现场，让大家都有些措手不及。易安缩在墙角发抖，喃喃自语地重复着：“我什么都没做，我什么都没做……”

程思危接管案件时，现场封锁，易安已经被辖区民警带回派出所了，负责案子的民警把大致情况跟程思危说了一遍。

“死者姓秦，身份证名字叫秦天柱，外号擎天柱，是‘甲之蜜糖’会所的一名特殊服务人员。据会所的工作人员介绍，案发前一晚，有个叫杨琳琳的女孩过生日，在会所包了个大包厢，还点了十来位男公关，秦天柱就是其中一个，分给了一个叫易安的女孩。我们是接到举报来查不正当交易的，意外撞见了案发现场。”

“请调查一下举报人的信息，或许有大用处。”程思危说，那名民警答应一声去了。沈南烛打开工具箱，娴熟地戴上口罩和橡胶手套，开始工作。

“死者颈部、胸腹的创口共3处，均为刺创伤，其中脖颈处为贯通性刺创伤，刺入口、刺创管和刺出口完整，胸腹部两处为盲管刺创，仅有刺入口和刺创管，未能贯穿。”

沈南烛一边说，一边让技术科的同事拿过来凶器进行比对：“刺入口的形态与刺器截面形状完全吻合，就是犯罪嫌疑人手里拿着的那截断裂的金属晾衣杆，指纹也吻合。”

“晾衣杆也能成为杀人凶器啊！”程思危皱起眉头。

沈南烛点点头：“刺创伤本身就有独特性，口小腔深，体表损伤轻，但内脏器官和大血管损伤严重，体腔内的血液比外面看起来出血要多得多。而且，创口浸泡在温水中，温热流动的水会影响凝血机制，使凝血酶原的活性下降，从而导致在短时间内大量出血引发休克和呼吸循环衰竭，最终心脏停搏。”

程思危和沈南烛正在分析，这时一名同事匆匆过来，说：“程队，犯罪嫌疑人易安是叶知秋的女儿。叶知秋已经第一时间介入，要求以犯罪嫌疑人辩护律师的身份，享有与易安会面、通信、出席法庭，参与诉讼等权利。”

程思危一愣：“华泰律师事务所的叶知秋？”

“还能有几个叶知秋？就是那个灭绝师太啊！”

程思危心里一沉，华泰律师事务所在本市鼎鼎有名，创始人叶知秋是业界有名的律师。入行二十多年，叶知秋靠着强悍过人的实力和雷厉风行的做派赢得“铁娘子”的称号。圈内甚至有传言，只要叶知秋愿意，就没有她打不赢的官司。

最优秀的律师，也是最熟悉法律的人。叶知秋一旦为了女儿开始利用法律的漏洞，局面将会非常复杂棘手，程思危顿时感觉压力大了起来。

最佳辩护方案

在运用法律条文上，程思危知道自己不是叶知秋的对手。他部署好调查事宜，特意找到一位姓梁的老律师，这位老律师也是行业翘楚，退休前曾多次与叶知秋交手，也算旗鼓相当。

程思危将案情原原本本讲了一遍，开门见山地说：“梁律师，恕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如果犯罪嫌疑人是你的女儿，你会动摇自己的职业信仰，寻找方法为女儿脱罪吗？”

“如果从维护我声誉的角度，我应该告诉你不会，大义灭亲，维护法律的公正，这更符合公众的期待。毕竟不是我女儿犯的事儿，我说起来当然轻松。”梁律师用手推推眼镜，“但事实上，我很难看着自己的女儿进监狱，尤其是我还能有所行动的时候。”

程思危为他的坦诚感动，继续问：“那如果你是叶知秋，你如何为易安脱罪？”

“病理性醉酒！”梁律师笃定地说，“病理性醉酒目前唯一的脱责方法。”

“病理性醉酒？”

“对，病理性醉酒又叫特发性酒中毒，是指所饮酒不足以使一般人发生醉酒的酒量而出现明显的行为和心理改变，在饮酒时或其后不久突然出现激越、冲动、暴怒、以及攻击或破坏行为，可造成自伤或伤人后果。这种情况通常伴随错觉、幻觉和片断妄想，发作持续时间不长，至多数小时；常以深睡结束发作，醒来后会忘记做过的事。因为病理性醉酒发作时有意识障碍，所以在此期间犯罪一般不负刑事责任。”

梁律师的话，让程思危意识到自己的担忧不是多余的。程思危让沈南烛提前做准备，为易安做检查时筛查是否符合病理性醉酒体质的特征，自己则加快案件的整体调查。

事发当晚，打电话报警的手机号主人找到了，是一个在菜市场门口卖手工奶茶的大姐。

程思危询问她时，大姐一边做奶茶，一边说：“我没有报过警，我也不知道那个什么蜜糖会所，我一个卖奶茶的，操那个心？我又没钱嫖男人！”

程思危问：“可是报警的号码确实是你的，你仔细回想一下，是不是有人向你借过手机？”

“警官，喝奶茶吗？”大姐不接话，开始推销奶茶。程思危使个眼色，小棠只好扫码买了两杯。

大姐高兴了，侧头想了想，说：“是有一个年轻人找我借过手机，他说他钱包手机都丢了，借手机给朋友打个电话。我也没多想，就把手机借给他了，当时人多，我也没注意他给谁打的电话。”

“他长相有什么特征吗？”

“特征？特征就是长得特别帅，特别好看，跟明星似的！”

程思危留神到不远处有监控，于是到市场管理处调取监控，发现是有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来借手机，就在奶茶摊附近打的电话，打完电话就归还了手机，卖奶茶的大姐还送了他一杯奶茶。

“见人家长得帅，就送奶茶，对咱们就强买强卖！”小棠愤愤不平。

“靠脸吃饭，不是谁都行的，赶紧干活吧！”程思危将奶茶大姐的手机带回去，让沈南烛提取指纹，同时由技术科比对监控视频，锁定报警年轻人的信息进行追踪。

就在一切都在紧锣密鼓地进行时，叶知秋来找程思危会面了。叶知秋留着利落的短发，体态优雅，穿着收腰西服，九分裤，脚上是一双尖头皮鞋，坐在那里就让人感受到气场强大。

叶知秋开门见山地说：“程队，我知道你从不打无准备之仗，从你得知易安是我女儿的那一刻起，恐怕就已经未雨绸缪，做好与我见招拆招的准备了。”

程思危被她猜中，讪讪地，没有说话。

叶知秋往前探探身子，诚恳地说：“可是，我今天来是向你寻求帮助的，我不会利用病理性醉酒为易安辩护。这起案子另有隐情，幕后有人在操控这一切。不但易安‘杀人’在他的部署中，连我为易安辩护的方案都在他的意料之内，他的最终目的不是易安，而是我。”

程思危大为意外，对方到底是什么人？他和叶知秋有什么恩怨？如果是报复泄愤，完全可以杀了叶知秋母女，他为什么要费尽周折设局，让叶知秋一步步走进他的圈套？

死局

叶知秋提出要带程思危去一个地方，程思危欣然上车，一同前往。

在途中，叶知秋说：“我知道你去找过老梁，老梁肯定会告诉你病理性醉酒是为易安脱罪的最好方案，但是他可能没有告诉你，他为了拿到大笔律师费，曾两次用这种手法为客户辩护，试图让犯罪嫌疑人脱责，但两次都失败了。”

程思危愕然，梁律师体面光鲜的外表下，竟然有这些勾当？

叶知秋接着说：“事实上，病理性醉酒在司法鉴定上很难界定，业内一向是慎之又慎，本市目前唯一一例辩护成功的是十年前富春路杀人案，这个案子是我负责的。”

据叶知秋说，十年前富春路发生了一起特殊的杀人案，有个叫曹建业的刑满释放人员和朋友在路边摊吃烧烤喝酒，突然像疯了一样暴起杀人，抓起烧烤摊老板切哈密瓜的长刀乱砍乱捅，致两死七伤，其中死亡的两人正是烧烤摊老板夫妇。

叶知秋的司机把车开进一家精神病疗养院，程思危从监控中看到几位精神病人在院区的健身场所做运动。叶知秋指给他看，其中一个五十多岁的，穿着干净病人服的削瘦男子就是曹建业。

“曹建业孤身一人，没有亲属，当年我们是作为法律援助介入到案子当中的。”叶知秋一边回忆一边说，“曹建业性格内向，不善言辞，甚至不沾烟酒，他早年入狱是因为参与团伙盗窃。在当时的调查取证中，我发现曹建业杀人时符合病理性醉酒的特征，为他奔走呼号，据理力争，还引起了不小的舆论风波。还好不辱使命，曹建业最终被判无罪，由政府定点机构收容治疗。”

程思危动容：“你们无偿为一个坐过牢的杀人犯辩护，并且是让他脱罪，确实冒天下之大不韪。

“律师的职业就是利用自己的专业技能，利用国家法律为当事人争取最大的权益，保护他们的合法权益。在我看来，曹建业只是一个普通公民，不能因为他曾经坐过牢，就放弃为他争取应得的权益。”叶知秋平静地说。

叶知秋说她和易安见过面，详细了解到案发时的前后经过，更倾向于易安没有杀人，是有人在做一个骗局，以易安为诱饵，促使她故技重施，利用病理性醉酒为易安辩护。

程思危瞬间明白了怎么回事，说：“如果你为易安做伪证辩护，不但会吊销律师执照，还会被判处三年以下七年以上有期徒刑；如果你不出手，易安就会以故意杀人罪入狱，甚至判处死刑。”

“是，躲在暗中的那个人，早已把我们母女安排得明明白白，他手里一定有证据。程队长，我已经被困入死局，进退两难，一切拜托了！”叶知秋郑重地弯下腰，将所有的希望都托付给了程思危。

难以择决

程思危认为，在菜市场门口借手机拨打报警电话的年轻人有很大嫌疑，于是调出当年富春路杀人案的卷宗，同时走访附近老居民，试图还原当年的情景。

据周边几位老居民称，那对烧烤摊夫妇为人憨厚朴实，做的烧烤又好吃，分量又足，生意一直很红火。他们还有一个儿子，叫江舟。江舟聪明懂事，长得又讨人喜欢，从小就跟着父母在烧烤摊上长大，不忙的时候，他就趴在小桌子上写作业，生意一忙，他就主动帮父母招呼客人。

案发时，江舟刚刚升入初中，当天因为在学校上晚自习逃过一劫。父母出事后，江舟被叔叔带回乡下读书，后来就没人见过他了。

一位大爷唏嘘不已：“这是谁也想不到的惨剧啊，又不是杀人寻仇，好好的就被捅死了！听说那个杀人犯还被无罪释放了，这杀了人难道就白杀了？”

程思危心情有些沉重，大众对病理性醉酒的概念并不清楚，连成年人都无法完全理解，何况一个孩子？只怕在小小的江舟心里，早已埋下了仇恨的种子。

程思危借助户籍查询，追踪调查江舟这些年的轨迹，得知江舟曾以超出录取线23分的好成绩考入政法大学，去年已经毕业了，奇怪的是却没有实习单位的信息。

程思危让技术科针对户籍照片和之前在菜市场门口的截图做比对，果然江舟和借手机报警的年轻人高度相像，这时沈南烛也从手机繁杂的指纹中，提取到与江舟相吻合的信息。

江舟就是幕后在操控一切的人，怪不得他能娴熟运用法律知识，把叶知秋逼到进退两难的死局，程思危怀疑他一开始就是因为父母的案子才报考政法大学。只是，现在江舟到底在哪里呢？

警方围绕秦天柱展开调查，并没有发现可疑之处，现在再次重新排查，也只能证实他确实“爱岗敬业”，通讯录里最近联系人都是有钱的女人。

程思危让大家都说说看法，小棠说：“我觉得秦天柱可能只是一个单纯的棋子，他和江舟并没有私人恩怨，只是刚好那天是他服务易安，纯粹倒霉而已。江舟没有直接杀死秦天柱的动机，所以我们也找不到他们之间的关联。”

“说有道理，而且从现在的大环境来说，一个人只要生活在正常进行，就一定会留下痕迹。”程思危说，“如果一个男人不刷卡可以消费，不买单可以吃饭，不租房可以居住，会是什么情况？”

“那就是被包养了啊，多少男人梦寐以求的生活！”大家哄笑起来。程思危脑海中灵光一现，霍地站了起来：“杨琳琳！”

程思危推测杨琳琳包养了江舟是有根据的，杨琳琳家境优越，生活作风开放，男友多到数不清，去夜店叫男公关那是常规操作。

江舟帅气俊朗，借手机时，卖奶茶的大姐不仅放心借给他，得知他钱包被偷了，还白送一杯奶茶；就连富春街的老大爷，时隔多年想起他都夸一声“长得讨人喜欢”。对于杨琳琳这种女孩来说，江舟的颜值是她完全无法拒绝的。

程思危没有直接传讯杨琳琳，在秘密跟踪她逛街、泡吧、蹦迪、跟随父母参加各种高端宴会之后，终于蹲到她撇开众人，独自来到不起眼的小区。

杨琳琳敲门是有节奏和规律的，江舟开门后，杨琳琳一跃而起，两手搂住他的脖颈，两腿交叠夹住他的大腿，整个人挂在他身上，欢喜雀跃溢于言表。

江舟一手托住杨琳琳的臀部，一手关门，无限春光都被关在了里面……

大约过了一个半小时后，杨琳琳才开门出来。程思危立刻分两队行动，一队包抄逮捕江舟，一队拦截杨琳琳，直接带回了警局。

杨琳琳虽然花天酒地玩得开，但没有什么头脑，两轮审讯下来，就什么都说了出来，交代了她协助江舟约易安出来，故意灌她喝酒，安排男公关给她等等。

事情败露后，江舟心态出奇地平静，他只是遗憾功亏一篑：“叶知秋太厉害了，我不是她的对手。”

“你的计划堪称完美，只是我有一点疑问，”程思危百思不得其解，“你押上自己做了这个局，就为了扳倒叶知秋，你有没有想过另一种可能？如果叶知秋将计就计，以病理性醉酒为女儿辩护成功，你怎么证明她是在撒谎呢？”

江舟笑了笑，从口袋摸出一个小小的存储卡，推到程思危面前。程思危让同事读取播放，里面竟然是他录下的自己杀死秦天柱的视频。

程思危大为惊愕，这说明江舟一开始就做好了同归于尽的准备。

“我从来都没想过要苟且偷生，从我爸妈出事的时候起，我活下来的唯一目的就是为他们讨回公道。”江舟遗憾地说，“可惜我斗不过叶知秋，我还是输了。”

“你没有输给叶知秋，你是输给了你自己。”程思危痛惜地说，“你已经读完政法大学，以后有大好前程，你也明白你父母当年的案子并不是她在故意开脱，为什么还要放任自己沉沦下去？”

“正是因为我明白了，才丧失了活下去的动力。我一开始想要当律师，可是当我知道合法手段已经无法报仇的时候，我的信念就轰然坍塌了！”江舟抬起眼眸，脸颊俊朗好看，“忍着疼痛活下来，没有亲人，没有温暖，只有这个功利社会的蝇营狗苟，太累太难熬了！”

在程思危经手的案件中，江舟是最令人惋惜痛心的一个。江舟锒铛入狱的那一天，他彻底和曾经可以选择的另一种人生诀别，走上了一条永远无法回头的不归路。

“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不管是曾经有过案底的刑满释放人员，还是前途无量的大学生，犯罪都要付出同样的代价。”叶知秋略带冷酷地说。

程思危知道她是对的，生命不能被分为三六九等、不能被拿来比较，没有谁的命比谁的命更值钱，更高贵。唯有如此，强者才能被约束，弱者才能被保护。

本文为悬疑小说社原创小说《非正常死亡刑侦档案》第13个故事《难以择决》，禁止转载，抄袭必究！本文为文学作品，涉及人物情节均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