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外婆拄着杖将我手轻轻挽,踩着薄暮走向余晖暖暖的澎湖湾,一个脚印是笑语一串消磨许多时光……还记得这首温暖的歌吧,还记得鬓发如雪的外婆吧?那是生命里的美意,那是将你放在掌心的人。
两名无辜的孩子坠落,张波打起全副精神,拿出了绝佳的演技,扮演一个伤痛欲绝的慈父,失声恸哭,以头撞墙,其声也哀,其情也惨,周围邻居无比同情,上前劝慰,搀扶这厮上楼休息。
他的眼泪鼻涕甚至也骗过了孩子生母,觉得两姐弟是在打闹玩耍时不慎落下。所以,前妻只是责怪他未看护好孩子,并无怀疑。在深深的伤痛中,也没有向坏处去想。
这突如其来的伤痛,让所有真心爱孩子的人无法接受,大家难过归难过,但并没有人去多想,谁都以为是一场意外,是人生中的劫难,只能在漫长的岁月里一点点熬过去。
但外婆不同,外婆对张波的了解不限于此,她的经历更多,对人性的了解也更深刻。她照顾孩子很多,与两个外孙感情深厚,她心里有一些疑惑。
很久以来,张波急于讨新欢叶诚尘的好,根本不会来看孩子,平时也没有表现出对孩子的关心和想念,为什么会突然接孩子去他家?窗台比较高,孩子都很小,没有大人抱着很难爬上去,孩子们是怎样涉险的?
在照看孩子的时候,身为父亲的人,究竟在做什么,这一切是怎样发生的?执着的外婆,一定要替两位小朋友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导致幼童双双坠落?
外婆身体虚弱,但女儿女婿离婚之后,她一直尽心尽力地照顾两个孩子,让他们饱暖洁净,陪他们开心玩耍,看着外孙一天一天长大,虽疲惫却欢乐。外婆患了凶险的症候,却从未对女儿说过。
老人家执意要弄清楚当时的情形,她的几点怀疑,也引起了工作人员的注意,在提取了窗台的指纹之后,大家心里也有了疑惑,觉得这件事不是偶然发生的。
在这一年的时间里,外婆承受了失去挚爱的两个小外孙的痛,承受了身体上的病痛,也承受了女儿的情绪。女儿的悲伤愤懑抑郁以及种种的眼泪及躁怒,母亲都温柔地承接下来。
她担心女儿的身体,她关注外孙与外孙女这件事的实情,她疼爱所有的亲人,却从不提起自己的病情。差一点,张波与叶诚尘就瞒天过海,差一点,两个孩子就被当成意外失足……
还好,外婆没有放弃,她强撑病体,为两个幼小的稚童讨回了清澈的公道,也让自己的心得到了安然。歹人没有得逞,他们所做的一切,他们所有隐秘的谈话,都昭示在众人面前,大白于天下。
屋里飞来蝴蝶的时候,外婆会久久地看着,看这小小的生灵舞动柔软的翅膀,在屋子里盘旋或停留。她希望是她可爱的小孩,来到熟悉的窗前,看到外婆慈祥的脸庞。
外婆是一朵温柔的烛光,静静地燃烧,照亮迷茫与暗昧,照亮混沌与苍凉,为她的孩子指路,给她的孩子温暖。这是早晨为你做汤做饭的人,这是黄昏时为你讲故事的人,这是爱你到底的人。
那是外婆拄着杖将我手轻轻挽,踩着薄暮走向余晖暖暖的澎湖湾,一个脚印是笑语一串消磨许多时光……还记得这首温暖的歌吧,还记得鬓发如雪的外婆吧?那是生命里的美意,那是将你放在掌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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