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式爱国主义的“尴尬”：有福可同享，有难不能同当

曾经一度，美利坚民族的爱国主义教育总被认作典范，唱国歌时将手放在胸前，表示“祖国在我心中”；各种大型集会场合和体育赛事现场，民众们会兴高采烈的挥舞着国旗、用油彩在自己的脸庞上画出国旗的图案；中小学生每天上课前，都要宣誓效忠，折合下来，一周要背诵5回誓词；日常生活中，老百姓们也喜欢在自己家门口插挂星条旗。每逢独立日，社区、校园还爱搞“歌会”，一大群人集体高唱各种“红歌”，什么星光灿烂的旗帜、星条旗永不落、我的国家是你、上帝保佑美利坚......

效忠宣誓从娃娃抓起

然而，真正遇到事儿时，又成了另外一种情形。

远的不多赘述，就看这次疫情中美国民众的整体反应，某种程度上可以说，他们爱国主义教育，虽然颇具“仪式感”，但问题也不少。

长期以来，美国式教育理念有两大特点，一是非常强调个体价值和利益；二是注重“怀疑精神”的培养。

按照美国那套传统价值观，国家的存在，政府的运行，就是为每个公民服务的。只有将个体利益和个人幸福视为优先价值的国家和政府，它的人民才会有觉悟去捍卫它，才会真心为祖国着想，主动奉献。

当然，这套理念讲起来也是相当有道理的，只是，像美国这样的人文、民族环境复杂的大国，过分强调个人和小团体的利益，到了实际操作中，往往非常容易就变了味道。

疫情中，当今美国最常见的情况是，自以为“健康”的青壮年人不顾高风险人群的死活，大肆聚群，无视政府隔离禁令，抵制“居家令”、拒绝戴口罩等等，还美其名曰，这是亲身在捍卫“人权”和“自由民主”，国家不应该干涉个体的选择和出行的自由.......最终成了“超级传播者”，自己性命堪忧，同时也祸害了他人。

此外，在民主、共和两党之间的执政基础和主张分歧越来越多，愈发无法取得共识的局面下，“爱国主义教育”也不免被用作了党派竞争的“工具”——两党为了“吸粉”和占领票仓，不断的撕裂着美国社会。

大家都知道，正确的认知应该是，你首先要做一个美国人，其次才是基督徒或者穆斯林、白人或者黑人、民主党或者共和党、保守派或者自由派。

然而，在当今的美国，不同肤色、地域、职业和阶级的美国人之间的鸿沟越来越深，他们在选边站队民主或共和党后，特别容易把个体和族群的利益直接凌驾于国家利益之上。

比如，2017年，民主党最大的票仓，加利福尼亚州曾掀起过一轮独立浪潮，导火索就是共和党特朗普上台执政。

还有今年弗洛伊德事件后，原本反对聚群，呼吁保持社交距离的民主党，又开始鼓励民众走上街头声援非洲裔美国人，最后竟然发展成了连锁骚乱这种不可控的局面，给美国的疫情雪上加霜。

更有枪击事件频发的美国，共和党历来坚持否决控枪法案。一方面，跟其背后金主和“全美步枪协会”的影响力有关，另一方面也是为了笼络南方各州的“红脖子”选民。至于普通美国民众的生命安全，并不属于他们的主要考虑范围。

另外，在移民和全球化的问题上，对于支持特朗普的“红脖子”和“铁锈带”的底层白人来说，移民和有色人种冲击了他们的饭碗，令人生厌和反感。

而在民主党看来，移民不但能进一步增加民主党的群众优势，给自己高大上的道德理念添砖加瓦，同时作为有相当门槛的高学历人群的中产阶级，移民潮所对工作机会的影响较之红脖子们要低了不少。利明显大于弊。

此情此景下，美国人的个体价值和个体利益成了驴、象两党拿来“画大饼”的重要议题，所谓的“爱国主义”，更像一个党派竞争的“工具”——不是要争取更多公民对美国这个“国家”的支持，而是假公济私的“忽悠”选民来选择支持哪个党派。

客观看，除了强调个体价值和利益外，太过于重视“怀疑精神”的培养，在民众素养普遍不达标的情况下，政府的权威性和公信力也很容易受到挑战。

2019年的一项全美调查结果，就特别能体现美利坚民族“反权威传统”。

调查显示，在美国人最不相信的群体中，高科技公司的老板排名NO.1,接下来是政府官员和专家团队。
而他们相信的，多为跟自己差不多的普通人，比如，小学老师，社区保安，修车师傅等等。

大家可以回忆一下，貌似，那些美国影视剧中，反派团队的幕后最终大BOSS，除了外星人，一般就是上述这三类权威精英人士。

在2018年，18岁至24岁的美国人中，有34%的人不确定地球是不是圆的。

为什么呢，最直接的原因就是——美国政府和科学家、教科书里都说“地球是圆的”。那么，这些不被信任的人下的结论，必须得反着听才行。

甚至在国家地理纪录片的次采访中，有个大叔面对记者的镜头，一脸正气的说：“NASA成立的目的，就是为了掩盖地球是平的这个大阴谋”......

还有自掏腰包给大家研发疫苗的比尔·盖茨，因为5年前曾经说过的几句比较有“预见性”的话，结果被很多美国民众认作了“利用病毒和疫苗来筛选和控制人类的幕后黑手”。

显然，在这种“反智、反权威”的社会环境中，政府和专业人士的威信很难得到民众的充分认可。久而久之，一些本末倒置的理念往往让美国公民很难意识到，除了外部面临危机的时候团结一致或者平时唱国歌、宣誓爱国外，一些特殊情形下，自我约束，甚至待在家里不出门逛，公共场合戴口罩这类的小事儿，也属于至关重要的“爱国行为”。

他们心中的民主意味着我的“无知”和你的学识同等重要，再加上对个人主义价值观的过分强调，导致个体利益神圣化，甚至无视与集体利益、客观现实的矛盾，更没能想明白，原本美利坚精神宣扬的“个人”并非“自我”，而是“每一个人”。

发展至今，美国的爱国主义活动中，除了个人主义的影响外，政党和民族主义的色彩也越来越浓郁，甚至被当成了竞选活动的一个重要工具。而真正的爱国，应属于一种超越党派和执政者的“大道至简”的境界，否则就会演变成今天美国的乱象——有福可同享，有难不能同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