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下苏联车，又上美国船？躁动的越南会再度成为我们的好兄弟吗？

越南，一个野心勃勃到缺乏安全感的国家。

1979年2月17日，农历己未年正月二十一，中国南疆突然万炮齐发、杀声震天，解放军56万大军从广西和云南两个方向，对猖狂至极的越南侵略者发动了空前猛烈的还击，这就是震惊世界的对越自卫反击战。

尽管经过深思熟虑，我方放弃了从越南中部的昏果岛迂回包抄的计划，实施了稳扎稳扎、步步为营的相对保守方案，但这场发生在两个社会主义国家之间的战争还是达到了极其惨烈的程度，举国体制带来的强大动员力，让双方都拿出了你死我活的决心和姿态，前后一个月的交锋也给双方带来了巨大的伤亡。

作为我们被迫自卫还击的惩罚性战争，对越自卫反击战通过对越南北部的猛烈打击，将其踹下了“第三军事强国”的神坛，越南朝思暮想的“印度支那联邦”梦也彻底心碎无痕。

但是，尽管沉重打击了越南侵略者的嚣张气焰，但战争却没有达到“以战止战”的目标。

和上一次自卫还击战争让印度脊柱粉末性骨折并做了几十年的噩梦不同，在遭遇了我军的雷霆打击后，越南非但没有痛定思痛，反而趁我军得胜收兵时趁机反扑，甚至占领我国领土老山和者阴山等地，给我国边民造成了巨大威胁。在这样的情况下，我军在边境开展了长达十多年的“轮战”，通过“练兵”实现了军事水平的迅速提升，而越南则被彻底拖入了战争的泥潭。

中越的兵戎相见，之所以震惊世界，除了战况的惨烈，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在于仅仅几年前，两国还是情比金坚的同志加兄弟，两国关系的风云突变，不能不令世界唏嘘。

作为我们最熟悉的陌生人，越南与中国的关系可谓源远流长。从公元前111年汉武帝消灭南越国并将越南北部纳入中原王朝版图后，两国关系在2000多年时间里先后经历了“内属”、“藩属”、“兄弟”、“宿敌”再到“陌邻”的演变，并深刻影响到了中南半岛乃至亚太的格局变迁。

虽然浩如烟海的史料一再证明：越南和我国古代地方政权南越没有直接的继承关系，与韩国和高句丽的关系异曲同工，毕竟不能因为你上了个公共厕所就将厕所据为己有，但越南作为名副其实的小国，却始终有着欲与邻国试比高的远大梦想。

在今日越南的历史教科书中，南越国不仅是越南的光辉岁月，越南更是摇身一变成为炎帝的后裔。

在很多人看来，越南这种“认祖归宗”的做法实在令人熟悉又感动，但想想韩国一系列欺师灭祖的常规操作，我们有理由相信，越南必然有着更加疯狂的野心。

事实上也正是如此，从939年趁五代十国时期中原天下大乱自立门户以来，越南就始终在为“南北各帝一方”，也就是和中原王朝分庭抗礼而不懈奋斗。

为实现“南霸天”的梦想，更为了对抗中原王朝的征讨，越南在向东无路向西无门的情况下，将扩张方向放在南方。

从脱离南汉统治之后的800多年时间里，越南以红河三角洲为基地，沿海岸线不断向南扩张，靠着强大的武力和和亲等一系列巧取豪夺的手段，邦国林立的占城灰飞烟灭，盛极而衰的真腊王国也在越南的打击下一蹶不振。

随着18世纪越南将原属于真腊王国的湄公河三角洲收入囊中，越南完成了南北方向的扩张，随后在与暹罗的竞争中获得了对前身为真腊王国的金边王朝的控制权。

只是，随着法国殖民者的纷至沓来，越南高歌猛进的扩张终归逃不过为人作嫁的尴尬。1885年中法战争结束后，“不败而败”的清王朝失去了越南的宗主权，“不胜而胜”的法国则成为越南的统治者，一直持续到1940年二战时期。

今天的很多殖民地，之所以对被殖民史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甚至一再表示“爱我别走”，比如哭着喊着加入美国的波多黎各，说什么也不离开法国的圭亚那，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在于跟着殖民者有肉吃，为了吃饱肚子，它们并不在乎所谓的尊严。

而越南之所以对法国殖民者“爱恨交加”，根本原因在于法国除了在越南巧取豪夺，更从暹罗手中夺取了老挝，让越南心心念念的“印度支那”更加清晰。

但法国几十年的殖民统治，也彻底改变了越南的历史轨迹，虽然重点发展西贡，强化了越南在“印度支那”中的核心地位，但天主教和法式习俗等却渗透到了越南社会的各个角落，尤其是越南南部。

二战爆发后，法国成功地在德军占领巴黎之前举手投降，日本则顺势接收法属印度支那，带来了更加残暴的统治。

为打击穷凶极恶的日本侵略者，美国支持胡志明坚持抗日斗争，北越也终于在日本投降后横空出世。

但随着战后冷战格局的启幕，越南成为大国博弈的重要平台，负责在越南受降的中英两国军队陆续撤走后，法国卷土重来并与北越展开了长达9年的厮杀。在新中国与苏联的大力支持下，法国在1954年狼狈撤出，印度支那获得解放。

但美国不愿意看到中南半岛“泛红”，所以在法国殖民者卷铺盖走人后，美国接过大旗并成为南越的新靠山，越南也再度陷入了长达20年的抗美战争中。

和法越战争相比，虽然美越战争依然是北越反抗外来侵略的战争，但双方都在旷日持久的战争中发生了潜移默化的变化：

• 首先是中苏交恶

作为越南的开国领袖，胡志明早在留学法国时期就对美国趋之若鹜，奉威尔逊的“十四点原则”为圭臬。

这种强烈的民族主义倾向令斯大林身为不满，所以尽管印度支那共产主义组织经过改组，胡志明成为领袖，但斯大林仍然将胡志明视为“中南半岛上的铁托”，苏越关系相当冷淡。

但在美苏争霸的主要矛盾下，斯大林还是希望新中国成为北越抗法的坚强靠山。

斯大林去世后，赫鲁晓夫开始谋求改善与越南的关系。由于“长波电台”与“联合舰队”等一系列事件的冲突，中苏两国关系在1959年6月全面交恶。

中苏关系的交恶，迫使社会主义阵营各国不得不选边站，东欧各国作为苏联一手扶持的卫星国，追随苏联无可厚非，但亚洲除了蒙古，其它各国与苏联并无“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的关系，因此情况也更为复杂，尤其是北越。

针对这样的情况，胡志明选择了“左右逢源”，虽然对1954年的《日内瓦协定》维持南北越的结果相当不满，更对“印度支那联邦”念念不忘，但在美国这一关乎北越生死存亡的敌人面前，胡志明选择同时结好中苏。

彼时的新中国因唇亡齿寒大力支援越南，而苏联则在抗美同时拉拢北越牵制中国，于是中苏两国争相拉拢北越，北越在抗美战争中越战越勇。

• 其次是越南弃华投苏

虽然能在中苏交恶的大背景下左右逢源，得到了两国的争相援助，但越南也有着自己的小算盘。

一方面，北越在艰苦卓绝的抗美战争中，确实需要新中国的大力支援。因为新中国虽然综合国力难以同苏联这个超级大国相提并论，但与北越山水相连，是北越坚持抗战的最坚定后方。更重要的是，有了抗美援朝战争的前车之鉴，美国在北越从来不敢越雷池半步，毕竟“唇亡齿寒，户破堂危”，为了防止新中国真正出兵，对背靠新中国的北越从来不敢赶尽杀绝，所以北越离不开新中国。

但另一方面，也正是因为与新中国近在咫尺，所以北越日思夜想的“印度支那联邦”，新中国必然不会听之任之，历史经验一再告诉我们：出现在中南半岛上的强权，必将是中原王朝的心腹大患。

相比之下，苏联不仅综合实力更强，与北越没有领土纷争，更重要的是，无论是抗美还是重建“印度支那联邦”，苏越两国都有着高度共鸣。

所以随着时间推移，尤其是1969年胡志明去世后，中越关系急转直下，苏越关系则不断升温，最终在1975年越南南北统一后达到高潮。

• 最后是中美关系正常化

越南战争作为美国在二战后的第二次惨烈失败，给美国造成了前所未有的冲击，除了美国社会不可避免地撕裂，综合国力更是元气大伤，并直接导致了1971年布雷顿森林体系的瓦解，美国不得不在美苏争霸中转攻为守。

而勃列日涅夫时代的苏联，则达到了国力的巅峰，对新中国也形成了巨大威胁，尤其是常年部署在中苏边境的百万大军，如“达摩克里斯之剑”悬在新中国头顶，甚至在1969年与新中国爆发了震惊世界的珍宝岛事件。

珍宝岛事件的爆发，令美国看到了新中国的实力与决心，再加上美国从越南战争中抽身必须得到我们的认可，所以美国在阻止苏联对新中国实施外科手术式核打击后，中美关系开始逐渐走向正常化。

中美关系的正常化，首先改变了“大三角”的力量对此，从此苏联在国际社会更加孤立。其次，因为中美关系的改善，尚与美国短兵相接的北越极为不满，加速了中越关系的恶化。

再加上西沙群岛等岛屿争端，两国关系很快坠入冰点。

所以，等到1975年早已筋疲力尽的美国离开南越，越南终于完成统一，苏联成为越南身后的强大靠山。

在苏联的强力支持下，刚刚统一后的越南顾不得休养生息，很快投身到重建“印度支那联邦”的冒险中，并在1978年11月与苏联签订《苏越友好合作条约》，正式结成军事同盟。随后有恃无恐的越南上蹿下跳，除了入侵柬埔寨，在南部发动排华浪潮，更在中越边境频繁挑衅，最终引发了惨烈的中越战争。

中越战争作为越南挥之不去的阴霾，给越南造成了巨大影响，尤其是两山轮战，不仅越南数十年难以休养生息，苏联也不得不十多年如一日地掉血，最终在1991年轰然崩塌。

毕竟某种程度上说，对越自卫还击战中，美国的“中立”极大地牵制了苏联的力量，但苏联却拯救不了越南的一败涂地。

而苏联的解体，也让越南彻底失去靠山，不得不北上求和，最终战争才尘埃落定。随后随着陆地边界的勘定，两国关系逐渐正常化。

应该说，对越南而言，与北方邻国化干戈为玉帛无疑是最好的选择。再加上从1986年开始，越南几乎完全效仿北方邻国实施“革新开放”，几乎摸着巨龙过河，被战火硝烟蹂躏了数十年的越南想要一飞冲天，这无疑是最为正确的选择。

但现实情况是，苏联解体后的越南，很快与昔日打成一片的美国打成了一片，纵然两国昔日刀光剑影、你死我活，纵然美国在美国投撒的“橙剂”，时至今日依然让无数越南人痛不欲生，越南也依旧义无反顾地和美国沆瀣一气，甚至不惜以苏联的直系继承者俄罗斯作为“投名状”，在金兰湾处处设卡，迫使一蹶不振的俄罗斯最终放弃了这一战略要地。

越南之所以会走上“认贼作父”的歧路，固然有东盟裹挟的因素。毕竟这个1967年成立的区域国际组织，成立目的就是追随美国反华，所以身为东盟成员的越南自然“未能免俗”。

但问题是，越南虽然在东盟内部不上不下，但越南自古以来的野心却始终“出类拔萃”，而这种由野心带来的“不安全感”，更是越南不断寻找靠山的根本因素。

在静夜史看来，当前的越南，虽然不得不放弃了“印度支那联邦”梦，但却依然面临着内外两重危机。

对内：

虽然越南早在1975年就完成了南北统一，但几十年的南北分裂早已让越南的意识形态南北分道扬镳，根本就难以在短期内“志同道合”。更要命的是，昔日北越和南越体量相当，即便北越依靠强大的武力消灭南越，也无法彻底铲除南越的旧势力。相反，北越为了下一步的“印度支那联邦”梦，最终与南越残余精英势力组成统治者联盟。

为了平衡南北势力，越南逐渐形成了“南总理，北书记，中主席”的局面。但问题是随着革新开放，经济实力更强的南方逐渐有了更大的话语权。再加上革新开放后越南逐渐融入美国主导的国际市场，于是天然亲美的南方更加举足轻重，最终带动了越南的一路向美。

对外：

虽然“印度支那联邦”梦碎，但越南的扩张从未止步。而且在中南半岛难有作为的情况下，越南将目光投向了东方的大海。

北越统一南越后，“接收”了南越非法攫取的岛屿，再加上后期的强取豪夺，时至今日越南依然是非法攫取最多岛礁的国家。

越南在南海的非法所得，不仅增加了越南的所谓纵深，更满足了越南的能源所需，可谓越南的命门。但随着北方邻国的伟大复兴，这种局面不可能持续下去，所以越南内心的胆战心惊可想而知。

而在无力“螳臂当车”，俄罗斯难以指望且与北方邻国“背对背拥抱”的情况下，越南能攀附的当然只有昔日不共戴天的宿敌美国。

只是，作为唯恐天下不乱，甚至“有困难要上，没有困难创造困难也要上”的国家，美国从来不会关注追随者的权益，相反越是自己人剥削得越狠，越南追随美国最可能的结局就是成为美国围堵我们的炮灰。

对这一点，越南似乎已经有所察觉。只是，特立独行的历史造就的内外结构性矛盾摆在那里，越南想要跳出桎梏以旁观者的姿态重新认识自己并作出合适的抉择谈何容易？

多有疏漏，烦请斧正。

我是静夜史，期待您的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