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
一处院落里,一个身影正在艰难地搬动什么东西,仔细看,他搬的是个女人,一个毫无知觉的女人。
他将女人搬到院子里的水井边,摁着女人的头,将她顺到水井里。
“噗通”一声响后,夜再次沉寂。
1
上午十点左右,苏白眉接到警情,辖区内的清河村发现一具女尸。他带人火速赶往现场。
报警的人叫李文慧,是死者李文霞的亲妹妹。
她说她本来跟死者约好一早要去市里,结果没等到人,来家里找死者时,发现她已经溺死在水井里。
李文霞是在九点半左右被村民从井里打捞上来的,打捞的时候,工具刮坏了李文霞的衣服,在她身体上留下很多伤痕,有的地方还在流血。
“情况怎么样?”苏白眉问正在做尸体勘查的周静好。
周静好皱着眉头说:“负责打捞尸体的人太粗鲁了,直接用钩子把人钩上来,死者左肋下有个非常大的伤口,里面的内脏都能看到。”
苏白眉闻言蹲下身,看了看放在地上的尸体。正如周静好所说,尸体被破坏的很严重。
“死亡时间和死因查出来了吗?”
“初步判断,死者应该死于昨天晚上8点-10点之间,另外,我在死者的鼻腔和咽喉并没有看到出血点,我判断,她不是溺亡。”
苏白眉静静听完周静好的分析,点点头,说:“你继续勘查,我去找人聊聊。”
李文霞的家门口早就围了很多人,他们对着李文霞的尸体指指点点,叽叽喳喳地议论,苏白眉能明显在他们眼中看到幸灾乐祸,显然李文霞的人缘不太好。
苏白眉找来老村长,跟他聊起李文霞家里的情况。
“她跟她男人王广生在市里开了个饭店,平时都在市里,偶尔才回村子一趟。”村长说,“发现李文霞跳井后,我就赶紧找人把她弄上来,等着王广生回来的这个功夫儿,李文慧就报了警。”
苏白眉听出来村长的话头里,隐藏着对李文慧的不满。
“你咋知道李文霞是跳井的?”苏白眉问村长。
村长看了一眼苏白眉,说:“两口子吵架,想不开就跳井,这种事在农村很常见。”
村长说这事时,态度特别平静,苏白眉能感觉得到,他好像特别讨厌李文霞,对于她的死,他仿佛乐见其成一样。
他又让人去找别人了解情况,这才明白,村长为什么是这种态度。
2
原来,李文霞跟王广生的结合,曾是清河村最大的桃色新闻。
李文霞跟王广生不是头婚。
在李文霞之前,王广生有过一个妻子,他俩还育有一个女儿。后来,他的妻子意外去世,女儿就被他小舅子接走了,还改了姓。
王广生的前妻还没去世时,李文霞就已经跟王广生勾搭成奸了。那时候,李文霞在村子里的名声不太好。
她初中辍学以后就跟人去深圳打工了,7年后,她带了不少钱回到清河村,不仅给家里盖了小洋楼,还扬言要招上门女婿。
她这种“嚣张”的炫富态度,让村里人很不爽,有人偷偷跟同去深圳的人打听,才知道李文霞在深圳曾做过坐台小姐。从那以后,李文霞的名声就臭了。
可是,李文霞并不在乎。她有钱,有钱还怕找不到男人?
她长得本来就漂亮,又会打扮,再加上她又有过那样的职业经历,因此,她举手投足总带着点勾人的劲儿,让看过她一眼的男人总想再看第二眼。
只是,跟李文霞有过关系的男人心里都明白,像李文霞这种四处招人的女人是万万不能娶回家做老婆的。他们都把李文霞当做白嫖的妓女。
唯一对李文霞态度不一般的就是王广生。
说起王广生跟李文霞,也算是一段孽缘。
他俩初中的时候,曾经有过一段单纯的初恋,李文霞辍学去了深圳后,这段感情就不了了之了。等李文霞从深圳回来,王广生连孩子都生了。
看到那么多男人一边垂涎李文霞的美色和钱,一边却又骂李文霞不要脸后,王广生特别气愤。
有一次,他忍不住揍了一个跟别人炫耀李文霞胸有多大,屁股手感有多好的男人,正被李文霞从窗户里看到。于是,李文霞就找了个机会,把王广生堵在了她家门口。
她问王广生是不是还喜欢她,还问王广生想不想摸摸她的胸和屁股。
王广生的脸憋得通红,不敢说话,也不敢看李文霞。
从那天开始,王广生跟李文霞的事就成了公开的事了。
“王广生的前妻有病,”一个村妇神秘兮兮地告诉来问询的小警察,“她自打生了孩子后,下面就总是流血,不能跟男人同房。”
她的话,把小警察弄一个大红脸,眉头也皱成一团。
“所以,她对王广生跟李文霞的事,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能心理压力太大了吧,她得了那个叫眩晕症的病,动不动就晕,一躺就是半天。后来有一天,她干活的时候,又犯了病,一头栽进水井里淹死了,喏,就是她家院子里这口水井。
你说怪不怪,王广生的两个媳妇都死在水井里了,他家这水井也太邪性了,不会是有什么脏东西吧?”
那村民越说越离谱,旁边几个村妇也跟着她点头,边点头,还边往院子外面挪,像是生怕被什么脏东西染上,眼睛却紧紧瞄着出事的院子,一副极尽八卦的样子。
3
苏白眉看到这些资料时,正在对报警人李文慧问话。
“我了解我姐姐,她绝对不会自杀的。”李文慧坚定地说,“老村长是对我姐姐有偏见,所以才那么说。他一开始就不愿意我报警,他觉得这是丢人的事。”
李文慧说,她见到李文霞的时候,李文霞一边哭,一边骂王广生,说他在外面抱养女人,不是东西。
“我姐说她手里有什么证据,可以让王广生身败名裂,所以,让我今天陪他去市里,要跟王广生算账。”李文慧想了想又说,“我了解她,她既然想好了要搞王广生,又怎么可能闹自杀?”
“王广生跟李文霞不是费了很大力气才在一起吗?他们的感情不是很好?”苏白眉问。
李文慧的脸色有些无奈,说:“苏警官,我也不瞒你,我姐年轻那会儿在深圳做过坐台小姐。
她回来以后,也没什么收敛,身边男人不断。你说哪个男人,会不介意自己的女人做过那种事?”
“你离开死者家时,是什么时候?”苏白眉想了想,换了个话题问道。
“大概是晚上八点左右。”李文慧回想了一下,答道。
“当时家里还有没有别人?”
“没有。”
俩人正说着话,就听见有人哭着跑进院子来。
“文霞,文霞,我的文霞啊......”
来人正是李文霞的丈夫王广生。
李文慧见他来了,起身走过去,照着他的脸上就给了两个耳光。
打完王广生,李文慧也哭了,她说:“你少在这装蒜,都是因为你,我姐才会死。”
王广生被打了,也不反抗,哭着说:“是,是,都是我的错,你们放开我,让我跟她一块去吧!”
王广生没来之前,李文霞的尸体还一直摆在院子里,因为还没确定李文霞的具体死因,没有家属在场,法医也不好直接带尸体去解剖。
现在王广生来了,苏白眉便叫人去找他处理尸体的问题。
“解剖?”王广生脸上还挂着两行眼泪,嘴角撇成八字,“文霞生前那么爱美,死后还要被千刀万剐?”
周静好听了一皱眉,说:“谁给你说她要被千刀万剐?”
王广生像是被周静好的语气吓了一跳,很卑微地说:“警察同志,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替我媳妇心疼。”
他又对李文慧说:“文慧,你决定吧,你是她亲妹妹,你来决定要不要让她死了也不得安宁。”
李文慧被问住了。她看看苏白眉,又看看地上躺着的李文霞。
“只有确定了真正死因,才能给她一个公平的交待。”周静好小声宽慰李文慧。
李文慧犹豫了一会儿,最终点了点头。
王广生看李文慧点了点头,哭声更大了。他嘴里念念叨叨的,说着李文霞死后还要受罪的话。李文慧被他念叨的受不了,捂着脸哭着跑出院子。
尸体被抬走,作为直系亲属,王广生也被带上了警车配合了解情况。
“你跟李文霞为什么吵架?”在车上,苏白眉询问王广生。
哭得有点呆滞的王广生先是茫然地看了一眼苏白眉,反应过来后,叹口气说:“文霞说我在外面有女人,我跟她解释,她也不听,就跟我吵。
吵来吵去,把我吵烦了,我就打了她,她一气之下就回来了。我原本想着等她气消了,就把她哄回去的,可昨天晚上她给我打电话说,要做一件让我后悔的事,我还以为她又拿我包养小三的话来威胁我,就没理她,没想到,她竟然选了这种方式。”说完,他又开始抹起眼泪来。
“我听说你的前妻也是死在那口水井里?”苏白眉冷不丁问。
王广生一愣,凄然地点了点头,说:“她有眩晕症,干活的时候,不小心栽倒在水井里了。”
“你当时在哪儿?”
“我就在家里。我当时干了一天活有点累,正在屋里躺着睡觉。等发现的时候,她已经没气了。”王广生说完,又追问道:“警察同志,文霞的死也跟这个有关?我没听说她也有眩晕症啊。”
苏白眉看了他一眼,没回答,直接问道:“你昨天晚上八点到十点之间,都在干什么?”
王广生想了想,说:“我在饭店里忙。这个点正是最忙的时候。”他说着看向苏白眉,急道:“警察同志,你不会是怀疑我对文霞做过什么吧?她是我媳妇,我怎么可能害她!”
苏白眉平静地看着他,说:“你别激动,这只是正常问询程序。所有跟李文霞有过接触的人,我们都要询问。”
王广生很不高兴地说:“你别糊弄我了,我能看得出来,你是在怀疑我,否则,你怎么不带走李文慧?她也跟文霞接触过啊。”
“你放心,我们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有嫌疑的人。”苏白眉说。
王广生见苏白眉不再理他,沉着脸生闷气。
苏白眉把王广生昨晚的行踪信息传回办公室,让同事去王广生的饭店去查一查,确认王广生说的对不对。
等他到了局里,同事也回来了。根据饭店的服务员回忆,以及查看店里的监控,王广生确实一直在店里。
直觉告诉苏白眉,这个王广生有问题。那个李文霞口中一直念叨的会让他身败名裂的证据,就是他的作案动机。连续两任妻子都离奇死在水井里,这也太巧了吧,另外,他不愿意让警方解剖尸体的动机,也很值得怀疑。
可是,他没有作案时间,这解释不通啊!
周静好那边传来解剖结构,确定了李文霞确实不是溺亡。
“死者后颈部有一个电击点,因为跟身体上的一块深色胎记重合,所以一开始才没有被发现。也就是说,死者是先被人电击致晕之后,又被投入井中的。”
周静好说完,深吸一口气后,又说:“另外,我们在死者的腹中解剖出一个死胎,死者还是个孕妇。”
4
因为没有找到王广生的作案时间,王广生录完笔录后,就离开了。
苏白眉越想越不对劲,他觉得自己的怀疑方向并没有错,于是,就让人去把王广生饭店附近的监控都找来。
他发现,在整个时间链条中,王广生其实曾在监控中消失过两个多小时。
饭店员工回忆说,王广生在那个时间段,是去附近的海鲜市场买海鲜了,可苏白眉将海鲜市场的监控都仔细查看后,并没有发现王广生的身影。
在人类大脑的回忆体系里,有一个效应,叫脑补效应。也就是说,饭店员工之所以觉得王广生一直在店里,是因为,王广生7点之前一直在店里忙碌,后来因为要去买海鲜,才离开了一小段,员工就会自动给王广生脑补一个他始终都在店里的画面。
王广生正是利用了这个效应,巧妙地制造了自己不在场证明。
王广生再次被带到了问询室,但这次,跟前次不同,他是作为准嫌疑犯被问询。
知道李文霞死前已经怀孕三个月的消息时,王广生直接傻了。
或许是李文霞怀孕的消息太过令他震惊,他的心态已经处于崩溃边缘,所以,苏白眉并没有费太大力气,就让王广生开了口。
“我那天确实回去过,”王广生说,“文霞总用那个理由威胁我,我没办法,只好妥协,答应她的要求。”
在王广生的叙述中,揭开了一个让苏白眉也感觉到震惊的真相。
原来,王广生的前妻并不是因为患有眩晕症而不小心掉进井里的。
王广生跟李文霞在一起后,李文霞就总是逼着王广生离婚娶她。王广生的前妻比较懦弱,尽管知道自己丈夫有了第三者,但她也不敢说什么,只能忍气吞声。
李文霞见她也不离婚,就故意发短信羞辱她。李文霞说:“你丈夫正在我的床上,你怎么还不离婚?他喜欢胸大的,屁股圆的,这些你有吗?”
王广生的前妻实在忍不住了,就拿着短信跟王广生吵,她骂李文霞贱,骂王广生不要脸。
本来,王广生也不忍心跟前妻离婚,但前妻越骂越起劲,让他特别心烦,他想让她闭嘴,就忍不住伸手掐住了她的脖子,等他意识到不对时,他前妻已经没气了。
王广生很害怕,慌慌张张地把前妻的尸体扔进家里的水井里,然后编造了一个前妻有眩晕症,不小心跌进水井里的理由,没想到,村里人也都相信了。
前妻这一死,倒是给了他跟李文霞机会,俩人没多久就搬到一起住了。
他前小舅子觉得外甥女没了娘,爹又跟那么一个女人在一起,生怕外甥女受委屈,就把外甥女接走了。
王广生倒也没拦着,痛痛快快地让人把女儿接走了,气得他前小舅子直骂他不是人。
前妻的死因,是王广生心里的秘密。然而,有一次王广生晚上喝酒喝多了,不小心把这个秘密告诉了李文霞,酒醒之后,他吓了一身冷汗,问李文霞还记不记得昨天晚上的事,李文霞说不记得,他才放心。
然而,李文霞的酒量可是在风月场上练出来的,她怎么可能记不住王广生说过什么?
于是,在发现王广生总是给一个陌生女孩的微信号转账,并叫那个女人宝贝时,她就把王广生杀妻的事给抖露了出来,并告诉王广生,他最好老实点,否则她就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她的话把王广生都要吓死了。
更吓人的是,每次王广生一惹李文霞不高兴,她就把这事拿出来说,久而久之,王广生就动了杀心。
“但我真的只是想了想,没真的杀她!”王广生辩解道,“那天晚上,她让我回去,让我答应跟她离婚,并把家里的钱还有房子、饭店都给她。我一边安抚她,一边偷偷赶回去,可我回到家里时,她就已经死了。”
“已经死了?”
“是,已经死了。我到家后,找了一圈,都没见到她,给她打电话也打不通。后来,我就在水井里头看到了她的尸体。”王广生紧张地说。
“你当时为什么不报警?”苏白眉追问。
“我害怕啊!”王广生哭丧着脸说,“我怕我前妻的事被查出来。”
为了证实自己没有说谎,王广生还主动展示了自己微信支付里的记录,那是他当晚给网约车转账的记录。
苏白眉让人联系了那位网约车司机,证实了王广生没说谎。
据网约车司机说,他把王广生送到目的地后,就往市里走,结果没出五分钟,他又接到王广生的电话,就又返回去接上了王广生。
有网约车司机这样一个显眼的目击证人在,王广生作案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苏白眉意识到,自己的调查方向出了问题。
5
如果杀死李文霞的人不是王广生,那会是谁呢?
周静好拿着一双女士凉拖出现在苏白眉办公室时,苏白眉正在冥思苦想这个问题。
“苏队,我在这双鞋上找到了一枚指纹。”周静好很兴奋。
那双鞋在事发现场被摆在水井口,周静好当时就跟苏白眉提出过,鞋的摆放方向有问题。
“自杀的人,鞋尖朝内,而这双鞋却朝外,显然是被人刻意摆在这里的。”
当时苏白眉也发现了问题,但他一直把王广生作为杀死李文霞的嫌疑人,所以也就没注意,还会有线索隐藏在鞋里。
“跟指纹库做过对比了吗?”苏白眉也兴奋起来。
周静好点头,“已经派人去做了,结果很快就出来。”
然而出来的结果,却让苏白眉有点意外。那枚指纹不属于清河村里的任何一个人,而是一个姓辛的陌生男子。
“姓辛?”苏白眉皱紧眉头,突然,他想起来,在清河村摸排时,有个村民曾说,王广生的女儿好像是改姓了辛。对!就是姓辛!
苏白眉把男子的照片打印出来,让王广生去辨认,王广生一下子就认出,那是他的前小舅子辛海山。
抓捕辛海山的过程,让苏白眉很意外。意外的不是他被捕时那么平静,而是坐在他身边的女人,竟然是李文慧。他们竟然是一对情侣!
李文慧同样很镇定,她对警察说自己也是凶手之一,请求警察把她也带走。
这两人归案后,没有任何隐瞒地交代了作案过程。
辛海山说他痛恨王广生对姐姐做下的一切,也痛恨他对外甥女的无情,于是,他想报复王广生,但一直没找到机会。直到他遇到同样憎恨着李文霞的李文慧。
李文慧是在李文霞回来后的第二年嫁的人。她无法忍受每天生活在村里人异样的眼光下,她的姐姐是那样的人,让她觉得自己也很脏。她想逃离这样的生活。
然而,婚后的生活对她来说,是另一个炼狱。婆家的人觉得有李文霞那样的亲戚很丢人,但当初娶李文慧时,李文霞给妹妹陪嫁了很多好东西,要是休掉李文慧,那些东西也得还回去,婆家不舍得,于是,就只好折磨羞辱李文慧。
李文慧不敢反抗,她觉得自己的日子过成这样,都是因为李文霞。
偶然的机会,她认识了来她婆家村子修理电器的辛海山,在知道辛海山的身份后,她找到了挥发恨意的出口。
在辛海山的授意下,李文慧申请了一个微信号,扮做王广生的女儿,跟王广生聊天。她用孺慕的口吻,唤起王广生的父女亲情,不断地找各种借口跟王广生要钱。
然后,再找个机会,让李文霞知道这件事。
她知道李文霞一定会联系这个微信号,于是,她就又扮做一个妩媚女人的身份,对李文霞挑衅。
“你老公就是喜欢我年轻,喜欢我干干净净的身体,你有吗?”她质问李文霞,“你被那么多人上过,你还好意思来骂我破鞋,真是笑掉大牙。”
她的话,正戳中李文霞的软肋。
嫁给王广生之后,李文霞是真的想好好过日子的,可能就是因为生了这个心,她才会为自己做过小姐的事感到自卑,担心王广生会嫌弃她。
于是,她开始变本加厉地跟王广生闹,企图得到他的什么承诺,但这种事,往往会事与愿违。就算她没有那些事,也不能保证她跟王广生的婚姻能顺风顺水,更何况她做的事人尽皆知。
无意间,她知道了王广生曾杀妻的秘密,那一刻,她没有害怕,有的只是兴奋。
她跟妹妹李文慧说,自己终于找到了拿捏王广生一辈子的钥匙。
知道这个秘密的李文慧震惊无比,她把这事告诉了辛海山,辛海山对王广生的恨意更深了。
杀姐之仇,不共戴天。
于是,他让李文慧更加频繁地骚扰王广生,挑拨王广生跟李文霞之间的关系。
李文霞死前的那个晚上,辛海山觉得报复王广生的机会到了。
他事先让李文慧趁李文霞不注意,电晕了她,然后他就把晕过去的李文霞丢进了井里。
他跟李文慧串通好了,让她先报警,然后把警方的注意力往王广生身上引。
不管警察认定李文霞是自杀还是他杀,最后目标都要指向王广生。
抛投李文霞的时候,李文霞的脚被井沿儿绊了一下,鞋掉了下来,李文慧想把鞋也投进水里去,被辛海山拦下了。
他把李文慧的鞋都脱了下来,摆在水井边,本来想着是引导警方向他杀方向去查,没想到,却不小心留下了自己的指纹,暴露了自己。
最终,三人均因故意杀人罪被公诉,受到了法律的惩罚。
此所谓:坐台女一念之差丢性命,薄情男心狠手辣有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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