撰文 | 王聪
新冠疫情从暴发至今，不断刷新了人类对病毒的认知，作为整个人类的“飞来横祸”，其影响的领域和范围也越来越大。显而易见，COVID-19大流行对世界经济造成了难以估量的损失，并深刻影响着人类的社会秩序。
新冠病毒的受体ACE2是一种在人体内广泛分布的受体蛋白，主要存在呼吸道、肠道、肾脏、心脏和睾丸等器官和组织中。
许多研究指出，新冠病毒感染不仅会带来疾病和死亡，还会引发其他并发症，并在患者康复后导致不同程度、不同症状的后遗症。常见的后遗症有：嗅觉失灵、疲劳、呼吸困难、关节痛、胸痛甚至是抑郁症。
2020年12月2日，Nature发表了一篇题为：Could COVID delirium bring on dementia? 的文章指出【1】，新冠的全球大流行导致了许多患者出现谵妄症，将可能导致数年后全球痴呆症患者激增。
2021年6月23日，国际顶尖医学期刊Nature Medicine发表的题为：Long COVID in a prospective cohort of home-isolated patients 的研究论文【2】，对挪威312名新冠肺炎患者开展的调查发现，超半数居家隔离的青壮年（16-30岁）轻症患者在最初感染后的6个月，出现了长期持续的呼吸困难、味觉嗅觉丧失、疲劳或是注意力不集中和记忆力下降的症状。
2021年8月28日，国际顶尖医学期刊《柳叶刀》发表了题为：1-year outcomes in hospital survivors with COVID-19: a longitudinal cohort study 的研究论文，这项由首都医科大学、中国医学科学院、中日友好医院、金银潭医院的研究者共同完成的迄今为止样本量最大的关于出院新冠幸存者1年随访的纵向队列研究显示，绝大多数新冠肺炎出院患者发病1年后仍至少存在疲劳与肌肉无力、睡眠障碍、脱发、嗅觉失灵、心悸、关节疼痛等异常症状中的一项。
这些研究都提醒了我们，感染新冠病毒后，即使康复了也仍可能长期存在后遗症，因此也有人将其称之为“长期新冠”（Long COVID）。
然而，最近一项发表在JAMA子刊JAMA Internal Medicine的大规模调查研究则指出，所谓的长期新冠症状，可能更多的是心理作用，而不是新冠病毒感染所致，这一结论在民众和科学家之间引发巨大争论。
该论文题为：Association of Self-reported COVID-19 Infection and SARS-CoV-2 Serology Test Results With Persistent Physical Symptoms Among French Adults During the COVID-19 Pandemic.
来自巴黎大学的研究团队，重点关注了来自法国各地的26823名参加抗体检测以筛查新冠感染情况的参与者。
长期新冠更多的是心理作用？
在受试者收到抗体测试结果后，研究人员询问他们是否相信自己感染了新冠病毒，并报告了疲劳、呼吸困难或注意力受损等之前被广泛报道的长期新冠症状。
绝大多数参与者（超过25000人）的新冠抗体检测呈阴性，表明他们并未感染新冠病毒，他们也认为自己未患病。
在大约1000名检测呈阳性的人中，约有450人认为自己感染了新冠病毒。
还有大约460名抗体检测呈阴性人表示，他们坚信自己感染了新冠病毒。
研究团队发现，这些相信自己感染了新冠病毒的人，无论他们实际上有没有感染新冠病毒，都更有可能报告自己存在长期新冠症状。
与此同时，研究团队还发现，新冠抗体检测阳性只与一种长期症状一致：嗅觉丧失。
基于上述发现，研究团队得出的结论是：所谓的长期新冠后遗症，可能更多地与相信自己感染了新冠有关，是一种心理作用，而不是真的因为感染新冠病毒所导致的。
该研究的领导者Cedric Lemogne教授表示，研究这些长期新冠症状出现的原因非常重要，而这项研究提示我们，可能需要对报告出现长期新冠的患者重新进行医学评估，以防止将一些报告的症状错误地归因于新冠。
反对的声音
这项研究发表后，立刻遭到了许多新冠患者的强烈不满，尤其是那些出现长期新冠症状的患者，他们认为这项研究结论就像是在诋毁他们。患者支持组织 ApresJ20 则声称这项研究可能导致对长期新冠患者的污名化。
此外，还有一些科研人员对这项研究的方法提出了质疑。有专家指出，抗体检测不能总是可靠地检测以前的新冠感染，对于感染后几个月仍感觉不适的长期新冠患者来说，抗体检测可能不可靠。英国病毒学家Jeremy Rossman表示，对新冠住院患者的一些研究表明，长期新冠患者的抗体反应往往较弱。
而对于长期新冠本身也还没有进行很好地定义，这也使得相关研究难以很好地界定。现在的长期新冠研究往往涉及十多种症状，包括嗅觉丧失、关节疼痛、肌肉酸痛、疲劳、注意力不集中、皮肤问题、听力障碍、便秘、头晕等等。这些模糊的症状会导致模糊的诊断，如果没有更明确的标准，就可能给一些新冠患者错误地打上“长期新冠”的标签。
https://www.nature.com/articles/d41586-020-03360-8
https://www.nature.com/articles/s41591-021-01433-3
https://doi.org/10.1016/S0140-6736(21)01755-4
https://jamanetwork.com/journals/jamainternalmedicine/fullarticle/27858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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